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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四級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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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的時間過得很快,三省選拔賽的賽程也已經確定了下來,對手分別是湖南大學和四川電子科技大學,其中湖南大學的實力較弱一些,去年不小的比分輸給了武漢理工大,而四川電子科技大學則是一個超級強隊,連續兩年在全國大學生聯賽裏獲得第二名的成績,實力自然是不容小覷,除了太原理工大,在大學籃球界裏幾乎是所向無敵,今年更是湧現了兩個非常有實力的球員,加上去年就已經在聯賽中出盡風頭的聯賽最佳後衞楊颺,今年極有可能打敗太原理工奪得冠軍。

必竟是已經打入聯賽,如果連太原理工大的主會場都進不去那就太冤了,隊友們幾天以來也是加倍的努力訓練,一週的時間能進步一點點也是好的,其中最賣力的自然是蘇中輝和武政,蘇中輝為什麼就不需要代了,武政前面也説過,他最大的目標就是要去太原理工大與孫博華手,這是畢業的時候武政的承諾,一個對朋友的承諾。

離與湖南大學比賽的子還有三天,這天下午大家卻沒有去體育館訓練,教練給放了假,原來明天上午就是英語四級的‮試考‬,籃球隊的這些活寶們此時正堆在平時休息開會的一個屋子裏用功呢,輔導老師自然就是陳婕,一一耐心的給有疑問的隊友們解釋着題目。

萬惡的挨千刀的英語四級是很多大學生的夢魘,對於球隊裏大多平裏不怎麼用功的人更是如此,如今的四級證相當的重要,管你有什麼能力,有什麼本事,拿不出四級證來,面試都沒得談,門檻碰不到,怎麼找工作,所以大家對於四級的重視程度並不多讓於高考,其實一般來説只要平時堅持學下來,過應該是沒問題,可在大學這種寬鬆的環境下,到畢業都沒拿到四級證的學生比比皆是。

眼看着明天早晨就要考了,有陳婕這麼一個好學生在旁,自然是想臨陣磨槍虛心請教一下,絕沒有找機會一親芳澤的意思,只是隨着時間一點點地逝,耐心也所剩無幾了,索一個個的合住書本,考慮起旁門左道來。

“陳婕,你在哪一個考場啊。”武政不得已打起了這個念頭,話一出口就看到一眾男生都抬起頭來殷切的看着陳婕,看來這個問題不只是自己一個人考慮過。

陳婕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過來這些個眼神都意味着什麼,臉微微一沉,説:“你們都不學好,英語不行,你們還一個個做夢的想去nba,連裁判説什麼都不懂,還打什麼啊,你們看看蘇中輝,人家怎麼學習的,都開始看英文小説了。”正在拿着一本英文版《福爾摩斯》讀得蘇中輝聽到陳婕叫自己的名字,抬起頭來,稍微有了一丁點偵探頭腦的他自然很清楚的明白那隨着陳婕的話語紛紛看過來的目光意味着什麼,乾咳了一聲,知道如果不説什麼自己一定會很慘,一頓飯是免不了的,忙解釋道:“我數數這本書有多少個英文單詞,呵呵,沒有我們漢字多呢。”眾人恍然大悟,雖然這解釋有點可笑,但那本書是陳婕帶過來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蘇中輝拿了起來,雖然隊員們知道他會説法語,但死活不信他這個把高早衰氣的頭上寸草不生的人能看懂英文小説,目光又漸漸轉移到陳婕身上。

陳婕異樣的看了蘇中輝一眼,覺得好笑,看到大家又紛紛朝自己看了過來,心中有氣;“你們就死了心吧,不可能的,自己想辦法吧。”劉寬躍掩不住的失望之,大聲地叫起來:“天哪,那我還有什麼希望,一定是過不去了,球賽多,連槍手都忘了找。”武政突然笑着説:“嘿嘿,每年四級都會漏題的,‮試考‬以前的幾個小時,網上都會有卷子出來,今天晚上我守着,看能不能找到。”

“可能很小啦,找到找不到還是一回事,再説又沒有答案。”董大磊嘆了口氣,重重的靠在椅子後座上,伸起兩個胳膊依住了頭。

大家又看了一會兒書,就都散了,蘇中輝留下收拾眾人吃剩的瓜子皮,零食袋子,清理了一陣,突然聽到後面有人叫自己,原來是陳婕,還沒有走。

“一起走吧。”陳婕笑着説。

“好。”蘇中輝把書包拍了拍,甩在了身後,和陳婕走了出去。

“四級沒問題吧。”陳婕轉頭問。

蘇中輝笑了笑,自己總不能説專業八級在自己眼裏也是小意思吧“哦,還行吧,説不定能混個六十多分。”不想再説關於四級的事情,蘇中輝轉移話題説:“對了,我們後天就要去湖南了,你哥哥不是在哪裏麼?”話一出口,就看見剛剛看上去還比較開心的陳婕臉一下子就變了,原本就稍微蒼白的臉更加的暗淡下來,眼中也是傷懷的神,卻沒有開口。

