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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第636章接風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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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大飯店是省委和省府舉行重大活動的場所,基本不對外營業。為劉燕妮接風洗塵的地點就選擇在這裏,這是李可強秘書長的安排。

來斌夫婦端坐在主人的位置,肖梅坐在兩人左側,右側還留着一個空位,那是為劉燕妮準備的位子,她接高寒去了。

司徒小倩和李可強坐在門口的兩側,説着家長裏短。來斌不停地微笑。除了節,他很少和家人有如此親密的聚會。

燭光搖曳,增添了神秘的氣氛。

曉冰的臉上洋溢着笑。來華去世後,憂傷代替了微笑,傷痛代替了快樂,她所有的笑容都成了過去,她幾乎忘記了笑的全部含義。失蹤多年的女兒回來了,同時把笑容帶到了她的臉上。她的笑被燭光傳遞着,在雅間內川不息,染着在座的每個人。

高寒來了,和劉燕妮並排進到了笑意瀰漫的空間。除了來斌夫婦,其餘的三人都站起來,歡着今天晚宴的主角,來斌夫婦的女兒劉燕妮。

劉燕妮高興地點點頭。掌聲依舊,她再次微微地鞠躬。高寒也跟着劉燕妮沾光,但卻手足無措,有點尷尬。雖然他年輕有為,又是劉燕妮邀請來的嘉賓,但和在座的各位相比,他的身份就像個奴才。來斌夫婦和他們的兩個女兒都是一家人,而司徒小倩是超級女富豪,李可強是省委的秘書長,論財富和地位,比他豈止高一頭大一膀。

掌聲過後,肖梅站起來離開桌子,走到劉燕妮的身邊,親暱地拉着劉燕妮的胳膊,拽着她走到來斌夫婦的身邊。

劉燕妮沒有坐下,她朝門口看看高寒,然後對大家説:“來,咱們重新調整一下座位,高寒你過來,坐在我和肖梅的中間。”話音剛落,肖梅,司徒小倩和李可強站起來,各自調換了座位。

所有的人都到齊了,來斌書記像個慈父般站起來,很隨和地説:“燕妮失而復得,是上天的眷顧。肖梅也要走了,遠赴加拿大深造。來了一個走了一個,喜憂參半。今天的晚宴,即為歡燕妮歸來,也是給肖梅的即將出國而餞行。別的我就不多説了,現在為她們姐妹倆乾一杯。”來斌書記説完,其他人紛紛站起,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第二杯斟滿,劉燕妮端起杯子,先看看高寒,然後笑盈盈地説:“我也提議,為謝我的救命恩人而乾一杯。在我離開北原市之前,由於工作的原因,我患了神分裂症,如果沒有高寒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和慷慨大方的幫助,就沒有我的今天。”曉冰也接着劉燕妮的話説:“是呀,高寒不但救了你,還把肖梅安排到了省級重點中學,我和你爸爸還有肖梅也該謝謝他才是,今天藉着這個機會,我也敬他一杯。”司徒小倩見省委書記的夫人和女兒都如此看重高寒,也借題發揮説:“我在北原市投資,也是高寒在中間牽線,我也該歇歇他。”高寒沒想到,劉燕妮隨便的一句話,就把他變成了晚宴的主角,他有一種眾星捧月的覺。

他想推辭這些溢美之詞,但又怕惹大家不高興,於是説道:“為領導服務是我的天職,你們動動嘴,我跑跑腿,如此而已,承蒙你們的抬愛,我卻之不恭受之有愧,只能先乾為敬,一切盡在不言中。”第二輪酒喝完,大家紛紛落座。劉燕妮提醒大家拿起筷子,晚宴正式開始。肖梅夾起紅燒對蝦,繞過劉燕妮放到了高寒的碟子裏,對高寒嫣然一笑。高寒臉上一紅,以大人的口氣對肖梅説:“到了加拿大要好好學習,不要辜負了大家的厚望,等你學成歸來,我們希望你成為眾所周知的明星。”肖梅調皮地説:“到那時,你早就成了市委書記甚至省委書記了,才不把我這個娛樂界的小人物放在眼裏呢。”高寒聽肖梅提到省委書記,怕來斌書記忌諱,尷尬地説:“不敢,我學的是新聞,有朝一還是希望能重舊業,耍耍筆桿子。至於你所説的仕途高升,我沒興趣,太累人。古人云:‘文章千古秀,仕途一時榮’,我還想在有生之年著作等身,留名千古呢。”劉燕妮口無遮攔,看看爸爸,反駁高寒説:“聽你的意思似乎看不起當官的啦。爸爸,你聽聽高寒都説了些什麼,出時間來,好好地整治一下他,最好給他個市委書記或市長,就是個縣長也行,滅了他的夢。千古留名,我看遺臭萬年還差不多。”無論在任何場合,省委書記説話都很謹慎,即使在家庭聚會上,每説一句話都會三思。何況,在座的還有司徒小倩等外人。要是在平時,來斌書記聽到劉燕妮這樣的話,輕者會責怪幾句,重者會大發雷霆。但今天他不能,這個晚宴就是為了給女兒接風洗塵,他不能破壞了歡樂的氣氛,又不能不接女兒的話,於是就説:“一切順其自然,不可勉強,任何人都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強加給另一個人。”李可強聽了劉燕妮的話,説:“你放心,高寒是你爸爸的秘書,更是我的手下,我明天就發個文件,把他發配到鄉下,讓他去採風,好好蒐集材料,為他寫書做準備。”説完之後,卻低聲地對劉燕妮説:“説話要避嫌,不可造次,下次注意,你要懲治高寒,我有的是辦法,過幾天就能拴住他,把他拴得死死的,讓他永遠身在官場,想寫作都能。”省委秘書長要提拔一名屬下,輕而易舉。李可強明着和劉燕妮説着玩,其實是在有意討好劉燕妮,誰讓劉燕妮是省委書記的女兒呢。更何況,早在高寒被投進看守所時,李可強和高寒就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他早就想提拔高寒,一來時間尚未成,二來高寒的閲歷太淺,沒地方安置。

