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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171章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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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早上,嚴寒依舊,裹得像粽子一樣圓溜溜的清道這該死的鬼天氣,費勁地剷起積雪。街道上已經有了些熱鬧的景象,官員的華麗馬車匆匆忙忙飛快穿行,壓在路上泥濘飛濺,清潔工暗罵:“怎麼今天這幫人是不是家人死光了,趕着投胎麼?”憲兵和城防衞兵有明顯增多的跡象,全副武裝地來回巡邏,腳步整齊,神情嚴肅,看到路邊凍得半死的漢,還會上前詢問,看不順眼的就痛打一頓。伊利達城裏,一派緊張肅殺的氣氛。

清道夫頓時就有不好的預,心忖:“看這幫傢伙如臨大敵,大冷的天居然也這麼積極出來值勤,有點不簡單,莫非獸人單方面撕毀攻打過來了?”但他從周圍行人的臉上看不到一絲驚慌痕跡,大家似乎有些興奮,是的,興奮,他們好像是在看鄰居夫婦打架的街坊,每個人都頭接耳,期待莫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沿街叫賣的報童解開了清道夫心中的疑惑。

“最新一期《鳳凰與河報》,現場直擊聖光大教堂喋血慘案!目擊證人講敍事情經過,當事人歐內斯特伯爵剖析心理歷程,附有現場圖片!大教堂區治安官分析兇手的十種可能!相針對此次案件的言!快來買啊,號外號外,只要七個銅板!七個銅板就能看到喋血慘案的最新動態!快啊,只剩下最後十份了!”清道夫實在抑制不住好奇心,抹掉額頭汗水放下鏟子喊道:“小夥子,給我來一份報紙。”轉眼間,報童又賣出三份報紙,遞給他一份。收了錢。

“喂,能不能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事?”

“什麼?你不知道昨天下午生的大事嗎?”報童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他:“歐內斯特伯爵在聖光大教堂為女兒舉辦婚禮,結果你猜怎麼着?妮可小姐被當場謀殺!乖乖,可了不得。太刺了。不説了不説了,剛拿了一百份報紙,眨眼就賣光,我還得趕回報社!”

“好像是有點刺。”清道夫嘀咕着,在附近的花圃邊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抖開報紙仔細閲讀起來。

頭版頭條一排觸目驚心的紅體大字:《驚天大案:歐內斯特伯爵愛女婚禮現場慘死》,副標題《情殺還是仇殺?劫財還是劫?》他當場就吃了一驚,細細看下去:“十二月十七下午三點。當喜慶的拯救之鐘敲響,在聖光大教堂參加婚禮地賓客滿心喜悦準備接新娘的到來,然而整整半個小時過去,他們沒有等到任何一個人影,被聖光祝福的新郎焦急地站在祭壇邊上,不久後他們在化妝室看到的只是一具染滿血污的屍體。歐內斯特伯爵情緒失控,一度昏厥。…本報記者突破重重阻撓,經過現場採訪現,化妝室周圍已被衞兵包圍。無法得知具體實情。第一個走進化妝室兇殺現場地侍女愛麗絲小姐稱,妮可小姐死狀恐怖,脖子被人為扭斷,舌頭伸出,眼睛圓睜。似乎死不瞑目。驗屍醫生將在兩天表屍體檢驗報告。”清道夫不罵道:“連妮可小姐都殺!兇手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不連歐內斯特伯爵那個老王八蛋一起幹掉!”翻開另一頁,又有記者採訪當賓客事後的想。以及援引本地消息靈通人士對案件本身的猜測。有一張圖片是用光影記憶晶體拍攝下來的現場模糊照片,只看到衞兵們忙碌的身影,讀者最興趣的屍體照片卻是沒有。

