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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西關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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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養蠶不織麻,荔枝灣外採蓮娃。蓮蓬易斷絲難斷,願縛郎心好轉家。”一首竹枝詞,道盡了荔枝灣多少旎風光。民國初年,廣州有一句俗語:“東村、西俏、南富、北貧”

“西俏”即指西關俏麗可人的美女,亦是當地富家女子的稱謂。

何謂西關小姐?民國時期,西關一帶多是富商巨賈。住在豪華西關大屋裏的千金小姐,自然長得特別粉,打扮得特別嬌貴,她們氣質優雅,含蓄富貴,知書達理,追求名牌。雖然有些歐化,卻又不失傳統和賢淑,人們便稱之為西關小姐。

當時廣州的富紳鉅商及有功名者,多在西關一帶建屋居住。那時廣州的潘、盧、伍、葉四大富商家族,以及狀元、榜眼、探花,無一例外都住在西關。潘氏住在顏家巷與海山仙館,盧氏住在十七甫,伍氏住在十八甫,葉氏住在十六甫,狀元梁耀樞住在十一甫,榜眼譚宗浚住在十二甫,探花李文田住在至寶橋。

在廣州,住在西關,是身份的象徵。在解放前,大資本家多住在西關,有權有勢的官老爺,就住在東山。於是便產生了:“東山少爺,西關小姐”這句俗語。

作為富商的小姐,當然有資本衝擊“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句古訓,至清代晚期,廣州有三百多家俬塾,其中只收女子的私塾,便已接近一百家,大多設在西關。有道是“腹有詩書氣自華”應運而生的“西關小姐”羣,把知識學問融入了無敵的青裏,所煥發出來的魅力,在當時廣州少女羣體中,可説是出類拔萃的一羣。

是時民國十九年初夏,這和風麗,正是紅嬌綠軟之時,一輛福持汽車緩緩駛進第十甫路,在一棟騎樓建築前停下,一名身穿白西服的司機走下車來,見他不到三十歲年紀,身材魁偉健碩,步履矯捷,將後座車門打開。一條修長玉雪的美腿伸了出來,徐徐落在地上,優雅之中帶着濃濃的誘惑力,實時引着路人們的眼球。

一個美女舉止嫺雅地走出汽車,見她穿了一襲紅花白葉的臂旗袍,豐滿拔的酥,嫋嫋輕盈的纖,將她襯托得更顯肌骨瑩潤,一派雍容華貴的氣質。

原本就國天姿的大美人,在這薄粉淡妝的點綴下,更增幾分楚楚秀質,直美得讓人不敢視。

這個綺年玉貌的美女,正是人稱廣州大鱷林雄的獨生女,名叫林曉詩,芳齡二十的她,兩年之前,便嫁與西關巨賈梁受寬的長子梁正東。她父親雖然是個包攬詞訟,走私漏税,無惡不作的梟獍,但林曉詩卻出淤泥而不染,且極厭惡父親的所為,雖然如此,林雄對這個漂亮人的女兒,依然視若珍寶,愛之如掌上明珠。

林曉詩向那司機道:“阿強,你不用陪我了,在這裏等一會,我很快便回來。”其聲鸝舌宛轉,聲悦耳,讓人到異常美好動聽。

樓房二樓正是西關名醫唐亦生的醫館,林曉詩看着手上的藥方,柳眉輕聚的問道:“唐醫生,是否依你吩咐三天一服,我先生便會有好轉?”

“多少會有點幫助,但畢竟這是生理機能的問題,很難作什麼擔保,儘管試一試吧。這一服藥方,即令起不了大作用,對梁先生亦有健脾益氣的好處,可以放心服用。”林曉詩離開醫館,臉上仍見薄薄摧顏,司機阿強從駕駛座回過頭來,問道:“大少,現在回家嗎?”看見林曉詩沉一會,説道:“時間還早,我想到九下路買點東西,再去新河浦休息一會。”阿強聽得“新河浦”三個字,旋即來了神,嘴含笑意,大聲應道:“是…”馬上發動引擎。

