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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琴師蘇洛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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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瀝瀝的下着。

接東儷丞相的隊伍很快便到達了北漠的皇宮,楚晟軒早已在太極宮等着了。

雖説上官瀾月年數不大,但是他見到楚晟軒後,所表現出的氣質倒是頗有一番丞相的威嚴,讓雲詩詩不咋舌,暗歎這小子不賴。

太極宮內,歌舞昇平。

因着雲詩詩還沒有被冊封為後,雖然楚晟軒讓她坐在他的身旁,卻被她婉言拒絕,坐在了下面,而她的對面則是上官瀾月。

葉子琴雖然是上官瀾月的管家,卻也被獨立安排了一桌,可想其影響力非同一般。

酒宴上不談政事,眾人所談也都是一些民間的一些奇聞樂事,或者是一些文人雅士所作詩詞等等。

在宴會上,雲詩詩並沒有多話,反正她不是北漠人,現在也跟上官瀾月打好關係了,接下來只要告訴他這玉璽之事,讓他們不要參與蠻國一事,剩下的就讓雁楓那個賤人擦股好了。所以這會兒,她心情好的很。

“皇上,臣近自名間發掘一名琴師,這琴師神似謫仙,奏似天音,不若讓他彈奏一曲助助興?”説話之人云詩詩不認識,想必是一個想要邀功的官員。

楚晟軒愛好廣泛,對於琴棋書畫都有研究,若是這人琴音真如天音,倒是不錯。抬手,楚晟軒道:“讓他來吧。”

“是。”那大臣做輯後,便對着身旁的人打了個手勢。

不出片刻,便見一白衣男子自門外緩緩走進,似踏着一地光華,纖塵不染。看着逆光而來的人,眾人都有一些動容,這人似一道暖陽照亮了晦暗的深宮,更讓他他們沉寂已久的心微微盪漾。

墨髮傾灑,那俊似梵仙的容顏,在逆光中漸漸清晰。黛眉鳳目,瓊鼻櫻,近乎上天的巧奪天工,似乎世間一切的美好都集中在他身上。

雲詩詩長着小嘴,看着這個人,突然間覺得他比洛清還要仙兒。

“草民蘇洛塵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暖風扶柳,温潤如水的聲線緩緩響起,似一道天音劃過天際,動聽的近乎天音梵唱。

楚晟軒並不是目光短淺之人,但是此時他卻對這個琴師很興趣。他讓他起身後便朗問道:“你要彈奏什麼曲子?”蘇洛塵淡淡微笑,便開口:“今是個喜慶的子,草民便彈奏一曲《高山水》助興。”

“好!”鏗鏘的聲線,足以表明楚晟軒對此曲很是熱衷。

“來人,賜座。”話説完,便有太監搬來琴凳立於大殿中央。

蘇洛塵取下背上桐木琴放置在琴座之上,便坐下,雙手平放在琴絃上,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受着木琴帶給他的靈魂的力量。

雲詩詩看着這人,突然間覺得他彈琴定然很好聽。雖然她有些欣賞不了這些古曲,但現下卻有些期待他彈奏了。

不僅僅是雲詩詩,就連上官瀾月都對這個琴師充滿了期待,他雖然不懂樂律,卻也知道若是用靈魂彈奏出來的東西,聽完之後心靈也會被洗滌。

而葉子琴則從蘇洛塵一進來時,便一直目不轉睛的看着他,這人…給他的覺很奇怪。若説古琴,他葉子琴也絕對是其中佼佼者,不過此人,好像有些心並不在琴啊。

閉目了片刻,蘇洛塵便睜開眼睛,嘴角掛着淡笑,撥動了幾個音,調了一下琴絃,便看着楚晟軒,微微頷首。意思是説,他要開始彈奏了。

輕輕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蘇洛塵便撥動了第一個音。

叮叮咚咚的琴音傳來,似敲擊在玉石之上,動聽至極。

《高山水》是乃是秋時代的俞伯牙所奏。此曲大氣蓬,雄偉而莊重,如高聳入雲的泰山一樣。聽到此曲就彷彿讓人看到海水的波濤洶湧,花四濺;聽到海鳥翻飛,鳴聲入耳;就像是置身那鬱鬱葱葱的山林,步入仙境一般。

蘇洛塵的琴技很是高超,輕攏慢捻間,一氣呵成,就好像天生就應該是一個琴師,如盤古開天闢地一來,就存在一般。

只是…

雲詩詩蹙着眉,聽着盤繞在耳畔的曲子,心裏卻有一絲絲想要哭泣的覺。這明明是大氣磅礴的曲風,明明是歌頌大自然的,卻為何會讓她覺得彈琴之人心裏在哭呢?

抬手摸了摸臉頰,竟摸出了一手的濕潤,她居然真的哭了!

抬起眼,看着真掛着淡淡微笑的蘇洛塵,她居然哭的更加洶湧了。而他對面的葉子琴也摸着臉上的淚,整個人都陷入一片絕望之中。

坐在他身旁的上官瀾月見此,憂心問道:“琴,你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就哭了起來?

他話音剛落,琴聲戛然而止。只聽“嗖”的一聲,一刀劍光朝着他飛了過來。

握劍之人,正是方才彈奏的琴師蘇洛塵!

