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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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半徑10cm以內當你迫切渴望擁有什麼的時候,只要全心全意地把它反覆寫上幾遍,你就能夠實現這個願望,這是外婆告訴我的。
所以,我現在正在寫,花,孩子,還有你“您的手腕有輕微骨折,大概需要四周左右的時間才能完全恢復,這段時間您最好小心一點兒,儘量避免使用右手。”聽到醫生用慣常的語氣宣佈自己在接下來的四周時間裏都不能使用右手,信宇的眉頭不微微皺了皺。對於一個以使用右手為主的人來説,
止他使用右手就等同於——而且還是漫長的四周時間——這對他來説實在是場災難。而站在他身旁把這一切都看到眼裏的災禍的始作俑者——他的
子用顫抖的聲音説道。
“對,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雖然她嘴上不住地説着對不起,但心裏卻不覺得奇怪。
‘怎麼可能我從上面掉下來,卻莫名其妙地把他的手腕骨折了呢?’但現在畢竟不是怡靜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姜信宇因為韓怡靜而
傷了右手,這可算是個晴天霹靂了,而這個被雷霹中的男人則一臉可怕的神情,現在看來怡靜最好馬上向他認錯,並請求他的原諒。
“是我不好!對不起!都是恩珠,她説想嘗試一下電影公司的工作,覺得很新奇,我只是跟着她來看熱鬧的,可這裏突然又説需要替身演員,所以我就…”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總該説句話吧,可信宇卻始終緊閉着嘴保持緘默,這種可怕的沉默充斥在兩個人之間,真是比一百句話更可怕。過了一會兒,怡靜耳邊終於響起了信宇的聲音。
“你當然對不起我了,不過你,是不是真知道自己哪兒做錯了才來認錯的呢?”此刻的怡靜只顧着低頭認錯,本不敢抬眼看他,但聽到他的這個問題,怡靜便不由自主地抬眼望向信宇的方向,
接她視線的是信宇的臉。
“下次不要再這樣了!”什麼?是説下次不要再把他的手腕骨折嗎?還是説不要繼續和恩珠一起開花店?
怡靜正在暗自猜測着,不一會兒,耳邊再次響起了信宇怒氣衝衝的咆哮聲。
“我是説以後不許你再做這麼冒險的事了!你以為你的身體只是你自己的嗎?你的身體是我的!從頭到腳徹頭徹尾都是我的!所以不許你隨便瞎折騰把自己傷!”信宇在電影拍攝現場接住了從梯子上失足落下的怡靜,這整個過程不過只有短短的幾秒鐘而已,但信宇卻覺得全身的血
都幾乎要倒
了,他實在不想再體驗這種千鈞一髮的危險時刻了,絕對不想了。但是突然,信宇意識到
子在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盯着自己看,就像他剛才説過的,那表情就像個傻子一樣呆滯。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
“沒有,沒什麼。”聽到怡靜同樣呆滯的回答,信宇無奈地聳了聳肩,隨後轉身朝自己的車子等候着的停車場走去。沒走出幾步,信宇便發現自己的子還呆呆地站在原地。
“你還不走?”聽到信宇有些神經質的催促,怡靜終於反應過來,連忙邁開腳步跟在他後面,邊走還邊偷偷觀察信宇那張自以為是的側臉。還是老樣子,一張總像寒風迂迴盤旋般冷酷的臉,實在難以想象這就是剛才親口大聲喊出‘你的身體是我的’這句麻台詞的男人。
‘真是個怪人。’不過幾天前有資格發脾氣的人還是我,這麼快居然就攻防轉換了,讓他佔盡了氣勢。剛才他明明是在説我傻瓜,可怎麼聽在我耳朵裏像是在説我對這個人很重要的意思呢?是我的耳朵出了什麼問題?還是這個男人原本就是個怪人?
