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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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驀地冷然一喝,門外已然笑盈盈地進來了一位美人,只見那婀娜有致的身姿踩着款款的步伐,走近炎妙槐的書案。
“嘖,怎麼一大早就像了火藥似的。”梁姬,人如其名,活
就是個美人兒,要不是有着一雙
明幹練的眸子,那身段倒還真會讓人以為她是讓人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呢!
“你怎麼來了?”他抬眉淡掃了笑意粲粲的梁姬一眼,十足沒好氣地問道。
“我能不來嗎?”她淡淡一笑。
光一個早上,炎妙槐已經將炎家大半的管事們都罵了個狗血淋頭,她再不來,只怕剩下的那一半也要遭殃了。
“你向來冷靜自持,今兒個卻躁動不安,我可是讓人給求了來的。”她毫不在意他嚇人的怒氣,兀自開口調侃着。
“我…”是啊,他這是怎麼了,明明那些管事們不過是犯了點小錯,稍加指點一二也就可以了,偏偏滿腔的火氣就是關不住。
見他愕然無語的模樣,梁姬便知他自個兒也發現了不對勁,於是聰明的不再多話,只是靜靜地瞧着他,等待着。
兩人四目相,就在她有些失望的發現他什麼都不會説,會如以往那般讓人瞧不出破綻時,他卻突然開口問道:“今
裏少夫人可是出門了?”在他手下做事這麼多年來,他從不曾開口問過解慕真的行蹤,今
他倒是破了例,毫無意外的,梁姬那張
雕細琢的臉龐上,浮現了一絲詫異。
“沒有。”雖然不解他為何這麼問,她還是朱微啓地答道,心中卻忍不住泛了一陣狐疑。
一直以為解慕真對他而言是個不怎麼重要的存在,可瞧瞧他方才的怒火,倒讓她嗅着了幾絲趣味。
“那她今做了什麼?”此問題一出,不只梁姬詫異,炎妙槐更是恨不得咬掉自個兒的舌。
他管那個女人在做什麼,不過是個不重要的女人罷了。
“這…”梁姬既是他的得力助手,所以無論是商行裏頭的事,又或者這宅子裏的事,她自然是知曉不少的,當然也知道這幾大少
都在忙些什麼。
本來,這種事她只打算當個笑話拿來調侃一下炎妙槐,不過現在看來,事情似乎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有着極細微的轉變了。
挑眉,炎妙槐望着她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的好奇更盛,向來不躁進的子竟然有些發起了急,開口道:“説吧。”自從那
不意的相聚,炎妙槐多少了解解慕真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麼温順與單純,只是不知她到底做了什麼事,竟讓梁姬
出一副瞧好戲的模樣。
那女人究竟做了什麼?
“少夫人她…”又是話到了舌尖便頓住,梁姬似乎是在找一個好聽點兒的説詞。
可向來沉穩的炎妙槐今兒個可沒那麼好的耐,聲一冷,直接喝道:“説!”
“今少夫人讓銀月去請了幾名夫人過府。”
“是什麼人?”眉不抬、眼皮不掀,他的雙眼雖然還是瞧着書案上珍稀的玉石紙鎮,似在細細玩賞,可心思全讓梁姬的話給引了。
“王媒婆、李媒婆與謝媒婆。”這三個媒婆可是城裏頭赫赫有名的,憑着三寸不爛之舌,經由她們牽成的姻緣,多得數不清。
“她這回倒是鐵了心了?”角一撇,炎妙槐的語氣又開始透着火氣。
“李媒婆方才在園子裏瞧見我時,已經忙不迭地找我説起親了。”本來,她只當做笑話來瞧,她與炎妙槐之間,本就只有單純的公事上的關係,從來不涉及私情,也不能涉及私情。
就算她向來不將世俗禮教放在眼中,但是有聽過兄妹成親的嗎?
她與他,可是地道地道的親兄妹,她可是他本家爹爹在外風所種下的孽種,向來不見容於他的親孃,在她的孃親病筆之後,要不是他找着了她,將她帶在身旁,她還不知要
落何方。
“是嗎?那你怎麼説?”
“自然是説沒興趣,難不成還真要我嫁給你嗎?”梁姬沒好氣的説道,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看上去竟也與炎妙槐有幾分神似。
“怎麼,我現在倒成了人人視如敝屣之人了?”挑着眉,他輕聲笑道。
炯炯的目光雖然依舊落在石紙鎮上,但他那飄浮的語氣,還是讓瞭解他子的梁姬,忍不住為嫂子的大膽捏了一把冷汗。
眾人都道她這大哥向來少情少,眼底兒唯有炎家的一片產業,可唯有她知道並非事實,他只不過是早已斂起了心
,可一旦牽勾出他的怒氣,便可比滔天巨
,轉瞬之間便能噬人於無形。
而這回,向來安分守己的嫂子,只怕真的在無意中捋了虎鬚而不自知。
“還説了什麼?”他懶洋洋地再問。
那輕緩的沉聲再次讓她有了些許的猶豫,不知自己該不該再抱着看好戲的心態繼續説下去。
她可不似嫂子這樣大膽,敢忽視炎妙槐的存在,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她自然知道這人不發怒則已,一發怒必是驚人。
“沒説什麼,只説炎家子嗣稀薄,所以請那些媒婆儘儘心,為爺兒多覓幾位合適的如夫人,好為炎家開枝散葉。”想到那些媒婆的三寸不爛之舌和那股熱切勁兒,梁姬不又勾了勾
角。
“還有呢?”他又問道,縱然臉上依然含笑,可是聲冷得足以讓人結成了冰。
他倒想知道那個女人究竟能識大體到何種地步!
“還有,少夫人許了她們重謝,只要她們説成了親事,自會重賞那些媒婆們,所以她們個個全都喜孜孜地連忙出門辦事去了。”她敢打賭,不用兩個時辰,炎家大少爺選妾的消息便會傳遍大街小巷,成為百姓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了。
“就這樣?”以解慕真那眸底的認真,他倒不以為她只會用這樣的心力去
辦這事,他想知道她還打着什麼主意。
向來,在生意場上與人廝殺,他崇尚着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所以他問得很是詳細。
“少夫人還喚了總管去,細細地詢問府裏那些雲英未嫁的丫頭們,除了我之外,有沒有比較出的。”好一個內舉不避親,看來他這個“温柔嫺淑”的娘子,是鐵了心的想要為他招來幾個如花似玉的妾室了。
雖然向來對她沒有多少情分,但他始終尊她為,沒想到她竟然這樣大方,竟能賢德若此。
她那顆腦袋裏頭,究竟在想些什麼?
向來平靜的心湖驀地竄出一陣氣怒,深了口氣,他勉力抑住。
“今兒個一天,她做的事兒可真多呵!”炎妙槐狀似喃喃,緊抿的畔淺淺的提起了一抹笑。
那笑輕透得讓人瞧不真切,但唯有他自己知道,在成親的半年後,不論是有心抑或無心,解慕真終究還是勾起了他的興趣。
望着手中的畫卷,那一卷卷我見猶憐的姿態,那一副副婀娜多姿的身影,解慕真的角驀地勾勒出一朵輕淺的笑容。
有了這些,應該可以稍解老夫人思孫之苦,也能讓自個兒擺進退維谷的窘境。
“少夫人,你真的要這麼做嗎?”打從少夫人進了炎府,銀月就被安排在她身邊伺候着,主子待她是真心的好,所以她自然也心向着主子多些。
但見這兩,媒婆不斷地將願意入府為妾的仕女畫像送入府中,銀月的心裏就發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