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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喝喝茶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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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蒙大赦死裏逃生般從御書房一回到自己地盤上的莫央,在狠狠地給了看着她喜極而泣的小水一個大大的熊抱後,就二話不説直接飛撲到那張又大又軟的牀上做起了屍狀。

只可憐了小水被她這種過於跨時代的熱情舉動給嚇得白眼直翻,差點兒就直地一厥了事。

就這麼一直到了夢中的那碗蠔油牛蓋澆飯,第一百次在嘴邊化為了一縷獰笑着的青煙,莫央才終於忍無可忍地結束了她短暫的殭屍生涯,爬起來風捲殘雲般地幹掉了兩大盆水果,以便稍稍撫一下自己那雷聲陣陣翻江倒海的肚子。

可是肚皮才剛剛安生了些,這兩已經淡出了個鳥來的嘴巴又有意見了。

十幾分鍾後,面對着一個焦黑冒煙的疑似煤球,腦袋裏亂得跟鍋爛糊糊粥似的莫央,醍醐灌頂般的得出了以下結論:如果説失敗是成功的親孃,那麼專心就是成功的孃。有親孃但沒孃的成功只有餓死這一條路好走。

於是她滿懷着頓悟的喜悦,拎上一籃子水果,揣着那塊黑玉珏,抓了個小太監領路,來到了距離‘聖女殿’不遠的‘祭司府’。

沒想到接她的,卻不是和這烏七麻黑的祭司府,融洽得像是一隻烏鴉在黑夜裏飛的永夜;而是看上去同這周遭環境的關係,恰如萬黑叢中一點白的風寂。

這樣強烈的彩反差,讓她着實措手不及地傻眼了一把。

“永夜還在室內休息,需要我去叫他麼?”

“啊?

哦…不不不用…”

“那不如先坐下喝杯茶吧。反正我想他也就快要醒了。”風寂微笑着側身做了個請地姿勢:“我地寢宮還沒有收拾好。所以這幾暫居此處。”

“呃…那…那我就那個…恭敬不如從命了…”像是被看穿了什麼心思似地。莫央紅着臉訕訕地乾笑着。與風寂坐到了院中地一方石桌邊。

“永夜這兒別地好東西沒有。唯獨從不缺好茶。”

“你和他是不是已經認識很久啦?”

“嗯。有十幾年了吧。”莫央接過風寂遞給她的熱茶,隨口問了一句:“哦,那你們三個算是一起長大的發小了。”風寂那堪堪送到邊的茶盞聞言一頓,接着又輕輕地吹了吹幾浮在水面上的茶葉:“看樣子,永夜他還真的是什麼都跟你説啊!

“這不是他説的…是蒼寒…”風寂那淡然卻又像是能看透一切的笑容,讓莫央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越描越黑的笨蛋:“哎呀!總之就是我不小心聽到的嘛…這該不會是什麼很重大的國家機密吧?”啜飲了一口茶後,風寂笑着搖了搖頭:“其實這本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向來很少有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這層關係罷了。”莫央撇了撇嘴,決定還是不要知道太多這種詭異的皇家秘聞會比較安全些:“對了,昨天晚上的那六道黑霧究竟是什麼玩意兒,那麼恐怖?”

“我也不知道。”

“…那到底是誰想要幹掉…呃…想要對我不利啊?”

“我也不清楚。”

“…!”風寂放下手中的茶盞:“放心吧,有我和永夜在,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放心…”莫央的嘴角忍不住狠狠地搐了一下,她現在總算是明白古往今來的皇帝,為什麼一個個的都有點神經質了。

知道有人想要幹掉自己,可是卻又不知道是什麼人,於什麼時候,在什麼地點,以什麼樣的方式來送自己上路。

實在是讓人不得不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處在疑神疑鬼,惶惶然不可終的狀態裏。

乃至於到了最後終於成功地蜕化為了一個集妄想症,臆想症,狂躁症,人格分裂,神經錯亂為一體的殿堂級神病患者。

風寂似是不願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你的這籃水果是送給永夜的麼?”

“不是…是…也不是…”莫央真想幹脆一口咬掉這個不利落到家的舌頭,死了算了。

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向來牙尖嘴利損死人不償命的自己,在風寂的面前卻會像是個重度語言障礙患者一樣,總是結結巴巴羅裏羅嗦的不知所云。

“我是來找他變戲法的…就是用幻術把這些變成各種好吃的東西,因為我嘴饞。”喝了口茶,順了順氣的莫央,很快就老實代了自己此行的動機和目的。順便還替未來的警界,不能擁有像風寂這樣的牛掰問案人員而默哀。

看得出,風寂明顯被她的回答給狠狠地雷了一下,不過卻並沒有像蒼寒那樣肆無忌憚地指着她狂笑不止。而是暗暗了一口氣,壓制住了自己有可能出現的失態,也在最大限度上避免了莫央的尷尬。

“永夜還沒有教過你幻術麼?”

“教過了,可是我很難做到把意念集中起來,所以總是失敗。”

“哦…”風寂點點頭:“那你現在想吃些什麼?”莫央立時喜出望外地兩眼一亮:“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你肯定也是會變戲法的嘛!”只可惜,她即將蓬生長的興高采烈,轉眼就被一句陰死陽活的話給扼殺在了搖籃裏:“喲!原來你也在這兒呀,倒省得我再跑一趟你的‘聖女殿’了。”莫央的腦袋裏立馬敲鑼打鼓地掛出了一個超大的牌匾,上書四個金光燦燦的大字:“陰魂不散”在心裏使勁地翻了翻白眼後,她低眉順目地站起身,和風寂一起,向這位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小皇帝,施了個簡單的見禮:“皇上你找我啊?”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過來告訴你們一聲,今兒個晚上在‘聽雪閣’有個專門為各位而辦的小小家宴。”蒼寒笑嘻嘻地一步三搖踱了過來:“莫央你應該也是來看望永夜的吧?”

“啊…看望?”沒容莫央回過味來,一個平靜無波的聲音驀然響起:“臣並無大恙,豈敢有勞皇上掛懷。”獨自立於廂房門前的永夜,墨黑的長袍,疏離的神情,若非那蒼白若紙的面容,整個人便像是要徹底隱入了周圍的暗,與外界的一切相隔絕。

“沒事就好。”蒼寒衝着他遙遙一點頭:“恰巧笙如今午後剛剛回宮,咱們幾個就暫且先小聚一番。改再為你們三位大宴羣臣,慶功。洗塵。壓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