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第四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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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方芳這話是轉面子的,一般情況下有點照顧,再簡單説幾句也就罷了。但是潘寶山不管那些,依舊認真到底。
“工作要抓全面,各方面協調共進才對,否則不就成了黑瞎子掰玉米?”潘寶山這話是相當重的,矛頭直指丁方芳,但是還好,他沒有給大傢伙留下什麼琢磨的間隙,幾乎沒有換氣就接着對隨來的羅祥通發話了“羅處長,松陽百源老城區的數字影院建設工作,你要從現在就着手,作出一定的指導與配合,協同地方文化部門做好規劃佈局工作。尤其是針對百源老城區北部的影院申請方面,要做好相關引導工作,規範、合理地推進數字影院的建設普及。”羅祥通雖然被潘寶山當眾點將,但一點壓力都沒有,場面上一看便知,是沒法子的事,誰也不能説什麼。當然,他也考慮到了丁方芳,先是給她去了眼神,以示無奈,隨後,就往梁辛面前走了兩步,問道“梁局長,百源老城區北部的影院申請情況,你該是知道的吧。”
“有,好像有一家,但在文化局那邊審批時可能出了點問題。”梁辛已經開始冒汗了,這麼冷的天實在是不容易,他抬手摸了摸額頭,道:“問題就處在規劃佈局上。”
“廣電局有義務配合文化部門做好電影市場的規劃佈局工作,在有必要的情況下,要向文化部門提出意見和建議。”潘寶山又開口了,對羅祥通道:“這事由你來負責,一定要高度重視起來,做好扶持和引導工作。現在是十二月,離節還有兩個多月,如果有可能,就讓申請單位在年前順利開張,讓老百姓
節期間多個好去處!”潘寶山話説得很委婉,但卻是不折不扣的硬任務。羅祥通當然能領會,當天他就沒回去,留下來要把事情給理清。
這一下,給丁方芳逮着説話的機會了。晚間,坐到了酒桌上,丁方芳抱怨得要命,她告訴羅祥通,潘寶山這是假公濟私,為自己人打通關係上影院謀取暴利,應該到省紀委告他一狀。
羅祥通聽後只是微微一笑,説現在已經談不上什麼公事私事了,關鍵問題是要把潘寶山待的問題給解決好,否則大家都不好過。
“呵呵。”丁方芳乾笑了小聲“羅處,看來你們的潘局長還真是厲害啊,才過去沒多長時間,個個都這麼服貼了。”
“丁局,凡事要具體情況具體對待嘛。”羅祥通依舊面帶微笑,對丁方芳的冷嘲並不在乎“僅就百源區北部數碼影院的規劃佈局問題,潘局長説的實在是事實,佔理啊。你想想,這種情況下能不順從?否則就是給自己找麻煩,百分百的。”此時,一旁的梁辛也嘟囔着個臉,對丁方芳道:“丁局,羅處講得對,今天這事我們理虧了些,有點站不住腳。”對梁辛,丁方芳其實很生氣,怨他不爭氣,在潘寶山面前講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看着他可憐兮兮的表情也沒多説什麼“如果拋開今天的事情不講,對魚龍數碼電影城向我們申請放映許可的事,難道就真沒一點辦法了麼?”
