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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車上遇到了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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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才把銀行卡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了兩遍,笑道:“十萬算是塊敲門磚,你會聽到點響動的,可也只能是一點響動。”田啓發笑着看他,沒説話,意思卻再明顯不過了:“等聽到響動再説。”王有才也不磨嘰,揣着卡就走,直到進了院門,覺得剛才的事兒簡直就像是在做夢。

想想前些天,為了從牛鐵生哪兒摳出十萬塊錢來,差點沒把腦子挖空不説,還險些拼上他這一身百十來斤的,可今天前後不到一個小時,十萬塊居然就這麼到手了。

“有錢人辦事兒就是敞亮,十萬吶!”他一臉摳搜樣的摸了摸口袋裏的卡,直到確定這玩意兒真的存在,他心裏才踏實了一些。

不過隨即他腦子裏就浮現出田啓發拉開錢包時的一幕,那包裏,這樣的卡好像有一摞?

臨走,他仔細叮囑了徐巧鳳幾句,讓她萬事小心,晚上去劉嬸子家裏住,防着牛鐵生狗急跳牆。説完,他就跟杜曉娟倆人,夾着厚厚一包材料上了去縣城的長途客車。

村裏去縣裏就這麼一趟車,車上擠得跟罐頭似的,王有才仗着體格壯,兩膀子晃開了條縫,拉着杜曉娟擠進了中間,擠得邊上的人罵罵咧咧的,可一認出王有才,就全都閉嘴了。

可這裏邊,有個尖臉的男人,一直在王有才後邊盯着他,看他那眼神兒,像是恨不得咬掉他身上幾塊似的。

這男的叫趙宏揚,也是望溪村人,是衞生所趙老婆子的兒子,後來老趙婆子改嫁,他就隨了媽姓。

可他繼承了老趙婆子的姓,卻沒繼承趙老婆子的醫術,啥本事沒有,一天除了湊幾個牌友打打麻將,也沒其他的來錢辦法。

他今年都快奔四的人了,一直沒娶上媳婦,暗地裏喜歡杜曉娟,卻又沒膽子説。

雖然他沒啥能耐,自知之明還是有的,知道要是把他那點心思跟杜曉娟説了,怕是以後杜曉娟老遠見着他,都得繞着走,還不如這樣沒事兒偷着瞅兩眼,讓眼睛享受享受。

他知道杜曉娟跟王有才是發小,可沒想到大了之後還這麼親近,眼瞅着兩人手拉着手,他就恨不得把王有才的手給剁下來。

車上人那麼多,王有才哪知道有人在背後盯着他,他拉着杜曉娟那柔温熱的小手,心裏這個盪漾,兩人並肩站着,身子被擠得緊挨在一塊兒,看起來就像小兩口。

這一幕,又被趙宏揚看在眼裏,眼睛裏差點噴出火來。

杜曉娟一點也不知道趙宏揚早就惦記上她了,雖然車上人不少,但這麼擠,王有才又只是抱着她,她也沒覺得有啥不妥。

這種長途客車,走的都是鄉間土道,旁邊都是荒山野地,一兩個鐘頭看不着人是很正常的事,車又開了半個多小時,開到一片林子邊的時候,車廂前頭忽然響起一陣驚叫。

王有才這會兒正温存享受呢,被叫喊聲打斷,皺着個眉頭看去,看到坐在發動機蓋子上的男人,居然掏出一把殺豬刀,按在司機脖頸子上:“停車,停山彎子裏去,快點!”刀刃都按進裏了,司機只能停車。

車頭裏,幾個男人全都掏出刀來,有人跳下車,在門邊上守着,有人舉着刀比比劃劃的嚷道:“劫道,都下車,一個一個來!”車上頓時亂成了一團,人羣一下朝車後門湧了過去。

王有才緊抓着椅子背上的扶手,才勉強頂住擠過來的人,直到這會兒他都還不敢相信,他們運氣居然這麼好,竟撞上了傳聞中的劫道的。

他知道這條道不怎麼太平,也聽説過長途車讓人給劫了的事,但這就跟買彩票中大獎一樣,尋常人想撞上一回,可不那麼容易,他怎麼也沒尋思,他也會“中獎”到懷裏的杜曉娟在哆嗦,他低頭一看,她臉都嚇白了,連那顆美人痣都變了顏

他輕輕拍了拍她,壓低了嗓子道:“沒事兒,你就當這是一幫窮瘋了的損犢子,待會兒把零錢都給他們就是了,有啥事兒你別説話,我來應付。”嘴上這麼説,他心裏尋思,現在他不是自個一個人,車上又擠,要是真撕巴起來,被捅上兩刀可不值當,杜曉娟要是萬一再有點啥損傷,他非心疼死不可。

