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與黑龍做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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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夕陽已有一半沒入蠻荒原野的地平線下。

一頂從無盡草原上掠來的大帳蓬中，林楓大馬金刀坐於主位之上，州長、妮悠、仙女龍姐姐、艾莉莎、暗夜靈肖恩先生分別坐於他左右。

一身麻衣，相貌普通的卡繆和身着黑袍，面相英俊的黑龍坐在林楓等人對面。兩人面前的案几上，各放着一杯熱騰騰的清茶和幾樣糕點。

撒克蠍子卧在帳蓬之外，悍馬戰車停在帳蓬門口，黑的槍管衝着帳蓬內，槍口正對着黑龍和卡繆的後心。

小貓咪洛麗妲坐在車頂上，雙手架着機關槍，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黑龍和卡繆。若二人稍有異動，她便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伊麗莎白和莉雅各駕着一輛火焰戰車，領着十八個全副武裝的衞隊英候在帳蓬外面，緊張地傾聽着裏邊的動靜。

甚至連狼女瑪格麗特都披上了皮甲，挎上了兩把彎刀加入了衞隊隊伍中間。

偽天使安琪兒披着籠罩住全身的黑袍，隱藏在離大帳二十米開外的女奴羣中，卻也作好了戰鬥準備。

天使失蹤的消息至今未曾傳出來，可見教會仍對此事秘而不宣。但教會肯定已經派出了大量人手秘密搜索她，為防機密，安琪兒一直藏在兩百多獸人女奴中。

現在大家現在都有些緊張。坐在帳蓬裏地卡繆本就是一個高深莫測的魔法師。而黑龍更是個體實力位於大陸巔峯的強者。一旦談着談着突然翻臉動手，後果委實難以預料。

莫説外面的伊麗莎白和莉雅，就連帳蓬裏面實力雄厚的仙女龍姐姐、艾莉莎、老卧底肖恩都有點緊張。能面對黑龍亦不動聲的，就只有膽大包天的林楓，殺人機器州長，以及小妖妮悠了。

“我來給各位介紹一下”剛剛落座不久的卡繆連口茶都沒喝，便又站了起來。他對着黑龍微微躬了躬身，説道:“這位是地下城的守護者，偉大的黑龍赫耳墨斯先生。”頓了頓，卡繆加重語氣緩緩説道:“赫耳墨斯大人今年已經有五千多歲了。”龍族的年齡越大，能力越強。卡繆透出黑龍的年齡，無非是在警告林楓他們不要做出什麼蠢事來。

可惜這種警告對林楓等人來説本不起作用，七千歲的傳奇黑龍達爾巴都被他們殺了，五千多歲的黑龍赫耳墨斯又有何懼？卡繆和所有聽説過屠龍傳言的人們一樣，將屠掉黑龍達爾巴的主力當作了萊茵哈特大師和他的追隨者們。以為林楓幾人當時不過是躲在一邊旁觀。卻未曾想過，圍攻黑龍達爾巴之時，林楓幾人也是絕對的主力。

因此這時候透出黑龍赫耳墨斯的年齡，只能起到反效果罷了。

“廢話少説，直接説明你們的來意吧！”林楓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心中冷笑:五千多歲黑龍就想唬住我？要不是對你們的來意有些好奇，老子早就動手屠龍了。

見林楓神情動作毫無恭敬之意。卡繆心下惱怒，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而黑龍則是連生氣的想法都沒有。他這種經歷了漫長歲月的強者。別人即使是用言語動作當面羞辱他，他都不會放在心上，更何況林楓現在這種不恭敬的態度？強者自有強者的氣度，若因為一點小事就惱羞成怒。那就真的不配享受別人的尊重了。

端起茶杯淺飲一口，黑龍赫耳墨斯微笑道:“古德里安先生和你的追隨者們似乎並不歡我們？”林楓冷笑道:“卡繆幾次都險些要了我們的命，上次在大帝之城，赫耳墨斯先生更是直接出面干預，令我的仙女龍不但無法及時救援我，還險些使出了同歸於盡的法術。我們之間本應一見面就大打出手，現在我們肯和你們坐下來談話，已經是給足你們面子了！”一句“我的仙女龍”説得仙女龍姐姐俏臉兒暈紅，美眸波光轉。又羞又喜地悄悄白了林楓一眼。若不是現在正跟黑龍他們談判。仙女龍姐姐此刻只怕要假意擺出大姐的架子，小小地教訓古德里安一番。

