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第329章拯救他人就是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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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正要推門走進廚房,卻聽到劉燕妮的聲音。
“燕子,是誰呀,醫生來了嗎?”這聲音,和正常人沒有兩樣,還是那麼清脆細膩,就像劉燕妮的細,軟綿綿的輕飄飄的,空谷傳音,柔若無骨。
高寒生怕嚇着了劉燕妮,輕輕地推開門,探頭看着。劉燕妮正坐在電腦前,一手不停地敲打着鍵盤,一手不斷地移動着鼠標。她專心到了旁若無人的境界。高寒走到跟前,仔細看看,是小孩子的遊戲。心想壞了,她不會是腦子退化了吧。轉念一想,退化也好,省的煩惱和痛苦。人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在孩提時代,沒有煩惱,沒有痛苦,沒有無邊無際的。一個人的智商如果一輩子都停留在孩提時代,那是一種榮幸。很多宗教的最終目的説穿了,就是要人們剋制自己的,歸結底還是純淨心靈,昇華靈魂。而孩提時代的所有正符合這個特點和要求。
“你在玩什麼?”高寒就像在問一個小孩子。和玩小孩子游戲的人説話,他只能用小孩子的語氣。
“醫生怎麼沒來,你是誰?換了醫生了嗎?我怎麼沒聽説。”劉燕妮頭也不抬地反問道。
“你猜猜我是誰。”高含想試探一下她的反應和認知能力。
“你是梵高。”劉燕妮依然沒抬頭。
屏幕上的小孩子買了一塊地,是機場。有人要通過,必需付錢。
“梵高是誰呀,哪國人,他是幹什麼的呀?”
“你以為我不知道,梵高是法國人,畫家,印象派的,喜歡畫向葵。”
“他還會幹什麼呀?”
“他是個笨蛋,喜歡要飯,喜歡割掉自己的耳朵,喜歡和**睡覺。”高寒一下子動起來了。雖然劉燕妮沒認出他來,但她肚裏的學問還在,只要神智開始復甦,離正常就不遠了。
“他是笨蛋,活着的時候他的畫不值錢,死了價值連城,一幅畫一個億,還是美元。美元好,可燕子不讓我出去,我掙不到美元,掙不到美元就無法去美國。這個地方太骯髒,人太壞,我要去美國,那是個自由的世界。”劉燕妮説着又跑題了,高寒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完蛋,就像二百五,一説多就跑題。
“我是高寒,不是梵高。”高寒話一出口,劉燕妮渾身哆嗦了一下,但馬上就平靜下來。
“高寒,高處不勝寒,你和黃蓉在一起,你伐樹,她彈琴。你伐樹的聲音像打雷,還會發光,她彈出的曲子都變成了月光。月光好白好白,如果能剪成衣服,穿上一定漂亮。我要穿白的衣服,你給我買一件好不好,好不好?”劉燕妮突然就站起來,轉過身子,沒等高寒反應過來,就摟着他的脖子。高寒想掰開她的手,她卻死死地摟着,還踮起腳尖,把臉貼在高寒的臉上,不斷地摩擦着。
“乖乖,你先坐下,我答應你,給你買一件新衣服,白的。”高寒像哄孩子一樣,拍着劉燕妮的肩膀,低聲地安
道。
劉燕妮聽到高寒的許諾,鬆開了手,但仍然沒有坐下,站在高寒的面前,嘻嘻地一笑。
“你真好,比他們都好,他們只會騙我,給我看紅頭的紙,還我,要我讓出位子。多好的遊戲,我捨不得離開。我不要紅頭的紙,我要紅褲頭。”
“好好,給你買紅褲頭。”劉燕妮聽到高寒再次的許諾,就一轉身跑出來,嘴裏不斷地含着燕子的名字。
“燕子快過來,告訴你一個大好的消息,這個人想用紅褲頭收買我,他想和我睡覺,我不要和他睡覺,你先陪他睡,等他給我買來了紅褲頭我就和他睡。”喊過之後,一個人重新回到書房,旁若無人地玩起了小孩子的電腦遊戲。高寒忽然想起來,遊戲的名字叫大富豪。
高寒躡手躡腳地出來了,悄悄地問燕子説:“她平時是不是總是這個樣子,神經兮兮的,説些沒頭沒腦的話。”
“不會的,偶爾自言自語地説不要看紅頭文件,要繼續當女皇什麼的。”高寒和燕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又問了劉燕妮平時的一些情況,然後對燕子説:“快要過節了,家裏要是沒有要緊的事,我希望你能留下來,至於待遇,你放心,
節期間,我給你再加五百。”燕子一聽,馬上站起來,擺着手説:“不不,我——”
