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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第285章人情冷暖話淒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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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積雪堆滿了白寶山家的院子。從大門口到房門口,只有一條僅僅能容下一個人走路的狹窄的通道,那是白寶山昨天才剷出的小路。朝陽的牆處擺放的一溜花盆淹沒在雪厚厚的積雪中,殘敗的獅子頭‮花菊‬被潔白的雪花包裹起來,如棉花團一般,還在不斷地腫脹。翠綠的君子蘭的葉面上也覆蓋着厚厚的雪,像一把把沒有開刃的白的彎劍在雪地裏。仙人掌被雪片掩蓋了鋒芒,黃黃的橘子被凍成了黑紫

愛花的女人走了,鮮花被遺棄在風雪裏,失去了往的榮耀和自尊。

白寶山替小李子提着包走在前邊,小李子跟在後面,通過狹窄的雪道來到房門前。白寶山把包遞給小李子,從帶上解下一串鑰匙,打開了房門。

小李子進到屋裏就開始跺腳。她一邊跺腳,一邊晃動着身子。雪花飛濺,紛紛揚揚跌落在地板上,化作了雪水。白寶山從衞生間拿來拖把要拖地板,小李子一縱身就摟着了白寶山的脖子,把冰涼的手進他的脖子裏。

**子的小手需要温暖,心裏裝滿了陽光,臉上才會燦爛。白寶山成了小李子温暖的源泉。

拖把從白寶山的手中落,空心的竹把子敲打在瓷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小李子的小手如兩塊冰,接觸到白寶山的皮膚。兩股寒從白寶山脖子的下方迅速地向四周蔓延。他扭曲了臉部的肌,本能地向後退着,想躲開小李子冰涼的手。小李子也向前跟着白寶山,把手緊緊地在他的身體裏。

“暖暖手還想跑,忘記了你是怎樣把我抱得緊緊的。”小李子嗔怪着,發出哈哈的笑聲。這笑聲,沒有做作,沒有女子該有的拘謹,缺乏最起碼女的温柔。

小李子一笑,兩排潔白的牙齒閃爍的銀光照耀了白寶山的眼睛。他停下了後退的腳步,突然就捧住了小李子的頭,沒命地親吻起來。

小李子軟綿綿的嘴就像兩瓣兒棉花糖,不但鬆軟,還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馨香。白寶山閉起眼睛,享受着棉花團軟軟的甜甜的覺。小李子的嘴受到刺的挑逗,津不斷地從喉管裏冒出來,滋潤着四片嘴。白寶山如獲至寶,把這香甜的津源源不斷地到了自己的嘴裏,又貪婪地嚥了下去。他終於有了衝動,騰出一隻手來,向小李子的摸去。

小李子突然就推開了白寶山。

這兩天在招待所,無聊的她一直在思考着嚴肅的問題,那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係。在大多數情況下,男人都是主動的,女人都是被動的,尤其是大男人和小女人之間。她要利用自己年輕的身體作為資本,為自己獲取更多的利益。為男人服務其實就是為自己服務,但必須先要男人為自己服務,自己才能為男人服務。她不想放過任何機會。

“白哥,冰天雪地的,又是大白天,不要。”她嘴上這樣説着,心裏卻在打着小算盤。她不能完全拒絕,要給他留點希望和光明。在通向光明的路上,他才肯不斷地付出。

“你什麼時候能安排好我的工作?”

“過幾天。”

“到底幾天?要我説,趕早不趕晚,你不如現在就去。趁着下雪,人都貓在單位。”小李子還不知道,白寶山已經不再是市委書記的司機。可白寶山不能出馬腳,聽了小李子的話,他覺着有道理。

“好,白哥就聽你的。我現在就出去,等我走了,你把房間打掃一下。”

“你放心,我不但把房間整理好,還會給你做好晚飯。”

“不錯的主意,等吃完了晚飯,我再吃你。”白寶山壞壞地笑着。

白寶山硬着頭皮來到了税務局。

米蘭的工作就是通過税務局長安排的,白寶山還在做着好夢,趁着別人還不知道他的現狀,他還能拉大旗作虎皮,狐假虎威,給小李子找一份工作,哪怕是臨時的,來滿足小李子的心願。

白寶山披着一身白雪進到了局長的辦公室。他想,局長看到了他就像看到了市委書記,他會被當做貴賓一樣受到熱情的招待。

可他的判斷出現了嚴重的失誤,局長看到時本沒有站起來,甚至連身子都沒有動一下,就像被釘在椅子上一般。但出於對老朋友的最起碼的禮貌,他還是他抬頭看了一眼白寶山,然後點點頭,又低下頭看起文件來。

“是我,我是老白。”

“知道是你。請你到外面把身上的雪抖下來,被髒了地板。”局長冷冷地説。

白寶山尷尬地站着,見局長不像是開玩笑,只得轉過身去,重新出了門。在門外,白寶山抖了抖身上的雪,然後重新進入了房間。

“把門關嚴了,暖氣會跑出去的,順便告訴你,以後進來時請先敲門,這是常識。”局長沒有請白寶山入座,白寶山只能站着。室內的空氣暖暖的,白寶山卻到脊背發涼。

“你有事嗎?聽説你被安排到了門崗,以後去市委還得麻煩你。”局長依然沒有抬頭,拿起鉛筆在文件上畫着什麼。也許,他手裏的活兒比白寶山重要。

白寶山的心裏“咯噔”了一下,默默地罵道:真是壞事傳千里,老子才剛剛知道,他們比我知道的還早。

什麼也不用説了,白寶山轉過身來,邁着沉重的步伐,悄悄地出了局長的辦公室。來來往往的人都是税務局的常客和白寶山也很悉,他們見了白寶山不是裝作沒看見,就是禮貌地點頭微笑,然後迅速地把臉扭到一邊,儘量避免再見的尷尬。白寶山低着頭,儘量躲開人們的視線。

幸好門崗的老人還認識他,在他就要出門時和他熱情地打着招呼:“兄弟,不拿方向盤才好,那是玩命的差事,咱們以後成了同行,也多了些共同語言,沒事的時候常過來坐坐。”白寶山吊着臉,就像什麼也沒聽見。他的臉有些蒼白,就像天上正飄着的雪花,恍惚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