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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第665章錢對於她來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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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琦今天的打扮很狼狽,頭髮亂糟糟的,褲子也皺巴巴的,沾滿了水泥點,臉灰白,往的風度和神蕩然無存。他的心情比他的外表還要狼狽,還要糟糕。

不是家庭的問題,更不是情的問題,他之所以出現這種狀況,是因為他的資金出了問題,去求蔣麗莎時又碰了壁。

原來和司徒小倩簽訂的承建合同上有一條,如果他在承建工業區工程的過程中,資金出現了問題,司徒小倩會在第一時間替他解決。可是,當他的工程款真的出現問題要司徒小倩幫忙時,司徒小倩卻打了退堂鼓。郝琦把合同掛在了嘴上,而司徒小倩本不理會合同的內容,只是輕描淡寫地説:“合同是一回事,具體作是另外一回事。兩個人結婚,結婚證就是合同,但該分手還得分手,如果你實在沒資金,完全可以叫你的人馬從工地撤出來,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我不會追究你的法律責任。”都説女孩的臉是六月的天,説變就變。其實成年婦女的臉更像六月的天,反覆無常。郝琦不知道平時大度的司徒小倩為什麼出爾反爾,他暗中猜測,也許是更年期導致了她的情緒反常。

在司徒小倩那裏碰了鼻子之後,郝琦首先想到的是蔣麗莎。

當然,他知道蔣麗莎不會把她的存款拿出來解他的燃眉之急,錢對於蔣麗莎來説,就像是貔貅進食,只進不出。他只是想讓蔣麗莎出面從銀行貸款。

郝琦也能從銀行貸款,但他不想一個人幹活養一羣人吃飯,這樣做他的心理不平衡。他想叫蔣麗莎出點力,為她的索取付出點代價。他早明白,蔣麗莎所謂的合作只不過是空手套白狼的把戲,那都是郝琦丟過的招數,他不想挑明,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蔣麗莎是市委書記的夫人。

郝琦的要求並不高,他只想要蔣麗莎把農場或農場的一部分作為擔保,貸兩千萬先週轉一下。

而蔣麗莎比司徒小倩更讓郝琦生氣。她聽完了郝琦的彙報後,笑容滿面地告訴他説:“這種事你不必來找我,我雖然承包了農場,但那是國營企業,最終我還要歸還給國家的。你完全可以把你的碳素廠作為擔保。”郝琦在心裏冷笑着,如果碳素廠沒有押給銀行,憑他的身份,不會求到蔣麗莎的頭上。

郝琦能和蔣麗莎進行辯解的,甚至能義正言辭地斥責她,然後再説服她,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生倔強的郝琦聽了蔣麗莎的應付之詞,沒有説一句話,轉身就離開了蔣麗莎的辦公室。

男人哀求女人,尤其是哀求和自己上過牀的女人是一種恥辱,更為恥辱的是女人並沒有答應自己的哀求——最起碼郝琦這樣認為。他賭氣離開,除了格使然,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就是他還能去找李主任。

李主任是他最初的合作者,不會眼看着他資金出現了困難而作壁上觀。等李主任替他解了燃眉之急,他倒要看看,蔣麗莎到了年終怎麼有臉從他這兒分紅。

不巧的是,李主任到北京開會去了。

一個本地響噹噹的大企業家,竟然為了五百萬資金而碰了壁。所以,他苦悶到了極點。

郝琦一個人回到酒店,走到門口時聽到了劉燕妮房間傳出了説話聲,所以就頓生了靈。現成的財神爺就在身邊,何必要到處苦苦地求人。他顧不得進自己的房間,就以找劉燕妮吃飯為名,敲響了劉燕妮房間的門。

飯桌上,郝琦幾次都想問問劉燕妮什麼時候開始營業,但始終張不開口。新鄰居,往不深,他冒然的提出來不但解決不了問題,還會遭到劉燕妮的恥笑。他只能把話想放在肚裏,等待機會。

由於心情糟糕到了極點,郝琦就多喝了幾杯。

都説法律面前人人公平,其實未必。在酒面前,人的地位才顯得十分的平等。酒不會因為某個人的尊貴就失去酒,也不會因為某個人是平民就增大它的酒。飯還沒有上來,郝琦就喝多了。

