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山陵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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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楊奇在為一些事情煩惱時,當於毒在狼狽而逃為朝歌城下受到的損失而心痛時,當左髭丈八正積極的謀劃着時。雒陽城內也正在變化着。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有些偏,卻也不是沒有任何道理。第二天傍晚的時候,高牆內發生的一切都已經變為文字,出現在各個家主的案頭上。
因為這件事,雒陽城內很是安靜了一段時間,各路牛鬼蛇神也幾乎絕跡於城中。各個家族的公子也都被告誡,止在城內生事。這一段時間,可以説是雒陽城內最平靜和諧的一段時間。
直到四月二這一天,雒陽崇德殿內,劉宏枯瘦的右手撫摸着身下的卷軸,臉上
出欣
的笑容。僅僅只有幾天的時間,劉宏卻似乎度過幾個月一般。如果不是親近之人,親眼看到劉宏一天天的瘦下去,絕不會相信這個猶如骷髏一般的人,就是劉宏。
幾天前的劉宏雖然虛弱,臉蒼白,但神態威嚴,雙眼燦若星辰,依然有着帝君之貌。今天,這張牀上躺的人,完全就是一整張皮包在骨頭上,連瘦骨嶙峋都不能形容他的瘦弱,雙眼渾濁,只有偶爾發出的一絲
芒,才能看出他原有的威儀。
劉宏把手中的兩張卷軸給蹇碩,蹇碩接過兩冊卷軸,跪伏在牀前。枯骨一般的手臂,艱難的抬起,猶如一把寶劍一般,劍指蒼穹。一股嘶啞沉悶的喊聲從劉宏的口中爆發而出,似乎是在表達對着沉悶的帝國的不滿,也似乎是要撕裂瀰漫在整個帝國上空的沉悶。
劉宏的身體重重的摔在胡牀上,雙眼已經閉了起來,嘴角瀰漫着慘淡的微笑。蹇碩一直未曾抬頭,就那樣靜靜地跪着,兩隻手捧着那兩卷聖旨。
一刻鐘之後,猶如雕像的蹇碩終於動了,先是把兩卷聖旨,揣入懷中,然後兩手撐地“咚咚咚”額頭每一次和地面接觸,就會發出沉悶的撞擊聲,迴盪在空曠的大殿之中。一絲的鮮血留在光滑、潔白的地板之上,猶如一朵盛開的玫瑰。
蹇碩從地面上爬起,弓着身子向後退去,直到離開胡牀十步之後,才轉身抬頭直起身子,向外走去。
蹇碩在大門處停住了腳步,靈的耳朵,讓他聽到了不同的聲音。
“滴答”細微的聲音從蹇碩的腳下傳出,蹇碩挪開腳步,向下看去,一絲的鮮紅,出現在蹇碩的眼中。右手食指輕輕的抹在上面,粘稠的體,立即帶起了幾道血紅剔透的絲線。
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衝到腦門,蹇碩控制着自己心臟的跳動,讓急速跳動的心臟平緩下來。蹇碩控制着腳步從大門處向後退去,退去的時候,蹇碩打量着外面的情況,初時還不覺得,現在看來,可以清晰的看出,他們的位置已經變動,所有人似乎都在向着窗户和大門處集合。
蹇碩冷冷的看着外面的一切,腳下不停,向着胡牀而去。蹇碩先是在胡牀前,再次跪下。然後站起向着胡牀之後而去。屏風內很快失去了蹇碩的身影。
“哐當”堅硬的木門被人從外面狠狠轉開,碎裂的木屑漫天飛舞。
一隊隊的士卒從外面湧入,向着殿內各處衝去,任何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沒有被放過。現在這裏哪裏還有皇帝寢宮的威儀,這些士卒連牀上的劉宏都視而不見。胡牀下面都未放過,一杆杆的長槍在牀下摟過,牀上的劉宏看到現在的一幕不知道還能不能閉眼安息?
一人在幾名小太監的簇擁下走入嘉德殿內,臉上一臉的女相,正是趙忠。趙忠陰沉着臉看着嘉德殿內發生的一切。這些士卒湧入,產生的破壞,趙忠心中早有預計,但看着亂成一團的嘉德殿,和線報蹇碩在內,卻本未曾發現蹇碩的身影。再看嘉德殿內的一切,趙忠也不由怒氣上湧。
趙忠陰沉着臉走進嘉德殿,卻也未曾呵斥這些士卒,徑直走向劉宏之處。兩側的士卒紛紛退向兩側,看着一臉陰沉的趙忠走向劉宏。
趙忠來到劉宏的前面,猛的跪下。嘉德殿內的士卒的心肝,隨着趙忠的跪下,也似乎顫了兩顫。翻看東西時手腳也似乎輕上了許多。
“陛下,老奴來看你了。前些子不是老奴不想來,而是不想污了陛下的眼睛。陛下待老奴恩重,老奴本該忠心為主。但世上誰人不怕死,老奴怕,張讓
讓小皇子繼位,便於其控制,固然富貴榮華,不可限量。但梁氏,竇氏之亂,猶在眼前,老奴不敢啊。前車之鑑後事之師,老奴還是明白的。大皇子年已十七,心智已成,聰慧勇毅,是為皇者之不二人選。且大皇子是為老奴帶大,對老奴親近,無論是為了大漢天下,還是為了老奴自身,老奴都要選擇大皇子。”
“老奴到了現在,什麼也都享受過了,也沒什麼可怕的了。老奴身死雖然讓人畏懼,但也不過是一杯毒酒而已。老奴雖然怕,皇上讓老奴去,老奴也就去了。老奴還有子侄,還有家人。老奴怕老奴去後,家破人亡。老奴這些年來做的許多事,都被這天下的士人所不容。史筆如鐵,老奴不怕,死人還怕什麼。老奴的家人卻還在,因為老奴揹負一世罵名,老奴不忍啊!”
“老奴若是在讓小皇子繼位,亂了長子繼位,老奴這一輩子也就完了,老奴不怕,也要為子孫留一線生機。讓大皇子繼位,雖然不會讓那些人對老奴,但罪不及家人,因為這件事,總能給家人留下一線生機。皇上擔心外戚亂政,皇上完全可以不必擔心,以前是張讓和我意見不合,力量上要比何進弱上不少,現在已經不用怕了,皇上你放心,這些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不會讓大皇子的位置受到威脅。何進很快就會下去配您,您可以放心外戚成不了氣候…“趙忠在劉宏前不停的呢喃着,除了趙忠自己其他人都不知道趙忠究竟在説着什麼,周圍人都恭敬的看着趙忠跪伏在那裏,肩頭不停的聳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