怡靜低頭注視着擺放在自己面前這一排明晃晃的刀子,緊張得狠狠嚥了口吐沫,信宇則在一旁用氣鼓鼓的聲音説道。
“不行的話就算了,明天上班前我可以順道去辦公室附近的地方解決。”可怡靜卻當即一臉堅決地拒絕了信宇的提議。
“不,我要做,當然應該由我來做了。”
“那就趕快開始吧!”
“嗯,好。”只見怡靜哆哆嗦嗦地伸出雙手,先用温水將坐在自己面前的丈夫的頭髮濕,把洗髮香波打出泡沫,然後開始小心地幫他洗頭。
“泡沫沒有跑進眼睛裏去吧?會不會很疼?”
“沒事兒。”其實還是有一些泡沫跑到他眼睛裏去了,有些疼,但他還是回答她説沒什麼,一陣睏意伴隨着怡靜不斷撫摸在自己頭上的覺而來,信宇覺得渾身軟綿綿的。
子用不冷不熱正合適的水和上洗髮香波小心仔細地幫他洗頭髮,一直到泡沫完全消失,可奇怪的是信宇並不討厭怡靜那雙反覆撫過自己頭髮的手。
“我剛才看的好像是説刮鬍子的最佳時間是在臉打濕之後的三分鐘?”怡靜一邊自言自語似的認真唸叨着這些原本一點兒也不復雜的內容,一邊開始緊張地往信宇的臉頰和下巴處塗剃鬚膏。
“剃鬚膏要順着鬍子生長的反方向塗抹均勻。”很快,信宇的下半張臉都被塗滿了掛着泡沫的白剃鬚膏,活像一個聖誕老人,現在到了最緊要的時刻——用剃鬚刀刮掉他臉上的鬍子。這可是怡靜生平第一次拿起如此鋒利的剃鬚刀,她開始小心翼翼地將刀鋒貼到信宇的臉上。
“從最軟的臉頰處開始,臉的邊緣部分,然後是脖子,嘴,下巴,還有鼻子…”聽到怡靜一直這樣口中唸唸有詞的,信宇不板着臉問道。
“你這些東西都是從哪兒學來的?”怡靜的回答更簡單。
“網,網上查的。”如果他們只是一對普通的夫,那麼現在她應該至少已經幫丈夫刮過一次鬍子了吧,也是這樣把冰淇淋一樣的白
剃鬚膏塗在臉上,然後再小心翼翼地把刀貼上去。可是在過去的兩年裏,怡靜除了晚上睡覺和偶爾幫信宇系領帶之外,幾乎從未如此接近過他身邊。可現在,韓怡靜卻已經進入到姜信宇周邊半徑10釐米以內的範圍,怡靜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而且是非常非常緊張。
“從最軟的臉頰處開始,臉的邊緣部分,然後是脖子,嘴,下巴,還有鼻子…”似乎是為了擺這種緊張的情緒,怡靜嘴裏不停地念叨着,同時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摸着信宇的臉,生怕還有一些地方沒有完全刮乾淨,怡靜可是全神貫注地在幫他刮鬍子,格外小心地按住刀鋒,怡靜的緊張情緒卻恰巧通過這把刀傳到了信宇的皮膚上,這股緊張勁兒似乎超過了信宇第一次要求和怡靜一起睡覺的時候。
一陣幾乎令人窒息的沉默終於被信宇突然的呻聲打斷了。
“啊!”就在這一瞬間,剛才還如冰淇淋一般雪白的剃鬚膏泡沫上,有一部分逐漸被染成了粉紅,因為不幸的事情發生了——怡靜手中鋒利的剃鬚刀割破了信宇的臉。
“啊!對,對不起!怎,怎麼辦啊…”信宇只是面無表情地注視着鏡子裏代替自己大喊救命的怡靜,此刻的她手裏仍舊舉着那把鋒利的剃鬚刀,但臉卻比被自己割破臉的信宇還要蒼白。
過了一會兒,只見信宇一邊伸出完好無缺的左手擦掉臉上的剃鬚膏泡沫,一邊用平靜的聲音對她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