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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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上晁崇張深殷紹王早耿玄劉靈助沙門靈遠李順興檀特師由吾道榮張遠遊顏惡頭王信都芳宋景業許遵麴紹吳遵世趙輔和皇甫玉解法選魏寧綦母懷文張子信陸法和蔣升強練庾季才子質盧太翼耿詢來和蕭吉楊伯醜臨孝恭劉祐張胄玄夫陰陽所以正時
,順氣序者也;卜筮所以決嫌疑,定猶豫者也;醫巫所以御妖
,養
命者也;音律所以和人神,節哀樂者也;相術所以辨貴賤,明分理者也;技巧所以利器用,濟艱難者也。此皆聖人無心,因人設教,救恤災患,
止
,自三五哲王,其所由來久矣。昔之言陰陽者,則有箕子、裨灶、梓慎、子韋;曉音律者,則師曠、師摯、伯牙、杜夔;敍卜筮,則史扁、史蘇、嚴君平、司馬季主;論相術,則內史叔服、姑布子卿、唐舉、許負;語醫巫則文摯、扁鵲、季咸、華佗;其巧思,則奚仲、墨翟、張平子、馬德衡。凡此諸君,莫不探靈入妙,理
微。或弘道以濟時,或隱身以利物,深不可測,固無得而稱矣。近古涉乎斯術者,鮮有存夫貞一,多肆其
僻,厚誣天道。或變亂陰陽,曲成君
;或假託神怪,熒惑人心。遂令時俗妖訛,不獲返其真
,身罹災毒,莫得壽終而死。藝成而下,意在茲乎!
歷觀經史百家之言,無不存夫藝術。或敍其玄妙,或記其迂誕,非徒用廣異聞,將以明乎勸戒。是以後來作者,鹹相祖述。
自魏至隋,年移四代,至於遊心藝術,亦為多矣。在魏,則敍晁崇、張深、殷紹、王早、耿玄、劉靈助、江式、周澹、李脩、徐謇、王顯、崔彧、蔣少遊,以為《術藝傳》;在齊,則有由吾道榮、王、信都芳、宋景業、許遵、吳遵世、趙輔和、皇甫玉、解法選、魏寧、綦母懷文、張子信、馬嗣明為《方伎傳》;在周,則有冀俊、蔣升、姚僧垣、黎景熙、趙文深、褚該、強練,以為《藝術傳》;在隋,則有庾季才、盧太翼、耿詢、韋鼎、來和、蕭吉、張胄玄、許智藏、萬寶常為《藝術傳》。今檢江式、崔彧、冀俊、黎景熙、趙文深各編別傳。又檢得沙門靈遠、李順興、檀特師、顏惡頭,並以陸法和、徐之才、何稠附此篇,以備《藝術傳》。前代著述,皆混而書之。但道苟不同,則其
異。今各因其事,以類區分。先載天文數術,次載醫方伎巧雲。
晁崇,字子業,遼東襄平人也。善天文術數,為慕容垂太史郎。從慕容寶敗於參合,為道武所獲。從平中原,拜太史令。詔崇造渾儀,遷中書侍郎,令如故。天興五年,月暈左角,崇奏,佔為角蟲將死。帝既克姚平於柴壁,以崇言之徵,遂命諸軍焚車而反。牛果大疫,輿駕所乘巨犗數百頭,亦同斃於路側,自餘首尾相繼。是歲天下牛死者十七八,麋鹿亦多死。
崇弟懿,明辯而才不及崇。以善北人語,為黃門侍郎。懿好矜容儀,被服僭度,言音類帝,左右每聞其聲,莫不驚悚。帝知而惡之。後其家奴告崇、懿叛,招引姚興。及興寇平陽,帝以奴言為實,執崇兄弟,並賜死。