對付這種人,給他們倆錢兒就算了,當打發要飯的,犯不着跟他們拼命。

打定主意,他心裏有點慶幸,多虧跟着他的是膽小的杜曉娟,這要是餘冰冰那種子,直脾氣衝的,還指不定惹出什麼亂子來呢。

杜曉娟從小就膽子小,過年家裏放個炮仗她都躲的遠遠的,平生幹過最大膽的事兒,估計就是揪過王有才的小牛牛,當然,那會兒王有才也就五六歲。

看到那幾個握着明晃晃尖刀的男人,杜曉娟就覺得小腿發軟,要不是被王有才抱着,非摔在旁人身上不可,她心裏早沒了主意,自然是王有才説啥他聽啥了。

被劫匪用刀着,車上的人不得不往下走,下去一個,就被守在外邊的劫匪摸搜個遍,身上的錢包、揹包、首飾之類的全都被搜刮了去。

王有才一見這情況,先是仔細瞅了瞅杜曉娟身上,見她什麼首飾都沒帶,心裏多少落了點底,略一尋思,趁人不注意,他把銀行卡進了鞋裏。

現在他身上除了一包子文件,就只有百十來塊錢,都給了他們,損失也不算大。

雖説做好了打算,可他的眼珠子還是滴溜溜亂轉,車廂裏外掃了個遍,見貨架子上擱着一捆子彩旗的那種竹竿,他樂了,順手拽下來幾夾在了胳肢窩裏。

也不知是這幫劫匪運氣太好,還是下手知道分寸,車廂裏的人下去了一半,也沒遇上一個刺頭,連個嚷嚷兩句的都沒有,很快就輪到王有才他們了。

杜曉娟在王有才前邊,這會兒已經嚇得説不出話來了,只是瞪着大眼睛瞅着王有才,好像在哀求他,讓她換到後邊去似的。

王有才趴在她耳邊低聲叮囑:“放心,先下,有我呢。”他這邊話沒説完,車頭的劫匪已經指着杜曉娟喊了起來:“快點,該你了!”杜曉娟本不敢往前去,王有才在後邊半扶半推的,她才勉強能挪腳。

劫匪本來很不耐煩,可一瞅是個漂亮娘們,就沒説啥,攔住杜曉娟,衝着後邊的王有才喝道:“回去等着!”這劫匪個頭不高,和其他三個劫匪一樣,穿了身舊彩服,他狠狠瞪了王有才一眼,王有才只好停腳,人雖然站在車門的台階上等着,眼睛卻緊盯在杜曉娟身上。

杜曉娟把錢包和手錶都扔進了劫匪撐開的布袋子,劫匪不肯放過她,開始翻她的兜。

後邊的王有才眼睛眯了起來,不痕跡的握住了夾在胳肢窩裏的竹竿。

可劫匪把兜翻遍了也沒翻出啥,便擺了擺頭:“去,那邊待著,別叫喚啊!”杜曉娟這才一步一頓的走到了人羣裏。

王有才暗暗鬆了口氣,邁出了車門,那劫匪一看他,就皺起了眉,賊溜溜的眼珠子死死盯着他,眼瞅着他從兜裏翻出了一把零錢,扔進了口袋裏。

王有才幹脆的很,兩邊口袋都翻了出來,可那劫匪瞪着眼怒道:“就特麼這兩個錢,你打發要飯的呢?包裏裝的啥,打開!”王有才滿臉堆笑,打開包:“是往縣裏送的些材料,保證沒一分錢。”

“往縣裏送的材料?你忽悠誰呢。”劫匪一把將包搶了過去,仔細翻了一通,見裏邊真是一摞紙,怒哼的一聲又給他扔了回來,王有才趕忙接住。

“上那邊等着去!”劫匪一指被搜過的人羣,王有才老老實實的鑽進了人羣裏邊。

杜曉娟一下衝進他懷裏,死死抱住他不撒手,這一陣連驚帶嚇的,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王有才趕忙小聲哄她,兩人抱一塊兒,在人羣裏也顯得很是扎眼。

這會兒趙宏揚還站在車門口的梯子上等着挨宰呢,可一眼瞥見王有才和杜曉娟那麼親熱,心裏頭登時就火了,甚至連被打劫的事兒都忘了,只顧着惡狠狠的盯着人羣裏的二人。

他那瘦的像雞爪子似的手緊緊握着,指甲蓋都摳進了手心裏,心裏頭恨的不行:“杜曉娟這爛貨,平時跟我人五人六的,一見着王有才就發了了,等我逮着機會,非把她哪兒幹爛糊了不可。

他正發狠呢,後突然一疼,車裏的劫匪一腳把他給蹬了出去:“非老子動手是不是,輪到你了不知道?趕快掏錢,再磨嘰就捅死你。”趙宏揚肚子裏窩着火,又被踹了記狠的,忍不住就想發飆。可一看前邊倆劫匪都握着明晃晃的殺豬刀,他突然眼前一亮,臉上堆着笑,把他媽給他去縣裏上藥的兩萬塊錢,雙手遞了過去。

劫匪頓時眼前一亮:“喲,你小子貨不少啊,行,識相。”趙宏揚乾巴巴的笑着,連説應該的。

守門的兩個劫匪對視了一眼,都笑了:“看在你這麼識相的份上,我們也不為難你,搜完你,你就去那邊老實蹲着,待會兒就放你走。”趙宏揚連聲答應着湊上去:“大哥,有件事兒我得跟你説…”他小聲在劫匪耳邊嘀咕了幾句,聲音很低,可那劫匪一聽,臉就變了,轉頭看了一眼人羣裏的王有才,眼睛眯了起來。

趙宏揚回到人羣裏,有意無意的站到了王有才和杜曉娟身後,瞅着兩人的熱乎勁兒,他臉上出一絲冷笑。

這會兒盯着王有才的,可不止趙宏揚一個人,人羣裏有不少都認識王有才,知道這小子是個不要命的,原本指望他能挑頭跟這幫劫道的幹一仗,把東西搶回來呢。

可沒曾想,王有才居然跟孫子似的貓了起來。

眾人嘴上雖然沒説啥,可瞅他的時候都沒個好眼神兒。

王有才不在乎這個,一邊哄杜曉娟,一邊偷偷張望,誰瞅他,他就瞪回去。

他心裏明白,有些人賠得急眼了,想找機會把錢回來。

這還不簡單?誰急眼誰就上去幹啊,想讓老子當出頭鳥?老子又不是你們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