沒有猜枚行令,沒有撲克點湊熱鬧,晚宴依然充滿了歡樂。三番五次敬酒,都有點醉。誰都沒有留意到肖梅還是個孩子,也沒有勸説還是孩子的肖梅少喝點,於是,不勝酒力的肖梅就喝多了。她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地提示劉燕妮,和姐姐換了位子,坐到了高寒的身邊。

崇拜一個人,心不由己。只要心不由己,就身不由己。肖梅一坐到高寒的身邊,就給高寒倒了一杯酒,然後遞給高寒。

暗紅的紅酒把酒杯染成了紅,紅裏滿是搖曳的燭光,搖曳的燭光搖曳着夜晚的漫。今夜的漫屬於在座的每個人,更屬於高寒劉燕妮和肖梅。

高寒接過杯子放下來,肖梅再端起來。高寒無奈,只得接過來,但沒有喝進去。肖梅不甘心,在高寒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高寒一哆嗦,手裏的杯子不穩,紅酒溢出,灑在手上。肖梅拿起餐巾紙,給高寒擦手。

這一切,都被劉燕妮看在眼裏,但裝作什麼也看不見,故意和大家説笑,藉此引開他們的注意力。

最後一道湯上來了,是傳統的雞蛋湯。紫菜雞蛋和香菜,加了陳醋和香油,誘惑着人的鼻孔和胃口。當地人把雞蛋湯取了諧音,叫滾蛋湯。該結束的就要結束了。肖梅給高寒舀了一勺,然後説:“醋味濃的,喝了解酒,多喝點。”劉燕妮聽到肖梅的話,説:“雖然解酒,但醋味太濃,千萬別喝多了,什麼都要適可而止,不然會一發不可收拾。”肖梅聽不懂,但高寒能聽明白,她在拿妹妹逗樂,拿自己開心。

晚宴結束,一干人從酒店裏出來,相互道別。高寒告別了來斌書記和肖梅,去了公共衞生間。

肖梅半個月沒看到高寒了,想和他在一起多呆一會兒,但又找不到藉口。劉燕妮要送高寒回到省委家屬院,肖梅就藉機説:“姐,我也要去,我沒坐過你的車子呢,也不認識高寒的家門。”劉燕妮戳戳肖梅的額頭,嬉戲她説:“你心裏想什麼,姐清楚,鬼丫頭,高寒的門檻都被你踩破了,還要騙我。你要不説實話,我就把你和他的事告訴爸爸,看你怎麼收場。”

“好姐姐,你就饒了我吧。你要是喜歡,就讓們姐妹兩人做娥皇和女英,你看如何。”肖梅求饒道。酒水亂了她的情,她開始胡言亂語。

“你要再敢胡説,我就不讓你去了。你想做只管做去,別連累我。可惜高寒不是舜,你哪一個都做不成,到加拿大讀書才是本分。”豐田車開過了市中心,並沒有向省委大院駛去。

高寒和肖梅坐在後排,發現方向不對,高寒就坐直了身子向窗外看看,問劉燕妮説:“你這是要到哪兒。”

“到該去的地方。那個地方令人難忘,風,雨,河水,懸崖。不過你別怕,我和妹妹不會謀殺你的,只是想喚醒你美好的回憶。”高寒實在不願再回憶起他們兩人那一次和黃珊在雨中的情景,但劉燕妮今非昔比,她對高寒不但沒有了非分之想,就連身份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省委書記的女兒,即使在全國也沒多少個。高寒如果得罪了劉燕妮,無異於得罪了省委書記,如果得罪了省委書記,就葬送了自己的前程。聽天由命,隨其自然吧。高寒這樣安自己。

