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三十三章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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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馬車晃晃噹噹,時停時走,悠閒自在地踱着步,終於在暮時分,晃到一個不知名的小鄉鎮上。
他們停留的地點,是位於這個小鎮外圍的一處驛站。
馬車還沒有完全停下,就聽到外面傳來鼎沸的人聲,似乎有許多人在外面聚集,不知道準備做些什麼。
掀開窗簾的一角往外看了看,紀鵬飛不悦地低哼道:“他們的消息還真靈通。”有好幾名身穿官服的人站在驛站的門外,向着官道的方向翹以待。一看見車隊,馬上兩眼放光地上前,討好地向那幾名護衞行禮,笑得一臉的諂媚。充當馬伕的阿謀正耐心地與他們一一打招呼,同時伸手攔住一些迫不及待擠到前面的官員,不讓他們靠近馬車。
一個護衞忽然上前,在阿謀的耳中低語了幾句後退開了。阿謀回頭看了看官道的方向,不悦地皺起眉頭,徑直走到車前,低聲稟告:“小王爺,屬下有事報告”
“進來!”紀鵬飛懶懶地回應。
阿謀從車外探身進來,謹慎地掃了坐在車廂內的方綾一眼,言又止。
紀鵬飛會意,示意他可以進來説話。阿謀立即輕輕地爬進來,附在紀鵬飛的耳邊低聲説了起來。
聽完阿謀的稟告後,紀鵬飛讓他先出去,隨後勾起興味十足的笑容,意味深長地望着方綾,慢慢説道:“有人自投羅網了?”他説話的聲音很低很輕,聽起來像是自言自語,但卻足夠大得讓車廂裏的人剛好可以聽見。
昏暗的車廂內,方綾遠遠地坐在角落,斜靠在車廂上。手腳蜷縮成一團,眼睛緊緊地閉上。她似乎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死,既沒有看到阿謀進來,也沒有聽到他説的那句話。
但如果仔細觀察地話。還是可以看見她緊閉地眼瞼以極快地度跳動着。顯示出她地腦子正在飛快地運轉。大概是在猜測他這句話地真正意思吧。而這一切。又怎麼瞞得過紀鵬飛那雙犀利地眼睛呢。他甚至還能看見她因為不安而偷偷挪動身體地輕微動作。
她在他面前裝睡裝很久了。就不知道聽到下面地消息。她是不是還能夠裝得下去。
意外地。他忽然玩心大起。輕手輕腳地摸到她地身邊。悄聲説道:“阿謀他們逮到兩個人。一男一女。似乎是你地人…”他地話讓方綾再也裝不下去了。驀地睜開雙眼。驚慌失措地望着他。卻在下一刻現他地臉就近在咫尺。形成了一個大特寫。嚇得她又用盡全力地往後靠去。以期拉開更多地距離。
而他則存心要把她到死路上。她越是退縮。他就貼得越近。最後兩人近得幾乎鼻端碰鼻端。只差沒有
齒相依了。
車廂內地光線雖然不足。她瞪圓地大眼睛依舊出幽幽亮光。就在他眼前一閃一閃地。微微張開地鮮豔紅很是誘人。讓他不
想起了那天在湖邊地事。
該死,又不是沒有見過女人,為什麼一直想着這些事?
他在心裏啐了自己一口,急忙轉念把腦中不正當的想法壓下,乾咳一聲,半開玩笑的説道:“嗯哼,男地嘛,我考慮將之處死。女的嘛,還是送給阿謀算了,他似乎對那個女人有點興趣,你覺得怎麼樣他的提議讓方綾忽然間失去了所有的鎮靜,一把揪住他地衣領,恐慌地吼着:“不要!”那兩個人不能死,千萬不能死。
“為什麼不要?”輕易將她的手撥開,他翻身坐下來,微眯起眼睛看她,有些意外於她地突然失態,可是這樣一來,想要逗她的決心就更大了。
“這是你面對一位王爺該有地禮節嗎?”隱隱含着警告的意味。
“不要這樣。”她沒有心情去注意他地警告,只把全副神放在被捉的那兩個人身上,即使她的
腔中燃燒着無窮的怒火,她也不敢在他的面前造次,深深的恐懼
讓她情不自
地顫抖着。
她在害怕,怕那兩個被捉住的人就是鄒寶樹兄妹。雖然紀鵬飛沒有直接説出那兩個人的身份,但她不敢跟他賭運氣,她的運氣素來不好,甚至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她怎麼可能有勇氣去上這賭一把?
