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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殷勤勉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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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隨着這一聲“是”梅小民已出現門口,含笑向林志強招招手道:“林兄,家師有請。”林志強整了整衣衫,緩步進入正廳,觸目所及,只見這木屋的正廳雖小,卻是-個清靜雅淡,莊嚴肅穆的佛堂。

神龕前的蒲團上,一位青衣美婦,正盤坐着,臉凝重地向他注視着。

這位青衣美婦,看面容,約在四旬上下,但由她那大半業已花白的頭髮判斷,則至少該是五旬以上的了。

而且,她的面貌雖美,卻不帶絲血,顯然。她是戴有製作巧的人皮面具…

這些,不過是林志強人門時目光一瞥之間的印象。

他進人大門之後,立即向着青衣美婦深深一躬,並正容説道:“小可林志強,參見前輩。”青衣美婦微微點首,目光深注地問道:“你,就是已故林家堡堡主林大年林大俠的令郎?”林志強垂手正容答道:“是的。”青衣美婦接問道:“人家都説你跟‘翡翠船’有關,這消息是否真實?”林志強心頭暗忖着道:“此人語氣,神情之冷漠,似乎比那‘寶相夫人’冷無雙猶有過之…”但他口中卻苦笑道:“不瞞前輩説,小可對‘翡翠船’這三個字,還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青衣美婦一蹙黛眉,目光移注梅小民問道:“小…小民,你這是搞什麼名堂?”梅小民笑道:“師父,您也該叫他坐下來,才好説話呀。”青衣美婦佯嗔地叱道:“你算是教訓師父!”梅小民一伸舌頭道:“小民怎敢…”青衣美婦截口接道:“那你自己不會搬張椅子過來,難道還要為師我親自動手不成?”梅小民又向乃師伸了一下舌頭之後,才搬過一張椅子,放在林志強身邊説道:“林兄請坐。”林志強道謝就座之後,梅小民才向乃師説明,林志強本人委實是不知道有關“翡翠船”的一切,並順便將此行入川的經過,也簡略地説了一遍。

青衣美婦聽完之後,才目注林志強問道:“令叔要你往四川投靠的,是什麼人?”林志強黯然苦笑道:“不瞞前輩説,小可自己也不知道…”青衣美婦忍不住笑道:“真是一個渾小子!你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又如何一個投奔法?”林志強正容答道:“前輩,小可雖然不知道要投奔的那人是誰,但家叔卻另有指示,也給有信物。”青衣美婦接問道:“是怎樣的指示?那信物又是什麼?”林志強道:“他老人家要我去巫山縣城,去找一家當鋪的朝奉,出信物,並説明暗語之後,即可見到那人。”

“能否再説詳細一點?”

“這個…”青衣美婦臉一沉道:“是不相信我?”她的面容本來就是冷漠得很,這一沉下來,更有如罩上一層嚴霜,使得林志強更加木訥地答不上話了。

他怔了半晌之後,才訥訥地道:“前輩請原諒,不是小可不相信您,只因家叔曾嚴格待過,在見到那位朝奉之前,任何人面前,都不許漏。”青衣美婦面略霽地道:“好,我不勉強你,但那信物,是否可以給我瞧瞧?”

“可以。”林志強點着點,探懷取出那半枚古錢,雙手遞與青衣美婦説道:“前輩請過目。”青衣美婦接過那半枚佔錢,仔細端詳之下,只見她黛眉連動,美目中異彩連閃,口中喃喃自語道:“是他,果然是他…”林志強不由心中一喜道:“前輩認識這半枚錢幣的主人?”青衣美婦雙手摩挲着那半枚古錢,目光呆滯地幽幽一嘆道:“豈只是認識而已。”接着,目光向林志強周身一掃道:“你所受外傷還沒好?”林志強點點頭道:“是的,因不曾好好休養,所以好得比較慢。”青衣美婦目光移注梅小民説道:“小民,將我的金創藥,替你的‘林兄’包紮好,今天好好休息,明晨就可痊癒。”梅小民不星目一亮地笑道:“師父,您萬金難買的靈藥,居然肯用在林少俠這種皮之傷亡,您不心疼?”青衣美婦美一瞪道:“少油嘴滑舌!”她的語氣,雖然有叱責的意味,但卻難掩她那浮現於眉宇之間的愉悦之情。

