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第862章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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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麗莎跟着黃珊來到卧室。
黃珊顧不上剛動過手術,打開櫃門,把凡屬於高寒的物品統統拿出來,扔到地面上,然後指使蔣麗莎説:“把這些贓物都扔到院子裏,一件也不留。”蔣麗莎不知道黃珊和高寒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她能預料到,這次黃珊發這麼大火,事情一定很嚴重,嚴重得超出她的想象。看黃珊黑着臉,也不敢吭聲,只好把地上的東西收起來,一件件疊好,抱起來走出卧室。
蔣麗莎沒有按照黃珊的吩咐把衣服扔出來,而是把衣服整整齊齊地放在走廊的盡頭。黃珊跟出來,看到高寒的東西,一腳踢過來,衣服頓時散亂一地。
一件灰的褲頭飛了出去,掛在刺梅的藤上,在風中搖曳着。黃珊清楚地記得,這條褲頭是新婚之夜時高寒穿過的。那上面沾滿了高寒的污漬。這條褲頭引起了黃珊的遐想,同時給她帶來了不快。
那天晚上,高寒和黃珊穿越了疼痛和幸福織的通道後,由於衞生紙不在身邊,高寒就拿起牀頭的褲頭處理了善後。第二天,黃珊清洗了褲頭,但任憑用盡了方法,也沒有洗淨上面的污漬和血跡。從此,黃珊把這條褲頭珍藏起來,作為永久的紀念。那是美好的紀念,是對初次的保留,黃珊本來想珍藏一輩子,作為美好的回憶。
褲頭還在風中搖曳,而此時它搖曳的似乎是黃珊痛苦的回憶。她返回到卧室,拿出那把剪刀,出來走到刺梅跟前,使勁地扯下褲頭,用剪刀把它剪成了碎片。
她剪碎的不僅僅是褲頭,而是自己的傷痛的心,更是高寒的一切。
布片隨風而逝,散落了一地。黃珊的心也隨着風散亂在空中。
蔣麗莎站在一邊,見黃珊正在氣頭上,正想問問她和高寒之間發生了什麼,想着該怎樣張嘴,黃珊就再次命令蔣麗莎説:“阿姨,請你給爸爸打個電話,讓他馬上回來。”蔣麗莎轉身回到別墅,進入卧室找到手機,開始撥打黃江河的電話。
電話裏傳來愠怒的聲音,問蔣麗莎説:“我剛從家裏出來,有什麼話不能在家裏説,非要給我打電話。”蔣麗莎有正當的理由,當然也理直氣壯,不亢不卑地回答黃江河説:“我也不想給你打電話,只是你的寶貝女兒不依,非要我打給你。你快回來,黃珊在家呢,看樣子要和高寒鬧分手呢。她叫我給你打電話,我哪裏敢不打。”蔣麗莎給黃江河打過電話,想想這事不該瞞着高寒,就悄悄地撥打了高寒的電話。蔣麗莎在電話裏告訴高寒説:“家裏開鍋了,等着你回來下鍋呢,你還是趕快回來吧。”黃江河一聽女兒有事,來不及細問,放下手頭的工作,立即開車往回趕。
嚴格地説,黃珊是黃江河唯一的親人,説是他的心頭一點也不過分。他能捨棄一切,但就是不能讓女兒受到半點委屈。作為過來人,他馬上想到,女兒和高寒鬧矛盾,一定還是為了女人。
黃江河進了院子,看到散亂一地的衣服,就知道黃珊和高寒之間此次出現的問題不小。他急匆匆往裏趕,正好碰到蔣麗莎從卧室出來,就急忙問道:“珊兒呢。”蔣麗莎往黃珊的卧室努努嘴,蔣麗莎疾步走過去,不敲門直接進入。
黃珊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撐着頭呆呆地想着什麼。黃江河坐在另一張沙發上,還沒坐穩就急切地問道:“珊兒,給爸爸説説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去旅遊了嗎?你回來時見過高寒了嗎?”黃珊放下手來,沒有回答黃江河的話,而是冷靜地問道:“爸爸,你説我要是一個人帶着原野能過嗎?”黃珊説着,再也冷靜不下來,只見她兩眼淚花閃動,很快就變成兩條線,順着面頰直往下淌。黃珊的眼淚觸動了黃江河的思緒,他情不自地伸出手來,擦拭了黃珊的淚水。下面的剛擦完,上面又
