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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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説之前在家媽媽總是着我和她一起打掃衞生，所以我倒是頗為練。坐姿垃圾什麼的好收拾，但是給高玉美收拾衣服的時候，我着實有點尷尬。我沒想到高玉梅的內衣內褲那麼多，而且讓我臉紅的是，高玉梅對在外面的衣服裏竟然還有情趣內衣！鏤空的，蕾絲的，和柳阿姨那種超的小內衣褲不同，有幾件是真正意義上的情趣內衣，開襠的小丁字褲，全透明小肚兜，網狀絲襪。

每一件想象穿在高玉梅的身上，恐怕都是讓男人噴血的存在。我皺起眉頭，想起之前聽過的傳言，高玉梅好像曾被一些有錢的男人包養，和一些有錢的學生家長還不清不楚的，其中就包括孫德義的老爸。不知怎麼，一種，怎麼説，有些生氣，有些怒其不爭哀其不幸，又有些不捨得覺。看着牀上高玉梅那因為發高燒而憔悴蒼白的臉龐，我長長的嘆了口氣，心情複雜的幫她收拾着屋子。

時間不知不覺的，幫高玉梅把屋子收拾完，上午最後一節課的上課鈴聲已經響起來了。我看了看煥然一新的漂亮卧室，略有些得意的一笑，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給三少爺和金剛班長白雪發了個短信告明緣由，然後拿着手機玩起來。

屋子裏，高玉梅輕輕的睡息聲若有若無的飄蕩，外面瓢潑的大雨打着一聲聲水花。我將那一大捧花束擺在高於美的桌角處，話説這他媽就是400塊錢。林豔豔啊林豔豔，商地幹活啊。我也是傻了，怎麼就一個衝動找林豔豔幫我訂花來着。

正暗地詛咒着林燕燕，正在牀上睡的好好的高玉梅猛地咳嗽起來，然後身子唰地從牀上側起來，還沒等我跑過去，高玉梅把這牀邊就開始吐起來，她沒吃多少東西，吐出好多稀溜溜的體，我一邊躲閃着，一邊扶住高玉梅免得她栽倒下來。：“怎麼回事？我擦怎麼這麼燙！”我一抹高玉梅的額頭，比剛才還要燙，這下我真慌神了。趕緊給她擦了擦嘴急忙説道：“不行，必須去醫院了！媽的校診所裏那些保健老師都不能打吊瓶，走！”我也不管高玉梅請不清醒願不願意，伸手想把她抱起來，結果發現，我這體格真不行啊。高玉梅身材高挑豐滿，抱着媽媽和柳阿姨我也到勉強了，高玉梅是真心不行啊。這我也顧不上叫別人了，一咬牙，也不管高玉梅身上被吐到的衣服髒不髒，把她的胳膊打到我肩膀上，生生地把她背了起來，雖然也很吃力，但是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

本來想打把傘，但是高玉梅現在沒力氣摟着我的脖子，我正巧看見有一個套衣服的大塑料袋子，心裏一橫，把袋子扯開將高玉梅的頭還有身姿一圍就背起來。

往外跑去，外面的雨下得好大，還好高玉梅身上有哪個大塑料袋子，可惜我就慘了，雨水混合着汗水把握澆得那叫一個利落。正巧傳達室門口停着一輛出租車，我跟傳達室的保安簡單也説也顧不上簽名，只讓保安通知一下老師們，然後趕緊坐上車帶着高玉梅去了醫院。

夢裏，好難受，似乎好冷，冷的好刺骨……又好熱，熱得彷彿骨頭都要被燒化了。想喊，可是人們都遠遠的。好靜，可卻又亂糟糟的一大團。：“是誰在唱歌……是誰……”

“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院子落葉跟我的思念厚厚一疊幾句是非也無法將我的熱情冷卻你出現在我詩的每一頁……噹噹噹當……”我瞅着病房外下的嘩嘩的大雨，嘴裏哼着周杰倫的七里香。這都下午兩點半了，中午給柳阿姨打了個電話告知原因，本來通知了學校的老師，可是有幾個老師中午過來一下下午還有課只能上完課再過來照顧高玉梅，正好看我淋得濕漉漉的，乾脆把我留在醫院裏一邊找看一下高玉梅，順便檢查一下我有木有冒。

像品茶一樣喝了口熱騰騰的薑湯，我正打算繼續唱，忽然覺得有人在哼哼，趕緊轉過頭來，只見高玉梅正無力的睜着眼睛看着我。：“喲，醒了，您老人家差點嚇死我啊，來來來，起來喝口薑湯。”我一看高玉梅醒了，嘿嘿一笑，趕緊倒了一碗熱薑湯，用力半扶着高玉梅的上半身然後把碗遞到高玉梅最邊上小口餵了幾下。

喝了幾口薑湯後，我把高玉梅重新放趟，然後我到病房門口喊了幾聲：“護士，護士。病人醒了！”本來想着去茶茶阿姨那邊的市立醫院，畢竟那有人，不過當時送高玉梅的時候腦子裏只想着儘快找一家醫院。所以就近跑到中醫院來掛了急診，的，還好老子錢包裏面還剩幾張票子，不然連給高玉梅掛號的錢都木有。

護士走進來看了看給高玉梅掛着的吊瓶，然後摸了摸高玉梅的額頭説道：“一會再打兩個滴，燒退了一些了。但是病人身子太虛了，你們也是，燒得這麼厲害早就該送過來了。對了，你胳膊怎麼樣，一會再換一次藥吧。”説着，護士指了指我的胳膊。