張深,不知何許人也。明占候。自雲,嘗事苻堅,堅徵晉,深勸不行,堅不從,果敗。又仕姚興為靈台令,姚泓滅,入赫連昌。昌復以深及徐辯對為太史令。統萬平,深、辯俱見獲,以深為太史令。神二年,將討
,深、辯皆謂不宜行,與崔浩爭於太武前。深專守常佔,而不能鈎深賾遠,故不及浩。後為驃騎軍謀祭酒,著《觀象賦》,其言星文甚備,文多不載。
又明元時,有容城令徐路,善占候,坐系冀州獄。別駕崔隆宗就問之,路曰:“昨夜驛馬星
,計赦須臾應至。”隆宗先信之,遂遣人出城候焉,俄而赦至。
又道武、明元時,太史令王亮、蘇垣,太武時,破和龍得馮弘太史令閔盛,孝文時,太史趙樊生,並知天文。後太史令趙勝、趙翼、趙洪慶、胡世榮、胡法通等二族,世業天文。又永安中,詔以恆州人高崇祖善天文,每佔吉凶有驗,特除中散大夫。
永熙中,詔通直散騎常侍孫僧化與太史胡世榮、太史令張寵、趙洪慶及中書舍人孫子良等在門下外省,校比天文書,集甘、石二家星經,及漢、魏以來二十三家經佔,集五十五卷。後集諸家撮要,前後所上雜佔,以類相從,月、五星、二十八宿、中外官及圖,合為七十五卷。
僧化,東莞人也。識星分,案文佔以言災異,時有所中。普泰中,爾硃兆惡其多言,遂繫於廷尉,免官。永熙中,孝武帝召僧化與中散大夫孫安都共撰兵法,未就而帝入關,遂罷。元象中,死於晉陽。
殷紹,長樂人也。達《九章》、《七曜》。太武時,為算生博士,給事東宮西曹。太安四年,上《四序堪輿》,表言:“以姚氏之時,行學伊川,遇遊遁大儒成公興,從求《九章》要術。興字廣明,自雲膠東人也,山居隱跡,希在人間。興將臣到陽翟九崖巖沙門釋曇影間,興即北還。臣獨留住,依止影所,求請《九章》。影復將臣向長廣東山,就道人法穆。法穆時共影為臣開述《九章》數家雜要。復以先師和公所注黃帝《四序經》文三十六卷,合有三百二十四章,專説天地陰陽之本。其第一,孟序,九卷八十一章,説陰陽配合之原;第二,仲序,九卷八十一章,解四時氣王,休殺吉凶;第三,叔序,九卷八十一章,明月辰宿,
會相生為表裏;第四,季序,九卷八十一章,具釋六甲,刑禍福德。以此經文,傳授於臣。山神
嚴,不得齎出。尋究經年,
舉綱要。山居險難,無以自供,不堪窘迫,心生懈怠。以甲寅之年,
維鶉火,
物懷歸。自爾至今,二十五載。臣前在東宮,以狀奏聞,奉被景穆皇帝聖詔,敕臣撰錄,集其要最。仰奉明旨,謹審先所見《四序經》文,抄撮要略,當世所須吉凶舉動,集成一卷。上至天子,下及庶人,貴賤等級,尊卑差別,吉凶所用,罔不畢備。未及內呈,先帝晏駕。依先撰錄,謹以上聞。”共《四序堪輿》遂大行於世。
其從子玖,亦以學術著名。
王早,海南皮人也。明陰陽、九宮及兵法,善風角。明元時,喪亂之後,有人詣早,求問勝術。早為設法,令各無咎,由是州里稱之。時有東莞鄭氏,執得仇人趙氏,克明晨會宗族,當就墓所刑之。趙氏求救於早。早為占候,並授以一符曰:“君今且還,選取七人,令一人為行主者佩此符,於雞鳴時,伏在仇家宅東南二里。平旦,當有十人相隨向西北,行中有二人乘黑牛,一黑牛最在前,一黑牛應第七。但捉取第七者將還,事必無他。”趙氏從之,果如其言。乃是鄭氏男五父也,諸子併為其族所宗敬,故和解二家,趙氏竟免。
