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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不説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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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才笑嘻嘻的往牀邊上一坐,把電話裏的照片翻給他看:“副校長,你看我着拍照的技術怎麼樣?”郝建洲這會兒已經一個字都説不出來了,王有才惱了,揮手又一巴掌:“我讓你説!”郝建洲臉上火辣辣的疼,哪還敢硬撐:“好,好…”

“那你看,這照片值多少錢呢?”王有才一臉笑的問。

“你想要多少?”

“我看值一百萬,嘖嘖,絕了!”王有才獅子大開口,可臉上卻是一副一本正經的神情,就像正跟合作對象探討什麼投資項目似的。

“太多了…”

“不多,不多。你説我要是賣到報社、網站,再給他們配上旁白,他們能給開個什麼價?”王有才説着,把電話屏幕擦了又擦。

郝建洲聽得身子一哆嗦,頓時癱倒在牀上。

“我買,買。我現在就讓人送錢來。”王有才哈哈一笑,把電話仔細收進了兜裏,拍了拍他僵硬的臉蛋:“哎,這就對了嘛,咱一手錢一手貨,公平買賣,童叟無欺,不過,你要是玩花樣,那這買賣,咱可就做不成了!”郝建洲哆哆嗦嗦的找出電話,翻了個號碼撥了出去,王有才看了一眼,對方叫李東昇。

他緊盯着郝建洲,聽了他跟對方的説辭之後,頓時就後悔了,難怪這老梆子答應的這麼痛快,原來這錢本不用他自己出,對方肯定是個有事求他的大財東,這大半夜的,聽説他要一百萬,居然想都沒想,樂顛顛的就問他把錢送到哪兒了。

“家裏能擱一百萬現金,這樣的金主可不一般吶,早知道多要點好了!”王有才暗歎失策,不過眼珠一轉,他又平復下來。

沒多大工夫,錢送到了,整整一大皮箱嶄新的票子往哪兒一擺,晃得王有才眼都花了,他眉開眼笑的合上皮箱,卻沒有半點貨的意思,而是把箱子往自己腳底下一笑着看向郝建洲。

郝建洲這會兒已經穿戴整齊,雖然西服皺巴巴的,臉也白裏透青有點瘮人,可怎麼着也比光着腚好多了:“是不是,能把照片給、給我了?”

“啥照片?”王有才剛才還笑呢,一聽這話,表情一下變得猙獰起來,典型的翻臉不認賬。

郝建洲真急了,唰的一下站了起來,指着王有才:“你,你別,別太過分!”王有才二話不説,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砸了過去。

玻璃煙灰缸又厚又沉,一下削在他腦袋上,頓時把他削得跌坐在沙發裏,頭破血

緊接着王有才跳了起來,跳過茶几,狠狠一腳踹在他肚子上,踹得他捂着肚子,窩在沙發裏,身子弓成了大蝦。

眼瞅着他疼得渾身直,老臉上汗珠子滲出了一層,用痛不生來形容也不為過。

可王有才一腳比一腳踹的更狠:“過分?你特麼差點沒把老子得喝吐血,過不過分?你特麼想用火山油搞老子的姐,過不過分?”直到踹得他身子直,嘴裏直吐酸水,王有才才停了腳,蹲下身,又堆起了笑臉:“聽説你還想把我姐留在那個破學校裏邊?嗯?”郝建洲只覺腸子可能被踢斷了,本沒力氣回應,可又怕惹怒了這活閻王被踢的更狠,拼着全身力氣,微微擺了擺手,可這一用勁兒,牽動胃腸,又幹嘔起來。

王有才冷笑着站起身:“實話跟你説,照片不可能給你,你天亮就給我滾回去,我不管你用啥辦法,乖乖的把我姐調回鄉里,找個肥缺兒替補上,要不,説不準老子哪天一高興,就把照片來個彩信羣發,你聽明白了沒?”郝建洲哪裏還敢遲疑,憋足了勁才吐出一個字:“行!”王有才提起皮箱往外走,邊走邊説:“老子的電話可不止一部,你要不信,可以拿小動作整老子。不過,在哪之前,你最好做足了被老子找上門,被上頭一查到底的準備。”説完,他出了三一零,往二樓走去。