《是誰殺了妮可小姐?》:“事情剛剛生,我們還沒有得到官方對此事的確認,或許那些大老爺們正在追憶妮可小姐的青美貌?眾所周知,社名媛妮可小姐擁有好幾位情夫,關係錯綜複雜,她在婚禮上地慘死,我們認為極有可能是情殺。懷恨在心的被拋棄者伺機報復?其中究竟有怎麼樣的曲折經過?哦,這可以成為恐怖小説的題材了。那麼讓我們來看一看當地治安官對此事表什麼看法…”清道夫越看越高興,拍着大腿叫起來:“殺得好啊!這算是聖光對歐內斯特家族的制裁嗎?”然後他翻到報紙的最後一頁:“時至昨天晚上,一些酒館已經開始出現言,不少人聲稱,此案是一個名叫‘黑暗葵花會’地組織所主導,目的是為了被妮可小姐玩情並家破人亡的漁夫之子小馬里奧復仇,本報迄今沒有得到有力證據證明是‘黑暗葵花會’所為,防務指揮官艾隆納先生稱小馬里奧本人已經失蹤,似乎他就是事情的關鍵。”清道夫喃喃道:“黑暗葵花會?”歐內斯特伯爵之女妮可小姐在婚禮上被謀殺地案件震驚了整個伊利達城。

這個案件的影響是深遠的,一方面,歐內斯特是舊有的貴族勢力,雖然不在其位,但也有不少枝節,關係複雜,若調用起來也會產生很大反應。第二,親家安格斯男爵十分憤怒,誓一定要抓到兇手。這位安格斯男爵是伊利達城的監獄長,手裏頭有不大不小地權力。官場常年變動,失勢的人下台甚至被投入監獄,這時候就需要到監獄長的照拂,也有不少人失勢後再得勢,自然對他當年地照顧有加,又逐步編織了一張關係網,很能説得上話。兒子的未婚居然在教堂眼皮底下被人殺害,絕對不能原諒!第三,案件生聖光大教堂,教廷顏面受損,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主教在當天晚上就布了代表教廷的言論:“聖光在上,這是一件慘絕人寰的事件,在這個傷心的子,我沉痛向歐內斯特伯爵表示哀悼。教廷絕不容許這種褻瀆聖光的行為,兇手觸犯了法律和聖光教將受到制裁。願天父保佑每一個愛戴他的子民。”迫於多重壓力,內閣不得不對此事表示關注,但因為時間太短,他們目前沒有得出結論。據説內閣防務部門正在相的指示下召開緊急會議。

一大清早的,酒館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他們沒有報紙上所説的震驚和憤怒,他們很興奮,都在慶祝。酒館老闆也把酒水降價五折銷售。歐內斯特利用權勢殺害小馬里奧父母雙親地事情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終於看到結果了,傳説中的黑暗葵花會果然名不虛傳,“乾杯!為了聖光的正義!為了黑暗葵花會!”

小馬里奧在鑽石薔薇堡附近的街道徘徊了一夜,險些被治安隊巡邏的衞兵當做小偷活活打死,最後情急説跟黑暗葵花會地代言人亞當先生有情,這才被帶了回來。

哈馬爾認識這個年輕人,他不就是教堂喋血慘案的男主角之一麼?有必要帶他去見見撒加。

小馬里奧臉上的悲憤之情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堅定和沉着冷靜,鬍子拉渣,表情沉鬱,好像剛剛得到赦免的死囚。

正在大廳搬東西準備進行裝修的特洛伊叫道:“嘿!老哈馬爾,他是誰?”

“你不是很希望見到那位愛慕妮可小姐的情痴麼?就是他了。”小馬里奧沉聲反駁道:“不,我認清了妮可小姐的真面目。她再也不會在我心中泛起漣漪。”特洛伊向他伸出手:“恭喜你,小子,目前你是官方地二星級通緝對象。”

“我很榮幸。”小馬里奧淡淡地説。

“哦,想不到這小子的心理素質還過硬。目前很多人認為你就是破案的關鍵,很多人慾抓你而後快,就不怕被絞刑嗎?”

“不怕,他們絕對不會如願以償的。”在哈馬爾的帶領下,穿過幽暗的走廊。冷靜地小馬里奧心臟卻開始烈躍動起來,他即將再次見到黑暗葵花會的領導人,貴族命運的終結者。為他完成復仇的男人,同時也是慈祥地教父撒加先生。

就像歌見到維哲羅姆,信徒見到教皇,小公務員獲得攝政王接見一樣,這覺令人神經極度緊張,小馬里奧狠狠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痛得直咧嘴,心裏暗罵:“***,你還抖就把你鋸掉!”還是那個陰沉的房間,教父正在向黛兒講故事,逗得小女孩咯咯笑個不停,在他懷裏鑽來鑽去,場面十分温馨,小馬里奧不敢相信這就是談笑間決定別人命運的黑幫老大。

哈馬爾恭敬地説道:“老爺,衞兵們在外面現馬里奧先生,我想您或許需要見他一面。”沈之默頭也不回:“給他一筆錢,讓他離開伊利達城避避風頭,過得兩三年再回來。”小馬里奧不知哪來地勇氣,叫道:“不,先生,請讓我加入你們,我離開這裏不能當個懦夫!求求你!”

