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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周度的小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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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周度的小牌這兩兄妹還真是糾結啊。陸小其嘆了口氣,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呢?”孟肖陽的思路顯然一時半刻理不清:“沒想過…。能怎麼辦呢?要怎麼辦?我…。真不知道能怎麼辦。”看着孟肖陽那茫的樣子,陸小其心裏實在有些同情,若不是她此刻還是人家手裏的待宰羔羊,她還真想好好安他的。可如今她為了自保,説出來的話也就不免帶着一些目的和私心:“公子既然信得過我,將這些話都跟我説了,那我也不妨直言。其實怎麼辦,大概也只有兩條路吧。一,你們兄妹當真都將對方看得那般重要,不容許旁人染指的話,那便不顧世人的眼光,捨棄所有的親人朋友,一起私逃,逃到天涯海角,逃到一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隱姓埋名,然後相守一輩子。”她説完這一串十分大膽且有違lun理的話後,見對方沒有喝斥責怪的意思,便又追問了一句:“公子,你覺着,你想要這樣麼?”孟肖陽對這番話顯然很吃驚。他搖頭,再搖頭:“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無論我多喜歡她,她到底是我妹妹…。而且,而且她還有想要嫁的人…而且,能走到哪裏去呢?離開總督府,我和她便什麼都不是,我不會甚麼營生,她又那般較弱多病,到時候只怕…她捱不了那樣的苦,我也不忍心讓她受那樣的苦。”看起來,孟肖陽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於是陸小其點點頭:“那如此説來,你就剩下最後一個選擇了——那就是不要再去糾結這些問題,也不要再去想了,你只需全心全意儘快地促成她的婚事,將她早早的嫁出去,後你們各自生兒育女,就都能過上正常的子了。”她説着又頓了頓:“所以我寫的那封信,你還是儘快給周度吧。”這兩個選擇無論是那一種,對陸小其都有利,若是他們兄妹私奔那真是皆大歡喜,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但他若下不了這樣驚世駭俗的決心,便讓他快點把信送給周度,好讓周度來救自己。

無論如何,這件事是越快越好,不能再拖了。

當然,拋開目的不説。其實孟肖陽也真的只有這兩樣選擇吧?難道他還有第三種麼?

第二天一早,孟肖陽就帶走了陸小其寫的那封信,看樣子,他是要下定決心了吧?

陸小其一天都在猜測周度接到信後會怎麼做。他若直接告官,那是很不妥的,因為這樣一來他和陸小其的關係也就暴了;他若讓莊家人去告官,也同樣不妥,因為陸小其如今名義上已經是孟肖陽的妾,並且兩人已經同屋而居,就算真能救出她來,她後的聲譽也可想而知,更何況她之前還有這和三少爺的緋聞,所以此法同樣不行。

周度唯一能做的,便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她悄悄救走吧?可這又談何容易?陸小其不能忘記那在路邊遭到截殺時的情景,那兩位下手的人絕對是高手!而孟家兄妹身為總督大人僅有的一對兒女,他們身邊這樣的高手只怕不止一兩個吧?孟肖陽既然要陸小其寫信給周度言明此事,不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吧?哎,若是枯木和明月還在…此事倒還有幾分希望。如今,周度能請得到這樣的高手麼?

而且,最後一點,就算這些難題周度都能克服。但是…他會相信陸小其還是清白的麼?

哎,陸小其再次嘆氣,儘管她很相信周度,相信他不會因為忌諱總督的權勢而不來救自己,但她無法把握的是…。周度還能要一個失貞的女人麼?古代人對貞節的觀念實在是太重,有時候重得連她這個在古代生活了七八年的人也難以深刻理解。

陸小其正在屋內想七想八的時候,外面進來了個丫頭,手裏拿了個甜瓜:“這是今年新出的甜瓜,請姨品嚐。”自從陸小其答應了正式嫁給孟肖陽後,丫頭們跟她説話也就相對多了些,一些很常的事情都會跟她簡單的説一説,不再象以前那樣當啞巴。

陸小其其實沒有甚麼心思吃甜瓜,但丫頭們這樣殷勤地送過來,她當然不能不吃——她可不想讓人瞧出自己心思重重。

她拿起這已經洗淨了的甜瓜,心不在焉地吃着。瓜很清甜,也很香脆,裏面的汁水也非常甜,是個好瓜,儘管她沒有甚麼心思細細品嚐,但吃得還是很順口。

她吃了一會兒,突然猛地皺眉一捂嘴——她咬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蹦得牙齒一陣痠麻生痛,差點都快蹦斷了!真倒黴,吃個甜瓜也能被磕着?甜瓜裏怎麼會有硬闆闆的東西?她很惱火地把那個東西吐到了盤中。