由此,也足見她雖然神情冷漠,但對這位“油嘴滑舌”的愛徒,平常必然是非常溺愛的。

林志強聞言之下,連忙正容接道:“前輩盛情,小可衷心銘,小可這點傷,休養個三五天也就好了,請不必糟蹋那名貴的靈藥。”青衣美婦接道:“我並不僅僅是為了你,明白嗎?”林志強不由一愣道:“難道前輩還另有用意?”青衣美婦點首接道:“不錯!記好,上藥以後,一直到明晨除藥之前,不許再説話,一切明天再談。”一頓話鋒,目光移注梅小民,揮手接道:“好了,你們都下去。”梅小民由乃師手中,取回那半枚古錢,遞還林志強,笑了笑道:“林兄,清隨我來。”林志強隨着梅小民進入右廂一間客房之後,低聲説道:“林兄,家師是生成這麼一副冷漠面孔,怠慢之處,你可莫怪。”林志強笑道:“你想我會嗎?”

“那就好了。”梅小民含笑接道:“其實,她老人家面冷心熱,心地最是仁慈不過。”林志強笑了笑道:“這點,我還能看得出來…”佛堂中,傳來那青衣美婦的冷漠語聲説道:“小民,少説廢話,我出去走走,午後才回來。”梅小民恭應道:“徒兒知道了。”接着,向林志強笑道:“林兄,你先坐一會兒,我去點吃的來,咱們填飽肚皮之後,即行替你換藥…”吃過早點之後,梅小民立即開始替林志強洗淨傷口,着手上藥。

這當口,林志強嘴翕張,言又止。

梅小民眉峯一蹙,道:“林兄,你好像有什麼活要説?”

“是的,”林志強笑了笑道:“如果我問得太冒昧時,你可莫見怪。”梅小民怔了怔道:“好,你問吧!”林志強神一整道:“梅兄弟,令師不會武功的話,恐怕不太確實吧?”梅小民訝問道:“何以見得?”林志強道:“方才,她老人家察看我這半枚佔錢時,雙目中曾出現異樣的光彩,那決不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所會有的現象。”梅小民點點頭道:“不錯,我也有點奇怪。”林志強接道:“由她老人家方才雙目中所顯示的神光,不但證明她老人家非但會武功,而且武功必然非常高明。”梅小民蹙眉接道:“可是,她老人家確曾如此説過,而且,像方才那種情形,以往,我也不曾發現過。”林志強接問道:“梅兄弟隨令師已有多久了?”梅小民微一沉思道:“已有十年了。”接着,又忽有所憶地“哦”了一聲道:“對了,我記得很清楚,十年以前,她老人家就是這模樣,事隔十年,她老人家的外表,並未顯出半點蒼老,這情形,委實有點稀奇。”林志強道:“十年來,你們都相聚在一起?”梅小民説道:“不!我們相處的時間,從未超過三個月以上,平常,不是我來看她老人家,就是她老人家來看我。”林志強注目問道:“梅兄弟府上是…”梅小民微微一怔道:“寒家離這兒不算近,計一百二十里。”他答話時的神情,頗為不自然,但林志強心有所思,並未注意到,只是“哦”了-聲道:“這就不會錯了,梅兄弟試想,一個不會武功的人,跑上一百多里路去看你,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呀!”梅小民笑了笑道:“話是不錯,當時我也問過,但她老人家説是坐轎子去的,那時候,我年紀還小,未加深思,但最近這三年來,卻總是我跑來看她老人家。”林志強注目接問道:“她老人家,沒説過自己的來歷?”梅小民道:“説過,但那僅僅是含含糊糊的,語焉不詳,也不許我追問。”林志強接問道:“她是怎麼説的?”梅小民沉思着接道:“她老人家説,她的武功,系出於一個武功很奇特的組織,但因某種原因,被追回武功,並被迫出走,所以,她老人家雖然懂得很神奇的武功,自己卻不能使用。”林志強接問道:“那她老人家隱居在這兒,又是為了什麼?”梅小民道:“那是為了暗中查訪一個人。”話鋒微微一頓,苦笑道:“她老人家,不許我多問,所以我所知道的,也僅僅是這些而已。”説到這裏,已將林志強身上所有的外傷,上好藥,幷包紮好了,接着,他正容説道:“林兄,現在不許再説話,你躺下去,我要點你的‘黑甜’。”林志強笑着向牀上一仰,但覺得自己的“黑甜”一麻,便告沉沉睡去。