“這個,我再看看吧。”梁辛道“我再努努力,總歸會有所收穫。”
“那你抓緊。”丁方芳道“反正他們報過來的材料也有,這幾天你別的不要乾了,就好好研究研究。”
“行。”梁辛一點頭,道:“那文化局那邊規劃佈局的事…”
“那個就不要你管了。”丁方芳道“反正是沒法阻擋的,就由我跟羅處去協調處理。”
“好的,好的。”梁辛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話説到這裏就不再深談了,丁方芳只想給羅祥通一些暗示,點到為止就行。
羅祥通是明白的,他知道跟丁方芳的關係還沒到真的敞開來談的程度,雙方有些話自然不能説得太骨。
不過總體上很好,因為事情可以順利地辦下去,丁方芳已經不再規劃佈局上影響文化局設卡了。
第二天下午,羅祥通回到了雙臨,首先向潘寶山彙報,説松陽廣電局的態度還可以,問題馬上就會得到妥善解決。
果然,幾天後何大龍再一次接到了文化局的通知,説經過再次論證,魚龍數碼電影城的選址申請是符合條件的。
魷魚把消息告訴了潘寶山,潘寶山並沒有過多地高興,他對魷魚講,丁方芳是不會死心的,這麼痛快地放開規劃佈局上的掐手,下一步肯定還會有動作,要作好應對的準備。
説到應對,潘寶山自己到需要面對了,省發改委要來局裏就有線電視收費管理工作進行調研。
有線電視收費標準,是發改委與廣電局以及財政廳三家共同參與制訂的,具體負責實施的是廣電局,發改委與財政廳有監督的權力,一旦發現問題可以及時指出。
這個消息一傳來,潘寶山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肯定是丁方芳又在嚴景標面前嘰歪了,之後嚴景標又跟萬少泉嘀咕,最後傳輸到省發改委,想就工作上的不足來給他難堪。
潘寶山分析得沒錯,上次他到松陽廣電局調研後,丁方芳一時服軟,但事後越想越不是滋味,最後還是忍不住跑去找了嚴景標。一番賣力的奉獻之後,很委屈地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訴説了一番。
心滿意足之後的嚴景標很好説話,摸捏着丁方芳的頭髮讓她不要生氣,他想辦法給潘寶山點顏sè看看就是。嚴景標做到了,他找了萬少泉,説潘寶山到廣電局也有段時間了,得找個茬子給他擺個臉sè,不能讓他太得意,否則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萬少泉琢磨着也是,但在切入點上有一定難度,雖然潘寶山到廣電局已有些時ri,但很大一部分工作從前展到後續,並不是短時間內能解決的,強加在他頭上並不妥。要選點的話,只有選那些能立竿見影的工作。
這方面的問題,多是跟收費有關。萬少泉便問萬軍,發改委那邊能不能在廣電局的各項收費問題上做點文章。萬軍一聽説當然可以,發改委管得就是這事,不但在定價上起指導作用,在具體的實施中也有督促的功能。
父子倆就這麼一琢磨,萬軍就挑頭到廣電局找潘寶山了。
潘寶山並沒有覺到有什麼可擔心的,因為對萬軍的瞭解讓他無所懼,在他眼中,萬軍就是豬八戒的脊樑,無能之輩,除了搞點陰謀詭計玩點花子整人,實在也找不出什麼能耐了。
見面的時候,潘寶山擺出了老同學久未謀面的親熱勁。在這方面,萬軍也是把好手,他握住潘寶山的手搖來晃去,噓長問短,熱情得不得了。
“我是早就聽説你到這裏來了,但一直忙着,沒早點來看你。”萬軍談笑風生“不過既然是老同學,自然也沒那麼多講究,能做到順其自然就行。”
“那是當然的。”潘寶山笑道“其實説到這件事,我也應該去找你的,但是現實條件不允許,我這剛到新崗位,很多東西都是從頭開始,一直在惡補呢,否則工作真沒法開展,所以ziyóu的時間都給佔用了,就沒能顧及到在雙臨這邊的同學和朋友了,一個都沒找。只是在宣傳部那邊碰到了鬱小荷,她是辦公室主任。”提到鬱小荷,萬軍臉sè瞬間有了一絲不快,不過一閃而過,馬上就轉到了此行的正題“嗯,説到工作,那可絕對不是小事。今天我來看你們局的有線電視收費工作開展情況,就是抱着對老同學認真負責的態度來的,當然了,更是抱着對全省老百姓認真負責的態度,否則沒法捫心自問啊。”
“你説得對!”潘寶山用力地一點頭“在其位不謀其職,放着本職工作不幹,專門玩小動作不幹正事的人,現在為數不少啊。”
“所以嘛,該提醒的時候還是要提醒的。”萬軍笑了起來,不經意間就把刀鋒揮向了潘寶山。
“喲,萬主任這麼一説,倒是讓我倍壓力。”潘寶山並不裝聾作啞,呵地一笑,道:“不知你親自前來,想給我提什麼醒?”
