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南征北戰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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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武功並不是人人都可以練的，只有天資過人，意志以恆的傑出人物方能神功大成，所以能練成絕世武功的全都是天下奇才，不管在哪裏都是受歡，受尊敬，被各勢力爭相拉攏的。至於能夠自創絕世武功的則為天才，被譽為一代宗師，不過這些宗師們大都是七老八十，大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而能夠在年輕之時，就自創出絕世武功的，則為天才中的天才，石之軒顯然就是這一類人。

從理論上講，天才中的天才，走到哪裏都是搶手貨，都是最受歡的。正因為如此，即便石之軒滅了補天閣滿門，搞了陰癸派的傑出傳人，但只要石之軒宣佈開口加入魔門，魔門立刻盡釋前嫌，深表歡，毫不含糊的將魔門兩大派掌門的高帽子送出。也正因為如此，離經叛道，蔑視佛門的魔門兩大派掌門石之軒居心叵測的逗留在十方寺裏，嘉祥大師明知他毫無誠意，並不虔誠，但還是十分樂意收他入門下，並且還抱着“見者有份”的心思，讓四祖也和他一起分享了這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徒弟。如果石之軒足夠謙虛，足夠圓滑，要在魔門和佛門之中，左右逢源，兩邊討好也並非難事，可惜這傢伙偏偏狂妄得令人髮指，囂張得讓人震驚，或者説他自大成狂，以至於發了失心瘋。最終這個天才中的天才，居然成了過街老鼠，被佛門和魔門共同通緝。

“石之軒瘋了！”江湖上言紛紛。的確。任何一個人，在叛出佛門，挑釁四大聖僧，以至於引起四大聖僧親自出馬，合力追捕之後，緊接着又大鬧魔門，遭受陰癸派地通緝和追殺，那麼只能説這個人失去了理智，發了失心瘋。

魔門傳統茶話會上。在一片團結友好，和諧門派的氣氛之下，石之軒忽然冒天下之大不韙暴起傷人，隨即又憑藉着自創的絕世輕功——幻魔身法，從魔門眾多的高手圍攻之下，全身而退，在帶着魔門眾頂尖高手繞城兜了幾個大***之後，石之軒殺了個回馬槍。在陰癸派總部放了把火，然後就徹底消失不見了。儘管火很快就被撲滅了，但是陰癸派以及魔門眾高手都到顏面無存。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個多嘴眼尖的死胖子忽然指着陰癸派的門匾，用七分驚奇帶着三分幸災樂禍的語氣大叫道:“快看！是‘天香樓’啊！”眾人聞聲齊抬頭，卻見“陰癸派”的門匾不知道何時竟然被換成“天香樓”了，而“天香樓”眾人都知道，便是城中最火紅的那家院了。想來石之軒突圍成功之後。便悄悄去“天香樓”取了牌匾，然後回到陰癸派放火，引開眾人注意力。趁機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匾給換了。身為魔門龍頭的陰癸派這次臉可真是丟到家了。陰後她老人家上了年紀，心臟又曾受過內傷，最經受不得氣，結果當場吐血三升。指定祝玉妍為下屆“陰後”統領魔門之後，便當場嚥氣掛了。祝玉妍接掌陰癸派之後，當眾在師傅遺體前發誓。一定要手刃石之軒，為師傅報仇雪恨，曾經的戀人就這樣反目成仇，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大名鼎鼎的“帝”向雨田見石之軒年紀青青便已經自創出了兩門非常實用的絕世武功，不由得暗自驚歎，自愧不如，深受刺之後，便退出江湖，開始修煉那“九死一癱”傳説中一旦練成後神妙無比的“道心種魔”大法去了。而魔門其他門派，原本就對女子為尊，牝雞司晨的魔門龍頭陰癸派深有不滿，便趁着老陰後死，新陰後剛上台之際，以石之軒大鬧魔門，陰癸派措手無策為藉口，落井下石地質疑起陰癸派領導魔門的能力，揚言要陰癸派下野，重新競選魔門龍頭。還有一部分魔門少壯派子弟，甚至提出讓石之軒來領導魔門才是正理，畢竟石之軒是魔門第一天才，從他能夠以一人之力大鬧魔門茶話會，戲耍魔門眾高手，然後全身而退，足以證明他才是魔門最傑出的人物，自古以來，魔門以強者為尊，而且石之軒雖身兼魔門兩大派掌門的頭銜，其實卻是個光桿，因此如果由他執掌魔門，必然要倚重魔門眾派，也避免了一家獨大的傳統弊端。魔門之中，一時眾説紛紜，誰也説不服誰，然後就理所當然的四分五裂了。

