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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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華傑你這是幹什麼？東西有沒有夾在書裏一看就清楚，用得着這樣一本本地翻麼？”倪妍阻止了他失態的行為，看了一眼滿臉驚訝的朱詩雨。

“現在所有人的課桌和書包都檢查過了，但並沒有找到你丟的東西。是不是你錯了？其實你今天出門前就把準備好替換的內褲忘記在家裏了？”朱詩雨被她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得一陣心虛，正準備按老師為自己提供的藉口就此收場時，程華傑卻氣急敗壞地叫了起來。

“如果不是楊秀林偷的，他為什麼緊張得滿頭大汗？肯定是被他藏起來了！”

“我沒偷！”自己的書包裏沒有贓物，楊秀林也有了底氣，馬上駁斥了他的污衊。

“如果你真的沒偷，為什麼出這麼多汗？明明是做賊心虛！”

“我只是身體有點不舒服而已！你別血口噴人！”

“都閉嘴！”倪妍實在聽不下去了，出言制止了兩人無意義的爭吵。

“宋妮，去叫大家進來上課。這件事就……”眼看計劃要落空，程華傑急得漲紅了臉，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大膽地打斷了倪妍的話，指着楊秀林大聲道：“肯定被他藏到身上了！你敢讓我搜身嗎？”

“憑什麼我要讓你搜？”

“就憑你那可疑的表現！你要真沒偷，搜一下怕什麼？像我沒偷，我就敢讓你搜！來呀，讓你先搜我，搜完了我搜你！你敢不敢？”程華傑抬起雙手，狠狠地瞪着楊秀林，雖然是放開防備讓人搜身的動作，卻更像野獸撲向獵物前的準備。

楊秀林剛有點血的臉又迅速變得蒼白起來，緊閉着嘴把頭轉向一邊，似乎是在生氣，但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其實是害怕。

他雖然沒偷朱詩雨的內褲，但身上卻穿着媽媽幫他買的女式內褲。如果搜身肯定會被發現，到那時一樣會坐實變態內衣賊的罪名！

這讓他怎麼能不怕？

可程華傑咄咄人的態度卻讓他本無路可退。

“程華傑你閉嘴！宋妮，叫大家進來上課，先朗讀第5課課文和單詞，我很快就回來。”倪妍毫不客氣地在程華傑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眼睛卻冷冷地看着楊秀林，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宣佈了自己的決定。

“他的態度雖然不好，但説的也不是沒道理。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你沒幹壞事，檢查一下證明你的清白有什麼好怕的？跟我出去！朱詩雨，你也一起來。”她説得合情合理，楊秀林本無法拒絕。程華傑也不敢再鬧，乖乖坐回了原位。宋妮出去把同學們叫了進來，教室裏很快響起了整齊的讀書聲。

倪妍帶着二人來到衞生間門口，向朱詩雨道：“你先進去看看裏面有沒有人。”現在正是上課時間，多半不會有人在裏面，確實是個搜身的好地方。朱詩雨心情複雜地進去看了一圈，很快走了出來。

“老師，裏面沒有人。”

“好，你在門口守着，不要讓別人進來。楊秀林，跟我進去。”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師，在朱詩雨説她丟了內褲時，倪妍就發覺事情可能不是她説的那樣。

因為她並沒有那種丟了貼身衣物的羞憤，反而有種淡淡的傷。

顯然她有意隱瞞了些什麼。

但是身為班主任，她有義務維護班風。既然朱詩雨找到她説丟了內褲，她就不能不管。

在問情況時她故意試探，説捉到小偷後把他送到派出所，朱詩雨的反應更奇怪了。她居然有點不忍，説都是同學，不想讓他因為一時糊塗背上罵名，只要他出東西就不追究。

這個反應讓倪妍非常確定，她是知道內情的。

甚至都不用搜查，她早就知道東西在誰手上。

上了講台用語言施壓後，倪妍很快發現有三個人的表情與眾不同。程華傑很得意，一直在笑；楊秀林很緊張，甚至都冒汗了；宋妮則一直盯着楊秀林看，不像其他人那樣四處張望，似乎認定了這事和他有關。

所以她把學生都趕出教室，卻留下了他們三人，和朱詩雨一起分成兩組進行搜查。

雖然最後並沒有找到內褲，但程華傑不時偷看宋妮並處處針對楊秀林的舉動已經説明了一切。

在倪妍的學生時代，她早已見過無數次類似的場景，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不過是程華傑為了討好宋妮，故意設計出來抹黑楊秀林的小把戲。

朱詩雨則是同謀。

她沒心情再陪他們胡鬧，正準備結束遊戲上課時，程華傑卻提出要搜身。

更有趣的是，楊秀林居然怕了。

他明明是被冤枉的，應該無所畏懼才對，他究竟在怕什麼呢？

倪妍很好奇。

帶着楊秀林進了女衞生間後，她頗有興趣地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比大多數女生還漂亮的小男生，故意板着臉示意他把衣服解開。

楊秀林又羞又怕，但老師嚴肅的表情卻讓他本不敢反抗，只好解開了衣服的扣子。

按照學校的規定，今天他穿的是淺藍西裝帶馬甲的那套校服，解開所有釦子把襯衣拉出來敞開膛，裏面有沒有藏東西只要仔細看看就知道了。

可倪妍卻連看都沒看，直接把他的所有口袋摸了一遍後，又把柔軟微涼的雙手伸進了他衣服裏，按到他赤的側，慢慢向他腋下摸去。

這個意料之外的變故讓楊秀林本能地向後一閃，紅着臉驚慌地低聲問道：“老師你幹什麼？”

“檢查看你有沒有把朱詩雨的內褲夾在腋下啊！明明是男生，怎麼比女生還臉？難道還怕老師故意佔你的便宜呀？”倪妍一本正經地解釋着，眼中卻出了一絲笑意。

見她似乎沒有惡意，楊秀林也有點不好意思，主動抬高雙手跳了兩下，證明自己沒有藏東西。

“確實沒夾在腋下，但有沒有藏在內褲裏呢？那些喜歡偷女生內褲的傢伙，有很多都會把偷來的內褲穿在自己身上或在內褲裏，滿足變態的慾望。”倪妍重新擺出平時嚴肅的表情，威嚴地俯視着他，用語言把他到了死角。

“要是你確實沒拿，能不能下長褲讓老師看看？”楊秀林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遲疑着沒有回答。倪妍也不催促，只是欣賞着他的窘迫，等待着他最終的決定。

“老師，我真的沒有偷……”

“那就證明給我看。”他委屈地説了一半就被倪妍打斷了，她雙手抱在前，冷冷地注視着眼前柔弱的男孩，表情中沒有絲毫憐憫。

“對男生來説，行動比語言重要得多。掉褲子讓老師檢查，比蒼白的分辯更能證明你的清白。”楊秀林再也無法推，只好把心一橫，閉上眼睛慢慢地解開皮帶，咬着牙把長褲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