車子停下,車燈沒熄滅,就像黑夜中的兩隻巨眼,把白熾的光一直找到了河面上。河水奔不息,洶湧的波在燈光的映照下發出白的光,像晚上風中的白布,幽靈般恐怖。

“下去吧,別打擾我,我要休息一會兒。”劉燕妮按下了按鈕,親自推開了車門。

“這個——”高寒猶豫着,一臉的疑惑。

肖梅痴痴地笑了一聲,説:“我們的事姐姐都知道了,真人面前不説假話,就別演戲了。”説着,扯着高寒的衣襟,拉他下車。

高寒被肖梅扯着,躲過了豐田的燈光,在崖邊的一顆大樹旁站定。肖梅靠在樹上,抱着高寒的,踮腳就要親吻高寒。

滿嘴的酒氣破壞了高寒的‮趣情‬,他躲開了肖梅的嘴巴,生氣地問道:“你怎麼能對你姐姐胡説八道,叫我如何做人。”

“嘻嘻,看不出來,還真像我姐姐説的,是個正人君子。做都做了,還怕説嗎?”肖梅嬉笑着,不以為意,沒個正經。高寒更加生氣,就反駁道:“是你主動的,又不是我勾的你,你要説,也得經過我的許可,這種事,是隨便能説的嗎?叫你姐姐疑心我以大欺小,故意勾搭你,破壞我的形象。”

“就是你勾的我。”肖梅一口咬定是高寒招惹了她,並用小拳頭狠狠地敲打着高寒的膛,説:“佔了便宜還不領情,埋怨我的不是。你是沒有用行為勾我,可你用的是看得見的武器,你的外表,你的學識。人家當初還是個小姑娘,年幼無知,崇拜你失了分寸,才失身於你,你倒好,不但不領情,還橫加指責。你要再敢對我這樣,我就告訴姐姐,説你對我圖謀不軌。要是我爸爸知道了,看不槍斃你。”肖梅藉着酒勁,喋喋不休,高寒明知和她講不出個道理,只能説:“好了好了,道理全讓你説完了,全是我的不好。”

“那你拿出點誠意來。”肖梅閉上眼睛,仰着臉,等着高寒的撫愛。

藉着餘光,高寒發現,抱他的肖梅就像一尊維納斯女神。他不俯下頭來,把嘴壓在肖梅的嘴上。

秋風颯颯,樹葉繽紛,肖梅有點冷。她把手進高寒的腋下,哆嗦着嘴説:“寒哥,我走後,你會思念我嗎?”

“忘了我吧。你説過,你不會向我索取什麼,希望你能記住你的承諾。等你開始了新的生活,你會忘記我的。”高寒安肖梅道。

肖梅當初為情所困,才輕易地許諾了高寒,説她永遠不會破壞他的家庭。可愛情是自私的,一經得隆,便要望蜀,人心豈能有滿足的時候。高寒的安讓她酸楚,一想到過幾天就要天涯海角,永難相見,不悲從中來,潸然淚下,趴在高寒的肩膀上痛哭失聲。

“和你開玩笑呢,我會記住你的。等有了機會,我會到加拿大旅遊,到時候你可要當我的導遊。另外,在你求學期間,我會包攬你的生活費用。”高寒仰視黑咕隆咚的天空,悵然若失地説。

肖梅破涕為笑,把手出來,尋到高寒的手,緊緊地握着,然後和他拉鈎,吶吶自語,説:“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變。”

“不變。”高寒重複着肖梅的話。隨即,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不早,高寒和肖梅手牽手來到車旁,拉開車門後,劉燕妮卻只讓高寒一個人上了車。

肖梅知道劉燕妮有話要對高寒説,只能站在車外靜靜地等着。

“怎麼樣,我夠大度吧。不過你千萬別認為,我這樣做是對你的報答。我失敗了,失敗對於我來説是恥辱。但是,我的一個姐姐和妹妹戰勝了你,幫我打敗了你,所以,你還是一個失敗者。我在戰勝你的同時,更戰勝了你的黃珊。我希望你能記住我今天説過的話,在情的戰場上,永遠沒有常勝將軍。好戲還在後面,現在只是播個廣告而已。”聽劉燕妮如此一説,高寒不驚愕,他隱約到,劉燕妮此次前來,一定還有更大的動作。

就在高寒驚愕之際,劉燕妮補充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對你下手的。我表妹走了,你不是還有一個司機姑娘嘛。”肖梅指的司機姑娘不是別人,就是她下午和高寒在一起的冰瑩。高寒望着窗外不吱聲,心裏想着,肖梅現在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