為了挽回顏面，為了維持魔門龍頭的地位，陰癸派全力以赴，再次展開了對石之軒的追殺。魔門其他眾派冷眼旁觀，等着勝利者穎而出，成為新地魔門至尊。不過石之軒自創的幻魔身法實在是天下一等一的實用武功，逃起命來簡直是輕而易舉。陰癸派雖然高手眾多，但石之軒視之如無物，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也攔不住他。起先，石之軒對祝玉妍頗有內疚之，畢竟自己奪走了她地貞潔，氣死了她的師傅，得陰癸派顏面掃地，無法統領魔門，因此石之軒對陰癸派的追殺採取了消極迴避的方針，見了她們就退避三舍。可是後來，陰癸派的追殺越來越瘋狂，行為越來越過分，追不上石之軒，就將和他説過話，賣東西給過他地無辜人也給殺了憤，甚至傳言之中，做過石之軒的生意，與石之軒有過染的青樓女子也被陰癸派地人抓了出來，找人輪姦至死，然後碎屍剁成醬餵狗。石之軒也火了，開始主動出擊，狠殺了一批為虎作倀的陰癸派狗腿子。隨後雙方之間的戰爭開始不斷升級，雙方的仇恨和火氣也越打越大，陰癸派眾高手們一出馬，儘管難以留下石之軒，卻往往是寸草不留，殃及池魚，禍及無辜，而石之軒出手則避實就虛，專門偷襲陰癸派的名下產業，扼斷陰癸派地經濟來源。動搖其本。為此，曾經的少女殺手，風度翩翩的俊俏公子石之軒，殺人放火的事情也開始越做越純，行事也漸偏狠毒，開始被魔門眾人譽為“王”風聞江湖第一天才石之軒的墮落，心中最為愧疚的卻是慈航靜齋的傑出傳人碧秀心了。碧秀心認為如果不是自己心血來，橫生枝節，非要去探探那傳説中的寶藏。原本石之軒是可以順順利利的取走寶藏，娶祝玉妍過門，然後過上幸福地生活。自己被和氏璧得走火入魔，石之軒只要來個見死不救，然後取寶藏，娶佳人，那麼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説起來石之軒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是自己是怎麼回報他的呢？一掌重傷了救命恩人。據説還因此破了他的成名絕技“不死印”然後導致他和戀人反目，讓他得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總之一切都是自己秀心一下子陷入了極度的自責之中。

碧秀心之所以如此內疚，除了是她天善良，還另有原因。原來當年的慈航靜齋傳人陳青芝在戰場上領悟了一門神奇心法，名為“輪迴法訣”一旦施展“輪迴法訣”則能做到心無雜念。並且擁有玄之又玄地神奇第六，能夠在槍林箭雨之中，趨吉避凶。迴避危險。眾所周知，很多久經沙場，在殘酷的戰場上存活下來的老兵，即便不會任何武功，也能憑藉戰場上鍛煉出來的本能。砍翻一般的江湖三武功好手。而慈航靜齋的傳人之所以敢孤身一人獨劍走天涯，很大程度上，便也是依仗着有這門玄之又玄。趨吉避凶，本不懼怕圍攻的神奇武功。然而這門神奇武功卻有一個很大的後患，那便是修煉有成地人很容易產生內疚的心理，思想容易走進極度自責，自罪孽深重的死衚衕裏。原來當初天善良地陳青芝因為本無法適應戰場的血腥和罪惡，於是不得不搞出這門帶有很大心理暗示的心法，強行將自己催眠，胡亂找了個佛門“輪迴”的大道理，讓自己漠視生命與鮮血，心無雜念，以適應戰場的罪惡環境。可是大道理即便找得再動聽，也無法欺騙自己地真實靈魂，因此一下戰場，陳青芝便陷入極度的自責之中，總覺得自己雙手沾滿了血腥，一身的罪孽，實在是罪該萬死，死有餘辜，所以後來蕭衍想暗殺她，她極度傷心之下，便越發想不開了，乾脆自殺了事。這樣一個充滿了矛盾地悲劇人物所創造出來的心法，自然也沾上了矛盾和悲情的彩了。陳青芝自己也意識到了這門心法很有問題，後患無窮，容易讓修煉者漠視自己生命，產生輕生想不開的念頭，於是曾留下話來，不要輕易修煉該心法，否則後患無窮，慎之慎之。不過，一來這門玄之又玄的心法趨吉避凶，不懼圍攻的功效實在太過誘人，二來慈航靜齋原本就是講究修心的門派，視心魔為追求天道之路上的必備挑戰，所以本沒把陳青芝的話放在心上，幾乎人人都修煉了。而碧秀心作為繼陳青芝之後，慈航靜齋第二個走上戰場的傳人，在“輪迴心法”之上，修煉得比其他人更加原汁原味，符合原版的髓，因此受到的心理反噬也就更大一些。所以碧秀心也不知不覺的走入了先輩陳青芝的老路，內心變得十分矛盾，充滿了內疚和負罪，總覺得對不起救命恩人石之軒，自己是造成江湖第一天才石之軒淪落的罪魁禍首。