待她看清那是一樣甚麼東西時,立時不由大為吃驚,這,這分明就…這時一旁的丫頭緊張地道:“姨,怎麼?吃到了甚麼不好的東西麼?”陸小其急忙把面前的盤子用衣袖裝作無意地一遮:“沒什麼,好吃的。剛才是我自己不小心咬到了舌頭。”丫頭見她這樣説才鬆了一口氣:“那,咬得嚴重麼?要不要點冰水含着?”陸小其本來想説不用的,但她轉念一想就道:“好,你去拿些過來吧。”丫頭正要爬出去,她又叫住了對方:“對了,這甜瓜是誰送過來的?還真好吃。”那丫頭老實答道:“是城郊一個專種果子的老頭派他兒子送來的,他家種的東西很好,我們府裏每年都從他那裏買下好多,所以他每次新收了水果就總是要送些過來讓主子們嚐嚐,今兒公子不在,院裏的管家也不在,派來的人聽説院裏新娶了姨娘,便非要讓我們拿過來給姨您嘗。”陸小其“哦”了一聲:“這老頭還真不錯,種的瓜也好。”她説着就指了指旁邊另一個丫頭:“讓她去拿冰水。你讓那老頭的兒子進來,我想問問他那裏還有多少好果子,到時候也好訂一些。”丫頭一聽她這話就有些猶豫了:“這…少爺吩咐過,姨身子弱,容易染病,所以莫要接觸生人…”陸小其笑道:“那是生人麼?不是常年送水果給你們的人麼?”丫頭被她這麼一説也有些糊塗了:“這…”陸小其見她還猶豫着就有些不高興了:“不要這這那那的了,平時裏沒人教你們麼?做事怎的這般默默唧唧的?快叫進來吧。我就問兩句而已,你家少爺不會怪你們的,當真怪下來,我也自會擔待着。”那丫頭心想:送果子的人的確不算是生人。而且這位姨似乎又很得少爺的喜愛,她既然堅持要這般,應該也不會出甚麼事吧?反正…這裏還有好幾個人看着呢,姨也不至於亂説話的。再説了,後她便是這院裏的主人,得罪了她的話…權衡再三後,那丫頭終於點頭答應了:“是,姨。”兩丫頭都起身離去,陸小其趁門前的兩位大漢不注意,手下一扣,便將剛才吐在盤中的物事藏入了袖中——那是半截牛骨小牌。是她和周度一人擁有一個的小牌,雖然只有半截,但她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周度佩戴的那個,上面的半個“靜”字都能瞧得清清楚楚的。

她想着那小牌,臉上便忍不住出一絲笑容,周度,他終於找到這裏來了——是他自己找來的,而不是看了她的信才來的,因為孟肖陽剛拿出去的信,不可能這麼快就能到了他手裏。

過了一小會兒,丫頭就從外面帶了一個一身鄉農打扮的淳樸男子進來了。他看起來很老實憨厚的樣子,只是抬眼望了一眼陸小其,就不敢多瞧了,低下頭去有些慌亂地趕緊行禮:“小人,小人見過姨…姨好。”陸小其並不認識此人,看樣子他確實只是那種瓜老頭的兒子。

她猜不出來到底是這瓜給周度了手腳,還是連這人也一併了手腳,當下只是微笑着:“你家種的甜瓜很好,我很喜歡吃,但我只喜歡吃新鮮的,你可否每從地裏直接摘一些送過來?”男子直點頭:“好,好,當然可以的。”陸小其又隨口問了一下他家果園子裏還有其他什麼果子,然後囑他都一起送些新鮮的過來後,便讓丫頭打賞了,讓他去了。

這人她沒有看出什麼異常來,但對方既然執意要送瓜給她吃,這瓜裏還有周度的半塊小牌,那麼她相信,自己親自見他是見對了的。

來人走後,她慢慢地喝着冰水,心裏甜絲絲的——儘管她想不出周度下一步會出甚麼棋,但她知道他是沒有放棄自己的,她只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他既然能讓人送了這樣的東西進來,想必對自己已經是孟肖陽姨娘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可他仍然將那牌子送了過來,這就説明她之前的擔心是多餘的。他,是從來不會放棄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