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五台三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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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過懸着做做樣子罷了,那麼好的武功,誰又能動得他一汗
?”
“好到什麼程度?”店夥興奮起來,比劃着大聲説道:“好,太好了,簡直不…不…噢,對了,簡直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是多好?”
“人在一丈開外,喏,就這樣,看到沒有?兩手虛虛一推,一陣風,對方十九都被送下擂台,連鳳陽那位曾在少林習了十年武功、後來還開過鳳陽鏢行的鳳陽金羅漢金大鏢客也不例外!”葛品揚動心了,他想:什麼金羅漢銀羅漢雖算不上名手,但是,此人能在丈許外以掌風退敵,所使顯屬上乘玄功之一種,那麼,他是誰?在鳳台這地方擺擂台又是什麼意思呢?出手豪闊,似非為利;臉上蒙紗,且自謙不如天龍,又不像為名;尋仇家吧,也不像;以武結友吧,也不可能…唔…有點蹊蹺。
店夥見葛品揚沉思不語,不微惑道:“你,你老哥似乎對這些也很
興趣嘛?”葛品揚笑笑,同時站起身來道:“還不是你老哥説得
彩!能告訴我去田家壩的走法嗎?”店夥手一揮,大聲道:“跟着人跑準不會錯!”葛品揚背起藥箱走出店門,果見人羣三三五五,都向同一方向走去。
他雜在人羣中出城,沿着一條黃泥路,向東行約裏許,到達一塊佔地五六畝的廣場。
廣場上擂台高聳,台下萬頭攢動,各人物都有。
葛品揚真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還會遇上這等場面,懷着一股好奇和猜疑,擠着向台前走了過去。
這時約莫辰巳之,本
開擂大概還沒有多久,懸燈結彩,紅氈鋪地的擂台上,左角門掛着一隻銅鑼,右角門掛着一面皮鼓,兩名勁裝漢子執木槌站在鑼鼓下面,神態倔傲地等着有人上台。
台柱上的一副對聯是:“廣結好手遍會英豪”台額橫帳則是:“人龍大俠鳳台武會”橫帳下面另掛着三四面紅飄招,無非是有關賞格的説明。
葛品揚正打量中,一條青衣身形忽然一躍登台,葛品揚側目一看,上台者竟是鬼嫗苗苦芝。
鑼聲響,台下立即騷動起來。
鑼聲停歇,後台緩緩踱出一人。正如那名店夥所形容,此人身材中等,一襲黑長衣,黑紗蒙面,紗孔中,雙目奕奕有神,步履從容,舉止安詳,風儀甚佳,頗有一股儒雅氣派。
鬼嫗見擂主出面,手中鳩杖一舉,冷冷問道:“可否使用兵刃?”黑衣蒙面人微微一笑道:“賀蘭鬼嫗全部家當就在一鳩杖上,如連這個也不準帶,那你老婆子還有什麼好耍的?”鬼嫗被人家一口道破身份,自己卻不識人家為誰,加以對方這種連譏帶諷的口吻,不由得又驚又怒,當下大喝一聲:“好,那就接招吧!”鳩拐一搶,朝黑衣蒙面人攔
擊去。
黑衣蒙面人微笑着,容得鳩拐近身,腳下一旋,滴溜溜繞拐倒轉一圈,鳩拐掃空,他人卻重又回立原來地方,身法之輕靈美妙,端的罕見。葛品揚情不自地暗暗喝聲彩:果然有一手!
就憑這一招,葛品揚知道,鬼嫗已是輸定了!
鬼嫗一擊不中,惱羞成怒,鳩拐如風狂揮再上。黑衣人似乎有意戲逗,一味閃竄騰躍絕不還手。這樣足足過了三十多回合,黑衣蒙面人這才哈哈一笑道:“老婆子,你還不累麼?
下去歇歇再來吧!”雙掌一推,勁風湧吐。鬼嫗一個把持不住,倒翻下台。台下尖叫鬨笑齊起,笑叫聲中,又一人躍身而上,正是三目狂叟高羣!
