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把房子安排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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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們來到村南靠近蘆葦蕩的一片石砬子邊上,這裏原來是一個挖沙的場子,後來沙子挖差不多就廢棄了,沙場的幾間沙泥房子也就一直空着。
王有才見到這麼破舊的屋子,忍不住皺眉問:“妹子,房子都破成這樣了,還能住人?”潘有玉含着淚看了他一眼:“妹子實在找不着別的窩了,你可千萬別笑話我。”説着,她領王有才進了屋,屋裏破爛的鍋碗雜物堆了一地,中間就一條小道兒。
穿過小道進了裏屋,見屋裏一張單人石牀上,三寸丁腦袋上裹着紗布躺在那兒,身上蓋了條破被,一條腿打上了木頭夾子,閉着眼,也不知是昏過去了還是睡着了。
“怎麼給打成這樣!”王有才暗罵趙冬鄉這幫犢子手太狠,要着錢了,還把人打個半死。
“人是沒死,但也丟了半條命,都是被周大白話害的,有才哥,咱們去那邊屋説吧,他好不容易睡着了。”
“周大白話?”王有才跟着她到了對面,對面的屋是原來的倉房,窗户都擱木板釘上,四處透光。門也是破板子釘成的,屋裏邊沒牀,地上鋪着草甸子和牀單,僅有的一條毯子上還全是破,看樣子,潘有玉平時就睡這裏。
王有才微微一愣的工夫,潘有玉竟開始衣服,上身的短夾克已經落在了草甸子上,她卻還在接着
。
他趕忙抓住她的肩膀:“別,妹子你想幹啥?”潘有玉眼淚汪汪的直視着他:“有才哥,你嫌棄我了?”她的個頭跟他相差無幾,不用仰頭就能與他對視,一雙大眼裏蓄滿了眼淚,彎睫上都沾着晶瑩的水珠,就連眼裏的血絲,他都能看個清楚。
他還真有點想潘有玉那雙會纏的大長腿了,可這會兒他胳膊不方便,而且就算幹了她,她心思也不在這上邊,那還有啥滋味兒?
“想哪兒去了,你把事情跟我仔細説説,不是趙冬鄉乾的嗎,怎麼跟周大白話扯上了?”她這會兒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他,低聲泣起來,一邊
泣一邊把事情説了。
原來三寸丁上次去縣城上貨,見了周大白話,被周大白話勾着去了大灣村耍錢,他打電話回來説是貨沒到,在縣裏等貨,其實本不是那麼回事兒,是去了大灣村。
三寸丁哪是耍錢的料?結果不光把身上帶的都輸光了,還欠了趙冬鄉九萬多。
回來之後他也不敢説,就一直瞞着,前幾天,趙冬鄉帶着十幾號人拿着欠條上門要賬,他死不認賬,被打斷了兩腿,腦袋也開了花,趙冬鄉不光搶走了他家所有的積蓄,還開車把他家房子撞得差點斷梁,説不準啥時候就得塌。
潘有玉身無分文,又拖着一個重傷的男人,吃住全沒了着落,要不是村裏人幫忙,三寸丁這會兒沒準已經死了。
但靠人幫忙總歸不是辦法,如果是別的時候,仗着人面,在村裏就算租不着房子,也能借個棲身的地方,可村裏正要開發,這檔口,房子比金子都貴,誰家有房不是收拾好了等着出手呢?她只好搬到了這兒來,不管咋説,這裏還有個能遮雨的棚頂。
王有才抱着她聽完這些,心裏恍然,這擺明了就是周大白話跟趙冬鄉合夥設的套,把三寸丁坑了。
坑就坑了,搶錢要賬也就算了,完事了還把三寸丁打成這樣,這就有點説不過去了。
要麼你就乾脆把人給打死,讓潘有玉成寡婦,這樣他出出入入也方便。
要麼就別傷人,省着潘有玉拖着個重傷號,被他騎着,心裏頭還惦記着旁人。
尋思來尋思去王有才嘆了口氣,周大白話、趙冬鄉,你們這不是坑三寸丁,是坑我啊!
潘有玉説完,可憐巴巴的看着他:“有才哥,你能幫幫我麼,妹子不求別的,只要有個能安身的地方就行。”
“妹子別急,這事兒你有才哥不會幹瞅着,不就一個房子嗎,好説。”頓了一下,他嘆了口氣:“哎,其實這也怪我。”
“怪你什麼?”
“上次你跟我提過要買個房子,我要是上點心,你們也不用住到這兒來了。這樣,我現在就去趟村委會,先把房子給你安排妥了。”潘有玉拉着他不撒手,抹了把眼淚:“可是…妹子現在身上就剩十幾塊錢了。”王有才笑着拍了拍她臉蛋:“沒事兒,這錢哥先給你墊着,回頭,有人替你們付賬。”潘有玉雖然不知道誰會替他們付賬,但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笑模樣,眼裏也透出一絲:“那有才哥,你叫人家怎麼謝你呢?”
