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妖之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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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青的女妖躍離水面，揚起欣喜的笑容，毫無防備的撲向多年為見的人，可接她的除了張開的雙臂外，還有一柄帶毒的匕。

附帶了魔法的鋒利刃口輕易地切開由靈體轉為**的表皮，銀藍的血順着被劃開的皮膚淌在白的細沙上。

阿吉沙…為什麼…

陡然瞪大的雙瞳裏寫滿不信。

[獲取力量是要犧牲同等重要的東西。]連骨骼都是黑的巫妖凹陷的眼窩裏躍動着兩團火焰。

[你有這個膽量嗎，人類？]“力量才是一切，沒有力量的人一無所有。”受盡顛沛離之苦的阿吉沙用盡最後的力氣出嘶吼。出匕，猛地一揮，女妖的頭顱和眼淚同時落地，透明的淚水浸在沙礫中，很快消失不見。

年輕法師的臉上的只有漠。然冷硬的表情，他拋下匕，雙手在還温熱的屍體裏一陣摸索，很快就捧出了一團跳動的塊…銀龍心臟的殘餘部分。

[這是約定給你的。]低沉黯啞的嗓音在腦海中響起。隨後阿吉沙覺到了身體裏充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魔力。如水般洶湧澎湃，一波*撞擊着脆弱的心臟，又像一股急，衝擊着他的每一神經。兒時與帕麗嬉戲的快樂被獲得力量的喜悦壓下、沖淡，最後深埋在記憶的最深處。

是的，為了獲取力量，我什麼都。可以拋下，家族的責任、親情、愛情、友情，什麼都可以…

幻術褪去，陷入回憶的阿吉沙清醒過來。

雙眼恢復神采，他看到不是藍天碧水的湖畔，也不。是記憶中早已經模糊淚臉，而是一張向下俯視的面孔，即使是鄙夷和不宵的表情也無法遮掩的俊俏，只有靈才有的空靈染上了代表死亡的**，混合着光與暗的特質，給人予迥異和矛盾。

是他，伊恩。奎德林！

“夜安，萊拉利恩子爵。”

“你…”視線向擴散，阿吉沙現自己身處的地方已經。不是從他上位後幾乎處於廢置狀態的議事廳，而是温蒂蘭娜湖畔一處漁民捕魚用的臨時碼頭。木板搭成的走道已被暴漲的湖水淹沒大半，沒到足稞的冰冷湖水刺着他還沒從幻覺中完全恢復的神經。

把自己帶到城外，一定不是為了單獨聊天。阿吉。沙嘗試着坐起，顫抖的雙手撫上脖頸，喉嚨像火燒似的，説不出話。這種狀況…

“我給你灌了烈。火菇的湯汁。”接收到阿吉沙尋求解釋的目光，維克多不緊不慢的開口:“我對無意義的戰鬥沒興趣，更不想費時間。”烈火菇是鍊金用的藥材，附帶的熱量不是人類可以承受的。

燒壞我的喉嚨，這傢伙難道不想要封印了嗎？

阿吉沙來不及想明白為什麼維克多要灼壞自己的嗓子，平靜的湖水泛起波紋，一個青紫的身影猛然躍出水面，利落的身姿讓他有一瞬的失神。

像極了…和記憶中塵封的那個身影…

“你真把他帶來了。”青玉似的雙瞳在看到匍在地上的阿吉沙時猛地收縮，女妖領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把仇人撕得粉碎。

“人我是帶來了，就不知道你是否能遵守半前的承諾。”攔在阿吉沙身前，維克多提醒女妖領他們之前的協議。

“只有親眼看到他死，我才會履行我的承諾。”萊拉利恩城的結界堅固無比，阿吉沙的行蹤也難掌握，有心為同族報仇的女妖領一直找不到機會。如果這次錯過了，不能離開温蒂蘭娜湖的她恐怕再沒有下一次機會。

阿吉沙雙手緊握身下的木板，一雙眼死死瞪着緩緩轉身望向自己的靈，天空一樣碧藍的雙瞳出的鋭光讓他周身冷。冷酷、無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那雙眼裏闡釋了所有者的格。