約莫是未申之,那青衣美婦才回到這木屋中。

她一進門,就臉肅穆地,向聞聲出的梅小民間道:“那位林公子呢?”梅小民笑了笑,道:“他正在‘周公’府上做客哩!”

“你點了他的睡?”

“是的。”青衣美婦肅容如故地接道:“小…小民,你跟我來。”説着,反身出室,向竹林中走去。

梅小民雖然心中有點納悶,卻只好默然相隨。

一直到一處視界較為開闊之處,青衣美婦才就地坐下來,並擺擺手道:“你也坐下。”梅小民遵命坐下之後,才惴惴不安地問道:“師父出了什麼事嗎?”青衣美婦正容説道:“不錯,今宵,可能有強敵進犯。”梅小民一挑劍眉道:“是否那江湖三大中人?”青衣美婦傲然一笑道:“江湖三大,算什麼東西,也配稱為強敵。”梅小民一怔道:“那麼,那是些什麼人呢?”青衣美婦美目中神光一閃道:“梅兒,事到如今,我不能不將我的真實來歷告訴你了。”梅小民目睹乃師雙目中的懾人神光,不心頭一喜,口問道:“師父,您的武功,並沒失去?”

“是的。”

“那您為什麼一直要瞞着我呢?”青衣美婦輕輕一嘆道:“梅兒,你聽完我的來歷之後,就不會有此一問了。”梅小民笑了笑道:“師父,您又忘記了,該叫我民兒呀!”青衣美婦不綻顏一笑道:“在這兒,有甚要緊,只要在你那個渾小子未婚夫面前,不底就行啦!”聽這語氣,原來這位梅小民,就是易裝改扮的周幼梅哩!怪不得他對林志強如此關心,也怪不得他在柳伯倫住宅中時,有那麼些奇特的行為,以及來此途中,向林志強説那麼些特異的話。

周幼梅不由“俊”臉一紅道:“師父,您取笑人家,我不來了…”青衣美婦截口笑道:“師父取笑人家,與你何干呀!”接着,又莞爾一笑道:“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了,一身男裝,卻偏要在師父面前撒嬌,羞也不羞!”周幼梅低垂至首,語聲低得像蚊蚋似地道:“師父,我要聽正經的。”青衣美婦笑了笑道:“好,你抬起頭來。好好聽着。”微頓話鋒,才一整神接道:“梅兒,今天你對於好些事情,都處置不當,知不知道?”周幼梅歉然一笑道:“是否囚徒兒不小心,將強敵引來,增加您的麻煩?”青衣美婦道:“強敵遲早都要來的,這個,我不怪你。”周幼梅一蹙眉峯,道:“此外,我就想不起什麼來了。”