蘇中輝看到陳婕這副樣子,不由慌了手腳,忙問:“怎麼了?”陳婕勉強笑了笑,看到路邊有一個兩人長椅,就走過去坐了下來,騰出一個位子讓蘇中輝坐下。

“我哥哥就在湖南大學。”

“不是吧,這麼巧?”蘇中輝有點驚訝。

陳婕頭埋了下去,説:“劉斌你知道麼?”

“就是那個湖南大學籃球隊的隊長吧,武政買的籃球週刊上我見過呢,説他個人技術得分能力都很厲害,不過沒關係,我們能贏的,其實,我很討厭斌這個名字呢,呵呵,到時候讓武政多蓋他幾個火鍋,氣氣他。”蘇中輝不是一個成的男孩子,遇到這種事情就想説些什麼逗陳婕開心。

“他是我哥哥。”陳婕説了一句讓蘇中輝雲裏霧裏再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的話。

“不,不會吧,你不是説你的親哥哥吧。”陳婕抬起頭看了看蘇中輝又轉了過去,神悠然傷懷的説:“他是我的親哥哥,我十歲的時候,他和媽媽走了,雖然後來還可以見到,也常打電話給我,可是,他和我説話變得很平淡,再也不像從前的樣子,去年我去看武漢大學的同學,在那裏看到了他,他和他的隊友們來和武漢大學打友誼賽,哥哥還是那麼親切的笑容,身邊有一個女孩子,但見到我,他只是淡淡地介紹説我是他的妹妹,不像是剛才那麼高興了。”蘇中輝第一次得知陳婕的家事,聽到陳婕納粹弱的語氣,對着她眼眶微紅的的面龐,心裏想:“我一直以為她是一個高傲,堅強的女孩子,沒想到,也有這麼脆弱的一面啊,他的哥哥也真是,怎麼這樣對她。”但嘴裏卻不好説什麼。

看到蘇中輝一直不説話,傻愣愣的看着自己,陳婕嘴角微微一笑,説:“好了,怎麼和你説起了這些,雖然他是我的哥哥,但是你也要加油啊,還有,不許和其他人説這件事。”蘇中輝看到眼前那如清晨微中的百合在陽光下輕輕綻放的臉龐,心中微微一蕩,又聽到她叫自己保密,連忙唯唯應諾。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夏天黑的晚,兩人坐在一起隨便的聊着天,遠遠看到天空中爬滿了紅霞,把整個天都映紅了,煞是好看。

“好美啊。”陳婕忍不住説。

“嗯,很漂亮呢,很少見這樣的景呢。”蘇中輝也看着天際説。

陳婕轉頭看了看蘇中輝,若有所思地説:“不是啊,這種景經常有的,或許,是你沒有留意罷了。”

“是麼?”蘇中輝愣了一下,也轉過頭看了看陳婕,笑了笑説:“可能是過的太浮躁,沒有功夫看晚霞了吧。”兩人都沒有再説話,靜靜地欣賞着天上如詩如畫的美景,各自心中想着事情,生命中,能有多少個這樣美麗的黃昏啊,蘇中輝突然的發現自己身上有一些什麼不好的地方,仔細去想,卻又毫無頭緒,總覺得自己失去了些什麼東西,輕輕搖搖頭排開這種想法,卻隱隱聽到身旁的陳婕輕聲地囈語,正是大話西遊裏經典的台詞。

“我的意中人會是一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腳踏七彩祥雲身穿戰甲來接我…”晚霞淡淡地光彩印照在她的身上,把那嬌瘦的臉龐襯托得格外動人,平裏些許蒼白的臉早已不見,眼睛微微的張着,少女對於未來的憧憬,如同一個完美的畫卷展現在蘇中輝的眼前,那樣讓人的心為之震撼。

吃了飯回到寢室已經不早了,武政還在台燈下揹着單詞,蘇中輝心裏覺得不痛快,今天夜裏,還不知道有多少人也和武政一樣為了四級熬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由輕輕一嘆,打開了電腦,突然心裏想,武政下午的時候説每年都有漏題的事件,其實自己也知道是有這麼一回事,看樣子武政説在網上找也是開玩笑,但,也不是不可能吧。

