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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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是穆心蓮!
她穿着男裝,帶着幾個看起來像侍衞的隨從,微微笑着走來,雖然是男裝,但並不像承平可以穿出點兒英姿颯颯的覺來,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好在當時女子出門為方便,也有穿男裝的,並不顯得奇怪。(注:唐朝有這種風氣,有壁畫為證。)可是她的身份在那裏擺着,怎麼能隨便出行?
承平在馬上冷笑不已。
穆見深臉都白了,還是被穆心蓮點名的燕翩躚比較鎮定,拱手行了個平輩禮:“穆小姐。”穆心蓮極開心,這個男人果然很會説話。
“你出來做什麼?”穆見深道,也顧不得禮法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還不得鬧翻天?
在朝中這三年來,穆見深覺得自己越來越謹小慎微,倒不是因為國事有多難,而是在他的這種地位上,做什麼都在人家眼睛裏,一點不好,就會被議論,一絲沒考慮到,都是大事,加上本朝還特別有吃彈劾飯的御史台這個機構,真是頭痛啊。
他不回頭看了一眼承平,他終於可以理解到,為何承平的
子不過是要強些,在外面卻將她傳得極為任
的原因了。
承平對上穆見深的眼光,惡意地笑了笑:“今天真是整齊啊。”她的仇人都來了。
承平化着濃妝。又在馬上。要是不説話。可能穆心蓮壓不會注意到她。可是她這句話一出口。穆心蓮看了過來。
穆心蓮很疑惑地看着她。雖然她曾經是承平地同窗。可是自她封妃之後。兩人常常是一年見不到一次。當然多數是出於承平地厭惡。
“你是…?”穆心蓮不確定眼前是誰。是很久之前認識地某個親戚?還是…她突然道:“承平!”這一瞬間。好像時光倒。她們初次見面地時候。承平也是騎在馬上。手捏着繮繩。有意無意敲打着馬鞍地邊兒。穆心蓮與其他地侍讀一起。被一個老太監引薦給承平。
當時她是多麼高高在上啊。
穆心蓮嘴角起了微笑。眼中現了殺機。
承平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善了,可是她心裏多少還留着爭強好勝的血,自然不會在穆心蓮面前低頭。她在馬上直視着她。
“下來説話吧。”穆見深對承平道。他的態度很無奈,很明顯。這是個他不想看到地局面。
“我還有什麼好説的嗎?”承平道,看了穆見深一眼:“錢就算了。菱花驄我帶走,我們兩清了。”説完對許嵐道:“走了,還看什麼?”許嵐道:“這位就是我在書局遇上地那個先生…。”承平真想用馬鞭狠狠地他:“先生?你看她像先生麼?”
“她讓我這麼叫的。”説完偷偷瞥了穆心蓮一眼,那神情哪裏是看什麼先生,分明是看一個讓他喜不自勝的仙女,那種羞澀只有在情竇初開的人眼裏才看得到。
你沒見過女人麼?
承平忿忿地將馬鞭倒過來,用柄敲在他頭上:“去牽馬來,趕快走!廢什麼話?”穆心蓮豈會讓她如意,攔下許嵐道:“你不是要去太學麼?跟我走吧,她是幫不到你的。”説完很得意地看了承平一眼。
承平心裏一刺,想到:“這小子與我何干?他要作死,就去好了,我過我自己的子,現在最要緊是安置好
碧。”於是乾脆順着話頭道:“也好,你知道你眼前的這幾個人是誰麼?”她用馬鞭指着穆見深:“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輔國公,他寫個字條,你就可以入太學了。”許嵐大吃一驚,穆心蓮臉
一白,要是承平這會兒大街上叫聲“太后”這個玩笑就開大了,承平當然也知道,於是悠哉地掃了掃在場的人,對秦姨拱手道:“我去了。”打馬而去!
菱花驄雖然不是什麼千里馬,可也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好馬,眨眼間便揚塵而去,穆心蓮下巴一抬,對身邊地一個侍衞道:“追!”
“站住!”穆見深阻止道:“你要做什麼?”
“二哥哥,你擔心呀?”穆心蓮本是穆見深地堂妹,叫二哥哥好像沒有什麼不妥,只聽她笑道:“我要做什麼還用問麼?”