他不是不怕郝建洲暗裏使絆子,可當時一衝動,已經潑了他一腦袋魚湯,也不差再敲他一筆黑錢了。手裏有了他的小辮子,至少他不敢明目張膽的嘚瑟。

回頭得想辦法託謝悠悠查查這老梆子的底,亡羊補牢總比啥都不做強。還有牛弼,他到現在連個電話都不打,肯定是出了事兒,得記着給馮秉綸打個電話,探探消息。

轉念頭的工夫,他進了屋,看到鄧連香居然坐了起來,半倚在牀頭上睡着了。

他趕忙上前扶她躺好,正替她蓋被子的工夫,卻被一隻玉手扯住了。

鄧連香微微皺着眉,星眸半睜,聲音也有些嘶啞:“這是你房間?你幫我做了藥浴?”王有才微笑着點了點頭,倒了杯水遞過去,幫她蓋好被子:“放心吧香姐,咱家的東西,我哪能讓旁人看了去,都是我幫你的。”他有心逗逗她讓她放鬆一點,鄧連香卻焦急的問:“我記得喝酒時,你把菜扣到郝建洲身上了是不是?”王有才尷尬的撓了撓頭,嘿嘿笑道:“我真不是故意的!”鄧連香閉上了眼,輕嘆了一口氣:“你…哎!”

“沒事兒,你放心姐,他不敢把咱們怎麼樣。”

“你不知道,這個人睚眥必報,肯定會找你麻煩,你剛才幹什麼去了?”

“咱先不説這個,你藥浴之後還沒擦身子,我去打點水幫你擦擦。”他起身就走,也不管鄧連香説什麼了,沒辦法,他總不能告訴她,剛剛去解決郝建洲這個麻煩了吧?

鄧連香想喊住他,可話到了嘴邊,卻又忍住了。

這件事只能她自己想辦法,可如果郝建洲咬住他不放怎麼辦,難道非要…

第二天早上,鄧連香瞞着他去了郝建洲的房間,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郝建洲竟然大清早就返回省城了,而且讓服務員幫忙傳話,讓她在鄉里暫住,等候組織上的安排。

她在黨校的學習還有三個月才結束,現在等候什麼安排?而且這種事,也不是郝建洲一個人説了算的。她當時就要動身回去,清郝建洲到底在搞什麼鬼可王有才卻堅持讓她等兩天,看看風向再説。

沒想到,本不用等兩天,當天下午,任命就下來了。

説是鑑於她在校期間成績優秀,表現良好,現推薦她到鄉黨政辦公室做副主任,雖然只是個副職,卻是個實實在在的肥缺,黨政辦公室還有另一個稱呼,安全生產監督管理辦公室,與安全生產掛鈎的,都歸他們管。

鄧連香接到任命,第一件事不是赴任,而是直接殺到了王有才的房間,揪着他的大耳朵使勁兒搖晃:“給我老實代,你到底幹了什麼?郝建洲怎麼就變得這麼大肚能容了?”王有才知道終究瞞不過她的,可這會兒他也只能咬着牙死撐。

他嬉皮笑臉的求饒:“香姐,我怎麼知道他咋想的,備不住他突然良心發現,覺得對你有所虧欠呢。”鄧連香差點就沒忍住罵出放倆字來,看他一副死也不招的架勢,她微微一笑:“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嗎?”

“不説實話?可以!村裏開發,總要開工吧?我三天就帶人回去檢查一次,除非你一丁點病不犯,只要你犯了,哼哼,那就停工整改!我看你這主任怎麼能當得消停!”王有才一下就慫了,就像她瞭解他一樣,他也知道,她肯定能幹得出這樣的事來。

無奈之下,他只好省略了細節,去掉了絕對不能説的東西,把經過簡略的説了一遍。

結果可想而知,他的兩隻耳朵都腫大了一圈。

不過只要鄧連香不回村裏,他覺得就算再大上一圈也值了。

原本他打算,幫鄧連香安頓下來,他再回村裏,可沒想到,第二天他就接到了杜曉娟的電話,他家扒房子的時候出事兒了,田家柱他們讓人給打了,田家柱傷得不輕,已經送到鄉里的醫院了,讓他快點去看看。

王有才聽完了心裏也納悶,自己家扒個房子礙着誰了,田家柱等人怎麼會被打進醫院?如果説是牛鐵生指使人乾的還好説,畢竟牛鐵生對他恨之入骨,可要真是這樣,杜曉娟怎麼可能連是誰幹的都沒提一個字兒?

杜曉娟在電話裏説得也不清楚,但好在説清了在哪家醫院和病房號,對王有才來説,知道這個就夠了,究竟怎麼回事到地方就明白了。

王有才二話不説,打車直奔醫院。他沒告訴鄧連香,啥事讓她一攙和,他準沒個好。

鄉里共有兩家醫院,但説來也巧,田家柱去的醫院跟牛鐵生去的是同一家,王有才這次來也算是輕車路了,又在下邊買了個大果籃,提着上了樓。

只不過田家柱的病房,就遠沒有牛鐵生那麼好了,四個人一間的普通病房,空間總共就只有八張牀拼在一起那麼大,牀是鐵架子的,一動嘎吱作響,連地磚都碎了不少,遇上走路抬不起腳的那種人,都能絆一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