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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223章內參引起了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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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轉眼即逝,黃姍度如年,好不容易到了週末,高寒卻沒有回來。她多次聯繫高寒,手機卻總是處於關機的狀態。不止一次受過傷害的黃姍,口就像一個小鼓,被莫名其妙的槌子不斷敲打着。説好了要回來的,怎麼就失約了呢?黃姍做了種種猜測,然而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週末最後的一天,晚飯時,黃姍隨便喝了幾口稀飯,就匆匆地上樓了。她從書架上隨便出一本書,躺在牀上翻看起來。她努力地想把自己投入到書中,可每一頁上不是印滿了高寒的名字,就是閃動着高寒的身影。她把書放到身邊,坐起來又一次情不自地撥打了高寒的手機。又是關機的提醒,兩天來,這種聲音把她的耳朵都磨出了繭子了。黃姍重新放下手機,隨手把那本書扔到了牆角。關機的提示還縈繞在耳畔,那是女的聲音。黃姍對這温柔的聲音開始浮想聯翩了,她好像看到,高寒挽着穿着水晶鞋的女人漫步在省城的大街上,早把她這個瘸腿的灰姑娘忘到了爪哇國。一想到這裏,她就心慌意亂。就在這時,她受傷的腿搐了一下,黃姍不由蜷起腿來,用手狠狠地捶打着關節部位。這該死的腿,怎麼就會落下殘疾呢,難道高寒真的是嫌棄我的腿了嗎?明天早上,如果高寒再不主動來電話,黃姍就會到省城去找他,這次去了就和他住在一起,永不會來了。她要每天監督着他,看他還敢不敢和穿着水晶鞋的漂亮女人逛街。黃姍拿定了主意,就重新下牀,撿回那本書來。

高寒的關機並非出於偶然,就在這兩天,在他的身上,發生了一件出乎意料的大事件。

就在李旭東一行在水庫邊玩樂的那天中午,高寒被省紀檢委叫走了,紀檢書記親自找他談了話。紀檢委書記複姓司馬,單字一個閏,據説是司馬懿的嫡系後代。司馬閏肥頭大耳,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看就知道是個富貴之人。

談話在一個單獨的房間進行,除了司馬閏和高寒,還有紀檢委的一個工作人員在做筆錄。這足以證明談話的嚴肅。司馬閏首先亮明瞭觀點,這讓懸着的心才放下了一半。

“你寫的內參引起了組織的高度重視,裏面證據充分,我們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高寒一聽,神情立即緊張起來。那份內參,是在氣頭上所為,給他帶來了成功,沒想到事隔這麼長時間,又舊事重提,他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開口了。

據你原來的工作質和你所處的職位,你不可能瞭解這麼多的高層內幕,要知道那麼多,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你胡編亂造,一是你經常接觸到高層,甚至就生活在他們中間,我們經過認真分析,認為後者的可能較大。不要有顧慮,我們會實事求是的。來斌書記代過,你是個有作為的青年,如果某些事情牽涉到你,我們會酌情處理。”司馬閏已經亮出了底牌,想必早已知道了,高寒是北原市市委書記黃江河女婿的身份,所以就耐心開導着高寒。此時的高寒對於氣頭上所寫的那份內參後悔不已,他想宣揚他的才華,什麼不能寫,偏偏就寫了他的丈母孃。但現在後悔,為時已晚。

“另外,我正式的告訴你,就在半個月前,你們北原市的另一個有正義的人,也向我們反映了那裏的情況。找你談話,一來是想從你這裏找到突破口,節約我們的時間,二來也是想給你一個機會,把你知道都説清楚,這樣做不會影響到你的前程。男人在世,古時講建功立業,現在講為國貢獻。大丈夫生為民,死為民,方顯英雄本。”紀檢書記做起思想工作來一套一套的,只把高寒説得心服口服。在他的面前,高寒就像懵懂無知的三歲娃娃。

面對紀檢委書記三番五次的開導,高寒再也不能沉默了。他這個竹筒子,終於被司馬閏頭朝下碰翻在地,裏面的豆子一個不剩地倒了出來。每倒出一顆豆子,記錄員都把它小心地拾起來。

“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司馬書記的眼裏出了期待的目光。

“剩下的都是我的問題了。因為我特殊的身份,在整個事情過程中,我也得到了好處,不過那都是被迫的,好在這些錢我基本沒用。”書記員正要記錄,司馬書記朝他擺擺手,書記員知趣地停下了手中的筆。

“這樣很好,你今天只是被叫來向組織反映問題的,沒有其他的意思。至於你剛才説到被迫收受了賄賂,我想你會處理好的。”

“錢在我手上,我怎麼處理?”高寒一臉的茫然,眼巴巴看着司馬書記,希望得到他的點化。

“呵呵,你收了錢後是不是到內心很不安,是不是很後悔,肯定後悔,後悔了該怎麼辦,就要退掉這筆錢。退錢的方式有很多種,比如捐給希望工程,或者是直接到反貪局,你那麼聰明,我相信,能處理好這個問題。”這些話,仍然沒有被書記員記錄。

談話結束了,高寒也該做他要做的事。他不再後悔自己做過的事了,聽司馬書記的口氣,他無論做了什麼,都不會觸及到法律。相反,他還是個有功之人,應該得到褒獎和鼓勵。

高寒回去吃了晚飯,下午就帶着存摺和銀行卡到了檢察院反貪局。當反貪局的人聽説他是省委書記的秘書,此番前來,又是紀檢委書記給他指的光明大道時,大筆一揮,就給他開了一張收據,在款項一欄裏寫着:不當收入。

這張條據就是高寒主動退回贓款的證據,不當收入也就成了模糊的概念,最起碼比贓款之類的字眼要好聽些。他想洗清自己,司馬書記也幫助他洗清了自己。

高寒從檢察院出來,直接到省委大院上班。在路上,他總有一種負罪。黃江河和黃姍沒有虧待自己,他當初只是為了發對張曼麗的憤怒,也為了實現自己的美好的理想,才晾曬了自己的良知,宣了自己的不滿。如果早知道有這麼一天,他即使天涯,也不會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女婿舉報了丈母孃,這簡直是大逆不道。

高寒在公車上陷入了沉思,連報站的聲音都沒有聽到。等他從沉思中醒過來時,發現已經過了兩個站點。他急忙下車,折回頭去,向省委大院的方向疾奔。此時的高寒,覺自己就像一隻過街老鼠,人人都向他投來不屑的目光,其中一個人的目光最為刺眼,那就是黃姍鄙視的眼神。

進到省委大院,滿腹心事的高寒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猛然的抬起頭來,才發現是個年輕的女,初看時,極像劉燕妮的身材。劉燕妮,這個女魔頭,我被她騙了,她的舉報材料本就沒有取出,自己看到的材料,只是複製品而已。高寒向撞到的女強擠出一絲笑容,抱歉地説一聲對不起。那人也向高寒笑笑,隨即就接聽了電話,從高寒的身邊走過去。高寒摸摸自己的口袋,從裏面掏出手機,他想給黃姍打個電話。可他該對黃姍説些什麼呢?想了半天,索關掉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