了下來。如此重複幾次,始終沒有擦乾。
蔣麗莎站在一邊,裝作同情的樣子問道:“珊兒,別光顧着哭,快些給你爸爸説説,到底是怎麼回事。”蔣麗莎也想知道黃珊和高寒鬧彆扭的詳情。
黃珊這才把自己為了瘦身,想給高寒一個驚喜,假裝聲稱自己去旅遊,昨晚把高寒喊到醫院,今早上碰到高寒和胡雨薇在一起親密等等全部講了出來。危機和恥辱已經迫在眉睫,她顧不得廉恥了,也顧不得高寒的臉面了。她已經下定了決心趕高寒出去。
黃江河此刻完全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不過了,我決定從此孤身一人,養大孩子。這種花花公子,和他生活在一起是恥辱。”黃珊決絕地説。
黃江河站起來走了兩步,然後拐回頭來,對黃珊説:“我看你還是先冷靜下來,然後再作打算。”
“我冷靜不了,他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據我所知,他搞過的女人不下四五個,都是年輕美貌的。我一次次地原諒他,一來是怕丟人,二來是想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而他呢,把我的大度視作軟弱可欺,一次故伎重演,屢教不改。我決定了,今天就趕他出門,從此各奔東西,再也不想見他。”黃江河攤開兩手,一時無話可説。沉默片刻之後,嘆了口氣,説:“還是先把高寒喊回來,問問怎麼回事,然後再説。”他不想叫女兒和高寒離婚。在黃江河的眼裏,高寒幾乎十全十美,無可挑剔。至於生活作風問題,他認為只要高寒的年齡再大些,自然就會收斂。但他知道,黃珊很難接受他的想法,他只有通過時間來淡化這一切,才能叫黃珊回心轉意。
所以,他想徵得黃珊的同意,先把高寒喊回來問問情況。
黃珊也想把高寒喊回來,看看他如何向爸爸代他的罪行,就沒有表示出反對意見。蔣麗莎見黃珊沒有反對,就説:“別打了,我已經通知他了,估計馬上就到。”話音未落,高寒推門進來。
高寒進門掃視了每個臉龐。黃珊和黃江河兩人臉上冷冰冰的,只有蔣麗莎似笑非笑,看了高寒一眼。高寒沒和任何人打招呼,他不知道此情此景該説些什麼。蔣麗莎見場面尷尬,對高寒低聲地説:“坐吧。”房間裏只有兩張單人沙發,黃珊坐了一張,還空了一張。高寒不可能坐在黃珊的身邊,他朝蔣麗莎笑笑,站着沒動。
黃江河瞪了高寒一眼,一邊坐回沙發,一邊瞪了高寒一眼,説:“你乾的好事,趁着三人對面,説説吧。”高寒低着頭,像個罪人。他眨眨眼,説:“我知道黃珊已經告訴你們了,所以我就不説了,不過我想聲明——”
“你還聲明什麼?”黃江河厲聲問道。
“黃珊所説的一切都是實情,我聽憑處置,絕無怨言。”高寒揚揚頭,平靜地説。
黃江河站起來,來到高寒面前,説:“我要實事求是,想聽你再説一遍。我不想冤枉一個好人,也不願意放過一個壞蛋,如果黃珊説的是實情,後果會很嚴重。”黃江河嘴上這樣説,其實是想給高寒一個機會。他希望高寒能矢口否認黃珊所説的一切。作為長輩,作為男人,他知道年輕的時候都不能把控自己,在外邊風花雪夜在所難免。他之所以如此嚴厲,就是想做個樣子該黃珊看。高寒如果能撒謊,他就能稀泥抹光牆,做個和事佬。
可是,高寒不這樣想。黃珊已經抓住了他的把柄,他不能信口雌黃,顛倒黑白,因為他還沒有到無恥到如此地步。如果他滿嘴跑風,徹底推翻了黃珊的證供,黃珊會從心裏徹底看不起他。於是,高寒在黃江河的強烈要求下,也大概講述了實情的來龍去脈。
高寒説完,黃江河再攤開手,説:“既然你承認了,就説説該怎麼辦?”黃江河還想再給高寒一次機會,如果高寒靈活,馬上向黃珊低頭認罪,説事情的發生純屬意外,是那個女人主動勾引了他,黃江河還能説服黃珊,叫她再饒過高寒這一次。