三狂叟為黑道中第一號狂人,上台一句話不説,手一拱,表示讓先,兩眼上翻,昂立不動。
黑衣蒙面人看清三狂叟面目後,眼中一亮,冷笑一聲:“有僭了,三目高大俠!”招隨聲發,人如飄風般搶步而上,伸手便是一個又脆又響的大耳光。
台下大笑。狂叟狂怒,雙掌立以開碑式重手法連番攻出。狂叟名不虛傳,比鬼嫗確實高明多了,每一掌打出,勢勁力雄,氣派還真駭人。
可是,黑衣蒙面人似乎對狂叟特別過不去,三招不到,狂叟另一邊臉頰上又挨一記。狂叟正想拼命,忽聽黑衣蒙面人冷喝道:“撒什麼野?滾下去!”掌風如飆,狂叟被打得連滾幾滾,方落到台下。
葛品揚經過這兩陣冷眼旁觀,忽然想起一人,念動處,一躍上台。黑衣蒙面人向他端詳了好半晌,頗意外地注目問道:“閣下何人?”葛品揚手向台頂一指,再指去對方臉上笑道:“是誰也一樣,來向台主討取這對明珠,然後還得向台主請教幾件事!”黑衣蒙面人哂然不屑地道:“你算什麼東西?”葛品揚微微一笑道:“我們誰不是東西,各人心裏有數也就是了。”黑衣蒙面人睜國道:“你説什麼?”葛品揚淡淡一笑道:“我説動手!”黑衣蒙面人眼皮眨動着,忽然手指台下説道:“閣下剛才沒有看到?第一個上來的叫鬼嫗,第二個上來的叫狂叟,這二位可説都是當今黑道上的頂尖兒人物,你瞧,本俠將他們打成什麼樣子?現在閣下不妨再想想,閣下比他們如何?”
“也許過之,也許不及,最好由事實來證明。”葛品揚表現得愈輕鬆,黑衣蒙面人就愈見狐疑猶豫。這時,他又將眼前這名其貌不揚的江湖郎中重新端詳了一番,忽然一聲嘿,怒目切齒地作勢低吼道:“真的要動手麼?”葛品揚為之忍俊不,心想:好小子,
厲內荏,就不怕人家聽了會笑話,我為什麼上來?他設下這道擂台又是幹什麼的?
他心中好笑,口裏卻説道:“台主剛才的那兩手,依在下看來,雖然頗見功夫,如談氣候,可還差得很遠,不過話雖如此,事情還是有商量的餘地。”
“唔説來聽聽看。”葛品揚笑了笑,傳音説道:“你小子以金銀明珠為餌,無非是為了新近練成一套武功,一方面藉此考驗考驗自己在這套功夫上已有幾分火候,一方面正好將昔仇家,諸如狂叟、鬼嫗、媚娘、水火雙煞等,這批曾令你吃過苦頭的人物引來,好好報復一頓,而我,你小子聽了這些話,應該明白…”黑衣蒙面人眼神一變,
口厲喝道:“住口!”葛品揚悠然注目道:“住口以後呢?”黑衣蒙面人自知失態,這時呆了呆,方勉力傳音道:“你…你究竟是誰?來…來這裏,到底為的什麼?”
“我是誰,來此為的什麼,等會兒自然會讓你小子知道。如果我是你小子,就會先封了擂才問這些了。”黑衣蒙面人遲疑不決了好半晌,最後期期注目道:“閣下,不…不會是虛有其表吧?”葛品揚似乎早知道對方天猾“不見棺材不
淚”當下笑了一笑,不生氣,也不置辯,後退兩步,單掌一亮,遙向台頂丈五高處那兩顆以錦線懸垂着的明珠虛虛按去。
兩顆明珠並懸,相隔僅寸許,這時,一股和風過處,左邊一顆只微微晃動一下,右邊一顆卻波的一聲脆響,裂成粉碎。
葛品揚側目微笑道:“這樣夠了沒有?”黑衣蒙面人兩眼發直,也不理台下閒人鼓譟,向兩名壯漢一揮手,示意收台,然後朝葛品揚疑懼地點點頭,領先往台後匆匆走去。
自台後休息室小門下梯,繞着一條小溪,直走了半炷香之久,黑衣蒙面人方回身招呼葛品揚在一所莊院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