本來就狼狽的郝琦喝多了酒就更狼狽了。不但狼狽,他的行為也開始不檢點起來。説他行為不檢點,並不是酒多亂了,要對兩位紅顏圖謀不軌,斜眼相看。他把一隻腳放到了椅子上,不斷理梳理他的一頭亂髮,還時不時地拍拍自己的臉。

越是糊塗的時候越需要清醒,郝琦常常這樣告誡自己。

看到郝琦的反常,劉燕妮已經猜到他一定有什麼心思,但她卻沒有問。她的思路和郝琦同出一轍——他們並不悉,只是做了鄰居,在外吃過一次飯,第二次還沒有吃完,如此而已。所以她不便探聽別人的秘密。

而冰瑩畢竟還是個孩子,看到郝琦的有點神顛顛的,就忍不住笑道:“郝老闆,你白天千萬別到廣場或公園裏去,也不能到河邊的蘆葦叢。”

“為什麼?”郝琦不解其意,愣愣地問道。

冰瑩咯咯地笑了兩聲,説:“猜猜看,我檢驗一下你的智商,如果猜對了,我就自罰一杯。”郝琦本就沒動腦子,搖搖頭,説:“今天夠倒黴了,腦子也亂,我猜不出來,還是你告訴我吧。”

“好,但你要先喝一杯。”郝琦想也沒想,端起酒杯就喝。

劉燕妮碰了冰瑩一下,向郝琦伸出拇指,説:“夠哥兒們義氣,就衝你的乾脆勁兒,我們會成為好鄰居。”回頭又對冰瑩説:“郝老闆已經喝了,你就快説吧。”冰瑩抿嘴笑笑,説:“廣場上有鴿子,蘆葦叢裏有鳥兒——”冰瑩才説了一半,郝琦就猜測到她在取笑自己的頭髮像鳥窩,於是就打斷了她,説:“呵呵,小丫頭,你在笑話我的頭髮,把它當成了鳥窩。説話有創意,人長得也有創意。”

“都是父母策劃得好。”劉燕妮突然冒了一句。

回到酒店,郝琦開了門轉身和劉燕妮冰瑩“拜拜”正要進房間,劉燕妮出其不意地問道:“郝老闆,咱們打會兒牌怎麼樣?”

“三缺一,不成局,沒興趣。再説,我要是輸給女人太丟人,要是贏了你們,你們會説我以大欺小,不光彩。”郝琦咧嘴笑笑,看着劉燕妮説。

“不打麻將,玩撲克,不贏錢,就當我們陪你開心。和我們姐妹做鄰居,你不會不開心吧。”劉燕妮再三邀請道。

美人相邀,郝琦不能不給面子,只得邀請兩人進了房間,擺開了陣勢,三人玩起了鬥地主。

郝琦一邊洗牌,一邊自嘲説:“你們姐妹兩個可別欺負我,真的把我當地主給鬥了。”劉燕妮説:“你説的是過去的地主,不但要鎮壓,有的還要槍斃,你是新時代的地主,是社會的中砥柱,沒人敢槍斃你。再説,你有市委書記的夫人撐,我們就是想鬥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真的把你槍斃了,蔣麗莎豈會繞過我們。”劉燕妮故意提起蔣麗莎,就是想掏出郝琦和蔣麗莎的關係,多了不嫌多,少了不嫌少,能套多少是多少。

這話還真起了作用,只聽郝琦冷笑一聲,説:“不提她了,豬長不到羊身上,她是她,我是我,混不到一塊去。你這一説,我還真的想讓你幫點忙。”

“什麼幫忙不幫忙的,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一定竭盡全力,絕不會要你失望。”三人一邊玩一邊説,劉燕妮和郝琦各懷心思,話也慢慢投機起來。等郝琦委婉地提出,如果劉燕妮的公司開張,他想從貸兩千萬時,劉燕妮把一張黑桃k壓住了郝琦的黑桃q,她接着撲克的話題,把話又轉移到了蔣麗莎身上。

“郝老闆,不是我不幫你的忙,你不是有現成的黑桃皇后嗎?只怕我要是幫了你的忙,皇后不高興呢,説我搶了她的生意。”劉燕妮再提蔣麗莎,郝琦就動起來,他剛好把一張黑桃a狠狠地蓋在了黑桃k上,説:“聽你的口氣,好像知道了我和她合作的關係。既然你問了,我就實話告訴你,説是合作,其實她就是幹出淨拿——”