後早與客清晨立於門內,遇有卒風振樹,早語客曰:“依法當有千里外急使。中時,有兩匹馬,一白一赤,從西南來,至即取我,
我不聽與
子別。”語訖便入,召家人鄰里辭別,仍沐浴帶書囊,
中出門候使。如期,果有馬一白一赤,從州而至,即促早上馬,遂詣行宮。時太武圍涼州未拔,故許彥薦之。早,彥師也。及至,詔問何時當克此城。早對曰:“陛下但移據西北角,三
內必克。”帝從之,如期而克。輿駕還都,久不雨,帝問早。早曰:“今
申時必大雨。”比至未,猶無片雲,帝召早詰之。早曰:“願更少時。”至申時,雲四合,遂大雨滂沱。早苦以疾辭,乞歸鄉里。詔許之,遂終於家。或言許彥以其術勝,恐終紡己,譎令歸之耳。
耿玄,鉅鹿宋子人也。善卜佔。有客叩門,玄在室已知其姓字,並所齎持及來問之意。其所卜筮,十中八九。別有《林佔》,時或傳之。而不和俗,時有王公
求其筮者,玄則拒而不許。每雲:“今既貴矣,何所求而復卜也?慾望意外乎?”代京法
嚴切,王公聞之,莫不驚悚而退。故玄多見憎忿,不為貴勝所親。官止鉅鹿太守。
劉靈助,燕郡人也。師事范陽劉弁,而疏無賴。或時負販,或復劫盜,賣術於市。後事爾硃榮,榮信卜筮,靈助所佔屢中,遂被親待,為榮府功曹參軍。建義初,榮於河陰害王公卿士。時奉車都尉盧道虔兄弟,亦相率朝行宮,靈助以其州里,衞護之。由是朝士與諸盧相隨免害者數十人。榮入京師,超拜光祿大夫,封長子縣公。從上黨王元天穆討邢杲。
元顥入洛,天穆度河,會爾硃榮於太行。及將攻河內,令靈助筮之。靈助曰:“未時必克。”時已向中,士眾疲怠,靈助曰:“時將至矣!”榮鼓之,即便克陷。及至北中,榮攻城不獲。以時盛暑,議且還,以待秋涼。莊帝詔靈助筮之。靈助曰:“必破,十八九間。”果如言。車駕還宮,進爵燕郡公,贈其父僧安為幽州刺史。尋兼尚書左僕
,
勞幽州
人。北還,與都督侯深等討葛榮餘黨韓婁,滅之於薊。仍釐州務,又為幽、並、營、安四州行台。及爾硃榮死,莊帝幽崩,靈助本寒微,一朝至此,自謂方術堪能動眾,又以爾硃有誅滅之兆,遂自號燕王、大行台,為莊帝舉義兵。馴養大鳥,稱為己瑞,妄説圖讖,言劉氏當王。又云:“
知避世入鳥村。”遂刻氈為人象,書桃木為符書,作詭道厭祝法,人多信之。時西河人紇豆陵步籓,舉兵
晉陽,爾硃兆頻戰不利。故靈助唱言:“爾硃自然當滅,不須我兵。”由是幽、瀛、滄、冀人悉從之。從之者,夜舉火為號;不舉火者,諸村共屠之。普泰元年,率眾至博陵之安國城,與叱列延慶、侯深,爾硃羽生等戰。戰敗被禽,斬於定州,傳首洛陽,支分其體。
初,靈助每雲:“三月末,我必入定州,爾硃亦必滅。”及將戰,靈助自筮,卦不吉,以手摺蓍棄之地,雲:“此何知!”尋見禽。果以三月入定州。而齊神武以明年閏三月,滅兆等於韓陵山。永熙二年,贈尚書左僕、開府儀同三司、幽州刺史,諡曰恭。
時又有沙門靈遠者,不知何許人,有道術。嘗言爾硃榮成敗,預知其時。又言代魏者齊。葛榮聞之,故自號齊。及齊神武至信都,靈遠與海李嵩來謁。神武待靈遠以殊禮,問其天文人事。對曰:“齊當興,東海出天子。今王據