心裏捉摸着怎麼才能在網上找到試題,畢竟這也是一件湊巧的事情,不是説像偷取別人服務器裏的東西那樣事先知道目標。

打開qq,和幾個人聊了幾句,突然看到yushar上了線,想起這個可愛的妹妹,心裏一陣高興,忙發過qq去“yushar,這些子忙什麼呢,我最近沒有時間上網呢。”很快yushar的頭像就跳動了起來,回過了消息:“呵呵,哥哥啊,我最近過得很好呢,爸爸媽媽和好了,對了,哥哥是不是要考四級?”蘇中輝覺得奇怪,問:“怎麼了。”

“我有今年四級的題目哦,是廣西那裏傳過來的,哼,還想保密存在網上,被我們偷了出來,哈哈,哥哥想不想要呢?”這一段話發過來,對於蘇中輝來説卻正如晴天霹靂一樣,這個詞或許用得不很恰當,但他剛剛正想着怎麼搞到題目就突然有人對他説已經有了試題,似乎聽意思還要給自己,怎麼能不被嚇一跳,但緊接着更多的就是欣喜若狂了,發過了消息説:“要當然是想要了,但,你們好不容易到手,輕易的給我,你的那些同伴不會高興吧。”

“什麼啊,我想做什麼事情就做什麼事情,誰也管不了,説給你就給你,點接受。”屏幕上的qq對話框裏出現了發送文件請求,蘇中輝點了接受,由於文件不大,幾秒鐘就傳過來了,蘇中輝趕忙打了開,是一個試卷的複印件,仔細看來,不像是假的。這個時候對話框上又閃出了yushar發過來的消息:“作文題好像已經出去了,這個是a卷的試題,可是獨一份哦。”蘇中輝趕緊發過了消息:“啊,真是太謝謝你了,不知道説什麼好。”

“不用,你就像我親哥哥一樣,這點小事還用謝麼。”心中不覺得一陣動,yushar是一個比較任的女孩子,蘇中輝經常在網上聊天的時候和她説着許多的道理,説起這些也很奇怪,蘇中輝自己有很多做的很差勁,但説別人卻是一套一套的,或者,其實是不泯的自尊在安勸誡着自己。而且對於yushar,出於同情,所以也是真心的希望她好,那些子經常一聊就是兩三個小時,像哥哥一樣安着她。

不過現在,蘇中輝就沒有這個心思了,充實了許多,就不是很喜歡在網上聊天了,對於蘇中輝來説,yushar只是在自己茫的時候,一個過客而已,網絡上的友情對於蘇中輝這樣略帶封建的人來説,並不覺得很可靠,雖然她一個黑客高手,但自己並不是很想在黑客方面發展,也不是很在乎那些,專心打球之後,也就很少想起yushar這個人了。這時看到自己在yushar心目裏是這樣的重要,甚至想也沒有想就把那樣重要的東西給自己,不覺有點愧疚,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心裏才把yushar真正的當做一個親妹妹一樣。

聊了半個多鐘頭,yushar發過一個鬼臉來説:“我要出去了,爸爸媽媽要帶我去吃海鮮咯,漫漫長夜,哥哥一個人度過吧。”發了一個生氣地表情,蘇中輝又發了一個微笑的,説:“去吧。”伸了伸,蘇中輝看着宿舍裏幾個都在刻苦的室友,心裏想:“大概他們都以為自己放棄了‮試考‬了吧,啊,先把試題給他們吧。”正要站起來叫他們的時候,心裏突然有點猶豫,其實蘇中輝是一個比較有正義的人,自小的家庭的教育就是那樣,不由去考慮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但終究腦海中武政那真誠的笑臉戰勝猶豫,走了過去。

寢室裏一下子炸開了鍋,都圍在蘇中輝的電腦前,興奮得看着屏幕上的題目。

“不是吧,蘇中輝,這你也能搞得到,神了,可是,這些個只有題目沒有答案啊,怎麼辦?”武政突然想到什麼,大聲地説,但馬上就知道自己聲音太大了,趕快捂住自己的嘴。

狠狠地看了一眼武政,蘇中輝心裏想可不能自己做答案,非被武政當做妖怪不行,就説:“還是找陳婕吧,拷在磁盤上,彭偉,你不是有你們院學生會辦公室的鑰匙麼?裏面好像有電腦和打印機來着,搞出來給隔壁寢室複印一份。”給隊友們打了電話,把陳婕叫了出來,一羣人擠在狹小的辦公室裏。

“你們真的找到答案了,怎麼到的阿?”陳婕好奇的問。

“你就別管了,幫忙做題吧。”武政有點着急的説“現在已經快八點半了。”在大家的催促下,陳婕無奈之下只好仔細的做起了題目,雖然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是這些個和自己相處不短時間的小夥子們,青熱情,怎麼忍心看着他們發愁呢。