“你答應過的。”穆見深説。
“我説地是,只要她不回來…現在,好像不是我找她來吧?”她眼波轉轉,好似很和善的樣子,只有在這外面,她才能卸下面具,做出她這個年紀會有地表情來。
“你沒説是回哪裏!”穆見深沉聲道。
穆心蓮頓了頓:“好吧,看着你的面子上,就算了。”這幾句話説得燕翩躚滿頭霧水,不過還有比他莫名其妙的人,比如許嵐,他看着承平打馬離去,連話都沒説明白,這裏又全是陌生人,只好找承平唯一介紹過的穆見深問道:“您…真是輔國公?”穆見深白了他一眼,心想:“要不是這傢伙,也不會把穆心蓮引來,搞得這麼僵。”不由地拉長了臉,嘆了口氣,對許嵐道:“正是,你跟我來吧。”其實他壓不知道,穆心蓮是衝着燕翩躚來的,不過鳳求凰這種地方,她不好進去,偶然在書局閒逛打發時間,遇到的許嵐。
許嵐去書局當然是買書,碧借給他的銀子本來就不多,他也有些呆,不曉得問承平要些。等到了書局,想着試考。就覺得經史子集什麼都要買,再加上時文…才發現自己手裏那點兒,遠遠不夠。
就在他抓耳撓腮地時候。穆心蓮看到了,穆心蓮的本也不是那麼陰毒地婦人,何況自家江山。看着這樣努力的士子當然要拉一把,於是就幫他付了錢。詢問他的情況。
許嵐當然看得出她是女子,可是她生得那樣美貌,又這麼平和,與許嵐打過道地女人,除了親人,就是承平
碧,承平就不説了時時當自己是老闆,哪有點兒女兒態?
碧又是個大姐姐
格,穆心蓮這樣樣貌好,脾氣好的女子。温柔得好像水中是花朵一樣的女子。自然讓少年地小心肝兒有些不穩。
許嵐看看穆見深,又看看穆心蓮。眼神中充滿了詢問。
穆心蓮道:“他是我本家哥哥,你跟他去吧。”看來她沒打算説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先去我府上吧。”穆見深覺着這裏真不是説話地地方。叫家人將馬車趕來,讓穆心蓮自己乘坐一輛,直接將她送回宮裏,他自己與燕翩躚、許嵐一輛,往輔國公府去。
一路上,燕翩躚終於忍不住問道:“那個平老闆,究竟是誰啊?”穆見深沒回答,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如果回答“我子”承平一定不承認;如果是其他的話,穆見深又不想説,他岔開話題,問許嵐道:“你們從哪兒來?”
“學生是瓊州人士。”許嵐一板一眼地回答。
穆見深道:“不是問你,是你老闆,你們住哪裏?你説她是你老闆,是做什麼…做什麼的?過得好嗎?”他突然聲音哽咽,想起承平那樣一個天之驕女,竟然要自己幹活…甚至出現在鳳求凰在那種地方,他一邊心痛一邊不解:“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活得這麼辛苦,難道是不想接受我安排的事物?與我沾一點兒邊兒,都讓她那麼難受麼?”越想自己越痛苦…。
許嵐先是被他問了一連串的問題,接着這個提問的人,卻好像陷入自己的情緒裏去了,表情無比痛苦,似乎這些問題本身就讓他難受。
但是,他是輔國公啊,還是要回答的吧,許嵐道:“我們住在三十里鋪,開着一間雜貨鋪,也做胭脂,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停車!”穆見深喊道。
他想起來了,那天在三十里鋪,崔家那個花花五少爺鬧出的事情…那個女孩子,別人都説叫“阿平”他沒有在意,這本是很尋常地名字。讓他憂心地,是這幾年來穆家、崔家的旁支子弟越來越囂張,外戚跋扈從來就是滅族之禍…他本着息事寧人地意思,自家賠禮道歉了,卻不想錯過了承平。
那天隔着那道薄薄的車簾,我們就這樣錯過了嗎?
他想起他撿到地那把扇子,據馬的傷痕,可以看出就是那把扇子,
準地打在馬的踝骨上,造成了馬車轉向,為什麼自己就沒有懷疑過呢?
他迅速下了車,搶過隨從的一匹馬,他騎上馬,迅速奔向三十里鋪…。
另一邊,穆心蓮不下這口氣,承平一直是她心裏一塊石頭,只要承訓一天沒長大,她就會一直處在擔心的狀態下,擔心她的孩子鬥不過承平,擔心承平會捲土重來…她要除掉她!
其實穆心蓮的這種心情很悖論,誰都知道,孩子在父母眼中永遠都是孩子,永遠長不大,説到底,她對承平的仇視,已經植在她潛意思裏了。
她等着與穆見深分路,然後叫來了自己的軍統領----韓忠林。
“現在去追我們在鳳求凰門口看見的那個女人,能追上嗎?”穆心蓮問。
“不能,她騎着菱花驄,這會兒已經出城了,不過那是皇家御苑的馬,城門的守軍認識印記,我們知道她去了哪個方向。”韓忠林道。
穆心蓮點點頭,微笑道:“承平,你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