海,是齊地。又太白與月並,宜速用兵,遲則不吉。”靈遠後罷道,姓荊字次德。求之,不知所在。
李順興,京兆杜陵人也。年十餘,乍愚乍智,時莫識之。其言未來事,時有中者。盛冬單布衣,跣行冰上及入洗浴,略不患寒。家嘗為齋,方食,器用不周。順興言:“昆明池中有大荷葉,可取盛餅食。”其所居去池十數里,不移影,順興負荷葉而歸,腳猶泥,舉坐驚異。後稍出城市,常冠道士冠,人有憶者,不過數
,輒至其家。號為李練。好飲酒,但不至醉。貴賤並敬之。得人所施,輒散乞貧人。
蕭寶夤反,召順興問曰:“朕王可幾年?”對曰:“為天子自有百年者,十年者,一年者,百者,事由可知。”及寶夤敗,裁百
也。有侯終德者,寶夤之黨。寶夤敗後,收集反者。順興稱其必敗,德乃
殺順興,置城隍中。頃之,起活如初。後賀拔嶽北征,順興與魏收書,上為
鴻賓等九人姓名者悉放貴還。順興從後提一河東酒缸,以繩系之,於城巷牽行。俄而蒲坂降。又無何,至太傅梁覽家庭中卧,以布衫倒覆身上。後覽於趙崔反,通使東魏,事
被誅,覽以衣倒覆,果如順興之形。周文嘗至温泉,順興求乞温泉東間驪山下二畝地,周文曰:“李練用此何為?”對曰:“有用。”未幾,至温湯遇患,卒於其地。
初,大統十三年,順興謂周文曰:“可於沙苑北作一老君象,面向北,作笑狀。”周文曰:“何為?”答曰:“令笑破。”時甚惑,未解其意。及
國滅,周文憶語,遂作順興象於老君側。
檀特師者,名惠豐,身為比丘,不知何處人。飲酒啖,語默無常,逆論來事,後皆如言。居於涼州,宇文仲和為刺史,請之至州內,歷觀廄庫。乃雲:“何意畜他官馬官物!”仲和怒,不聽住涼州。未幾,仲和拒不受代,朝廷令獨孤信禽之,仲和身死,資財沒官。周文遣書召之,檀特發至岐州,會齊神武來寇玉壁,檀特曰:“狗豈能至龍門也?”神武果不至龍門而還。侯景未叛東魏之前,忽捉一杖,杖頭刻為獼猴。令其面常向西,
夜
之。又索一角弓,牽挽之。俄而景啓降,尋復背叛,人皆以為驗。
至大統十七年初,忽著一布帽,周文左右驚問之。檀特曰:“汝亦著,王亦著也。”至三月而魏文帝崩。復取一白絹帽著之,左右復問之。檀特雲:“汝亦著,王亦著也。”未幾,丞相夫人薨。後又著白絹帽,左右復問之。雲:“汝不著,王亦著也。”尋而丞相第二兒武邑公薨。其事驗多如此也。俄而疾死。
由吾道榮,琅琊沐陽人也。少為道士,入長白山、太山,又遊燕、趙間。聞晉陽有人大明法術,乃尋之。是人為人家傭力,無名者,久求訪始得。其人道家,符水呪、陰陽曆數、天文藥
,無不通解。以道榮好尚,乃悉授之。歲餘,是人謂榮雲:“我本恆嶽仙人,有少罪過,為天官所謫。今限滿將歸,卿宜送吾至汾水。”及至汾河,遇水暴長,橋壞,船渡艱難。是人乃臨水禹步,以一符投水中,
便絕。俄頃,水積將至天。是人徐自沙石上渡。唯道榮見其如是,傍人鹹雲:“水如此長,此人遂能浮過。”共驚異之。如此法,道榮所不得也。
道榮仍歸本郡,隱於琅山中,辟穀餌松茯苓,求長生之秘。又善
視,蕭軌等之敗於江南,其