“好,我告訴你!”青衣美婦正容接道:“第一,你不該暗中以言語使令尊,重行卷入扛湖漩渦,試想,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不單你自己抱恨終身,連我這作師父的,也問心難安的!”周幼梅不由悚然一驚地道:“師父,我知錯了。”青衣美婦正容接道:“知錯就行。記好,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令尊對林公子的態度,固然令人非議,但那是為了你好,別人可以不恥他的行為,但你這做女兒的,卻不能出以此種態度,而只能暗地婉言規勸。”周幼梅目含痛淚,微微點首道:“師父,我…我該怎麼辦?”青衣美婦沉聲説道:“梅兒冷靜一點,聽我説正經事,説完之後,我們還有很多的緊要事,要分頭去辦。”周幼梅正容點首道:“師父請吩咐。”青衣美婦笑了笑説道:“你聽説過‘翡翠船’,卻不知‘翡翠船’究竟是什麼玩藝兒,是嗎?”周幼梅點點頭道:“是師父不肯告訴我嘛!”

“現在我就説到它的來歷了。”青衣美婦微一沉思,才正容説道:“記不清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那時候,武林中有三位絕頂奇人,分別將儒、釋、道三種武功,互相切磋,去蕪存菁地融為一體,成為一種空前絕後的絕代武學,然後將那武功心訣,刻於一隻用翡翠製成的小船上,藏於一個秘密所在,以待有緣…”周幼梅不住目光一亮地截口接問道:“那是説,誰要是獲得那隻‘翡翠船’,他的武功,就可無敵於天下了?”

“那還用説。”青衣美婦説道:“事實上,為師所傳給你的武功,就是源出於‘翡翠船’,只是,為師未獲全豹,而你我又都是女兒身,都限於女子天賦,不能大成。”周幼梅接問道:“師父,那‘翡翠船’,現在是在誰手中?”青衣美婦道:“就在我方才所説的強敵手中。”周幼梅方自一聲驚“啊”青衣美婦又正容接道:“‘翡翠船’雖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至寶,但迄今未經任何人獲得過。一直到五十年之前,才被一位武功並不高強,也籍籍無名的普通武師所發現,那就是你師祖。”周幼梅忍不住又“啊”了一聲。

青衣美婦輕輕一嘆道:“你師祖雖獲得了曠代奇緣,卻並未向人炫耀,對門人弟子,也是量才施教,也從不説出這武功是出自武林人物夢寐以求的‘翡翠船’中。”周幼梅接問道:“那麼,您又是怎樣知道的?”青衣美婦輕嘆一聲道:“那還是以後的事。”接着又岔開話題,注目問道:“梅兒,你注意到你未婚夫手中,那半枚古錢上的奇異記號嗎?”周幼梅點點頭,道:“我注意過,那是半朵梅花的圖形。”青衣美婦幽幽地道:“那半朵梅花,就是你師公所做的暗號。”周幼梅不由張目訝問道:“我還有師公?師父您怎麼從來不曾説過?”青衣美婦卻答非所問地轉入原來的話題道:“本門武功,源出於‘翡翠船’,也就是你這位師公説出來的。”周幼梅若有所悟地道:“您老人家所要查訪的人,就是師公?”青衣美婦點點頭,道:“是的,你師祖一共有八個得意弟子,我與你師公,是最受寵愛的兩個,論資質、稟賦,以及所獲傳武功之多和成就之高,你師公是八人中,首屈一指的,也就因此,在平常即受其餘同門的嫉妒,並暗地對你師公不滿,不幸你師公無意中漏出了本門武功源出於‘翡翠船’的話,以致造成今天這種不可收拾的局面。”周幼梅接問道:“師父,你與師公的名號,還沒説哩。”青衣美婦笑了笑道:“好,先説我自己的,我姓古,名若梅…”周幼梅截口笑道:“原來您的名字中,也有梅字,怪不得您要將我的名字改為幼梅。”原來這一對師徒之結識,系古若梅於易容探訪乃夫途中,看中幼梅的資質稟賦,乃商請週一民,收為徒弟,併為之改名幼梅,當時,周幼梅才不過七歲。

週一民是老江湖,自然看得出古若梅是一位遊戲風塵的奇俠,也自然樂得答應,並同意古若梅那一套“不會武功”的説法,在幼梅面前,並未透乃師系一位仍然保有武功的奇人,同時,週一民雖知古若梅是一位武林奇人,卻不知其武功究竟高到何種程度,甚至於連乃女已練成一身遠高於他的驚世駭俗武功,也懵無所知…

“丫頭,你師公的名字中,也有‘梅’字哩!”周幼梅笑問道:“真的?”