“謝?妹子不是謝過了?還不止一次呢。”王有才往她身上瞟了一眼。
他説了幾句窩心的話,把潘有玉哄得心情好了點,才直接出了屋,回頭叮囑潘有玉:“收拾一下東西,過會兒有才哥帶人來接你們,你不是相中了村裏的那間空房麼?哥做主,給你了。”他轉回村委會,很快就翻出了空房的房本,上邊登記的,還是上吊的那對夫婦。
沒了牛鐵生在中間作梗,兩間無主的房子,王有才還是很容易妥的。
當然,他可不會往裏墊錢,房本壓着,先不買賣就成了。這筆賬可以不找趙冬鄉算,畢竟趙冬鄉已經把全村的賬都轉給了他。
可週大白話是個什麼東西,哪能就這麼便宜了他?
出了村委會,他直接往田家柱家走去,一邊走他一邊尋思,按理説牛弼昨天中午就該派人來取錄像了,可直到現在也沒給他打電話,肯定是牛弼那邊出了什麼事,要不牛弼哪能放心把這麼要命的東西放在他手上,早就派人過來了。
但他巴不得牛弼出了車禍,遭了橫死才好呢,牛弼不急着來取錄像,他有什麼好急的。
眼瞅要到田家柱家了,他不再琢磨這事兒,而是使勁兒敲響了田家柱家的門。
田家柱之前去了外省打工,本來該到年前才能回來,八成是吃不了打工的那份兒苦,才提前跑了回來。之前他媳婦秋曉涵就跟王有才嘟囔過,想包個温泉把他留在村兒裏,可又猶猶豫豫的捨不得下本錢。
田家柱一回來就急三火四的跑去給牛鐵生當狗腿子,九成九也是秋曉涵的主意。
經過昨晚的事,王有才倒想看看,田家柱還會不會死抱着牛鐵生的大腿不放。
他敲了沒幾下,院裏傳來田家媳婦那帶着點氣的聲音:“誰啊?敲門也不懂輕點。”
“你有才哥,曉涵妹子,家柱在家嗎?”秋曉涵頓時沒了聲兒,緊趕兩步到了門前,卻沒開門,隔着大門壓低了嗓子:“有才哥,你咋來俺家了?家柱的事兒是我不好,改天我再跟你賠不是行麼,今天你先走吧!”王有才一聽就樂了,他還真沒猜錯,田家柱給牛鐵生幹活還真是她指使的。
不過聽她的意思,情她以為,今天他是來找她的,就算他真猴急着想要幹她,也不用自個兒跑到她家來敲門吧,只要拿話點一點田家柱,他還敢不同意麼?
可既然她心虛了,那就逗逗她,看她還能説啥:“攆我?你不想包温泉了?”
“想,咋不想,呃,等有工夫我再找你商量,今天真不方便!”王有才自然聽出了她這個“不方便”的意思,可透過門縫,瞥見秋曉涵臉都有點紅,還一臉驚慌的模樣,好像她野男人找上門兒了似的,忍不住繼續逗她:“還尋思啥啊,老孫家二兒媳婦可都找過我了,你要是再尋思,最後一個好温泉,我可給她家了。”
“別,千萬別,有才哥…”她話説到一半兒,裏邊屋門開了,老田太太問:“曉涵,誰啊?”秋曉涵還沒吱聲,王有才就搶着道:“田嬸子,我,有才,我找你家家壯有點事兒。”秋曉涵借坡下驢開了門,王有才也不進院兒,站在門口等,工夫不大,田家柱披着個破棉襖就跑出來了:“哎呀有才,你咋來了。”王有才不陰不陽的笑着説:“咋的,你還尋思是牛村長呢是吧?”田家柱趕緊賠笑,拉着他往裏頭讓:“哪有,快進屋,進屋坐。”
“沒有最好,你趕緊去穿衣服,再叫倆人,跟我去幹點活兒。”田家柱連聲答應,穿好衣服,叫上了臨院的趙二保子等五六個人一起來幫忙。
本來眼瞅要到了飯口,幾人都在家等着開飯呢,可一聽是王有才叫人,連啥事兒都不敢問,全都麻溜的跑來幫手,人差不多齊了,田家柱才問是啥事兒。
王有才指着老田家左邊隔着條小道的一座空院子:“也沒啥事兒,就是想讓哥幾個幫忙,把那個院兒給拾掇出來,那房子賣了,拾掇完了,再幫忙搬個家。”他這麼一指,幾個二十來歲三十出頭的大老爺們居然全都變了臉,田家柱苦着臉:“有才,你又逗我們,誰作死,敢買它啊?我家挨着它我心裏不安生,要不是沒找着合適的底兒,我早都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