他要殺我？

他不想要封印了？

阿吉沙腦海裏閃過幾個**頭，都無法抑制面對死亡的恐懼。

“本想多留你一段時間的，沒辦法，只好我自己做誘餌了。”如此費事的要留下阿吉沙，為的也是他所持有的封印。用阿吉沙引誘黑龍現身的打算眼看是不成了，維克多隻能選擇危險更高的另一項計劃。

看到向自己伸來的手掌，阿吉沙本能的張口大喊，可依然痛的喉嚨只能出模糊的聲音。

不…我不想死…

平板的嗓音輕聲**着亡靈法術名，阿吉沙頭皮麻。他掙扎着想爬起來，可癱軟的四肢讓他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在法術的作用下一點點被撕扯，最後化做純粹的生命能量入咫尺距離的另一名亡靈法師體內。

“唔啊啊…”淒厲的呼喊響徹温蒂蘭娜湖上空，女妖領冷眼看着殺害妹妹的仇人從眼前消失，青的豎瞳轉向剛施展過恐怖法術的半靈，不…再稱他為靈已經不合適，放棄光的靈驕傲而選擇墮落，自稱奎德林的亡靈法師已經變成了比黑暗靈惡的存在。

“現在我是否可以要求你履行自己的承諾了？”完全收了阿吉沙的血後，維克多再一次索取約定好的協議。

“你竟然如此乾脆，他可是你的同族。”看着阿吉沙原本躺過的地方只剩一件長袍，女妖領微微皺起眉。

她是想要那小子的命，可沒想到奎德林竟然真的把他殺了。如此順利是她沒想到的，貴族和亡靈法師的身份沒起到一丁點庇護的作用。

“説笑了，他只不過是個失敗的背叛者。亡靈沒有同族愛，只尊崇力量，弱者沒有選擇和不甘的機會。”維克多面無表情的回答。

封數百年前的魔導師用後嗣來隱藏封印，只要他的血統不斷絕，封印就不會失效。橫豎這阿吉沙已經做了亡靈法師，萊拉利恩家就他最後一個子嗣，與其帶着他上路引起諸多不便，不如遂了女妖領的意，將他殺了。既能奪到已經合二為一的封印，又可如計劃那般為萊拉利恩城居民的遷徙贏得更多的時間。

見女妖領對自己的説辭並沒有完全相信，維克多又拋出另一種解釋。

“你如此痛恨阿吉沙，是想為帕麗報仇嗎？”維克多話音剛落，女妖領立刻警覺起來。

“我偷看過他的記憶。用不着那麼戒備，我討厭背叛者。”半真半假的話攙雜了一部分維克多本身的受:“我收過一個人類徒弟，憐他聰慧傾囊傳授我所知道的法術，卻不料那小子忘恩負氣，在學有小成之時將我困在高塔當中，為了活命和復仇，我放棄了靈的榮耀，選擇轉化成亡靈法師。所以…我特別討厭像阿吉沙這樣的背叛者。”女妖領仔細打量眼前的半靈，冷漠的面容上看不出表情，一雙冷情的眼裏泛着寒光，無法看出他這些話的真假。

無論如何，帕麗的仇是報了。人類如果真能遵守諾言退出温蒂蘭娜湖的範圍，她可以堅守不再殺人的承諾。

“我和我的同族會遵守承諾不再殺人。同樣的，你也要將侵入我領地的人類帶走。”縱身一躍，跳入湖中，女妖領迅離開。直至受不到女妖的氣息後，維克多這才卸下防備，半跪在有些腐朽的木板上。

反噬嗎…

握緊雙拳，強忍着體內遏止不住的詭異力量的翻騰。

收了阿吉沙的血後，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在由亡者之術構成的軀體裏爆開，仿如聖光審判一樣灼熱，漸漸升騰的温度讓維克多有些驚慌。

黑龍的封印有古怪！

不能在這裏…距離萊拉利恩城太近，會被克萊因覺。

從不信任任何人的巫妖拼着最後一絲理智，着風將自己帶離湖畔。它離開沒多久，克萊因果然如維克多所猜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