“噯,這話你就説得差一些了。”萬軍道“這次過來,我看是帶着雙重身份的,既有同學上關係,更是工作上的關係。”
“這麼説就不妥了吧。”潘寶山立刻回應“説同學,講的是私人關係,説工作,講的是公事公辦,二者不能隨意摻合在一起,否則容易出問題的。我看這樣,工作上的事,我讓局裏對口的領導陪你深談。”
“老同學,你這是看不起我了是吧。”萬軍笑了笑“論級別你比我高一級,自然也是用不着陪我的嘛。”
“嚯,你這話真讓我有點摸不着頭腦了,我本意是要公私分明,否則會讓小人拿住話柄説話的。”潘寶山笑了起來,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全程陪同,對工作上存在的問題,你也不要留什麼情面,直接指出來。”
“那是自然。”萬軍的目的就是如此,讓潘寶山在場,適時給他來了難看。
潘寶山心中有數,一琢磨,便讓蓋茂通知辛安雪到場,因為規費方面的工作由她分管。
辛安雪接到通知後還有點不平靜,這將是她第一次與潘寶山近距離接觸。
第四百零三章逆轉潘寶山到廣電局直至現在,還沒有召開過局領導班子會議,也沒有與領導班子成員私下碰頭議過任何事除了蓋茂,因為他是辦公室主任,有聯絡、接觸多是不可避免的局中層幹部,潘寶山接觸得倒不少,各個處室的正副職幹部都已經很了,甚至部門的普通工作人員見了面也能喊出名字來暗地裏,辛安雪説潘寶山這是在打羣眾基礎,想把領導班子其他成員給架空,而且故意在韋國生、仲有合、嚮明以及彭
棟面前暗示不過響應的只有嚮明,會跟她就此事聊上一番,還貌似義憤填膺,至於其他人,則無任何反應沒有反應不代表沒有想法,只不過不想暴
而已尤其是韋國生,他一直想把潘寶山給摸透,而且剛好有蓋茂方面的渠道,有很多瞭解的機會蓋茂對韋國生幾乎是沒有隱瞞的,每次同潘寶山出去,回來後都會把事情的經過告訴韋國生韋國生經過幾次分析得出了一點確切的結論,潘寶山起碼是個恩怨分明的人,至於才智方面,他不敢下定論,因為潘寶山的有些做法雖然看上去很合理,但同時也顯得很直白,不帶一點掩飾就像第一次到松陽調研時的安排,把丁方芳給通報批評了,整個事情雖然很順,但目的太明顯,讓人看起來手段不夠高深當然,這也可以理解為是大智若愚的做法,倒讓人佩服總之,韋國生對潘寶山有點諱莫如深,不知道他的水到底有多深辛安雪也有同樣的
覺,其實最着急和潘寶山接觸、瞭解的人就是她,因為她想一定程度上左右潘寶山的工作決策,就像影響前任局長一樣,所以,必須把潘寶山的
格、行事方式以及喜好憎惡給掌握清楚了,以便對症下藥找法子但是,她一直沒有得到機會,潘寶山不開黨組會議,也不分別把各自叫到面前
,就這麼一直擱着這種情況下,她自然也不會朝前湊,那樣顯得姿態太低可在這同時,心急是實實在在的,而且越急越坐不住,越坐不住就越胡思亂想,想來想去,她對潘寶山也就有了一點點高深莫測的
覺所以,辛安雪現在接到通知,説潘寶山要她一起陪省發改委調研小組,陡然間心裏還有點不平靜不過再仔細想想也沒什麼,正常的接待活動而已,剛好,還可以通過接觸來對潘寶山瞭解一番很快,辛安雪就到了會議室,潘寶山和萬軍正在閒聊“喲,潘局和萬主任聊得這麼消閒?”辛安雪故意把腔調拖得帶着點調侃味,以示姿態之高萬軍是認識辛安雪的,因為受萬少泉的影響,對她還有一定的敬重一定程度上講,她還算是長輩“辛書記來了”萬軍站起身來,面帶微笑“不知道我跟潘局長還是同學,見了面當然不一樣,要説的話多着呢”
“哦,你們還是同學?”辛安雪的表情稍微有點誇張“大學同學?”
“省委黨校的”萬軍道“時間雖然不算長,但同學情誼一點都不淺”
“那是”辛安雪笑道“只要是坐過同一間教室的,哪怕只有一堂課,但只要有那份心,就是一輩子的好同學”辛安雪和萬軍兩人就這樣笑談着,把潘寶山閃在一邊潘寶山知道他們的用意,無非是做個腔勢而已當即,潘寶山點了支煙,非常從容地向後推開椅子,起身向外走“唉,潘局,你有事?”辛安雪見潘寶山要離開忙問了起來,口氣不是以下對上的關心,而是以上對下的查問“對”潘寶山點點頭“要不要一起來?”辛安雪沒想到潘寶山會如此突兀地拋過來一個反問,讓她有些猝不及防“哦,我還是不去了,暫先陪陪萬主任”
“你陪萬主任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是要全程的,萬主任什麼時候走,你什麼時候才能離開”潘寶山説話間已經走到了門口,他立定腳步,偏着身子歪着頭,一副漠然的樣子“萬主任是來審查我省有線電視收費情況的,你具體分管那塊工作,不由你來陪同彙報怎麼能行”潘寶山説完一甩頭走了,辛安雪臉上笑容變得很僵硬“辛書記,你坐啊”萬軍説着坐靠到椅子上,笑了笑,道:“我看潘局長對我這個老同學好像很不歡吶,瞧上去有點情緒”此時,會議室裏有不少人,萬軍有意要在潘寶山不在的場合作
他一番,説完又繼續對辛安雪道:“辛書記,潘局長向來如此?”
