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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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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每天,湯曉諭都一定要對着窗外的一大片綠地深呼,望着那一望無際的綠地毯風搖曳,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愉快或鬱悶,都會一掃而空。

但是,誰也不知道她心中有個夢想,總希望那片綠地毯中間可以多出個花園,花園中種着各種不同種類的花朵,在四季中爭妍鬥豔地綻放着。

但,幻想了十八個年頭,眼前的綠地依舊只是片無垠的綠地。

可今天一早打開窗户,她卻看到那片綠地開始築起圍牆,甚至破土動工起來,她遠遠望見一個西裝筆的男人正在指揮一票工人,手中拿着一張大大的紙張,她猜那是建築藍圖。

心中湧現一股衝動,她衝下樓,想去探看究竟,可是卻和面而來的父親撞上。

等不及她道歉,湯富生就開始劈哩啪啦地罵着“你胡闖亂撞的幹啥?趕死啊?”

“對不起!”她一個勁地賠着不是,心底卻只想着去探看那片綠地究竟要被怎麼改造?她非常期待可以看到美麗的花園。

“你也給我學學你姊姊和哥哥,花錢給你補習,你卻每天心不在焉的,今年要是再沒給我考上大學,你看我怎麼整治你!”大學、大學,沒上大學又不代表一輩子都沒有出息,沒上大學天更不會塌下來,路是人走出來的。但是解釋是沒有用的,她老爸的頭殼像糊了水泥一樣,硬邦邦,想對他洗腦,實在是比登天還困難。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有,有啊。”湯曉諭點點頭,眼光直往外飄。

“那還不回房間去看書,想幹麼?”

“我的頭有點昏昏的,想出去透透氣,馬上就會進來看書。”她嘴上答應着,心底卻在想,看書、看書,看了還是輸,那何必看呢?

但她可不想找罪受,況且,父母賺錢不容易她也是很能夠體會的,所以即使明知道希望不大,她還是很努力的想要考個好成績。

湯富生嚴厲的道:“不行,偷懶的藉口一堆,快給我上樓去看書。”她一臉哀怨,忤在原地不動。

“你還在蘑菇些什麼?”父親聲聲的催促使她不得不提起步伐往樓上走,兩隻腳卻好像重如千斤,移動得格外困難。

“又怎麼了?”她的手正巧摸上肚子,就隨意找了個藉口“我餓了。”這是很好的藉口,老爸雖然很線條,而且聲大如雷公,但還是怕他們這些小孩沒吃飽穿暖,讀書固然重要,餓了總得要吃飯,她親愛的媽又恰巧不在家,所以沒有煮飯。

“去買些吃的,你媽不在家,順便把中餐一起買回來,買好就快點回家,別在外頭逗留太久。”接過父親手中的鈔票,湯曉諭飛快的點頭道謝,並且一再的應允“我會很快回來的。”

“別跑跑跳跳的,都十八歲了…”十八歲不可以這樣、十八歲不可以那樣,她已經聽多了老爸、老媽在耳邊的嘮叨,他們總是説,十八歲算是個大人了,要成些,但是每每出門又把她當成小孩看,這個不許、那樣不該,門永遠都是七點半,補習完就得要回家。

所以十八歲到底該怎樣?她真的不知道。

在這塊父親認定為地理風水都很好的農地上蓋辦公大樓,嚴浩文清楚知道這將會再度引爆他與自己親生父親的戰爭,父親看不起他這個商業的投機者,而他則不屑進譚家大門,就算死了也要和父親鬥到底。

父親一味的想要他這個私生子繼承家產,極力反對任何人在這塊土地上蓋房子,可是他卻在繼承的隔天就在這裏破土動工蓋辦公大樓,想必父親聽到消息又要氣得跳腳。

他不承認他們是父子,但是不可以否認的,他確實是繼承了父親的火爆脾氣,愈是不被贊同的,他愈是高唱反調,他總覺得他那票兄弟只是同情他,其實心底還是認為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野種,他則瞧不起他們只會在父親的庇護下苟延殘地過子。

當然,那些兄弟並不真的是不學無術,其實,他們全部繼承了父親的衣缽,一個個才高八斗,年紀輕輕就頂着博士的頭銜位居高職。

只有他,大學畢業,不去當學究,卻以併購別人的公司為職業,在父親的眼中,他是最叫人頭痛的人物,管了嫌煩,不管怕出大紕漏,而他那些兄弟更因為怕他終有一天會自食惡果,所以紛紛把財產都推到他名下,以防他有天沒飯可吃。

“浩文少爺,這樣真的可以嗎?在這裏蓋大樓,要是老爺子知道這個消息,只怕會火冒三丈高呢!”阿榮是譚永生收養的孤兒,長大了就被譚永生硬給他當司機,可是那只是一個幌子,其實是派阿榮來當鷹爪的,不過阿榮生老實,所以不會吃裏扒外,而他自然也不在意自己的行蹤偶爾被那個高級學究父親掌握在手。

嚴浩文不以為杵地勾動角,冷冷地笑説:“他不就是怕他那羣兒子不長進把地給賣了,才讓我繼承這塊地嗎?既然他給了我,這塊地就屬於我,我想要幹什麼他應該管不着,至少我不會像他那些兒子那麼不爭氣,把地給賣了。”

“你不要那麼説大少爺他們嘛!他們都很關心你的。再説,你也知道老爺子最討厭你蓋高樓大廈,如果你真的想蓋,也可以蓋別墅,那總比蓋辦公大樓好嘛!”

“別墅?蓋給誰住?”嚴浩文嘲諷地笑問:“你難道忘記我的家在哪裏?你不會真的希望我回來定居吧?”

“老爺子一定很希望你回來台灣定居,你也可以考慮討個台灣姑娘當老婆。”討台灣姑娘當老婆?

他想都沒想過,更覺得阿榮的提議很可笑,他和台灣最多就是生意關係,來來去去從來不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要不是因為母親三不五時以死威脅他回來,他很想不要踏上這塊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