“你要是嫌少,再加五百。”
“那個什麼寒,哦不是這個意思,哦不要你加錢,一個月一千已經老不少了,我只是想,等她的病好了,我是不是還能在這裏繼續當保姆。你不知道,在我們家——”燕子很知足,只想着她的一千塊錢,沒有其他非分之想。從燕子的態度,高寒突然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人,不能貪得無厭,過分的貪慾只會給自己帶來災難,劉燕妮的境況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高寒沒等她説完,就大包大攬道:“只要本本分分的,即使這裏不用了,我也會再給你找個地方。”燕子聽了,就像撿到了一錠金元寶,對高寒千恩萬謝的,不知道該説些什麼才好。窮人圖利是為了嘴,有錢人圖利是為了利上得利,像燕子這等人,見人矮三分,只是為了餬口而已。能碰到高寒這樣的,算她走運。
高寒要走了,他怕再次打擾劉燕妮會引起她的不安,就沒敢和她告別。看到劉燕妮能把他的名字和梵高聯繫到一起,能記住一個和黃珊沾邊的黃字,還有使她受到致命刺的紅頭文件中的紅
,他
到,她的病情在不遠的將來會有很大的起
。
隨着年齡的增長和社會閲歷的加深,他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生在獲取快樂的同時,要懂得報恩,懂得彌補因自己的過錯給別人造成的心靈的創傷,更是人生的快事。他沒有白白地為劉燕妮心,也沒有白來一趟。他在幫助別人,同時也是在幫助自己,他的靈魂會在不斷的付出中得到淨化和昇華。
蔣麗莎和黃珊從超市回來後,開始準備晚飯,黃珊要照看孩子,忙碌的事自然就落在蔣麗莎的身上。她情願這樣,能和黃珊和睦相處,為她以後和黃江河真正一起生活奠定了基礎。
廚房煤氣灶是上的骨頭湯已經煮沸了,濃濃的香氣飄出來,散漫在整個房間。蔣麗莎在客廳裏一邊擇菜,一邊和黃珊説着家長裏短。原野不斷握着孩子的,上下聳動着。原野在上下晃動中歪頭看着蔣麗莎。在他幼小的眼睛裏,這個比媽媽大些的女人看起來很成
,很有味道。
大多時候,女人和女人之間談話的內容,都離不開家庭。家庭既是生活的基本組成部分,更是避風的港灣,人生的所有都離不開這個基點。
“蔣阿姨,你們已經那個了,打算什麼時候和我爸結婚。”蔣麗莎對黃珊所説的“那個”心知肚明,作為長輩,她有點不好意思。她的手隨着黃珊的話抖動了一下。未婚先同居,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黃珊的問話。
“沒什麼的,都什麼時代了,還不好意思。不要説你們了,就是年輕人,只要情投意合,認識沒多長時間,還不照樣那個。”已經初為人母的黃珊,早已把男女之事看得極為平淡。結婚前,黃珊曾經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真到了新婚的那天晚上,男人怎麼好意思扒光了衣服和女人幹那種事情,女人怎麼好意思讓男人幹那種事情。真正到了那天晚上,無論男人和女人,其實都渴望那個美好時刻的到來。
除此以外,她天真的以為,男人和女人結婚其實就是為了那種事情。現在她才明白,那種事情也只是婚姻的一部分。就像吃飯是為了活着,而活着不僅僅是為了吃飯一樣。那種事情,只是生活的潤滑劑,和吃飯沒有本質的區別。
“那你和高寒在沒結婚之前是不是也那個了。”蔣麗莎反問起了黃珊。
“阿姨是長輩,怎麼能問這種問題呢。既然你問了,我就老老實實的不含一點水分地告訴你,我們在沒結婚之前可是守身如玉。”
“還潔白如瑕呢。我相信你,可高寒呢。”蔣麗莎説到了興頭上,嘴上也不知道把門,後半句話舊漏了嘴,説了不該説的話。黃珊一時語。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此時的黃珊又不能不回答,聽了片刻,她豁然地説:“管他呢,事情都過去了,只要他現在對我好,我就知足了。兩情相悦,不在乎,主要看心靈。就説現在吧,我們在家準備吃的,他倒好,去看劉燕妮了。我才不怪他呢,這説明他心地善良。你還沒説你什麼時候結婚呢。我可是有言在先,如果你們結婚了,政策要是許可,最好再給我生個。”蔣麗莎剛要説話,高寒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