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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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公豹能眼瞎到連這些都看不見,於是他那件白蒙面斗篷只好再次重出江湖,將全身上下圍裹得嚴嚴實實。
申公豹一看他這個造型,難得地愣了一下,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會兒,瞬間福至心靈地全懂了。一張臉登時氣得鐵青,呼哧呼哧半天才咬着牙擠出幾個字:“遮什麼遮?!駕雲回去沒幾個人瞧得見你!”敖丙紅了一下臉,幸好被斗篷遮着看不太出來,支吾道:“咳,弟子傷風了。”申公豹瞪了他一眼,沒有拆穿他,只是氣得袖子一振,揚長而去。
回到龍宮後,敖丙才察覺到自己身體不太對勁,他不動聲地瞞了下來,沒向任何人提起。之後揣着龍蛋的三年時間裏,他聽聞哪吒戰功累累封神登天,是天庭之中極少數
身成聖的戰神,一時之間風頭無兩。知道此事後他心裏幾乎是驟然鬆了一口氣,覺得是該向哪吒好好道聲恭喜的,魔丸之劫終於可以安然無恙地化解,只是轉頭又想了想,覺得自己現在身體不便也不好見他,便也就只能作罷。自從覺察出腹中有蛋後他就一直呆在東海海底足不出户,跟父王申請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安心地養着,無任何外人打擾,就權當閉關修煉了。
再之後……
再之後……
再之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敖丙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覺得過往的歷歷百年,恍然間化為一夢,夢中彷彿遊了千丈紅塵,幾乎忘卻塵間中事。藉着熹微的晨光敖丙看到哪吒就站在窗邊背對着他,不知在想些什麼,他後背肩胛骨的火紋附近還有他昨晚受不住時撓出的傷。似乎察覺到了動靜,哪吒轉過頭來,對着他輕聲道:“醒了?”敖丙頭暈得難受,驟然之間恢復了所有記憶後,那些過往和現實紛亂重疊,讓他一時之間不知究竟該以什麼什麼心態面對哪吒才好。他狠狠地捏了捏鼻樑骨,痛讓他渾渾噩噩的腦子終於稍微清醒了些許,突然想起一事的他急急忙忙地問向哪吒道:“那阿寅?是…..是我生……”哪吒沉默了片刻,只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那又為什麼,阿寅一出生你就將他抱走,又抹去……不,不是抹去,是篡改了我的記憶。”敖丙頓了頓,偏過頭來深深地望向哪吒:“為何?”哪吒沒有直接回他的話,只是走過來坐在他的牀邊,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他的額頭。他不説話敖丙便也只能耐心地等,他靜靜地看着這個一百年未曾見過的人,一如他記憶中那樣的鋒鋭凌厲,歲月待他優厚,不曾消磨他半分稜角。於是那些思念也好情愛也罷,太過擁擠複雜的情緒竟然讓他提不起半點對哪吒瞞着他的怨恨。半晌,他聽見哪吒對他説道:“你只要信我就好。”言下之意便是不讓他繼續問了。
敖丙於是又凝望了他一會兒,閉了閉眼,只慢慢地説出了一個字:“好。”好,我信你。
敖丙雖然不是什麼工於心計之人,但他對世事自有通透的一面,很多事情他雖沒有哪吒那樣反應神速隨機應變,但事後細細琢磨,便也能還原出十之八九。
想來百年前定是有件什麼大事,此事與他新生的孩兒有關,所以哪吒才會把孩子抱走,修改了他的記憶。想來以哪吒對他的瞭解,必定知道,若他不是失去了記憶,無論發生何事,他也會拼了命要將孩子死死護住,不可能讓這孩子離他方寸左右。
龍族就算成了仙,歸結底也帶着最原始的獸
,對新生孩兒的護犢之情一旦發作起來簡直不可理喻,那時的他即使平時再通情達理善解人意,恐怕也聽不進任何道理,乖乖肯讓別人把孩子抱走。
哪怕這個“別人”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而這一恍百年之後,陰差陽錯之下他居然又遇見了阿寅,大概哪吒知道他早就在佛道論法會上心生疑慮,若是放任不管,自己説不定會為了調查真相做出什麼來,於是哪吒便索讓自己恢復了記憶。而恢復了記憶後的自己自然會懂得哪吒這百年來都不想讓他知道真相定是有難言的苦衷,他也不好再繼續刨
問底繼續問下去。
之後……之後自己大概會聽他的話,乖乖地繼續待回東海吧。
敖丙想到這裏,半是無奈半是慨地長嘆一聲,他和哪吒之間似乎總是這樣,哪吒對他
格脾氣太過了如指掌,拿捏得又穩又狠,每一步都能恰好將在他的死
上,讓自己不由自主地隨着他的心意走。而他自己,明明知道哪吒的意圖,但就是無法避免地走向哪吒提前為他設置好的那一步。
轉瞬間又想了想,他們最初身為混元珠時就已經互相依傍了千年萬年,只要他們心意相通,誰是主宰誰是依隨本就沒什麼好斤斤計較的,想了片刻,便也就釋然了。
想到這裏他抬頭問向哪吒道:“你想讓我回東海?”哪吒默了片刻,道:“是。”
“好。”敖丙沒什麼異議,只是點了點頭道:“回去之前,讓我再見見阿寅。”敖丙在哪吒抱臂看着他的深沉目光中,不動聲地起牀穿好了衣服,順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襟,不由得“咦”了一聲。
他懷襟中揣着的金紙海螺不見了。
他不由自主地又在前襟掏了兩把,一抬頭看到哪吒正望着他,手掌心在他面前攤開,上面躺着的正是阿寅送他的金紙海螺,只聽他道:“你要找這個?”敖丙望着那個金紙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