“是麼?你認為你有什麼本事與我手下的勇士平起平坐?實話實説,我目前不缺人手。”小馬里奧動的説:“先生,您會現我很有用處地,最重要的是,歐內斯特伯爵還沒有死,我父親的鮮血不能白。”沈之默捏了捏黛兒的臉蛋,説:“我怎麼才能相信你不是一個廢物?黑暗葵花會不需要混吃等死的傢伙。”

“我誓,我將是您最忠實的僕人。”

“好吧,小子,我們都是一夥亡命之徒,隨時都能付出生命,其實你可以擁有另一種生活。”小馬里奧堅定地説:“先生,求求你…”沈之默着下巴,思索一陣,道:“老哈馬爾,你把這位小夥子帶到奧布里那裏,讓奧布里訓練他,如果三個月內沒有什麼成果,就把他趕走,不要費時間。”小馬里奧為表忠心和奮向上的情,就差指天誓了:“是,先生,我絕對不會費您的時間,您等着吧,我會成為黑暗葵花會最有用的人。”待兩人離開,黛兒歪着腦袋問:“撒加叔叔,剛才那個人好古怪啊,他是來做什麼的?”

“他是個失了方向的羔羊。”

過得幾天,沈之默收到了防務部的通報,詳細説明內閣對追查教堂血案的決心,由防務指揮官莫什奧*艾隆納負責本案。並要求所有城區治安官配合工作。

從撒克遜手裏拿到指揮官的檔案資料,莫什奧*艾隆納,現歲,出身於皇家獅鷲騎士團天空衞隊,在官方表述中。他作戰英勇,思維縝密,為人細心堅忍,有很強地正義以及對聖光的堅定信仰。另外,他還是子爵,家庭富裕,收入穩定,十數名扈從。兩處田產,三處房產,有着一位比自己年輕十多歲的美貌子和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兒子。

目前治安所的大小事務都由獅鷲騎士羅丹代為負責,沈之默嫌氣悶,很少呆在那裏辦公,只有月底收管理費才會一回臉。在書房打坐半個時辰。治安隊第二小分隊隊長克拉克前來報道了:“長官大人,羅丹大人有事請您去治安所一趟。”

“出了什麼事?”沈之默隱隱覺得不妙。

克拉克恭敬地説:“防務指揮官艾隆納要見您。”沈之默暗暗皺眉,這個艾隆納果然有兩把刷子,他一定是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了。當在聖光大教堂由於考慮不周。做得十分匆忙,不免留下許多痕跡,只要是個經驗豐富地老手,就能把疑點集中到自己頭上。

嚴格算起來,防務指揮官也還是治安官的上頭領導。有什麼指示還得必須照辦,沈之默住水街這塊肥,就不能做出太出格的事。

“好,隆納。”艾隆納的股還沒坐暖,沈之默就趕到治安所了,鑽石薔薇堡就在街尾,乘坐馬車不過十分鐘路程。這個中年男人下巴留着鬍鬚,鼻樑很高,深藍的眼睛,表情嚴肅,身穿重甲,部的金屬鑲嵌十分牢固,坐在椅子上很不舒服,不太耐煩地等待。門外則有八名他親自帶來的衞兵。

沈之默走進辦公室,摘下禮帽準確得扔掛在十米外的衣帽架上,一股坐在辦公桌後面,説:“克拉克,給艾隆納先生倒杯水。”這才向艾隆納伸手問好:“尊敬地指揮官閣下,見到您真榮幸,萬分歡您來視察本城區的治安管理工作。”他前有徽章,不需要特別介紹就能知道他的身份。