高寒昂着頭,心裏想,伸脖子是一刀,縮着脖子還是一刀,不如拿出點豪氣來,也顯得自己當做敢當,有幾分英雄氣概。於是,他着脖子説:“我犯的錯我認,只要怎樣發落,就看黃珊了。反正她已經把衣服給我扔了出來,趕我走也不是第一次了。”看到高寒如此倔強,蔣麗莎沉不住氣了,她輕輕地拽拽高寒的衣角,説:“死樣,你就不能承認個錯誤。”高寒還來不及回答蔣麗莎的話,黃珊就站起來,指着門口説:“滾,你馬上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這副骯髒的嘴臉。,我要是再反悔,我就不是人養的,是牲口下的。”高寒再次受到黃珊的辱罵,一句話不説,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黃江河大聲地呵斥道。
高寒站住,扭過頭來,像沒事人似的問道:“請問你還有什麼吩咐?”黃江河皺着眉頭,臉鐵青,説:“你做了虧心事,反倒有禮了。如果你從這裏離開,也請你從市委離開。”高寒見黃江河動了火,也頂着説:“離開就離開,我巴不得還回到省委。”黃江河本來想給高寒搬個梯子,好讓他給黃珊承認個錯誤,然後他再從中周旋,必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現在見高寒和自己
上了火,就氣憤地説:“你以為你還能回到省委嗎?”高寒反駁道:“我怎麼就不能回到省委了?市委是你的地盤,省委是來斌書記説了算,你的手太短,還伸不到省委。黃珊説我有生活作風問題,我在這裏承認了,你們要是把我告到省委,我可以不承認。”高寒説完,轉身離開。黃珊早已得説不出話來,憋了很久才對黃江河説:“你看看他的樣子——”黃江河又一次攤開兩手,説:“翻了天了,翻了天了,沒人能制服了他了。我剛提他當了正科,他就這樣沒有王法,了不得了。”蔣麗莎緊跟着高寒出來,在後邊喊道:“高寒,走了容易回來難,別犯傻了,快些回來。”高寒頭也不會地説:“我既然決定離開,就沒打算回來。你也不看看,我就是不想離開,黃珊肯答應嗎?我要是先走了,最起碼還能落個有骨氣的名聲。都説我飛黃騰達是沾了老丈人的光,其實你知道,我憑的是倚馬可待的本事,大不了事情鬧大了我再做我的老本行。”蔣麗莎一直跟出別墅,高寒始終沒有回頭。她回過頭來,拾起散亂在地上的衣服,追着高寒跑出來,説:“你先把這些替換衣服帶走,等我和你爸爸做了黃珊的工作,她消了氣之後你在回來。
高寒一邊上車一邊説:“不必了,由她去吧。”
“那你去哪裏?”蔣麗莎問道。
“我去上班呀。”
“你怎麼和你爸爸一起工作。”蔣麗莎問道。
“家庭的糾紛怎麼能和工作攪在一起,我是省委派來的,我為人民工作,他難道還能剝奪了我工作的權利嗎?你給他帶個話,最好不要叫他動什麼歪心思。”高寒看看蔣麗莎,面無表情地説。
蔣麗莎嘆了一口氣,説:“真是頭犟驢,拿走你的衣服。”高寒發動了車子,掛檔的瞬間,朝蔣麗莎尷尬地笑笑,説:“阿姨,叫你看笑話了。”車子絕塵而去,蔣麗莎也返回了別墅。
黃珊在卧室早已哭成了淚人兒。黃江河坐在沙發上,低着頭唉聲嘆氣。他覺到蔣麗莎進來,就自言自語地説:“當初看着
般配的,沒想到會是這種結局。嫁個好男人,看似好,其實也擔着風險。”蔣麗莎坐到牀沿,接着黃江河的話,説:“誰説不是呢,要怪就怪那個女人,要不是她勾引高寒,怎麼會發生這檔子事。再好的男人也頂不住風女人的勾引。俗話説,公狗不翹腿,不叉腿。江河,要不要我出面,找人收拾一下那個女人。”黃江河不以為然地説:“男女湊到一起,沒一個好東西,你今天趕跑了一個,保不住明天又來一個,我們這等人家,不能做違法的事,這樣會因小失大,我看你還是省了吧。”兩人無意間的對話
發了黃珊的靈
,提醒她該採取行動,從而來維護自己的家庭,維護自己的切身利益。她擦乾了眼淚,站起來説:“我個人的事情我個人處理,你們就不要心了,我不會放過高寒,也不會放過那個女人。”黃江河一聽大事不好,想再勸説黃珊幾句,但一想到現在黃珊正在氣頭上,又不好勸説,就責怪蔣麗莎説:“都是你信口開河,要是惹出什麼事來,我絕饒不了你。”黃珊看看黃江河,説:“這不關阿姨的事,你不要責怪她。我想一個人冷靜一會兒,請你們離開。”不知道黃珊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請繼續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