“不知道”辛安雪道“潘局自從來到廣電局,還從沒跟我們領導班子成員座談過,不知道他整天都幹些什麼,無從得知他的狀態,不曉得他有什麼思路”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和做法”萬軍點着頭,也擺起了樣子,好像比潘寶山多有資格“不過不管怎樣,要把本職工作做好,如果一味地追求與眾不同,張揚個,那就是旁逸斜出了”
“應該不會”辛安雪已經調整好的狀態,笑容又自然而傲氣起來,她起了脖子,笑道:“就算是有什麼問題也可以理解,畢竟年輕人的成長是需要鍛鍊的”辛安雪和萬軍的談話,讓大傢伙頗
詫異,這哪裏像是陪同座談的工作狀態?簡直就是私底下背後議論人的聊談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熱鬧的不怕事大,領導把勾心鬥角放到了桌面上,情節會
彩,就看潘寶山來了之後,會不會出現**潘寶山進來了,一副全身心暢快至極的神態,悠然地甩着濕漉漉的手眾人一下把目光投向了辛安雪辛安雪也迅即意識到,剛才被潘寶山不輕不重地戲謔了一下,他剛剛明顯是去廁所的,可竟然還問她要不要一起去“你們談得還可以”潘寶山大咧咧地走到座位上坐下來,探身拉了兩張
紙拍了拍手,一
,按到煙灰缸裏,對辛安雪道:“辛局長,彙報到什麼地方了?”
“彙報什麼?”辛安雪並不接招“我跟萬主任在閒聊等你回來,你是一把手局長,不在場怎麼能行”
“哦,那就開始”潘寶山歪頭看看萬軍“萬主任,我省有線電視收費的情況不知道你掌握多少,但我們辛局長是具體分管的業務領導,如果你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她”説完,潘寶山又對辛安雪笑道“辛局長,你可別被萬主任問住,畢竟你是對口的具體負責領導,否則你在這位置可能會讓人不敢恭維”潘寶山這麼説分量很重,不過他是輕笑着的,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很難讓人把握好一個回應的態度,所以,辛安雪和萬軍也不好反駁什麼,否則敵對的態勢就太明火執仗了,場面上説不過去如此一來,潘寶山就把矛頭引向了辛安雪,萬軍自然不好發難,便笑了笑“其實收費情況很簡單,無非就是違規和不違規兩種可能,這在具體的執行當中又要有所區別對待,個別地方、不同時期,總會出現這樣或那樣的情況”
“所以監管就顯得特別的重要”辛安雪道“潘局剛來局裏時間不長,對這塊工作可能還沒關心上”辛安雪想把刺球擋回給潘寶山“關心?”潘寶山似乎早有準備,冷笑一聲道:“辛局長你是説我該事事親躬,如果是這樣,那還要你們這些副手幹什麼?抄近了説,在某些方面,我所要關心的只是你們工作開展的情況”潘寶山陡然間態度冰化,讓辛安雪一下愣住,她沒想到潘寶山竟然這麼兇猛,一點都不顧及她的面子,要知道,起碼在廣電局來説,沒有人不知道她的後台是段高航,沒有人不會不給她面子萬軍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話,本來到廣電局是想給潘寶山找點麻煩的,沒想到還讓他威風了一把“近一段時間來,局領導班子幾個人所分管的工作我每天都留意,我就發現有個別人的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潘寶山此時已然把萬軍撇在了一邊,對一旁的蓋茂道“蓋主任,你現在聯繫一下,看看韋局長和仲局長他們有沒有時間,能不能趕過來開個小會還有,各處室的正職負責人也要參加”蓋茂立馬起身,拿着手機疾步走出會議室外開始聯繫五分鐘後,韋國生、仲有合、嚮明就來到了會議室,只有彭
棟缺席,他下一線去了,不在雙臨處室的正職負責人,也幾乎都來齊了“今天,就利用萬主任來局裏調研的機會,順便開個局中層幹部會,就年底衝刺各項工作目標進行動員和部署”潘寶山已經進入狀態,顯示出了不容置喙的強勢萬軍坐在一旁真是難受到了家,潘寶山這麼一招呼,他算個什麼?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難道就會這麼不尷不尬地被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