碧秀心想來想去，越想越不對勁，最終下定決心，一定要展開一場“拯救天才石之軒”的活動，讓石之軒懸崖勒馬，迴歸正途，並且想辦法回報他對自己的救命之恩。於是碧秀心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決定，公開邀戰石之軒。

碧秀心這一舉動，令江湖上所有人都無法理解。江湖上壞事做盡，比石之軒惡狠毒十倍，卑鄙陰險百倍的傢伙也不是沒有，例如那些拐賣婦女兒童，良為娼，或專挖人十八代祖墳，姦殺守名節寡婦的變態雜碎，也沒有看見碧秀心動雷霆之怒，親自出手追殺，為什麼偏偏就找上了石之軒？而且石之軒和陰癸派正在相爭，站在佛門的立場上，只有幸災樂禍，沒事偷着樂的份，希望魔門內鬥越來越狠，死傷慘重方才是稱心如意，老天開眼，報應不。而碧秀心在魔門內鬥之際，忽然邀戰石之軒，怎麼看都是不智之舉。就在眾人都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一羣無知齷齪的八卦專業人士卻再次放出譁眾取寵，不負責任的言:“碧秀心心動了，看上石之軒了！”儘管言千假，但也總有碰巧接近真相的那麼一次，這次還真讓這些滿嘴噴糞的傢伙給隨口言中了，事後可以大過了一把先知先覺預言家烏鴉嘴的癮。

石之軒應碧秀心之約前來相會，心中也是七上八下，聰明的他自然知道碧秀心約他一戰，絕對不會是為了什麼除魔衞道，畢竟自己和碧秀心無怨無仇，相反碧秀心還欠自己一個天大的情。那麼她公開約自己相見，究竟是想幹什麼？不是報仇，難道是報恩不成？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難不成還真讓那些八卦專家，造謠宗師給説正了不成？石之軒並不是喜歡yy的人，但是接到碧仙子這麼突如其來的約會邀請，心中也忍不住浮想聯翩。

兩人“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相見之後，無語良久，然後碧秀心終於開口客套道:“久聞‘王’天縱奇才，神功蓋世，無愧於江湖第一人！秀心今冒昧相邀，想請‘王’指點武功一二。”説完擺開架勢，直接向石之軒邀戰。

石之軒乾笑兩聲，也客氣道:“好説，好説！嘿嘿，慈航靜齋劍法妙無雙，威名赫赫，石某人也早有耳聞。‘指點’兩字可萬萬不敢當，能切磋一二，到也是人生一件快事。”然後兩人就開始切磋武功了，你一招，我一式，來來去去，漫天身影飛舞，打得甚是熱鬧好看，其實卻都沒有出全力，用真功夫。最後，碧秀心找了一個機會，故意硬吃了石之軒一掌，受傷吐血敗下陣來。由於碧秀心是故意撞上去的，結果令石之軒收手不及，一把傷了碧秀心。

石之軒趕緊上前扶起碧秀心，一邊運功為其療傷，一邊責怪道:“你為何故意上，不躲開？”碧秀心含笑答道:“當初我無心中傷了你，如今也傷在你手下，才算是扯平了。”石之軒搖頭嘆道:“你真傻！那時你走火入魔，身不由己，雖然我一時糊塗，產生了誤會，但事後自然能明白過來，又沒有怪你！”碧秀心道:“我知道你沒有怪我，可是我無法原諒自己。當初我送了你一掌，如果今不能讓你歸還那一掌，我這一輩子也不能安心。你難道想讓秀心虧欠你一生一世嗎？”見碧秀心最後那句話説得如此曖昧，大有含義，石之軒於是也帶着幾分調笑，幾分試探的笑道:“那麼你拆散了我的一段大好姻緣，準備拿什麼來賠償？呵呵，看來你註定要虧欠我一生一世了。”

“如果你肯和我一起退出江湖，”碧秀心正道“那麼秀心將自己賠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