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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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錦大美女,今天中午想吃什麼?我去準備。”慕容新錦眼珠子轉了轉,一副沒興趣跟他説話的淡淡表情,看都不看他就回答,“就上次那家烤店吧。”她不着痕跡地留意着他的神情,只見他臉上沒有一絲勉強,“好,那我幫你帶保濕噴霧。”他一臉討好地對她説:“那地方太多油煙,對女孩子皮膚不好。”慕容新錦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那你再找個皮膚好的不就行了?”韓酌正要往卧室走去,身體立刻一百八十度迴轉,向她表明忠心,“那些平庸的女人怎麼比得上我的新錦大美女?我的新錦大美女是仙女,在我眼裏是天下第一大美女。”
“皮膚都快不好了,還大什麼美女。”慕容新錦吹了吹指甲,臉上的表情像是不在意他説了什麼話,但心裏確實有些竊喜。
“當然不是,我的小新錦就算皮膚糙得像砂紙,
孔出的油多得可以做飯,也還是大美女,在我眼裏,我的小新錦就是傾國傾城、千金不換、風華絕代、絕世無雙的大美人。”
“你怎麼這樣説?”慕容新錦瞪了他一眼。
韓酌立刻敷衍地説:“當然,我的小新錦絕對不會那樣,什麼砂紙啊、臉上的油,絕對跟小新錦沒有半點關係。”
“哼!”話算是好聽了一點,慕容新錦還是繼續找碴,“你叫我什麼?”韓酌的表情像是忠犬一樣,只差沒對着慕容新錦搖尾巴了,“新錦大美女。”
“哼。”這次的聲音沒有怒氣,卻是傲嬌極了。
最近韓酌每天都得面對慕容新錦這些傲嬌的問題,像今天這樣已經算是小菜一碟了,而他卻像是被狂一樣,她越刁難他,他就越喜歡她。
其實他也知道,她心裏已經沒那麼氣他了,不然也不會讓他一直纏在她身後,還不哭不鬧,只是整天找他麻煩,就好像他越不痛快,她越快樂,他知道她只是心裏不下那口氣,他也就忍氣
聲地由她出氣,只要她別像上次一樣,幾天不理他就行了。
“喂,你去繳電費。”韓酌扯回思緒,立刻堆起滿臉笑容,“好,待會出門去烤店的路上會經過,我去繳。”慕容新錦面無表情地板着臉問:“你是要我餓着肚子等你去繳電費?那我乾脆用匯款的算了。”説完她轉過頭就去摸手機。
韓酌急了,想要捉住她的手,阻止她拿手機,慕容新錦圓眼瞪了他一下,他訕笑着放下手,不敢碰她。
“那我現在去繳,我馬上去。”慕容新錦故作體恤的樣子,“那會不會很委屈你啊?畢竟走來走去的多辛苦啊,乾脆別繳了,反正是我家又不是你家。”那次出門沒關電視,等她再進門時已經是幾個小時以後的事了,電錶的數字不斷往上跳,心慕容新錦心疼得連心頭都在滴血。
這個時候,正急於挽回形象的韓酌當然身而出,從此繳電費這光榮而又艱鉅的任務,就被韓酌攬下來了。
韓酌立刻一臉誠懇,義正辭嚴地説:“絕對不會,這麼一點點困難,我絕對可以克服,就算是新錦大美女要我去馬桶裏撿耳環、垃圾車裏找鈕釦,我也絕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説完他微不可見抖了抖。
天啊,他是個每隔一個小時洗一次手的潔癖男,這種事要是在過去,別説做了,光是想一想他就受不了。
慕容新錦留意到他顫抖的手,強忍着笑意,故意皺着眉,一臉嫌棄地説:“你離我遠一點。”他都噁心到自己了還被嫌棄,韓酌了一公升的眼淚。
轉眼間,裴辰逸的兒子滿月了。
裴辰逸寵老婆幾乎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他這個生活大白痴,平常連煮個粥、煎個荷包蛋都不會的大男人,在他老婆懷孕時,竟然跟薛睿淵家裏的老管家學會了熬湯,還為了不讓他老婆聞到油煙味,每天跑到薛睿淵家熬湯,熬好了打包回家喂老婆,整整一個月,風雨不改。
認識裴辰逸的人都知道,他這個人有嚴重的領地佔有,他家是從不允許別人進來的,而現在為了不讓他老婆奔波勞累,連兒子的滿月酒都只在家裏舉辦,雖然也只邀請了韓酌和薛睿淵而已,但他説為了不讓他老婆在他跟兄弟們説話時
到無聊,請韓酌和薛睿淵把家眷一起帶過來。
韓酌實在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像裴辰逸一樣,寵老婆寵到這種程度?