“聽力沒有辦法做,作文你們自己寫吧,剩下的題,至少有九成對的。”過了一個小時,陳婕終於做完了。

接下來就是大家忙活的時候了,把印着答案的試題打印出來,爭着搶着,要知道這些天來就是為這個四級發愁,一下子就知道了答案,自然是雀躍不已。

第二天九點,全國英語四級‮試考‬正式開考,放了20分鐘的錄音,教室裏就靜了下來,一陣筆尖觸紙的刷刷聲。

知道了題目和答案的球員們自然做的“得心應手”只是蘇中輝等人始料未及的是,由於大家的年輕思慮不周,試卷的傳播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料,每個人都有自己最好的朋友,包括女朋友,這一傳十十傳百,學校裏不少參加四級‮試考‬的人都看過了試題和答案。

蘇中輝正在做題,昨天的題目他也看過,對於自己來説簡單的不得了,一個教室裏沒有自己認識的人,覺得無趣,懶洋洋的把聽力做完,沒有十幾分鍾就把後面的題目全寫上去了,卻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非常傻的事情。

由於不能提前出考場,蘇中輝坐在板凳上正無所事事,突然門外走進了好幾個人,其中一個正是高早衰,一個領導模樣的人站在講台上説:“據武漢方面的消息,這次四級‮試考‬有嚴重的題現象,但由於時間短促,有不良想法的考生沒有充裕的時間記住題目,所以請大家配合,我們要仔細的檢查。”那進來的三個人都好像是個中的老手,一個考生一個考生的仔細檢查起來,還真的有兩個考生被發現有夾帶,被請出了考場,蘇中輝暗自舒了口氣,那個高早衰和自己有過節,幸虧自己沒有帶什麼東西,可是當自己的目光觸及桌子上的試卷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心怦怦的跳了起來,暗想:“糟了。”而這時,高早衰已經站在自己的面前。

仔細的搜尋過自己的凳格,試卷低下,沒有發現什麼,高早衰臉上出一副失望的樣子,但就在把試卷放下注意到旁邊的答題卡的時候,眼中一亮,嘴角得意地翹了起來。

“你不會説你除了聽力的二十分鐘,只用了半個鐘頭的時間就把包括作文都寫完了吧。”蘇中輝此時心裏早已經慌了,但他向來自尊心很強,在眾目睽睽之下承認自己作弊,那是萬萬做不到的事情,就嘴硬道:“今天做的順手,覺得試題不難,自然就做得快了。”那高早衰冷冷的一笑:“順手,再順手,這麼些個題我沒有五六十分鐘也做不完,你以為你是誰,不學無術的東西,分明就是作弊,説,哪裏得到的答案?”聽到這毫不留情面,與其中包含着鄙視的話語,蘇中輝心裏怎能不氣,猛地站了起來説:“你憑什麼説我作弊,還有,希望你能夠尊重別人,你是一個老師,你的頭髮就是老天對你的懲罰。”教室裏一陣笑聲,那高早衰早已經氣急敗壞,一把抓住蘇中輝的衣服就要把他揪走,卻不想對方的力氣不小,一下把自己甩了開,幸虧後面有桌子擋着才沒出醜。

蘇中輝的話也確實有些過分,畢竟中國是一個尊師重道的國度,立時讓另外兩個老師站在了高早衰一邊。

那個領導模樣的人説:“幹什麼你,作弊還有理麼?跟我們到監考辦公室去,太不像話了,走。”

“我自己會走,不用你動手。”蘇中輝一巴掌推開那領導伸過來要揪自己的手,拿起收音機和筆徑直的大步走了出去。

被三人推到辦公室,蘇中輝正要説什麼,就聽到那個領導模樣的人説:“你現在這裏待著,‮試考‬結束以後我們再來處理你。”説着就把門鎖了住。

心中怒火焚燒,就算你們是老師,就算我做得不對,你們也不能這樣侮辱一個學生啊,只是沒有想過,自己現在的力氣,足能夠破門而出了。

這樣過了四十分鐘左右,聽到門外開鎖的聲音,緊接着,走進很多人,蘇中輝認得其中幾個是學校的領導,還有一個美國外教也不知道為什麼來了,而其中,竟然還有拿攝像機的,上面寫着宜昌電視台,蘇中輝心裏一顫,不會吧,電視台的也來了,他們想幹什麼?但轉而看見高早衰那陰險的笑臉,還有那個領導模樣的人,就什麼都明白了,心中氣憤,暗想:“我會讓你們好看的,你們以為我的英語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