上官瀾月瞪大眼睛,他看着急速飛向眼前的長劍整個人都傻了。他雖然言靈術很厲害,可是卻完完全全的不會功夫。

而一直將他護的好好的葉子琴此刻好像還沉浸在琴音之中,苦苦的掙扎着。他能受到自己心愛之人在向他求救,可是他卻動不了!

該死的!他不該聽的這麼入神,入了他的音障之中。

音樂,只有真正懂的人,才會隨着它一起進入到另一個超於世間的意境之中。而葉子琴懂琴,所以他陷入蘇洛塵的情世界裏,怎麼也出不來了。

長劍近,只有一尺之長。上官瀾月瞪着大大的眼睛,像個木偶一般,而坐在上位的楚晟軒反應過來後迅速的跳起,想要去救他。

若是東儷國丞相在訪問西羽的第一天就遇刺身亡,那勢必會挑起北漠與東儷之間的戰火,而且葉子琴勢必也不會善罷甘休,造成天大的麻煩。

時間彷彿被放慢,即便如此那凌厲的長劍也在一寸寸朝着上官瀾月擊去。

此時,雁楓不在,葉子琴沉溺在樂音中,而楚晟軒離得遠已經來不及了。上官瀾月中劍身亡已成事實!

就在北漠官員絕望的時候,還着滿面淚水的雲詩詩突然間喊了一句:“這不是你所希望的!”長劍在離上官瀾月一寸的時候停住,蘇洛塵水中月般美麗的眼裏滑下一行清淚。咬了咬嘴,他捏緊了劍柄,停滯的劍又開始朝前送去。

“噗!”長劍割開手掌,摩擦骨頭的聲音。

關鍵時刻,葉子琴突然醒了過來,他速度極快,哪怕長劍離上官瀾月額間只有一寸的距離,他也在劍尖割開他的前一瞬徒手抓住了劍身,阻止了刺殺。

眉間硃砂妖嬈,葉子琴抬掌本想將他一擊致命,卻在打中他的前夕想起了他的琴聲,掌心硬生生偏了幾寸,避開了他的要害將他擊飛出去。

此時,楚晟軒才趕到上官瀾月的面前,他看着飛出去的琴師,眉頭鎖成了“川”字。

回過身,葉子琴捧起上官瀾月的臉擔憂問道:“瀾兒,你沒事吧?嚇到沒有?都怪我,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上官瀾月倔強的瞪着眼睛傲氣道:“我能有什麼事,哼!你也太小瞧我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鬆開手,整個人也放鬆下來。只是,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手在抖,低頭一看上官瀾月還抓着他的左手腕沒有放,而這抖動也是從他的手傳來的。

他在發抖!葉子琴整個人一滯,整個人就好像正在被凌遲一般。張開口,輕喚:“瀾兒…”

“都説了我沒事,我沒事啦!”閉上眼睛,上官瀾月便開始大吼,可是吼着吼着,他的眼裏就出了淚。

看着這一幕,楚晟軒也黑了一張臉。

“太常寺卿,你告訴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後一句,直接是用吼得,可想楚晟軒現下到底有多憤怒。

被楚晟軒的吼聲嚇得直接從椅子上摔下的太常寺卿,慌慌張張的從地上爬出了桌子外,整個人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皇、皇上,臣…臣也不知啊…臣是在一個茶館裏發現他的,臣當時被他的聲音所染便想着獻給皇上,臣真的不知道他是刺客啊,皇上!請饒恕臣一次,臣下次絕對…”

“下次?”楚晟軒整個人冷如寒冰“你以為朕還會給你下次?!”看着門外,楚晟軒喚道“來人,將太常寺卿拖至午門斬首,將其頭顱掛在城牆之上示眾五年!讓我北漠百姓都看看這便是背叛朕的下場!”太常寺卿聽完之後整個人都攤在地上,他想要爬到楚晟軒的跟前抱住他的大腿求饒,卻不想他只挪動幾步,就被侍衞架起,向外拖去。他哭的涕泗橫:“皇上,臣是冤枉的啊,皇上,皇上…”他的聲音漸行漸遠,直到完全聽不見時,楚晟軒才走到琴聲的跟前,居高臨下,冷冷的看着他問:“説,是誰派你來的?”琴聲被打成重傷,他面蒼白,氣虛的看着北漠的皇帝,淡笑:“我不能説,我説了他便會死了。”雙眼一壓,楚晟軒就想捏住他的脖子讓他招出來,卻突見雲詩詩跑了過來,拉着他的手道:“我有辦法讓他説!”還是第一次被雲詩詩主動拉住手,雖然拉得只是他的手腕。楚晟軒依舊高興不已,連方才的怒氣也瞬間消散,他直起身子,温柔的看着雲詩詩道:“詩詩有什麼辦法?”

“山人自有妙計!”雲詩詩一副唯吾獨尊的樣子。

看着她神采飛揚的模樣,楚晟軒覺得他也跟着她一起神采飛揚了起來。温暖的笑了笑,楚晟軒道:“好,既然詩詩有辦法,那便給你了。”

“真的?”雙眼一亮,雲詩詩雀躍的蹦躂一下,便拉起他的手動道“你真是太好了,麼麼噠!”説完了,便不再管被她的熱情的木木的楚晟軒,蹲下了身子看着蘇洛塵道:“我們做一個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