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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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個保鏢高亞虎，在葉學嚴大發脾氣之後，終於沒有緊緊跟在後面。

“市場調研”的目的地在某夜總會，李啓明看樣子是這裏的常客，非常稔叫來六個陪酒女郎，大家摟摟抱抱地進入包廂唱卡拉OK。

葉學嚴在京城哪裏享受過如此腐化的夜生活？剛開始他還有些不習慣當着旁人的面胡來，被兩個小姐嘴對嘴灌了幾杯之後，他就完全放開了子，摟着小姐高唱着《我的祖國》。

“一條大河波寬，風吹稻花香兩岸……”香港的卡拉OK廳裏還真不好找大陸的歌，《我的祖國》算是知名度比較高的了，這首歌的傳唱度那是出乎意料的廣，甚至在台灣音樂圈也有很多人對其私底下讚譽有加。

“好！”一曲唱完，李啓明拍着巴掌大聲讚歎，“沒想到葉公子不僅做生意厲害，唱歌居然也這麼好聽。”兩個被葉學嚴摟抱着的陪酒女郎，聽李啓明説“葉公子”、“做生意”什麼的，還以為葉學嚴是個富家公子，也愈發地殷勤伺候起來。

康劍飛對身邊的兩個庸脂俗粉沒什麼興趣，多少女人等着他公糧呢，豈能費在路邊野草的身上？隨便喝了兩杯，康劍飛就打個招呼離開了。

剩下葉學嚴和李啓明兩人玩得更嗨，在卡拉OK包廂裏就逮着小姐口暴了一次，然後一人摟着兩個妞開房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葉學嚴看着牀上的兩個光股的女人，不由地嘆資本主義社會的腐化墮落。

雖然兩個小姐的姿比不上自己家中的嬌，但葉學嚴卻覺得格外地刺，很快就撲到一個妞身上做起了早。

男人學壞其實很容易，就看他有沒有變壞的本錢和環境，大多數的好男人其實是很想做壞男人的，只不過是沒有機會而已。…………

港島中環，皇后戲院，午夜場。

何冠昌戴着帽子走進放映廳，默默地坐在一個角落裏，等待着《重案實錄之羔羊醫生》放映。

嘉禾與夢工廠雖然決定合作《致命快遞》，但彼此之間的競爭關係卻沒有變，就像之前嘉禾與邵氏合作狙擊金公主一樣，都是因為有利可圖。

夢工廠這幾年出品的電影幾乎沒撲街過，已然引起了香港所有同行的注意。每次夢工廠有新片上映，其午夜場都會跑來一大幫業內人士先睹為快，或探討研究或是純粹為了跟風賺錢。

何冠昌是嘉禾的第二大股東，按理説不該幹這種偷偷觀影的掉份兒事情。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重案實錄之羔羊醫生》掛名康劍飛監製，並且據説康劍飛還參與了剪輯，説明夢工廠很重視這部新片。何冠昌負責着嘉禾的製片業務，自然要跑來了解一下具體情況，看看夢工廠這次又在玩什麼把戲。

何冠昌坐下來沒多久，卻見一個穿着牛仔褲的瘦子，嚼着甘蔗從他身邊走過，一股坐在前方不遠的座位上。何冠昌覺得那瘦子有點面，探出身體仔細一看，發現那人乃是新藝城的股東之一石天。

放映廳的另外一個角落，略作喬裝地康劍飛和葉子佩正親熱地依偎在一起，不時地還做出一些少兒不宜的舉動。

《羔羊醫生》實在不是一部適合情侶共同觀看的電影，可葉子佩聽説有一部夢工廠的新片要放映，也不聽康劍飛勸告非要跑來看。

整部電影的主創人員，此時只有李修賢和鄭則士在現場，而本片的男主角任達華在殺青之後神出了點問題，如今正在接受心理治療。

關於任達華的出演，並非是康劍飛要求的，而是李修賢在選角的時候選中了任達華。其中原因很簡單，只因李修賢和任達華以前都在邵氏混，李修賢與任達華的大哥、以及任達華本人都有情。

任達華自兩年前拍完《線人》之後，便一直在TVB拍電視劇，而且還越混越差。以前任達華還能在《千王之王》中飾演重要男配，現在卻盡是演一些戲份不多的小配角。

知道李修賢要執導一部新片，任達華就主動找到李修賢遂自薦，男主角的人選就由此定下來。在拍攝《羔羊醫生》的時候，任達華也離開無線電視台，把經紀約籤進了東方娛樂公司。

午夜場當中，混雜了許多電影公司的同行和影評人，影片還沒開始，放映廳裏就傳來各種嚼甘蔗、吃爆米花的聲音。

何冠昌靜靜地坐着等待電影開始，終於一道光束照亮了大熒幕。不過出乎他預料的是，最先出現的居然不是夢工廠的片頭，而是一行大字：“本片含有大量血腥、暴鏡頭，未滿18歲者和有心臟疾病人士請勿觀看！”放映廳裏嚶嚶嗡嗡地嘈雜起來，發出噪音的大都是普通男觀眾，他們起鬨的原因自然是“暴”兩個字。

夢工廠這幾年的電影，一直是香港影界的一股清，吻戲牀戲都很難找到，難道這次夢工廠也要拍風月賣片？

何冠昌忍不住想到，目光卻從未離開過大熒幕。

那一行字幕之後，仍舊沒有出現夢工廠的片頭，而是另一行字幕：“本片據‘雨夜屠夫’林過雲真實案例改編。”何冠昌看到此處眉頭一跳，林過雲的案子判下來才幾個月啊，當時可是鬧得沸沸揚揚，沒想到夢工廠居然會將其改編成電影。