我的胳膊上纏了一條紗布，那是背高玉梅下車的時候，高玉梅差點從我後背滑下來，然後我伸手墊着被一塊石頭割了條口子。：“恩，一會再説吧，擦點雲南白藥不會留疤吧？”我一臉無辜的問面容清秀的護士姐姐。：“切，這麼愛漂亮，呵呵不會，被石頭割了一下又沒傷着骨頭，多了點薑湯，一會給你再開點消炎藥，別染了。”護士姐姐笑着對我説了幾句，然後有重新調了一下點滴就走了。

我坐在高玉梅牀邊的凳子上，翹着二郎腿，有些小得意的拿着中午幾個老師過來時候賣的水果扒了香蕉一邊吃着一邊看着高玉梅説道：“沒事，還好沒有生命危險，等一會打完這個吊瓶你先吃點東西再換藥。幾個老師中午過來……”：“你的手要不要緊……”高玉梅突然輕聲的呢喃道，看起來還是沒有力氣，只能輕輕的張了張嘴小聲問道。：“呃，好點了，皮外傷。”我看了看包着紗布的胳膊，無所謂的説道。：“嗯……謝謝……”高玉梅輕輕點了點頭，似乎想再説什麼，卻又沒有力氣再説。：“行了，謝就不用了，你看還是我當時留下是對的吧，剛才在車上你一直哼哼着疼，可把我嚇壞了……到了醫院你睜眼的力氣都沒了。唉……真無語了。”難得遇到高玉美不能還嘴的時候，我自然要不停的叨叨她：“你説看着老師你也壯實的，怎麼身子就這麼弱呢？病得這麼厲害早就該來醫院了。唉……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好好我不説了，今天教師節行不，真了，這算是我長這麼大過的最有內容的一個教師節了。”看着高玉梅默默的盯着我看，那眼神淡淡的，沒有什麼開心的情，看得我心裏原本的小得意只能退卻下來。我自討沒趣的撇了撇嘴，的，就不能給老子個微笑，什麼時候都拽得和二五八六似的，要不是今天那個女老師跟我説的那些話我他孃的才懶得伺候她呢。

我低着頭啃着香蕉，雖然有點不喜歡高玉梅的反應，不過我還是本能的伸出手把高玉梅身上蓋的毯子向上拉了拉，輕輕蓋在高玉梅的口上，一陣混合着高玉梅身上的香水味，和一種淡淡的，幾乎聞不到的清新香味，很好聞。

高玉梅靜靜地任我給她蓋上被子，我附下身的時候，時不時的看看高玉梅，只見她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看了我一會，緩緩的把頭側倒一邊，沒有在看我。

這是什麼意思？雖然説了句謝謝，不過這就沒下文了？好歹我也算是她半個救命恩人吧，這麼冷漠的對我，我看着都過意不去啊。

不過想歸想，若是高玉梅真的一下子動得給我跪下磕個頭，我反而覺得不能接受，我一句話不説的坐在等着上，只見高玉梅側過去的樣子，從側面看，那平時佈滿白粉底的臉蛋其實皮膚很白，很光滑，就像上好的脂一般，只是此刻略略顯得有些蒼白和乾澀，那低垂的眼睛，雖然看不到她此刻的眼神，卻讓我覺到一種莫名的心痛。：“唉……罷了。”我心裏長嘆一口氣，拿起牀頭櫃上洗乾淨的醫用巾，站起身來半俯下身對高玉梅説道：“給你擦一下汗好不好？額頭上全是汗水，醫院裏開的空調，你現在身子虛，彆着涼了行麼？”我第一次，用這樣輕柔近乎請求的口氣對她説話，畢竟，人家現在是病號，就算是仇人，我也不屑於這時候耍什麼威風。

高玉梅嘴顫抖了兩下，可是沒有説什麼，靜靜的轉過頭來，有氣無力的看着我。只是那雙眸子裏，對我出了一抹淡淡的柔和，意思好像是答應了我的提議。

我坐在牀邊，半支着身子用我那隻受傷的手拿着巾，輕輕的輕輕的幫她拭去額頭上的汗水，高玉梅則靜靜的靜靜的任我為她擦汗，眼睛裏的淡漠，多了一絲平靜和安詳，彷彿像一個安寧的女孩。

我不知道那一刻，我心裏在想什麼，可是卻有一種一樣的平靜，似乎周圍的一切，都安寧了下來，心如千年未被踏足的湖泊，腦海中，沒有息怒和哀樂，只是知道，我在為病牀上的那個女人擦去額頭上的汗珠，一絲一絲，一縷一縷，怕稍稍一使勁，便疼了她，怕稍稍快一點，便失去了莫名的記憶。

許久，我的手停在了她的額頭邊上，我和高玉梅靜靜的看着彼此，沒有説話，也沒有任何的尷尬，從她的眼瞳中，我似乎看到我眼中的温柔，嘴角處淡淡的微笑。卻偏偏不知為何，這一刻的場面和寧靜，來得那樣突如其來，又並不突兀難堪。

看着她的眸子，我幫她縷了綠額前稍亂的髮絲，温柔的像是幫媽媽梳頭髮一般，可惜，當長長的青絲劃過我的手指時，我的心裏忽然空了一空，似乎有什麼東西，隨着那縷長髮，從我的手心裏走了……：“衣服髒了……”高玉梅忽然輕輕的説了一聲，我微微一愣，從剛才的失神中回過了神，順着高玉梅的眼睛，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還沾着一些高玉梅嘔吐過的痕跡。：“哦，呵呵，沒事，剛才簡單洗了洗，還好，等晚上回去再洗。那個……一會……估計這時候學校裏該下課了吧，一會就有老師來陪你了，嗯……好好養病啊。”剛才濃濃的那抹失落，讓我相對高玉梅説什麼，卻又覺得不知道該説什麼。

高玉梅緩緩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我，才輕聲説道：“回去上課吧……這裏用不着你了，下個周別忘了我們的賭約……醫藥費我回去就給你，不會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