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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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嚮明不知道柳蔭平是誰，魯劍生又是誰，趁大家都愣神的功夫，忍不住往安之那邊瞥了一眼。

老安沒説話，稍稍豎起一大拇指比劃了一下。

男一號？

彭嚮明又下意識地往她身上瞥過去一眼，老安今天穿了件休閒襯衫，領口往下兩個衣釦沒系，出她緻的鎖骨，隱約還能看到脖頸下細膩的肌膚。

真白！

像上好的極品陶瓷上的那一層釉。

在頂燈的照下，似乎會發光。

老安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嗔怪地白他一眼，張張嘴似乎在説：回去再説。

工作人員把一張A4紙遞過來，上面有一段台詞。

這個時候，小個子又一次開口説話，在彭嚮明心裏徹底坐實了他的主導地位，“這個人物，有時會有些憊懶，但關鍵時候又特別有骨氣，你明白吧？”彭嚮明抬頭看他一眼，有些訝異，但還是微笑點頭，“明白了。”低頭看台詞，卻越看越不對勁——不説是一部都市劇嗎？這怎麼還打打殺殺的？

台詞紙上給了一小段前情提要，男主角的師兄剛被殺死了。

尼瑪！師兄？

認真地看一遍台詞，他心裏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判斷，這鐵定是武俠或者仙俠劇！他下意識地拿出當初在課堂上被點名後站起來分析台詞的認真勁兒，把台詞又捋了一遍。

不是很複雜，一兩百個字，也不需要別人搭戲。

一字一句的全部背誦，暫時他做不到，但意思是肯定捋順了。

也就大約三五分鐘的工夫，他抬起頭來，笑笑，説：“可以開始嗎？”小個子男人伸了伸手，“來吧！”彭嚮明收起台詞紙，捏在手裏，深一口氣，然後低下頭去，目光深邃地看着會議桌的一條腿，片刻後，説：“昨天師兄跟我説……”他笑笑，笑容悽苦而懷念，又扭頭看向會議室的牆角，做完這個動作又覺是不是表現得有點浮誇，但依然保持着神的絕對投入。

“他説他這一輩子，沒辦過什麼虧心事兒，可唯獨覺得有點對不住明師姐。

他説……”再次低下頭，“等這一場做過了，他就決定要跟師叔稟明，他想跟明師姐一起從此歸隱，再也不去手外面的紛紛擾擾了。”台詞就到這裏了，但其實彆扭的，這明顯是一大段對話中的一小段，單拿出這麼點兒，覺有點兒前不着村後不着店。

不過人家就考這些，也沒啥可糾結的。彭嚮明説完了台詞，收斂表情，衝會議室的幾個人點點頭，微笑，“謝謝老師，我表演完了。”台詞紙遞回去，回頭正對上那小個子的目光。

他問：“能再來一段嗎？”彭嚮明愣了一下，旋即點頭，“當然可以。”大家都又愣了一下，隨後那小個子對工作人員説：“把A3那張給他！”工作人員翻檢片刻，拿起一張紙，起身遞過來。

彭嚮明隱隱約約覺事情有點大，但還是接過來，偷偷往安之那邊瞥了一眼，覺她似乎也驚訝的，小嘴微張難以置信的樣子。

打開台詞紙，上面寫——“魯劍生左膝跪地，衣衫殘破，滿身血跡，他不住息，但嘴角始終帶着一抹昂然戰意，”想殺老子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秦玉川怒道：“死到臨頭還嘴硬！我只問你，我妹妹的清白，是不是被你玷污了！你夠膽就説不是！

“魯劍生張口吐出一口血痰，”呸！當然不是！你們忒多廢話，要打就來！哪來的這許多廢話攀誣！殺了我，隨你怎麼潑髒水，殺不了，豈不是廢話一堆！

“秦玉川大怒，捏個法訣，”好！好！好得很！我這就來取你狗命！

“這個……這絕對是仙俠了，都出來法訣了！

他默默瀏覽多遍，仔細梳理台詞裏的情——雖然真是覺自己並不擅長演戲，但導演這個專業，本來就教的雜，基本的表演理論乃至於台詞課，都是要上的，三年下來，也算小有積累，再加上雖然沒演過，但電影電視劇裏類似的對話橋段，上輩子真是看過也不知有多少了，一點都不陌生。

於是默記台詞，醖釀片刻，他再一次抬起頭來。

沒等他説話，那小個子居然站起身來，主動説道：“我來幫你搭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