,道榮言之如目見。其後鄉人從役得歸者,勘問敗時形勢,與道榮所説符同。尋為文宣追往晉陽,道榮恆野宿,不入逆旅。至遼陽山中,夜初馬驚,有猛獸去馬止十餘步,所追人及防援者並驚怖將走。道榮徐以杖畫地成火坑,猛獸遽走。道榮至晉陽,文宣見之甚悦。後歸鄉里。隋開皇初,備禮徵辟,授上儀同三司、諫議大夫、沐陽縣公。從晉王平陳還,苦辭歸。至鄉卒,年八十五。
又有張遠遊者,文宣時,令與諸術士合九轉金丹。及成,帝置之玉匣雲:“我貪人間作樂,不能飛上天,待臨死時取服。”顏惡頭,章武郡人也。妙於《易》筮。遊州市觀卜,有婦人負囊粟來卜,歷七人,皆不中而強索其粟,惡頭尤之。卜者曰:“君若能中,何不為卜?”惡頭因筮之,曰:“登高臨下水泂泂,唯聞人聲不見形。”婦人曰:“妊身已七月矣,向井上汲水,忽聞胎聲,故卜。”惡頭曰:“吉,十月三十有一男子。”詣卜者乃驚服曰:“是顏生
?”相與具羊酒謝焉。有人以三月十三
詣惡頭求卜,遇《兑》之《履》。惡頭佔曰:“君卜父,父已亡,當上天,聞哭聲,忽復甦,而有言。”其人曰:“父卧疾三年矣,昨
雞鳴時氣盡,舉家大哭。父忽驚寤雲:‘我死,有三尺人來
,
昇天,聞哭聲,遂墜地。’”惡頭曰:“更三
,當永去。”果如言。人問其故,惡頭曰:“《兑》上天下土,是今
庚辛本宮火,故知卜父。今三月,土入墓,又見宗廟爻發,故知死。變見生氣,故知蘇。《兑》為口,主音聲,故知哭。《兑》變為《乾》,《乾》天也,故昇天。《兑》為言,故父言。故知有言。未化入戍為土,三月土墓,戍又是本宮鬼墓,未後三
至戍,故知三
復死。”惡頭又語人曰:“長樂王某年某月某
當為天子。”有人姓張,聞其言,數以寶物獻之,豫乞東益州刺史。及期,果為天子,擢張用之。惡頭自言厄在彭城。後遊東都,逢彭城王爾硃仲遠將伐齊神武於鄴,召惡頭令筮。惡頭野生,不知避忌,高聲言:“大惡。”仲遠怒其沮眾,斬之。
王,河東安邑人也。少
《易》佔,明陰陽風角,齊神武引為館客。韓陵之戰,四面受敵,從寅至午,三合三離,將士皆懼。神武將退軍,
叩馬諫曰:“比至未時,必當大捷。”遽縛其子詣軍門為質,若不勝請斬之。賊果大敗。後從征討,恆令占卜,其言多中。位東徐州刺史,賜爵安夷縣公。卒,贈秦州刺史。
信都芳,字玉琳,河間人也。少明算術,兼有巧思,每心研究,或墜坑坎。常語人云:“算曆玄妙,機巧
微,我每一沈思,不聞雷霆之聲也。”其用心如此。後為安豐王延明召入賓館。有江南人祖恆者,先於邊境被獲,在延明家,舊明算曆,而不為王所待。芳諫王禮遇之。恆後還,留諸法授芳,由是彌復
密。延明家有羣書,
抄集《五經》算事為《五經宗》,及古今樂事為《樂書》,又聚渾天、欹器、地動、銅烏、漏刻、候風諸巧事,並圖畫為《器準》,並令芳算之。會延明南奔,芳乃自撰注。
後隱於幷州樂平之東山,太守慕容保樂聞而召之,芳不得已而見焉。於是保樂弟紹宗薦之於齊神武,為館客,授中外府田曹參軍。芳清儉質樸,不與物和。紹宗給其羸馬,不肯乘騎;夜遣婢侍以試之,芳忿呼毆擊,不聽近己。狷介自守,無求於物。後亦注重差、勾股,復撰《史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