實際上,她的運氣確實很不好,被捉住的那兩個人真的就是鄒寶樹兄妹。
紀鵬飛的手下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雖然鄒寶樹他們跟蹤得極其小心,距離也拉得很遠。但耳聰目明的護衞們,早在中午的時候就現了尾隨而至的他們。只不過當時不能確定他們是故意跟蹤還是湊巧同路,才沒有動手拿下他們。
直到停在驛站休息後,那些手下才確定了他們的真正目的,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出擊,一下子就扣住了他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一男一女姓鄒。”他無禮她的恐慌,繼續惡意地向她的心口出數冷箭,讓她的心臟差點停止跳動,臉
慘白慘白的,眼淚更是在眼眶中打轉,隨時都會滑落。
萬萬沒有想到,鄒寶樹兄妹竟然真的跟了過來,還落入紀鵬飛的魔掌,她千方百計地想送他們離開,為什麼他們偏要跟過來送死?事情不該是這樣展的啊…
方綾失控地扯住他的手臂,幾乎是在哀求着他:“放過他們”紀鵬飛冷笑:“開玩笑,跟在車隊後面偷偷摸摸的,意圖不軌,我不能治他們的罪?”
“不可以。”她慌亂地搖着頭,卻説不出反駁的理由。
他説得沒有錯,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擁有無上的權力,平民百姓的生殺大權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想要治誰地罪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就算他要殺了他們,她也不能有任何怨言的。更何況鄒寶樹他們是跟蹤而來的。為了保護所謂“皇妃”的安全,就算他的手下把人捉住後就地正法,那也是應該的。
“給我個理由!”
“我…”想,快想,快點想理由!
可越是焦急,她地腦子就越亂,基本上已經處於一團漿糊地地步。無法正常的思考。紀鵬飛也不催她。只是用好玩的表情看着她,似乎看她苦惱是一件快樂無比的事情。
她絞盡腦汁地想了很久,才勉強找到個理由:“他們…救過你。”
“關於這一點,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你救的吧?”他不再看她,仰頭靠在車廂上,不帶情地説道。
想了半天,就只能想出這個理由嗎?之前的機與快反應都到哪裏去了?雖然這一路上。她都對他冷臉相向,時常愛理不理的,但他還是比較喜歡看她慌亂地樣子。只有這一刻她才肯
出女兒家的柔弱嬌態。無助與彷徨全都寫在她的臉上,讓他莫名地
到心軟。
“可他們畢竟幫過忙啊…”她在努力説服他,希望可以改變他地心意。
如果是她自己的事,那麼她將不懼怕任何人。也不需要找理由來説服他。一個連死亡都不怕的人,還有什麼可怕的?如果惹得他動怒了。下令殺掉她地話,那反而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但要是扯上其他人。要那些無辜地人陪她吃苦受難,甚至是丟掉命。她就不能不擔心,不能不軟弱了。所以她的口氣顯得楚楚可憐地,底氣也不夠充逗下去就沒意思了。他才慢慢地説道:“看在你的份上,饒了他們可以,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反正你地身邊也需要一兩個隨侍下人,就讓他們權充一下吧,這樣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只要鄒寶樹他們不用死,凡事都好商量。方綾急忙點頭如搗蒜,
地望着他,隱忍許久的眼淚終於悄無聲息地濕潤了她的臉龐。
她又哭又笑的模樣,讓他驀地覺得心情大好,但又摻雜了一點點不捨,這複雜的情讓他不自
地柔聲
待:“驛站裏來了好幾位官員,全是等着巴結我的,一會你就坐在車裏等,我會派人來接你,安排你先休息。”
“嗯!”方綾乖乖應着。為了鄒寶樹兄妹,她一定會聽話的。
再看她一眼,他才鑽出車廂,到外面與等候多時的官員們寒喧。
“小王爺,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爾等有幸見您一面,實在是無上的榮光…”
“是啊,在下得知小王爺攜王妃一同出遊,早就盼着您們來呢,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您老盼來了…”
“就是説啊,可算是盼着你光臨我們這個小地方一連串恭維又巴結的話語接連不斷地響起,紀鵬飛也不答話,直到所有的人都覺得越説越沒趣,最後自動消音,一個個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等到場面恢復成寂靜無聲後,他才冷冷地哼一聲:“還要站在這裏多久?王妃坐了一天的馬車,怕是早就累壞了,你們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啊啊啊,是屬下們疏忽了,王爺與王妃新婚燕爾,情自然好得沒話説,我們實在不該站在這裏的,請進,快請進…”帶頭説話的那個聲音出恍然大悟的叫喚,看樣子應該是這個小鎮上官職最高的人了。
“嗯”紀鵬飛終於滿意地低哼着。
沒多久,外面喧鬧的人聲漸漸遠去,馬車也被人拉動,進入驛站內休息。
方綾坐在車內,靜靜等待着紀鵬飛派來接她的人,心裏卻對剛才聽到的對話到
惑不解。
什麼叫新婚燕爾?那些人在説些什麼?為什麼和她理解的不一樣?(未完待續,如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