“難道師父還會騙你!”古若梅含笑接道:“你師公姓邵。

名友梅…”周幼梅不口讚道:“好雅的名字!”古若梅接道:“你師公不但名字中有‘梅’字,而且也有林和靖的遺風,對梅花有特別的愛好。”周幼梅笑道:“這可能和您名字中的‘梅’字,也有關連吧?”古若梅笑了笑道:“也可以這麼説。”

“那麼,”周幼梅接問道:“您和師公,又是怎樣分手的?”古若梅沉思着接道:“方才我已説過,我與你師公還有六位同門,那六位中,有一對是未婚夫婦,我們這八人中,以他們這一對,資質最差,成就最低,但心術卻最壞。”周幼梅問道:“那一對,算是我的師伯?還是…”古若梅苦笑道:“該算是師叔。”頓了頓話鋒,才一整神説道:“這一對,男的複姓百里,單一個源字,女的複姓公冶,名如玉。”接着,又笑了笑道:“這已經是三十年以前的事了,當時,我們都還年輕,公冶如玉才不過十八歲,十八姑娘一枝花,這是女人的黃金時代,而這位公冶如玉,更是天生尤物,年紀雖輕,卻已懂得各種取媚男人的秘訣…”説到這裏又“哦”了一聲,道:“現在,我該先説明一下你師祖的為人,你師祖雖然表面上淡於名利,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名利心極重的人,他之所以有那種曠代奇遇,且秘而不宣,無非是想將八個徒弟,都教成絕頂高手之後,才正式宣佈,以收一鳴驚人的效果而已。”周幼梅笑了笑,道:“這也不算壞呀!”古若梅點點頭,道:“不錯,這不能算壞,但他老人家,卻還有幾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多疑,獨裁,喜愛奉承和有寡人之疾。”微頓話鋒,長嘆一聲道:“你年紀還輕,也許還不明白這些道理,一個人好,不算大病,但熱衷於名利者,必然好大喜功,好大喜功,再加上多疑,獨裁,喜愛奉承,就構成‘親小人,遠賢人’的條件,這情形,如果是一國之君,就夠他亡國喪身的了,你師祖大小也是一門之主,他一身兼具上述的五個大病,這後果還能設想嗎?”周幼梅不自覺地發出一聲喟嘆道:“後果?病就出在百里源與公冶如玉這一對未婚夫身上?”

“是的,”古若梅沉思着接道:“百里源是標準小人,公冶如玉是天生禍水,當你師公無意間透出本門武功源出於‘翡翠船’的消息之後,這一對兒,就在你師祖身上特別下工夫。”

“於是,不久之後,公冶如玉成了你師祖有實無名的如夫人,而百里源也趾高氣揚地,儼然以本門繼承人自居了。”周幼梅忍不住抿一哂,道:“這簡直是作孽!”古若梅笑道:“作孽的,還在後頭哩!”她頓住話鋒,沒再接下去。

周幼梅問道:“師父,怎麼不説下去?”古若梅冷笑-聲,道:“這批鼠輩,來得可真是夠早!”不錯,此時才不過剛剛天黑,如果有敵人進犯,可委實太早了一點。

周幼梅方自若有所悟地一軒劍眉間,古若梅又沉聲接道:“這竹林四周,已被強敵包圍,你快回室內去,記着,對付任何進犯者都格殺無論!”周幼梅恭應着,起身奔向室內,古若梅傳音説道:“小梅,將燈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