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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同是穿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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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同是穿越人陸小其萬萬沒想到頭頂上居然有人,她驀地抬頭,便見到一人正雙手合十以金雞獨立之勢徐徐自當空降落,此時他身上那一襲灰僧袍被空氣鼓起飛揚,明亮耀眼的陽光從他頭頂身上灑落,刺得她的眼睛差點睜不開來,這樣的場景把此人襯托得如夢如幻,似神若仙,若不是她聽出了他的聲音,只怕還真以為是什麼天人下凡來了。

這人落在地上,清逸的面容帶着微微的笑意,雙手亦然合十道:“貧僧本無意打攪施主,可這裏數百棵竹子,施主卻偏偏要踢貧僧練功的那一棵,貧僧也是無法。”他這番話讓陸小其有些哭笑不得,她回道:“原來是枯木大師,剛才實在多有得罪了,但我哪裏會知道你居然會跑到竹子上面去練功?不過説起來大師真是好功夫,妾身長這麼大還從沒有見過這樣好的功夫。”她後面這句讚歎並非虛言,她在這個朝代這麼些年確實沒見過一個厲害的會家子,更別説能跑到竹子上面飄然練功的人了。

枯木大師十分自謙地道:“什麼好功夫,不過是一點輕巧功夫罷了,於打架是全無用處的。”他頓了頓又道:“另外貧僧並沒有要責怪施主的意思,只是怕施主責怪貧僧無意間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而已。”陸小其心裏確實也有些忐忑,便試探地問道:“請問大師都聽到了些什麼?”枯木笑笑:“出家人不打誑語…。恐怕能聽和不能聽的都已經聽到了。”陸小其心裏一緊,心道難道自己和周度説的所有話他都聽到了?如果旁人這樣説她一定不信,但她眼瞧着他從上面飄然落下如履平地的樣子,不得不懷疑他很可能也擁有超乎尋常的耳力。

不過她還是有點不死心地問道:“剛才我們那般…那般小聲説話,你也都聽到了?”枯木給了她一個肯定答案:“正是。”她聽得枯木如此坦率地承認了,心裏雖然有些慌,但並不如何驚怕,因為她畢竟是幫過她的人,應該不至於會將自己的事情説出去吧?再説自己又不是要做壞事,只不過是自保罷了。所以她想到在這裏又道:“既然如此,妾身還望大師能夠替我們保密,莫要出去…此事關乎小其和一個孩子的命,大師向來慈悲為懷,定會答應妾身這個不情之請吧?”枯木出一副有些為難的樣子:“這個,貧僧還真得好好想想才是,萬一有人問起的話…我們出家人可是不能打誑語的。”陸小其心裏又有些哭笑不得,她心道你騙誰啊?別人不知道也罷了,你當我也不知道麼?上一次你不是和紫陽寺的住持早打過誑語了麼?

好在枯木最後還是答應了:“…出家人慈悲為懷,既然此事關乎兩條命,貧僧答應你就是。”陸小其也不逗留,便一禮道:“謝大師慈悲心腸,妾身這就告退了。”枯木卻在後面道:“施主請留步。”她不解地回頭:“大師還沒有何事吩咐?”枯木向她緩行了兩步:“貧僧很想告訴施主一些關於貧僧的事情,不知施主可願意聽?”她有些驚訝:“哦,不知是何事?”枯木仰頭望天,一手輕輕一揚,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捻住一片飄然下落的竹葉,而他的聲音,於平的優美之中又多了幾分悠遠:“施主可知,貧僧本非清人?”陸小其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一時也聽不明白,還以為他要説他是某個大清朝國境外的人,不想他接着又道:“貧僧來自大唐貞觀年間。”他此言一出,令陸小其幾乎跌破了眼鏡——如果她有眼鏡可跌的話。

枯木大師,他,他居然也是個穿越人?而且他還是來自大唐李世民年代的人?這,這簡直是陸小其自穿越以來聽到的最爆炸的消息,她從來就沒想到自己還會碰到穿越人,更何況還是一個來自大唐的人,而且此人還是個有名的高僧!

