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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4月的雨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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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司夕神有些呆滯,羅查理神鄭重道:“不懂嗎?這樣下去,你在公司裏將左右不是人。這也怕得罪,那也怕糾纏。而且,你最擅長的業務你將再得不到發揮的空間和廣闊的舞台。就我來説,我當然是希望你留在杜總身邊,我一走,能幫他的人就更少了。但是,這樣下去,對你這樣一位能力卓絕的人來説,實在是荒廢了!憑我的眼光,司夕,你絕不僅僅只是能將各省市的高官説服、成為他們的座上貴客,你還有更大的能力,你不是池中之物啊!我還記得你的一句話:高層如此分裂,公司其命堪憂。那天,我聽到你這句話,我就知道,你不是凡人。你若繼續留在一個爭權奪利的公司內,那麼娛樂傳媒界將永遠失去一位天才!”米靜聽罷,呆呆地望着司夕。

司夕面極是平靜,半晌,他道:“查理大哥,莫非,你是在勸我另立門户?自己創業?”羅查理點點頭:“不錯。我相信你的能力。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若自己發展,你會給世界一個奇蹟的。”説到這裏,羅查理輕嘆一聲“能自行創業、打出一片江山的人,他們都是懷天下的俊傑。成功的企業家,一定具有眼光、肚量和懷這三點超越常人的優勢。我自認我的能力不差,但我為什麼十多年來總是成為別人的下手?我有眼光也有肚量,但我缺乏懷,所以我把握不了天下,因而我也就缺乏責任心。這就是為什麼我不能做老闆的原因。司夕,只是這麼短暫的時間,我已經看到了你的眼光、肚量和懷,那就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去嘗試,ok?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去失敗。”司夕頓時有些入定“眼光、肚量、懷、天下、責任心…我有嗎?”想到這裏,司夕呷了一口酒。

自行創業,這個計劃,其實他是考慮過的。但他從沒有過信心,而且還有些怕。陡然間,他想到了八卦旗李護法的話:縱橫世界,翻雲覆雨。如果永遠為別人打工,看別人臉行事,如何去“縱橫世界,翻雲覆雨”?當即,司夕説道:“我熱愛的行業就是娛樂傳媒,我相信我的未來也會立足這一行。但要起步的話,我最擅長的還是平面媒體出版事業,問題是,現在要創立一家新的出版刊物何其困難!首先是上面新聞出版署卡得很死,其次,一家新刊物的生存關鍵是發行量和廣告,在現在這個時代,數以萬計的市面刊物,一家新刊物要立足談何容易!”羅查理輕輕一笑:“我有個朋友,他有一家娛樂雜誌社現急於轉手,因為這雜誌實在是虧得厲害。司老弟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而且,時間要快,因為一個月內,會有多個買家前去競標,基本上,誰出價高誰就贏。”司夕一震,道:“起步價多少?”羅查理道:“250萬。”米靜笑了起來:“連年虧損的小雜誌,要賣250萬,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嘛!”司夕也覺得納悶。羅查理笑道:“實際上,你們若是看到這雜誌社就明白了。我這朋友是把雜誌社的固定資產也一起賣了…一幢有70多年曆史的老式別墅,樓上樓下共計400多個平方,足夠一個雜誌社運作了。這地段也很好,在吳中路。實際上,我這朋友要是把它當房產來賣的話,足可以賣到800多萬,但問題是,他要找到一位能良好經營這家雜誌的買主。因而雖然買家多如牛,但我朋友一個都沒看上。所以,我建議司夕你去看看,如果你有這個心。”米靜一愣,説道:“起步價250萬,要拿下的話估計也要300多萬吧。司夕,這個…”羅查理也定眼盯着司夕。

司夕良久一笑:“呵呵呵,查理,謝謝你的點撥和提示。我在這一刻,終於明白自己的價值和理想。你那朋友還煩你給我介紹介紹。至於錢,我會想辦法的。”

“好!”羅查理和司夕一撞杯“司夕,我説過我不會看錯你的。雄鷹,終究會翱翔在更廣闊的藍天!”

“查理,那麼祝你明天一路順風!”司夕舉起杯,向羅查理重重一敬“希望我們未來還能再見。”

“一定一定!我期待你的成功,還想分享你的彩呢!”羅查理也舉起了酒杯。

從羅查理家出來,已是夜裏9點多了。米靜駕駛着車子,司夕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沉默無語。

“司夕,我永遠支持你!不論你在哪裏幹什麼事。還有,我一直想給你説,又有些不好意思,你搬出來吧,到我那去,我的房子剛買來4個多月,130多個平方呢。如果你要辭職的話,我相信,殷總他們説要給你提供房子那就是空話了。你搬到我這來嘛,呵呵,我的,就是你的呀…”米靜瞥過目光,看了看靜寂無聲的司夕。

司夕掃了她一眼,良久,低下頭道:“米靜,請原諒我,我們,不能在一起…”

“你…”米靜驟然減速,將車停了下來“你還是在嫌棄我是嗎?你骨子裏還是認為我賤是不是?你看不起我我知道…”説到這裏,兩行清淚劃破她的臉頰,映着絢麗的霓虹燈,分外晶瑩。

司夕長嘆一聲,緩緩道:“不是這樣的…真的很對不起,米靜,很多事你永遠都猜不到。不是我殘忍,不是我虛偽。命運已經註定了,我們就是兩平行線,永遠不會相…如果,人生能重來一次,如果,我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我會好好愛你疼你。但現在,唉…米靜,真的、對不起。”

“下車。”米靜木訥地説了一句“下車!我叫你下去啊!”她近乎瘋狂,將司夕一側的門打開,拼命將司夕往下推。

司夕搖搖頭,鑽了出去“米靜,我們還是好朋友,最好的朋友。”米靜哭得更猛烈了,發動車子,一踩油門,車子如飛豹一般飈了出去。在路燈下拖曳着絢麗的尾塵,霎時遠去。司夕佇立原地,那車在他的視野裏已經模糊。然後,他再度長嘆一聲,在公路上走着,慢慢走着。

天空飄起了細雨,司夕卻並不想避開,他埋着頭,依然慢慢走着。

四月的雨,為何淋在身上是那麼的冰冷、那麼的痛?

不知走了多少時間,司夕停了下來。夜雨蒼茫中,在車燈的映照下,他看到一輛牌照為“滬dr2113”的polo慢慢地開了過來。

剎那間,車子停了下來,門一開,一倩影飛速向自己奔過來,猛地抱住自己,哭了起來:“司夕,不要這樣對我,好嗎…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她身子劇烈顫抖起來,哭得已不成*人形。

司夕呆在原地,抱緊她,撫摸着她的頭“米靜,原諒我…”良久,鬆開手來,移開身體,慢慢走遠。再沒有回頭。

雨簾,已經遮擋住米靜的視線,雨水和淚水織而落。

“司夕,我恨你、我討厭你!你這個懦夫!你以為你有多高貴嗎!我恨你啊!司夕…”淒厲的哭聲,伴隨着淅瀝的雨聲,敲打着上海不眠的夜。

4月的雨,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