安排在幾個好檔期上映的電影，基本上是提前一個月、甚至是幾個月就開始宣傳。但普通檔期的電影卻不會有太高的宣傳費，一般能有一週的宣傳期就算不錯了，事前何冠昌只知道康劍飛監製了這部片子，還真不知道是改編自林過雲的案例。

第384章羔羊醫生與何冠昌的反應一樣，放映廳裏的所有觀眾，在看到“雨夜屠夫”林過雲幾個字後，便立即對此片生出了極大的興趣。

夢工廠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打着“雨夜屠夫”的旗號，其實也是給了林過雲爸爸10萬好處費的，不怕林過雲的家人會跑出來抗議打官司。

當然，既然是改編，那麼在細節上也有些小改動，比如林過雲的名字就在片中被改成了林過雨。

觀眾興致地等着看雨夜屠夫如何犯案，但電影開場卻是幾個小孩子在玩耍，然後其中一個小孩兒被母親訓斥。繼續看下去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被後媽訓斥、被兄弟姐妹作的小孩兒就是後來的變態殺人狂林過雨。

照相館的報案引起了警方注意，然後變態殺人魔落網，這都跟報紙上報道的新聞一樣。

中間警察刑訊供以及查找證據的劇情有點悶，一些心急地觀眾等得都快罵娘了，但突然之間案情就有了進展。

任達華飾演的殺人狂魔開始回憶殺人經過，那神經質的變態表情看得觀眾心中發。但這還僅僅是開胃小菜，等任達華開始肢解屍體的時候，那真而血腥的場面簡直是在挑戰觀眾的心理承受能力。

這種畫面對於30年後，看慣了各種恐怖片的觀眾來説，或許只是小菜一碟，但對現在的觀眾而言，卻有着無比強烈的衝擊力。

“嘔！”終於開始有觀眾噁心得嘔吐。

“……我不要看了，好變態啊！”女觀眾則是完全被嚇得不敢再看。

何冠昌亦被噁心外加震驚到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拍電影的。當年張徹導演的血漿片，雖然主角提刀砍得滿場飆血，但那都是藝術處理過的，除了紅彤彤的番茄汁之外，不會看到亂七八糟的真實血腥場面。

但《羔羊醫生》的尺度卻大很多，甚至還有菜刀砍進女屍手臂的鏡頭，然後又是電鋸肢解屍體。雖然電鋸分屍的鏡頭沒給出來，但是電鋸的聲音、亂飛的血漿、以及任達華那瘋狂變態的表情，已經足夠讓觀眾嘔吐驚叫了。

電影看到一半，已經有七八個觀眾實在受不了提前離場，剩下的人也是看得心裏難受。

幾個女演員都了兩點，全的身體卻沒法起男觀眾的情慾，除非此人是一個變態。

等看到鄭則士手拿着被殺人魔割下來的“房”，那頗具喜劇效果的劇情，卻沒幾個人笑得出來，反而又得一些觀眾提前離場。

一直到最後面那個女學生被追擊，觀眾前面被積攢出的抑鬱情緒終於爆發出來。

“跑啊，快點跑！”

“冚家鏟，那警署裏怎麼沒人？”

“衰仔，快讓她上車啊！”

“……”女學生終於還是被殺人魔給抓住了，爾後任達華給身女屍畫眉上妝，接着又姦屍的場面實在太過挑戰觀眾的心理極限。

一些觀眾覺渾身發冷、手腳發軟，另外一些則是氣憤地破口大罵。

當然，也有一些心理變態的奇葩觀眾，覺得那姦屍的鏡頭非常刺，但卻不敢在放映廳裏暴自己的真實想法。

何冠昌隱隱覺得這部片子要大賣，雖然嚇跑了許多觀眾，但這部電影實在太令人震撼了。

葉子佩看到一半就受不了，拉着康劍飛出了放映廳就想嘔吐，好半天才情緒平靜下來，埋怨道：“哪個導演那麼無聊，居然拍這種噁心的電影！”康劍飛撇撇嘴，説道：“我早提醒過你別看的。”

…

…

《重案實錄之羔羊醫生》在午夜場放映之後，立即開始用“雨夜屠夫”、“真實改編”的噱頭開始宣傳，而報紙、雜誌上的影評也五花八門、莫衷一是。

一些影評人認為《羔羊醫生》太過血腥與醜惡，簡直就是在挑戰人類的道德底線，而且極易引誘那些有心理問題的人模仿犯罪，當局應該止這樣的片子上映。

另一些影評人則稱《羔羊醫生》具有警示意義，影片開頭簡明扼要地待出了殺人魔童年的生活環境，揭示了他自幼所受到的來自繼母、弟妹們的歧視，導致情緒上長期的極度壓抑，為後面變成“雨夜屠夫”作了心理鋪墊。這種深層次的犯罪心理原因的挖掘和表現，其實是導演、編劇對殺人魔的極度變態兇殘所做出的一種最容易也最可信的解釋，很有幾分人本善的意味，更提醒市民對兒童教育和心理問題要給予足夠重視。

不管報紙對《羔羊醫生》的評價如何，但這部預算只有80萬的小成本電影還未上映，就已經引了無數人的目光，特別是這部電影還掛着康劍飛監製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