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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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個分局?喔,我記得那裏不是有幾個人?叫他們給他一些狠的,除非他受過訓練,否則我不信他的嘴能有這麼硬。”霍于飛白他一眼,他嘴角跟傷處皆因他這句話而
搐。
“我不想讓她一輩子都活在被人追殺的恐懼裏。”
“我知道。”霍于飛一笑,事實上類似的話他也聽過,就在唐左琳請他幫忙調查殺手底細時。她説“我得讓自己安全,我不想讓他一輩子都擔心我會再受狙擊。”果然是夫,這樣互相為彼此用心着想的
情讓霍于飛很羨慕,也就不計較兩人老是給自己找麻煩了。
只是出乎眾人意料之外,事情的突破竟出現在唐湘茉身上。
事發一個多月後,她來到醫院,跟唐沅慶説了好陣子的話。等她離去,唐左琳被喚進病房,唐沅慶給她一份資料,嘆了口氣。資料裏鉅細靡遺地記錄了他們這些年遭逢的各種事故、計劃及手法,還有這一次買兇殺人的證據。他説:“你要怎麼做,我都不過問。”唐左琳看着那些資訊,只覺眼前的老人似乎在這時又蒼老了不少。確實,儘管早有預料,但一股被血親殘害的悲涼還是徘徊不去。可悲的唐家,可悲的人。
如果不是自己仍存有小時候那些被愛的記憶,甚至在惘之際遇見了那個男人,或許她也會和這些人一樣吧,為了得到利益目空一切,親情、愛情都不要了,看似得到許多,實際卻空虛得近乎荒蕪。
那不是她冀望的人生。
唐濟光被警察逮捕的時候,正假借公事之名在南部避風頭。
這件事他做得很隱蔽,沒料到竟會被逮住。他是唐沅慶的侄子,負責“唐朝”旗下的運輸公司,這些年來他一直處心積慮獲取斑位,卻一再被趕離集團的決策核心,就像當年他的父親——他們父子長年與黑道合作,過去唐沅閎希望藉此牟取利益,博取唐家對他的肯定,卻不被承認,甚至驅逐。唐沅慶繼續了唐家事業,唐沅閎接着被清算,最後鋌而走險綁架唐左琳,卻在事蹟敗之後鋃鐺入獄,在監獄內抑鬱而終。
在父親的葬禮上,唐沅慶的眉眼淡淡地掃過自己,就在那一瞬,唐濟光打從骨子裏到一股深沉寒意。
他的眼神彷彿在説:“安分一點,不然下一個就是你。”他恨他!那個毀了自己家庭的男人…據説被押進警車,終至死亡,他都吼着:這只不過是以牙還牙…
消息傳了回來,唐左琳的表情很憂鬱,霍克勤問:“你在意嗎?”她搖了搖頭,看向他受傷的肩膀,説:“他該得的。”過去的事畢竟事隔多年,並不是椿椿都有足夠證據,但這回僱人暗殺的事是確定的,至於殺手獲知僱主被捕以後,也立即更改供詞。這下人證物證俱在,唐濟光再也難以狡辯,牢獄之災肯定是免不了的。
她憐憫他,卻沒打算放過他,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她不是聖人,被殘害這麼多年不可能笑笑説過去就好,霍克勤深有同。
他伸出完好的左手,捏了捏她的臉。
“那就別不開心了。”
“我只是…擔心湘茉姐。”唐湘茉是唐濟光的女兒,為了這事特意跟那些暗中資助她爸爸的黑道接觸,取得證據。她一再幫助他們,到最後甚至不惜告發父親,如今“唐人海運”雖然終於易主,但裏頭的黑道勢力早已盤錯節——現在,唐湘茉的立場也很艱險。
“那叫于飛去保護她好了,反正跟唐家解約以後他閒得很。”閒到每天動不動就跑來醫院騷擾他,霍克勤很不滿,偏偏一有微詞就會被他哭叫着抱怨:“你們有異沒人
!把媒人丟過牆!不要臉…”
“噗。”瞅着他難掩頭疼的表情,唐左琳笑了出來。
“他也是擔心你嘛…不過,這倒是個好主意。”原本唐沅慶應有把唐濟光換除的打算,但一是看在他父親分上,二是董事會畏懼那些黑道勢力始終不敢點頭,現在得以名正言順,也算是了卻一椿心願。
唐沅慶身體情況大有好轉,已經回去主事,籌備他的接班計劃。唐左琳藉口要照顧霍克勤,乘機辭職。
好不容易離了近四個月的地獄生活,終於有了再世為人的解
,霍克勤的傷也快好了,預計下週就能出院,他問她:“之後呢?還要回去嗎?”
“才不要。”唐左琳皺了皺鼻子。
“這個小姐太不好當了,以後…我專心做霍太太就好。”説着,她低頭在他間落下一吻。
霍克勤一笑,握着她的手,將這個吻徹底加深。霍太太,嗯,他喜歡這個名稱,代表好只屬於他。他們將不再分離,沒有失去,這一生,緊密相依…
霍克勤出院了。
子彈使他的小腿灼傷,肩骨骨折,清創後打石膏療養,施打抗生素。儘管骨頭還沒完全長好,但傷口並無染跡象,已經沒有再住院的必要。
他本身是左撇子,右肩受傷不至於影響太大,只是打着石膏多少有點行動不便。唐左琳負責照護他,非常樂此不疲,甚至在他骨傷復原回醫院拆石膏的時候,還出了點依依不捨的表情,他不解。
“怎麼了?”
“沒事,我只是在嘆。”唐左琳嘆口氣,想着未來自己沒了能“服侍”他的機會,過去總是被他寵着,好不容易能反過來,結果也才短短兩個月,真是曇花一現啊…唉。
霍克勤療傷期間與她一塊兒住在唐家,儘管德叔不捨,兩人還是打算找個自己的小天地。他先前已和“擎天”期滿,沒再續約,他的説法是——“我已經找到真正想保護的人了。”於是兩人雙雙失業,要長久在一起,當然還是要得想方法餬口。唐左琳身上技能倒是不少,她會三國語言,又受過菁英教育,儘管礙於身份沒打算出門就業,但搞個股票期貨不在話下。她心願很小,立場做個家庭主婦,別太招搖,因此最後選在桃園小時居住的“家”附近,開了間小小的飲料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