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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章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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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白出事了!

再次南下快一年了,他本來是打算回家陪他娘過年的。

誰成想,在北上的時候遭遇了悍匪,蕭白不願把身上的東西出去,惹怒了悍匪,兩方人馬便打了起來。

最後,蕭白騎馬引開了悍匪,讓車伕駕馬車帶着另外一個同行的人逃走。

等逃走的人帶着官兵來救人的時候,只在附近找到了被弓箭死的馬匹,並不見蕭白的人影。

“距離馬匹不遠的地方就是山崖,蕭白很有可能是從山崖上掉下去了。”温掌櫃無比痛心地説道。

蕭白跟了他這麼久,明面上蕭白是他的徒弟,其實他對蕭白就和他的兒子一樣。

前幾天他才收到蕭白的信,信裏蕭白很開心地告訴他,他要回來了,這次回來就再也不走了,好好幫着他幹活。

這才幾天的時間,怎麼就天人永隔了呢?

想着想着,眼淚便順着温掌櫃的眼眶了下來,已近不惑的大男人,哭到不能自已。

蕭白,就這麼死了嗎?

覃初柳有些不敢相信。

距離上次見蕭白,不過才一年的時間,那時候他已經是一個少年郎的模樣了,舉手投足間像極了温掌櫃。

像他這樣優秀的少年郎,就這麼沒了?

覃初柳搖了搖頭,不,這不可能!

“温掌櫃,你莫傷心,我總覺得蕭白沒有死。”覃初柳湊近温掌櫃,悄聲安他,“現下這個時節,屍首不易腐爛,若是蕭白有個意外,也總能尋到屍首。若是尋不見屍首,他興許就還活着。”温掌櫃狠勁地擦了擦眼淚,“柳柳説的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這就加派人手繼續搜尋。”説罷,温掌櫃就出去安排尋人的事宜了,只覃初柳待在蕭白曾經住過的房間裏,呆呆的出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聽外面傳來一個少女的説話聲,“小哥兒,蕭白回來了沒有?”這個聲音…

覃初柳出門來看,果然是趙蘭。

趙蘭看到覃初柳也很驚訝,繼而臉上便爬上了兩朵紅雲,好似做壞事當場被抓住似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特別是,那個發現她做壞事的人,還是覃初柳。

覃初柳也大概能猜出她的來意,心思轉了轉。她便招呼趙蘭,“蘭妹妹,進來坐吧。”趙蘭的臉有些不好看,覃初柳與她説話的語氣,完全就是主人在招呼客人。

她覃初柳憑什麼!趙蘭雙手緊緊絞着帕子。就好像那帕子是覃初柳似的。

進到屋子裏,趙蘭只規規矩矩地垂頭坐在那裏,覃初柳好心地給她倒了茶,問她,“就你自己來的?”趙蘭今年不過十一歲,身材卻已經十分高挑,再加上她的裝着打扮。看上去就像是十四五歲的大姑娘。趙家怎麼會允許這樣的趙蘭獨自往鎮上跑。

“不是,還有,還有鄔姨娘…”趙蘭説話的聲音不大,在説到鄔姨娘的時候,聲音更是低到幾不可聞。

覃初柳挑了挑眉,嫡出的大小姐和家裏的姨娘搞在一起。真是有意思。

不過,這是人家的事情,覃初柳也不想多打聽,便直接問趙蘭,“你找蕭白做什麼?你和他很?”趙蘭吭哧了半天。才小聲道,“我在鎮上誰都不認識,只見過蕭白,這才想着來看看他。”不管説的是真是假,聽上去好像還有些道理,覃初柳也不深究,只嚴肅地告訴趙蘭,“蘭妹妹,我好心告訴你,以後不要再來找蕭白了。你還小,以後會碰到更多的人,會經歷更多的事…”

“大姐姐,我找蕭白,幹你什麼事?”趙蘭突然抬起頭來,臉上雖然還是緋紅的顏,但是眼睛裏卻是灼人的惱意,“你與蕭白非親非故,憑什麼不讓我來找他?”冥頑不靈!覃初柳心裏也有些氣惱。

她好不容易好心一次,偏偏讓人家當成了驢肝肺!