“看你,就這麼開心,小心道路吧。”林曉詩臉帶俏皮,瞟了他一眼。

是夜,林曉詩沐浴後,穿了一件米白絹綢睡袍,正自坐在梳妝桌前,玉指塗了少許潤膚霜,輕輕的在臉上按摩。而身上柔軟輕薄的衣料,完全掩蓋不了那具凹凸有致的嬌軀。

丈夫梁正東卻站在她身後,雙手盤,望着鏡子的嬌,這張俏臉他已看了兩年多了,至今仍是看之不厭,而且每晚看着她這副美得醉人的姿容,便會自自然然挑起他旺盛的慾念。

梁正東正要開聲説幾句讚美的説話,房門突然傳來敲門聲,林曉詩向丈夫道:“可能是桂兒。”便想站起身子,梁正東阻止了她,示意自己去開門。

來人果然是林曉詩的貼身丫頭桂兒,十七八歲年紀,長得眉目如畫,十分可愛動人。見她手上捧着一個托盤,上面盛着一碗湯藥,濃烈的藥味瀰漫整個房間。

梁正東皺起鼻子,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桂兒笑臉,俏語道:“是大少的補品,服了它,好教我家大少早生貴子,瓜瓞綿綿。”

“好丫頭,你在説什麼鬼話?”梁正東忍俊不,望了一眼碗中黑黝黝的體,眉頭皺得更緊。

林曉詩款款站起來,與桂兒微笑道:“都夜了,你放下藥早點去睡吧。”

“是。”桂兒一笑,放下盤碗,離房前回頭道:“服了藥,你倆也早點睡吧,桂兒亦希望大少爺今晚一下中的,好讓夫人抱個肥肥白白的孫子。”

“你耍什麼嘴皮子,還不快給我出去。”林曉詩聽得臉上一紅,不由嬌嗔起來。

待得桂兒離去,梁正東向她問道:“聽説今天你去了唐醫師的醫館,今晚就給我吃這種東西,莫非唐醫師説我有什麼病?”林曉詩搖頭一笑:“你瞎猜什麼。當你是親耳聽見的,唐醫師説你我二人都很正常,不用擔心小孩子的問題,老公你就不要捕風捉影好麼。”梁正東仍有點懷疑:“既然是這樣,為何你今天去他醫館?”

“上次為了孩子的事去見他,至今都有半年了,但我仍是一些動靜都沒有,才想再去問個清楚,讓唐醫師為我再次把個脈,看看是不是我出了問題,但他還是説我很正常。他見我如此擔憂,便開了一個強活血的方子,叫你三天服用一次,以作把薪助火之效,現在你明白了嗎?”説畢,林曉詩取起湯藥,送到梁正東跟前,微笑道:“老公,你想要小孩子,就把它喝清光。”早前夫二人為了久久沒有孩子,都到十分擔憂,便去請教唐醫師,打算了解一下狀況。

當時最擔心的人,並非梁正東,反而是林曉詩。原因是,自從夫二人結?後,房事就從沒有停止過,甚至一天兩回,亦是常有之事,而林曉詩最清楚不過,丈夫不但力過人,陽具大,而且充沛,又豈能會沒孩子,不由得令她想到是自己的問題。

林曉詩越想越是憂心,那個唐醫師原是她父親的多年好友,是看着她長大的,在去見唐醫師前一,她便預先去了一通電話,對唐醫師關照一聲,要是真的出現了問題,都希望他能暫時保守秘密,不要當場説出來,打後再慢慢另尋解決方法。林曉詩這樣做,本來是為了保障自己,免得讓梁正東父母知道。

怎料,得出的答案卻使她大出意料之外,原來問題竟是出在梁正東身上。梁正東雖然量不少,但子並不活躍,想要令子受孕,雖不能説絕無可能,可就不大容易了,還是要靠一點運氣。

林曉詩得知此事後,雖然事不關己,但憂心之情依然不減,這個苦惱,又足足纏了她半年。她煩惱的不是因為沒有孩子,最不濟就去收養一個,而是她難以忍受的,卻是梁正東父母的言語。

梁正東聽了林曉詩的説話,含笑接過湯藥,兩三口便將藥喝了,放下空碗,回身摟住嬌的纖:“瞧來你真的很想要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