酒過三巡後,飯桌旁也就只剩下裴辰逸、薛睿淵和韓酌了,女人們都在客廳説着女人的話題,還説明了不許男人走進客廳偷聽她們説話。
三個大男人也只能苦哈哈地繼續留在飯桌旁,忍着不能去抱老婆,進行他們的叮嚀。
女人們的歡聲笑語從客廳傳過來,而飯廳這邊卻是一片靜默,韓酌認得,其中笑得最傻的那個聲音,就是他的小傻子小新錦的。
自從那次被她知道他這麼愛欺負她以後,她對他都愛理不理的,也不像以前一樣,眼睛水靈靈的在他身上打轉了。
每次他才剛冒出想要欺負她的念頭,就被她一個眼波掃過來,把他的念頭扼殺在搖籃裏,還一副“我就知道你想欺負我”的樣子,哼的一聲掉頭走了,讓他傷心得只能暗地抓心撓肝,忍着忍着,不能兇她、不能欺負她,還要對她好。
“逸,你怎麼能這麼寵你老婆?”韓酌還是忍不住問了。
裴辰逸用一副看着白痴的樣子看着他,“難怪你到現在還娶不到老婆。”韓酌被他一擊震得內傷,血倒地,吐血不止。
薛睿淵在一旁笑而不語,少有的在旁觀戰。
韓酌迅速恢復傷勢原地復活,再接再厲,請教已婚前輩,“咳,我的意思是,嗯,就是…難道你有的時候不會想要欺負一下你老婆?”裴辰逸思索了一會,然後很平靜地説:“韓醫生,我覺得你病了,該治。”薛睿淵立刻悶笑出聲。
韓酌額角三條黑線滑下來,難道就只有他一個人有這樣的心態?
韓酌的目光穿過長廊,看向客廳里正坐在沙發上説話説得眉飛舞的傻女人,小新錦,你到底什麼時候才不再跟我鬧彆扭?他好想念以前那個傻乎乎的小傻子。
嚴格上來説,這是慕容新錦第一次正式與時若翻見面,於是當她第一眼看見這個美豔而不可方物的女人時,她丟臉得轉不開自己的視線。
得知這個女人就是裴辰逸的老婆時,看着時若翻抱着寶寶和裴辰逸站在一起,兩人沒有言語卻默契地相視而笑時,慕容新錦覺到幸福的味道。
“寶寶都不怎麼跟我撒嬌,可能是因為他出生以來都是爸爸帶着他。”時若翻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只是個打雜的,只負責跟寶齎玩。”上官靜一臉平靜地説:“想不到程序設計師還有當爸的天賦。”慕容新錦有點疑惑,“那要是寶寶晚上餓了,也是裴辰逸去餵
?”這很奇怪耶,才剛滿月的小嬰兒晚上總會哭鬧,有時也會吵着要喝
,裴辰逸一個大男人,哪裏來的
給小嬰兒喝?肯定不是泡
粉啊。
時若翻也有點被問倒了,她凝神仔細一想,而後笑了起來,“可能是因為我老是跟辰逸説我漲漲得很不舒服,他就要我都擠出來,放在冰箱裏,寶寶晚上餓了,他大概就是從冰箱裏把母
拿出來熱一熱,讓寶寶喝了吧。”慕容新錦一聽,立刻拍拍手一臉羨慕地説:“哇,裴辰逸對你真好。”時若翻有些不好意思地擺擺手,“沒有啦,你不知道他以前是怎麼欺負我的。”
“咦?裴辰逸也會欺負你?但是他現在對你很好啊。”慕容新錦滿臉疑惑。
時若翻也算是過來人,她一聽慕容新錦的問題,就知道這女孩現在在糾結什麼,她笑得温柔,身上帶着母親的温暖氣質,“打是情罵是愛,他要是不喜歡你,怎麼會欺負你呢?”
“難道我就要任他欺負?”慕容新錦對時若翻的話一知半解。
“當然不是。”上官靜眨着一雙墨綠的眼睛,面容平靜地跟慕容新錦説:“男人就像是一條狗,他做了壞事,要立刻對他進行深刻的教育、狠狠地鞭打,他才會明白這種行為是錯誤的,下次才不會再犯。”慕容新錦睜着大眼看着上官靜,滿是崇拜。
坐在一旁的時若翮卻突然打了個冷顫,沒來由地替薛睿淵默哀。
慕容新錦突然回過頭來對時若翻説:“話説回來,整天聽你“寶寶、寶寶”的叫你兒子,你兒子到底叫什麼名字啊?”這下時若翻真的被考倒了,真不是她貴人多忘事,實在是平常整天“寶寶、寶寶”的叫,再加上裴辰逸在她坐月子的時候,就像老媽一樣整天嘮叨,她一時也忘了要問裴辰逸,他到底幫寶寶改了什麼名字,她只能求助她的親親老公了。
天再暗一點時,薛睿淵説要先走了,韓酌自然是求之不得,這樣他就能繼續和慕容新錦單獨相處,過兩人世界了。
裴辰逸和時若翻只把他們送到玄關處,幾個人便各自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