艾隆納也不站起,冷冷地説:“哦,是撒加閣下,你好,我今天是來查案的。”果然不出所料,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沈之默本沒打算給他什麼好臉,當即翹起二郎腿別過臉去點了一支香煙,讓艾隆納愣了半分鐘以後才長長噴出一口白煙,慢悠悠地説:“是麼?查什麼案子?需要本人的幫忙麼?”艾隆納直視他的眼睛:“聖光大教堂血案!那天婚禮撒加先生也在現場吧?”這時克拉克端來一杯水,重重擱在桌子上,水花四濺,甕聲甕氣説道:“長官請用。”艾隆納順手拿起杯子要喝,突然現這杯水又冷又冰,體渾濁,顏難看,杯底居然還躺着一隻死蒼蠅,不由大為惱怒。自己身為防務指揮官,無論到哪個城區地治安所,那些治安官不是誠惶誠恐的招待,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這傢伙如此無禮,連一杯水也像是從陰溝裏撈出來似的,那個端水地小兵太不長眼了吧?

原來沈之默和手下衞兵商量過暗號,只要有客人上門,若他提的是“給客人上茶”、“上咖啡”那就是要衞兵們好好招待該客人,不得怠慢,若説的是“上水”那麼就用不着客氣,這人絕對是長官需要羞辱的對象,大夥兒有什麼招儘管使出來。克拉克肚裏明白,艾隆納怕不是什麼好鳥,專門來找長官麻煩的,雖然他職位高一點,可也沒必要害怕。

沈之默給克拉克遞出一個讚賞地眼神,故做驚訝道:“指揮官大人,歐內斯特伯爵女兒婚禮,他邀請我參加,我自然也在場,這有什麼不對勁嗎?”

“你那天穿了什麼衣服?”沈之默心中冷笑:好傢伙確實懷疑到自己頭上了,那件事情做得不太慎重,守門的衞兵和化妝師都親眼看到自己最後一個進去,要是查起來容易得很。他毫不動聲地笑道:“當然是晚禮服了,指揮官有什麼疑問嗎?教堂血案令我萬分震驚,連妮可小姐那漂亮的人也有人能下得了毒手,您儘管放心,我們荊棘鳥城區一定配合你地工作,要從什麼方面查起?好的,我現在就下令所有衞兵進行大面積排查,爭取早查出可疑人物。”艾隆納不答反問:“那天您都在什麼地方?又做過什麼事情?這些情況我需要了解。”

“是是,長官英明。容我回憶一下,哦,想起來了,我在小教堂的後面那個區,當時心情很興奮,就一直在等着新娘。可是等了很久沒見到影子,又聽聞生那麼大的事情,我只能向歐內斯特伯爵表示沉痛哀悼,希望他不要過於悲傷。”

“是嗎?你那天穿的衣服是什麼式樣,什麼顏?”

“我?”沈之默苦苦思索:“就是黑的燕尾服吧,長官先生,難道您懷疑我?”艾隆納猛然一拍桌子,吼道:“裝什麼蒜!你就是兇手!老實代,你是什麼犯罪動機,為什麼要謀殺妮可小姐?”力氣之大,桌子為之一震,杯子傾翻,裏面的死蒼蠅了出來。

沈之默冷笑着按熄了雪茄:“長官先生,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要胡亂誹謗,小心我上教堂控告你玷污了聖光的公正。對了,您憑什麼認定我就是兇手?”

“這還用説嗎?我現場排查過幾乎所有與會賓客,在案那一段時間,你沒有留在教堂,誰也不知道你的行蹤,而據化妝師的回憶,她見到一名穿着黑燕尾服的高大男子進入化妝室,身材和你差不多,妮可小姐讓她們離開,換句話説,你們至少有五分鐘的單獨相處時間,在這段時間內,你做什麼都足夠了。”沈之默淡淡地一笑:“喂,不要胡亂把屎糊到我的頭上,那天婚禮我也沒見到你在教堂裏啊,莫非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艾隆納把桌子拍得更響了:“什麼?我本沒去參加婚禮,你這話算什麼意思,難道我還是兇手不成!”在外面等候的士兵都悄悄張望,偷偷注意兩人的爭執。

沈之默索翹起二郎腿,不陰不陽地説:“是啊,沒去參加婚禮就更值得懷疑了,我明明記得歐內斯特伯爵給您送過請柬,可您沒有參加,莫非您和他有仇?哦,是了是了,殺他女兒憤,符合您一向的觀點,這可是標準的仇殺,先前報紙還猜測是情殺,我可想錯了,對了,我還聽説妮可小姐死後有被姦屍,長官大人,想不到你還喜歡這個調調,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