黑龍笑道:“我承認。卡繆確實有幾次算計你們。但是直到現在為止，他的算計都沒對你們造成任何實質上的損失吧？相反，半個多月前的大帝之城暴動，如果沒有我和卡繆暗中煽風點火，襲殺皇家空騎團和帝都高層，殺光腓特烈三世的皇子們，你們這夥人現在只怕已經被新皇帝發佈的通緝令得四處逃亡了。又哪有空閒帶着這麼多女奴旅遊一般迴歸領地？至於這位仙女龍小姐，我願意就我上次的失禮做出鄭重地道歉。”黑龍這話説得沒錯。如果不是他和卡繆在全城暴動一開始就滅了皇家空騎團，留守皇宮的皇后一早就能讓空騎士往北郊軍營調兵。那樣一樣，帝都暴動絕對不會持續那麼長時間。

而如果沒有卡繆和黑龍趁着混亂不斷襲殺帝國的皇子們，令腓特烈三世的十七個兒子死個光，一旦留下個把孽種，那麼皇位就沒那五個親王什麼事兒了。腓特烈四世早就能登基了。新皇登基的第一件事，肯定不是兵發獸人帝國，為腓特烈三世報仇。而是要先把林楓這個帝國叛逆揪出來幹掉，讓他背上煽動帝都暴亂的黑鍋，給帝都倖存的良民百姓和貴族官員們一個代。

正因為黑龍和卡繆的出手，帝國皇位方才能懸而未決。五個親王有了角逐皇位的機會，誰還會把注意力放到林楓身上？他們的當務之急，當然是先把皇位到手了。即使某位親王成功得到皇位之後，還是要秋後算賬。抓捕林楓這個叛逆，但那也是不知多久以後的事情。説不定到那時候，林楓已經有了萬全之策，無懼聖意志帝國的通緝了。

聽到黑龍確認腓特烈三世的兒子們已經被殺光，林楓頓時心情大暢。當然，表面上他是不會表現出半點對黑龍和卡繆的的。只見他無所謂地一笑，隨即眼神犀利地盯着黑龍，説道:“只怕殺光腓特烈三世的繼承人。對你們也有天大的好處吧？”黑龍坦然一笑，説道:“沒錯。

聖意志帝國內亂分裂，確實是我們所希望的。這件事對你我都有好處。”林楓輕笑一聲，説道:“好了，我沒興趣和你討論聖意志帝國的事情。還是説説你們為什麼要來見我們吧，總不會是專程來和我們説這事兒吧？”黑龍道:“事實上，我們今天來找你説的事情，還正和聖意志帝國有關。”

“哦？”林楓沉道:“我曾聽地下城過去的副城主瑪格麗特説，卡繆的地下城有一羣生活在地下的黑暗靈盟友。據我們的推測。地下城很有可能是一個進軍聖意志帝國的橋頭堡。難道“你們真的和我們猜想的一樣，代表着地底種族暗夜靈的勢力，想趁聖意志帝國內亂，從荒蠻原野進軍地表世界？”卡繆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訝異之。而黑龍卻是好像早料到了林楓會這麼説一樣，毫不動容地輕輕拍起了巴掌，讚道:“不愧是直接引發了帝都暴動的青年俊傑。單憑一些有限的信息就能判斷出我們的真實目的。佩服，佩服！”林楓哈哈一笑。凝聲道:“恭維的話就不用説了。這麼説起來，你們今天來，是想拉我作盟友？”

“不錯！”黑龍點頭道:“以你的實力，確實夠資格做我們的盟友。”林楓冷哼一聲。説道:“我可是個人類，生活在地表的人類。我憑什麼要和你們所代表的地底勢力合作，幫你們跟我的同胞爭奪生存空間？再説了，就算我肯合作，黑暗靈又能在地表生存麼？別忘了，陽光可是這種靈最大的敵人！”

“陽光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既然我們有進軍代表世界的計劃，那麼我們自然有能力解決陽光的問題。至於你説的種族問題…”黑龍好笑地瞥了林楓一眼“我怎麼覺得你這個人對人類一點忠誠度都沒有？在我看來，如果能保障你自己的生存空間和利益。你恐怕能出賣除了你的親友之外的任何人。”這番話説出來。仙女龍姐姐和艾莉莎好生惱怒，眼神極其不善地瞪着黑龍。

