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瓷心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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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心跳漸漸加速，越想越覺得是大好的機會。如今讓紫鳶頂了雲鴿的缺只怕是不行了，紫鳶是管“食”這邊的人，歸杜鵑管着呢，杜鵑如今還在，如何輪得到她上位。

而她雖然二等的傳話丫鬟，卻最早的差事便是“住”這塊的，現在兩個管“住”的丫鬟都要走，她豈不是有機會了？

雖説在人家要離開的時候還這麼期待是不好的，可雪雁就是忍不住期待了一下。三人正嚼着舌子，就聽得裏頭喊熱水。

雪雁和紫鳶忙去茶房，兑了熱水端了過來。進屋後，就見黛玉還哭得稀里嘩啦的，靠在牀邊耍着小子，誰勸都不聽。

王嬤嬤也是一臉無奈的看着林黛玉，一點法子都沒有。

雪雁端着盆子過去，瞧了黛玉一眼，嘴裏哎呀呀的叫了聲，黛玉一怔，抬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雪雁盤子遞過去，説道:“小姐快瞧瞧，鼻子都哭紅了，眼睛腫的跟桃似的，還不快洗洗。免得招了猴子來了。”雲鴿在一旁笑道:“咱們這深宅大院的，哪兒來的猴子？”雪雁笑了:“別的府有沒有猴子我不知道，可咱們府肯定有，只怕它們天天躲在樹上，瞧着小姐口水呢，這麼大兩個桃，該多好吃啊。”林黛玉一聽，噗的笑了，站起來指着雪雁罵道:“你們還不快撕了她的嘴，竟編排起我來了。”丫鬟們笑了起來，就有那淘氣的裝作要撕雪雁的嘴，雪雁忙把盆子給紫鳶，跑到王嬤嬤身後直叫“嬤嬤救我”王嬤嬤笑着，回身把雪雁抓了出來，輕輕在她身上拍了兩下，對黛玉説道:“小姐瞧見了？老奴可是替你報了仇了。”林黛玉笑着洗了臉，重挽了頭髮，這才好了些。雪雁怕林黛玉想起雲鴿要走，又拿了些笑話改了改，説給黛玉聽。逗的黛玉咯咯樂個不停。

屋裏正説着笑話，就聽得外頭有人問:“小姐可在屋裏？”屋外晴鶴答了在，就聽得那人又道:“今兒太太選了批大的料子，準備在年前置些新大衣裳，叫了小姐一塊去瞧瞧，選兩塊一併做了。”晴鶴這才進了屋，説道:“小姐，蓮心來了。”林黛玉點了點頭道:“方才便聽見了，你讓她去耳房坐坐，我換件衣裳便走。”晴鶴出去後，屋裏便開始忙活，因今是冬至，只怕晚間還要留在太太那吃飯，便給黛玉換了一件淺藍的羊皮襖坎肩，外頭罩了個晴天水獺裏大氅，腳上換了狐狸內的小短靴。

出門是百靈和雪雁陪着，雪雁出門時，順手將那玻璃罩的八角燈籠拿上了。前幾下了雪，這些天來正是化雪的時候，冷的人哆哆嗦嗦的。

雪雁因進府不到一年，沒領着大小的衣裳，身上只穿了一件棉襖，底下又是裙子，雖有穿棉褲，卻還是凍得嘴發烏了。

百靈這邊抬頭一看，嚇得大叫:“快快回了房去，我竟忘了你沒有大的衣裳，鞋可還是單鞋？”雪雁低頭一瞧，可不就是單鞋，人家都有靴子，白鷺也想着給她趕一雙靴子出來，可畢竟時短，那靴子還差一隻呢。

林黛玉一看，眼睛又紅了:“你怎地不説，虧我平還誇你聰明，竟是個木頭。這一身衣裳下了雪便要凍死了，快回去吧。”雪雁扶着黛玉，輕笑了一下:“哪兒就凍死了，小姐也別攔我，如今我跟着小姐去了桐苑，只怕還能打打秋風。瓷心往與我最是要好，她今兒要是見我沒了短靴沒了衣裳穿，只怕恨不得把她身上的下來送於我呢。”林黛玉又被她逗得樂了起來，指着她直説是個“鑽到錢眼裏去的”主僕三人到了桐苑，自有百靈跟着去房內，那雪雁果然就去了左邊的房裏，找瓷心去了。

瓷心見雪雁挑了簾子進來，哆哆嗦嗦着手，嚇了一跳，丟了針線上來，拉着她去火盆邊坐下，便捂着她的手邊嗔怪道:“好好的，衣裳沒個衣裳，就敢跟出來，哪天下個雹子，砸死你！”雪雁笑了:“你這丫頭，不説點好話，倒咒起我來了。虧我往裏待你這般好，真真是讓人寒心。”瓷心丟了她的手，去自個箱籠裏翻了翻，找出一件小的，一件大的衣裳，又拿了對新的靴子出來:“早被你備下了，你今不來，我也是要送到梅苑去的。”雪雁笑着走過去一瞧，那幾件居然都是新的，她驚呼道:“怎地是新衣裳，你快留了自己穿罷。”瓷心翻了個白眼，將衣裳放在牀上，過來替雪雁下外頭的襖子道:“早知你冬天會沒了衣裳穿，這件小的，是我之前得的太太的衣裳拆下來，重新縫的。大的是我託人在府外做的，靴子也是我前幾趕出來的。你長的又快，我只得往大了做，你且試試合不合身，若是太大，回去叫青鸞幫你改改。”只一會功夫，雪雁便穿着新的衣裳了，那身小的，適合在屋裏伺候的時候穿，大的是件褂子，要是出門只要一套便好了。鞋子是鹿皮的，雖有些大，但墊兩個鞋墊就好了。

“好妹妹，你這些花了多少錢做的？你家裏可是靠着你的月錢過活的，我怎好憑白讓你出錢做衣裳？”雪雁穿着新衣，的拉着瓷心的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