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一章頭易低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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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一章頭易低,意難平“賀先生,不如我走一趟。”黃子雅點了一支香煙,抬起頭對對面皺着眉的賀賢開口説道。
賀賢擺擺手,有些煩躁的説道:“你去和我去有什麼區別?整個港澳誰不知道訓正你是我的人,這種事,我們不好直接出面,現在不比當年亂世,帶着一票兄弟去香港偷運印鈔紙,現在這種局面,如果對方不給面子,怎麼辦?難道開打?雙方都兵強馬壯,而且…台灣那邊我已經上了名單,誰知道上海船幫那些人,有多少是同台灣暗通款曲?萬一你過去,他們擺個鴻門宴,那就等於斷了我賀賢的一條手臂。”
“那我聯繫一下馬來亞或者菲律賓,印尼那些地方的朋友,看看能不能調些船暫時過來應急?”黃子雅停頓了片刻,再次開口。
賀賢從辦公桌前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頸肩,站到落地窗前望向外面:“遠水解不了近渴,就算有人肯幫忙調船過來,也需要時間,讓我賀賢去調停,也是因為等不了那麼久的原因,這些商人,真是撲街,裏面的人正勒緊帶拼命,等着各種物資救急,他們卻因為這種事搞罷運,什麼香港,上海,寧波,廣州,還不都是中國人?”黃子雅不再開口,他是賀賢的保鏢頭子,又不是賀賢的智囊,自己連續開口兩次都沒能讓老闆滿意,也就不再費心思去想解決方案,這種事本來就該他老闆自己去考慮,他只關心賀賢的人身安全問題。
直到黃子雅的煙都已經完,賀賢才轉過身來,看向黃子雅:“香港那個宋天耀現在在哪?”黃子雅把煙蒂碾滅在煙灰缸,沒有任何遲疑:“英國,格拉斯哥,説是去看望他那個鬼妹未婚
的家人,不過有消息説,那傢伙請了英國的民武會幫忙做事,不太像是探親。”
“給他打個電話,我不管他有什麼心思打算,讓他最遲四天內到澳門和我見一面,我不方便出面,他可以。”賀賢對黃子雅説道。
黃子雅點點頭:“知道了,賀先生,我等下打給阿六,讓他聯繫宋天耀,不過,宋天耀,很難讓雙方買賬。”賀賢摸着下巴笑了起來:“他當然不夠資格讓雙方買賬,但是就是等雙方不買賬,我才好再開口,我叫他一聲阿耀,他就是我的晚輩,而且那傢伙不比雷官泰,雷官泰做事太正,宋天耀腦子更猾些。”
…
接到黃六打來電話的時候,宋天耀有些發懵。
現在絕對不是回香港的合適時機,雙方擺明車馬準備開戰,自己這種想要撿些殘羹剩飯,湯湯水水的小角,總該要等雙方打到頭破血
時才猥瑣登場,現在回去,難道是嫌自己不夠被人厭惡?
可是賀賢,宋天耀惹不起,而且他也知道賀賢為什麼想要手甚至調停這件事。
“我剛剛才打了電話給沈弼,現在又準備和船廠的人聊聊天,什麼事都沒做,現在就要我滾回香港。”宋天耀把手裏的鋼筆丟在桌面上,
着眉頭抱怨。
安吉—佩麗絲在身後幫宋天耀着脖頸:“你不是經常説,人生就是無法預知才
彩?”宋天耀看着眼前寫了一半的計劃書,苦笑道:“意氣風發吹吹牛時,當然會説無法預知才
彩,但是自己辛辛苦苦準備了這麼久,卻偏偏被人強行打斷,哪有心情再去吹牛,幫我訂機票吧。”
“真的要回香港?”安吉—佩麗絲停頓了一下:“不是説好了,要和我父母一起過聖誕節?”
“你可以留下,我要先回去,賀賢是一定要見的,得罪不起,何況賀先生説不定心中還覺得,是他看得起我宋天耀,才給我這個機會,如果不識抬舉,下次再想打道,可就難了。”宋天耀抓着安吉—佩麗絲
着自己脖頸的手指,有些唏噓的説道。
“你回香港,能做什麼?那些人難道會聽你的勸誡?”安吉—佩麗絲説道:“完全不可能。”
“怎麼可能會聽我的。”宋天耀伸出左手手掌,在書桌的枱燈下慢慢的晃動着。
書桌那些文字上多出了一片陰影,在文字間不斷遊弋。
“雙方都在按兵不動,蓄勢待發,這個時候明明表面上都一副剋制的模樣,但是實際上,心裏都已經磨刀霍霍,只等一顆小石子投入水中,哪怕只是一點點漣漪,最後都會被借勢掀起一片巨,至於那顆石子的下場,誰會在乎?”宋天耀嘆了口氣,拿起未寫完的計劃書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可惜了,本來還想佔些便宜,畢竟是那麼好的機會,真的可惜了,終歸還只是個小角
,不是大佬。”宋天耀把計劃書丟回桌上,低下頭去:“頭易低,意難平啊…”
…
魚欄坤冷着一張臉,帶着自己十幾名幹利落的小弟,動作迅捷的穿梭在碼頭上,找到了一艘小貨輪。
“十哥吩咐,沉了這艘船。”魚欄坤回頭對自己的手下説了一句:“乾的利落點。”
“放心啦坤哥。”魚欄坤的頭馬阿興一擺手,十幾個人跳上小貨輪,船上幾個看船的水手正在甲板上打紙牌,看到有人來,都起身望過來,一名水手摸着耳朵:“兄弟,老闆不在,收錢等明天再來吧。”
“砍翻,把人全都扒光吊在船頭。”阿興吩咐一句,身後的小弟從衣襟裏面頓時都亮出各種傢伙,朝着四名水手撲上去,不等幾個人轉身想逃,就全部被砍翻在甲板上。
鮮血淌,紅
填滿了所有甲板上的溝壑。
阿興踩着鮮血走到機房,把柴油點燃,頓時火焰蔓延開來。
外面的小弟們則正把幾個已經生死不知的水手練的綁起來,扒光衣服,準備掛到船頭。
魚欄坤始終立在棧橋上,面無表情的看着。
此時,遠處一隊十幾個人沿着棧橋朝起火的貨輪方向衝來,用上海土白罵着髒話,手裏已經亮出了傢伙。
魚欄坤從後拔出一柄牛
刀,自己
着十幾人一步步走去。
“十哥吩咐,教你們這些上海人什麼叫做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