而州長和小妖妮悠卻是面無表情。甚至還略帶笑意。其實他倆的想法更加極端，在他倆看來，除了林楓本人之外，其餘任何人都是～比，都屬於可以利用乃至可以殺戮的範疇。

林楓則毫不尷尬地哈哈一笑，説道:“赫耳墨斯先生，你看人的眼光很準。我的確對自己所屬的陣營和人類沒有任何忠誠度…但是，你不要忘了，我先後得罪了血靈、亡靈、獸人。現在我除了死抱着大聯盟的大腿以求自保之外，別無辦法。為了自己的生存，我不得不忠於人類，不得不忠於大聯盟。”黑龍無聲地笑了，他凝視了林楓好一陣，方才緩緩説道:“古德里安先生，我想你誤會我了。和我們結盟，並不需要你背叛大聯盟。因為，我們黑暗靈這一族，如果能獲得地表生存的權力，也將申請加入大聯盟，與聯盟共同對抗同盟三國。在戰爭即將爆發的今天，我想大聯盟應該會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吧？”

“加入大聯盟？有這麼容易麼？黑暗靈信仰的神祗可是黑暗之後蘿絲啊！如果不是這樣，黑暗靈也不會遭受光明的唾棄，不得不搬入地底世界了。”林楓好笑地看着黑龍，説道:“大聯盟各個種族、國家的信仰雖然各不相同，但全都是光明善良一方的神明。你認為他們能接納一個信仰黑暗魔神的種族？”老靈肖恩淡笑着接口道:“黑暗之後蘿絲的教義是弱強食，是赤的叢林法則。黑暗靈一貫秉承這個教條，喜歡殺戮和掠奪。如果讓黑暗靈在大陸上立足。以黑暗靈一族的格，勢必會不斷髮動侵略，製造戰爭和動亂。大聯盟是不會願意看到這種情形出現的。”黑龍嗤笑道:“弱強食放到哪裏都是一樣，又豈止黑暗靈一族信奉這個？難道人類就不是麼？放眼整個大陸，也許唯有崇尚自然的暗夜靈稍微平和一點。但即使是暗夜靈，內部難道就沒有爭權奪利這種事情？弱強食，是自然界的唯一真理。文明程度再高的種族，也避免不了這個問題。”林楓笑道:“你説的我們都知道。可問題是。除了黑暗靈之外，誰會那麼赤的把‘弱強食’奉為教條？除了黑暗靈，誰會光明正大地將‘弱強食’身體力行？人類欺凌弱小會找個藉口，大國侵略小國更會想方設法找個説得過去的藉口，維持一下面子。現在就連獸人帝國都開始提倡憐憫弱小了。全世界都是偽君子，突然蹦出來一個真小人，你説偽君子們是互相拆台，還是先聯合起來幹掉這個不守規矩地真小人？”黑龍搖了搖頭，説道:“黑暗靈離開地表世界已經很久了。這麼漫長的歲月。足夠黑暗靈學會怎樣去做一個偽君子。我們既然決定來地表爭取生存空間，自然不會一出來就處處樹敵。信仰不同又怎樣？只要我們能給大聯盟足夠的利益，我相信大聯盟一定會接納我們的。

“別忘了，世界大戰迫在眉睫。只要我們能趁着聖意志帝國內亂，在地表世界站穩腳跟，大聯盟絕對不會拒絕我們的加入。一旦把我們得加入同盟三國，位於南部大陸大聯盟內部的我們。絕對會對大聯盟構成致命威脅。所以，就算只是為了暫時穩住我們。大聯盟也不能在這關鍵時期拒絕我們。”林楓道:“你倒是坦白的。既然你有足夠的信心獲得大聯盟的認可，那還要找我結盟做什麼？你直接去找大聯盟地高層不就行了？”黑龍道:“事情不是這麼簡單。我們想獲得大聯盟的承認，首先必須能在地表世界獲得一塊領地，站穩腳跟。聖意志帝國的內亂是我們最好的機會。我們必須抓住這個時機出兵地表，從聖意志帝國的領土上挖下一塊來。

“老實説，我雖然對自己的力量有自信，但我這黑龍的特殊身份，卻讓我不能直接參與到幫助黑暗靈攻城掠地的戰爭中去。一旦我參戰，到時候除了聖意志帝國的強者之外，別的國家，別的種族也一定會有大批屠龍勇士來找我麻煩。甚至連古奇山脈深處的星海龍城，都會派出巨龍來殺我。”林楓斜睨着黑龍。説道:“所以…你在黑暗靈進軍地表世界的時候。連威懾武力都算不上。所以你想和我們結盟，借用我的武力來幫助黑暗靈掠奪領地？”黑龍微笑點頭。

“是的。你的飛行傀儡雖然無法持久作戰，在大規模作場上的作用也有限得很。但是用來奇襲對方將領，轟炸城牆打開攻城缺口，卻是再合適不過。你的蠍型傀儡的鑽地能力，又能直接打出地道繞到敵方背後、側翼，也能利用地道偷襲有堅城防禦的城堡，是一等一的偷襲利器。