陸小其在原地呆了好久才結結巴巴地問道:“那你,你,也是穿越來的了?”枯木將手中竹葉一放,那葉子又悠悠落在地上,他看着那葉子道:“穿越,貧僧倒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但的確用得很妥當。不過施主説‘也’,想必施主也如我所料,是從別的地方來的吧。”他稍停又道:“不過施主如不便相告,便無需告之貧僧。”陸小其見枯木大師這等身份都主動跟自己透了他是穿越人,自己又很明顯已經被他看出來了,還有什麼隱瞞的必要?所以她也坦然道:“不錯,我也是穿越的,不過我和大師有一點不同,大師來自過去,我卻來自未來的數百年後,當時是因病去世來到的這裏。”枯木聽到這裏,微微咪了一下眼睛:“原來是未來麼?貧僧倒是沒看出來。”陸小其又有些好奇地問道:“那大師呢,你是因為什麼穿越過來的?”枯木聽她這般問,那眼睛眯得更加深了:“貧僧麼?呵,貧僧是受斬之刑而死,一縷遊魂不散便到了這裏,想是貧僧生平罪孽深重,佛祖要罰我在人間多些歷練吧。”陸小其聽了不由咂舌:“斬?你犯了什麼重罪麼?”枯木輕描淡寫地説出一句讓人更加吃驚的話:“貧僧犯的乃是…yin戒。”陸小其實在不敢相信,枯木大師居然犯了yin戒,yin誒,yin的yin…他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的人啊,如果説犯了戒還好聽點,説是yin戒就讓人不由自主要想到那些不堪的景象…陸小其猛地搖了一下頭,不要去想了,他犯什麼戒都是他前輩子的事,這輩子應該都已經改過了吧?要不然他為什麼還要作和尚,而且還成為了一位頗有道行的高僧?人不能老揪着過去的小辮子不放嘛,所以她決定不要再去想這件事了。

於是她乾咳了兩聲:“咳咳,這個嘛,總之大師這輩子是人人都稱讚的高僧,這就足夠了。”枯木卻有些不以為然:“高僧?其實貧僧算不得什麼高僧,貧僧幼小出家,到如今卻仍未有真正參透過佛家大乘,只不過多讀了些佛經,淺知道一些橷理罷了,而且過來之後又碰巧遇上一個輕功頗高的身軀…如此而已罷了,離高僧二字。還差得遠矣。”陸小其見枯木大師居然這般評價自己,她一時倒也不知道説什麼好,畢竟她又不是出家人,所以對出家人的佛理什麼的實在不大懂,也不知道高僧到底要什麼標準,所以只能蒼白無力地安了他兩句:“不管怎麼説,大師始終是個慈悲之人,大家又都很認同你,所以我想…比起其他很多的出家人來大師還是不錯的。”枯木看出她是想努力安他,便淡然道:“施主不必擔心,貧僧並不在意這些。”陸小其忙點頭:“這就好,這就好,大師不放在心上就沒事了。”她抹了一把汗後,有些好奇地道:“不過我真的有些奇怪,大師怎會對我説出這些秘密呢?我不過是一個俗世之人,大師和我往也不多…”枯木聽她這樣問,不知為什麼心情突然甚好,一反平淡平和的常態,笑地看住了她:“只因施主的某些地方,實在象極了一個故人。”陸小其見這位大師居然笑成這樣看着自己,有點不大自然起來:“這個,呵呵,原來是因為這樣啊?那麼你之前肯幫我也是因為這個嗎?”枯木搖頭:“施主之前…以施主的年齡來説實在太過…嚴肅沉悶,如何會象我那故人?只是剛才那踢樹發嗔的模樣才像。”陸小其聽他説自己以前沉悶,又説自己剛才踢樹罵人的事,心裏好不尷尬,繼而又生出些惱羞來,實在忍不住就白了他一眼:“大師有時候也很不怎樣嘛,明明説過謊話,還天天把出家人不打誑語掛在嘴邊!”枯木大師竟不惱她這般無禮,反哈哈大笑:“此刻這樣子便更像了。”他説着又於笑聲中突然將身一縱,幾個連縱消失在竹林裏,遠遠地有餘音傳來:“施主,後會有期。”陸小其也拿枯木沒轍,只能在後面乾瞪眼,不過經過一場坦白過後,枯木大師在她心裏更接近一個真實的人,而非一個很有距離的高僧了。

不過…她心中突然一動:枯木説他來自大唐貞觀年間,又是犯了yin戒受斬之刑…大唐年間符合這個條件的倒有一人,此人便是和尚中赫赫有名的一代青年才俊——辯機!那個年紀輕輕就頗負美名的辯機,曾經充當玄奘撰寫《大唐西域記》助手的辯機,和高陽公主發生不倫之戀的辯機!

陸小其想到這裏,竟有些動:,要説他是辯機還真有可能,首先他的風儀確實不凡,就連唸經都念得那般優美,這功夫不是誰都會的,而且他那麼謙虛的人還自稱不過多讀了些佛經,那他定是知識淵博的吧?這些特點都很符合歷史上所傳聞的那個風韻高朗,文采斐然的辯機和尚。

只不過,真會是他嗎?也許只是湊巧有些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