“什麼是幹出淨拿?”冰瑩不解地問。郝琦嘆了一口氣,説:“幹出淨拿,就是她只想從我這兒拿錢,遇事就退避三舍,説白了就是拿的是乾股。我原來搞碳素廠,輕車路的多好,他們看中了房地產行業,就慫恿我註冊了公司,我當時就擔心錢不足,但他們信誓旦旦地説:‘有我在,錢的事情你別擔心。’可是,到了緊要關頭,一個個都成了縮頭烏龜。我買來了布料,請裁縫做好了衣裳,自己捉襟見肘,他們倒好,也不問價格,只管穿着走,能給我打聲招呼就高看我了。”劉燕妮早已聽懂了郝琦的話,但為了套出更多的話,就裝作不解地問道:“此話怎講?”一把打完,郝琦贏了,可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一邊洗牌一邊説:“不説也罷,不説也罷,明明人家挖好了陷阱叫我跳,我還像傻子一樣,奮不顧身。他們都是強盜,非要打破秩序,硬要隊,還要從你口袋裏掏錢,你還得拱手相讓,還得説客氣話,把他們當爺爺供着,哎。”

“我就不明白了,你難道你不給,他們還要拿刀子捅你。”劉燕妮再問道。

“你問得好,他們手裏的確沒拿刀子,可他們手裏拿的是看不見的刀子。權利就是他們的武器。他們拿着無形的匕首頂着你的,諒你不敢反抗。不要説反抗了,就是你臉不好看,他們就會先割破你的皮,然後再一點點地割掉你身上的,面對鮮紅的血,他們連眉頭不會皺一下眉頭。不但不皺眉頭,他們還會笑,燦爛的笑,笑得你骨悚然。他們習慣了別人的痛苦,習慣了在痛苦中獲得本不該屬於自己的利益。他們一邊割你的,一邊等待你的求饒。你要是求饒,他們會停下割你的,然後問你服不服。你不得不服,不得不乖乖地拿出錢來,笑着裝進他們的口袋,還要問夠不夠;如果你不服,他們會一直割下去,直到你乾最後一滴血,骨完全分離,然後把你的心臟捧在手裏,看着它跳動,恐懼地跳動。我説了這麼多,其實也就一句話: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新一輪的牌開始了。聽着郝琦饒有聲的話,冰瑩嚇得手發抖,説:“太殘忍了,太恐怖了,不過你説的有道理,一個校長的職位,還是看了天大的面子,也值十萬八萬呢。”劉燕妮故意唱反調説:“郝老闆喝多了,心情不好,在作詩呢。”郝琦真的以為劉燕妮不信他,就把牌扔在桌子上,説:“我這個人,雖説是個企業家,每天和錢打道,但也很少撒謊。話都説到這份上了,你還不是不相信我。”劉燕妮見郝琦發火,就轉換了話題,説:“好了,我們相信你。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想聽聽蔣麗莎是如何敲詐你的。”郝琦重新撿起牌來,洗一邊,然後説:“説敲詐太難聽,其實都是我們這些人下賤,看見當官的就想巴結他們,希望他們能在生意場上照顧自己。其實,這簡直就是奴才心理的具體體現。那些人,趁着自己身居官位,恨不得把別人的錢都搶過來裝到自己的包裏,哪裏懂什麼做生意。工地出了事,他們躲得遠遠的,出錢的是我,孩子要出國留學,一張嘴就是三十萬。現在想想我都後悔,我拼着拿出三十萬,怎麼就不能把我自己的孩子送出國去。其實他們並不怎麼明,只是我們太傻,傻到了極點。這些都過去,我也不想再提起,下次不上當就是了。先我等米下鍋呢,劉小姐無論如何得幫幫我。”説到緊要處,郝琦手裏的牌狠狠地摔在桌子上,看着劉燕妮,好像非要劉燕妮當場就要答覆。

劉燕妮聽出了門道,也等到了火候,就對郝琦説:“我明白了,你不就是需要兩千萬嗎,這問題最容易解決。不過我的公司剛註冊,還沒開張呢。如果郝老闆聽得進我的意見我倒是有個主意。”

“請講。”郝琦迫不及待地請求道。

不知道劉燕妮能給郝琦出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