“而你的四輪戰車若用來對付騎兵，即使是重裝騎兵也難在你面前討得了好處。有你幫忙，我們能用最小地代價，獲取最大地成果。而你參戰的話，怎麼説都只能算是背叛聖意志帝國的叛徒，屬於帝國內部事務，別國無法找到手的藉口，龍族也不會理凡人的爭端。反正你現在已經註定是聖意志帝國的叛逆了，難道還在乎背叛得再徹底一點？”

“你對我的武力倒是分析得很到位。”林楓笑了笑，續道:“不過我憑什麼要幫你們？為什麼要被你們利用？我背叛聖意志帝國的罪名雖然已經洗刷不掉了，但是…”

“但是聖意志帝國越弱，對你的好處就越大。”黑龍打斷了林楓的話，他直視着眼神不悦且不善的林楓，沉聲道:“你也不想成為一個強國的通緝犯吧？聖意志帝國雖然內亂將起，但是這場爭奪皇位的內亂絕對不會持續太久。等到皇權的角逐一結束，就算帝國的實力被削弱很多，要玩死你卻也是容易得很。而如果你支持我們，那麼帝國的實力將會進一步削弱，你也會更加安全。因為到那時候，帝國重點關注的將會是奪去他們領土的我們。至於你，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有那個閒心來多加關注了。”頓了頓，黑龍繼續説道:“除了這個好處之外，我們還有別的好處給你。我知道，你個人雖然沒有領土上的野心，但是巴伐利亞公國卻對領土和主權有着熱切的意願。如果你能説服巴伐利亞公國參戰，和我們聯手對付聖意志帝國，那麼到時候我們可以平分打下來的領土。巴伐利亞公國不需要隨時再面臨被帝國噬的危險，甚至還能恢復曾經的光山榮，擺聖意志帝國的控制，重新成為一個獨立的王國。”聽到這裏，林楓已經怦然心動。

不得不説，黑龍的確是一個很稱職的説客。他所説的那些好處，無一不指到林楓心裏。

説實話，林楓雖然表面上不在乎成為帝國的叛逆，但他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聖意志帝國怎麼都是一個一強國，如果不想因為叛國罪被幹掉的話，他就只能拋棄興登堡的基業亡海外。

而如果黑暗靈圖謀的大事成功，那麼聖意志帝國到時候還真的不會對他多加關注。如果能把巴伐利亞公國一起拖下水，那麼公國有很大可能與黑暗靈一起，趁着帝國羣龍無首的時機奪取帝國的大片領土，恢復成一個獨立的王國。

到時候，有黑暗靈擋在他前面，又有巴伐利亞做他的保護傘，他還用得着拋棄基業逃亡麼？

這麼好的機會，如果不利用，那他林楓就真的傻瓜到家了。當然，即使心已動，表面上卻還要繼續矜持一陣，以攫取更大的好處。

當下林楓不動聲地説道:“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十足的亡命徒。和帝國作對我不在乎，幫你們攻城掠地也沒什麼問題。説動巴伐利亞公國作戰的事情我也會盡力而為。但是…我就算做得再努力，也不過能相對安全一點，能把自己受到的帝國的壓力減輕一點。我得不到任何領土上的好處，那麼，我就不能放棄物質上的好處。説説看，你們能給我什麼物質上的好處？”這麼赤地談自己的利益十分符合林楓的個，而黑龍也是深知這一點，所以他很痛快地説道:“金銀財寶任你挑選。地下世界礦藏豐富，黑暗靈隱居地底無數年，早就積累下了無數的財富。你自身擁有太多的高級裝備，我們無法給你什麼太好的，但我們能給你提供大量打造好裝備的原材料。甚至金、密銀、星辰金這些稀有金屬，我們都能提供給你。”

“成！”林楓很乾脆地答應下來。如此快的話，反倒讓黑龍怔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他哈哈大笑着拍手道:“古德里安先生果然是痛快人。説實話，我倒覺得你的個和黑暗靈很相似，你是絕對的真小人。”

“你錯了。”林楓微笑道:“該做真小人的時候，我就是真小人。該做偽君子的時候，我比誰都會裝偽君子。對了，我聽説…卡繆先生有一件很特殊的裝備，佩在身上，將能對一切幻術類和領域類的法術免疫。不知道能不能借我用上一陣子呢？我近期想去惡魔島探險，但據説惡魔島前的永夜海峽可能被某種幻術或者領域籠罩，連巨龍都無法窺清虛實。如果有卡繆先生那借神奇的寶貝，我想我的探險行動應該輕鬆得多。不知道卡繆先生能否借我用一用呢？你放心，我只是借用，用完後一定會歸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