“好,我不管你,你愛來不來,你若是能碰到蕭白,我還要謝天謝地!”覃初柳淡淡地説道。

趙蘭也聽出了不對來,臉立即變得煞白,“蕭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覃初柳哼了一聲,剛要説話,就聽外面一陣喧譁,緊接着,便是一個穿的啦裏邋遢的婦人衝了進來,她的眼睛暗淡無光,在屋子裏茫然地搜索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覃初柳,跌跌撞撞跑過去,拉住覃初柳的胳膊,“我兒子呢?我兒子呢?”覃初柳皺眉,温掌櫃明明讓店裏的夥計不要把蕭白的事情往外傳,特別是在黑子娘面前,更是一個字也不準提,到底還是沒封住這些人的嘴。

跟進來的夥計受到覃初柳冷冽的目光,害怕地垂下了頭,“覃姑娘,不是我…我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覃初柳擺了擺手,“你出去吧。”小夥計走了,覃初柳把黑子娘扶坐在炕沿上,她差不多有兩年多沒見過黑子娘了,她的變化着實不小。

才三十歲,兩邊鬢髮已經花白,臉上也佈滿了皺紋,眼神兒也十分不好,若是不知內情,定然以為她是五六十歲的老嫗。

“黑子呢,我們家黑子呢?他們説我家黑子掉下懸崖摔死了,這到底是真是假?”黑子娘本沒認出覃初柳來,她只模糊地看到個人影在他兒子以前住的房間裏,自然就把覃初柳當作了了解內情的人。

黑子孃的瘋魔症時常發作,但是顯然,現下她還是清醒的。

覃初柳斟酌了一下説辭,這才對黑子娘説道,“蕭白他確實掉下了山崖…”

“啊…怎麼會…”覃初柳話還沒説完,趙蘭已經驚叫出聲。

覃初柳凌厲地瞪了她一眼,她馬上雙手捂住嘴,眼淚卻已經止不住地了下來。

覃初柳懶的管她,繼續對黑子娘道,“不過,現下還不能確定蕭白有事。蕭嬸子你且耐心等待幾,興許過幾就有好消息了。”黑子娘連連點頭,嘴裏不停叨唸,“黑子指定沒事,指定沒事…”面對黑子娘,覃初柳真不知道還能説什麼,乾脆也做到了一邊不説話了。

倒是趙蘭,穩定了情緒之後,坐到了黑子娘身邊,輕輕地握住黑子孃的手輕聲安起來。

過了大概有一刻鐘,温掌櫃才回來。

還沒進門,就聽温掌櫃道,“事情安排妥當了,不管如何,一定要把人找到。”推門而入,温掌櫃見到黑子娘和趙蘭先是楞了一下,緊接着把手裏的包袱藏在了身後,然後又向覃初柳看去,覃初柳無奈地搖了搖頭,温掌櫃這才對黑子娘道,“小嫂子,蕭白的事情我自會處理,你且回家等消息吧,蕭白那孩子那般孝順,指定不會撇下你一個人的。”這話説的黑子娘十分熨帖,她淚眼濛濛地看着温掌櫃地方向,“温掌櫃説的是,我們黑子最孝順,指定會回來,指定會回來…”黑子娘起身要家去,温掌櫃不放心她,要派人送她回去,趙蘭適時開口道,“我,我正好順路,還是我送蕭嬸子回去吧。”温掌櫃狐疑地看着趙蘭,他可是記得這小姑娘家不在鎮上啊,再説,她知道黑子娘住在哪裏嗎?咋就能順路?

趙蘭想要討好她假想中的婆婆,覃初柳便給她機會,拉了拉温掌櫃的衣袖,温掌櫃這才點頭,“也好,那就麻煩姑娘了。”等趙蘭和黑子娘走了,温掌櫃才把藏在身後的包袱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擺放在炕桌上。

“這就是蕭白寧死也不肯出去的包袱,他引走悍匪的時候把包袱留給了魏三。魏三受驚過度,一時忘了還有這麼個包袱的事兒,這才想起來,就給我送來了。”魏三就是和蕭白一同南下的人。

在覃初柳的注視下,温掌櫃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包袱,把裏面的東西一件一件擺出來。

除了兩套換洗的衣裳並一個小布包,其他的,竟然都是書信。

覃初柳隨意拿起一封信來,登時就楞在了那裏,信封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柳柳親啓。

覃初柳又去看其他的信件,足足三十幾封信,無一例外,信封上面寫的都是“柳柳親啓”這個傻子,信都寫好了,為什麼不送回來?這個傻子,難道只是不想把這些信給悍匪,才誓死抵抗?

覃初柳攥着信,眼淚就噼裏啪啦地掉了下來。

蕭白對覃初柳的心意温掌櫃是知道的,不過他也看得出來,覃初柳對蕭白沒有旁的心思。

他以為蕭白的小兒女情懷得不到回應,很快也就釋然了,誰知道他竟然痴情到這個地步。

信封上沒有寫覃初柳的大名,寫的是隻有親近的人才會叫的小名,顯見蕭白本就沒打算把這些信寄回來。

温掌櫃不知道如何安覃初柳,只在一邊靜靜待着,不去打擾覃初柳。

哭了好一會兒,覃初柳才止住眼淚。

把那些信好好的收起來,“温掌櫃,這些我能帶走嗎?”

“嗯,這信本來就是寫給你的”温掌櫃連連點頭,“只不知這小布包裏裝的什麼,興許也是給你的呢。”説着,温掌櫃便把小布包也打開了,打開的一瞬,覃初柳已經收住的眼淚再次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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