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向伊利達城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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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漸漸停了，天空變得晴朗起來，開始閃爍幾顆星子。泰瑞希爾手掌上亮起淡綠的光團，用力一揮，光團分成十多個分別飄落到昏的眾人身上，纏繞着他們。這是靈月神系魔法中獨有的“痊癒之觸”據説只要是沒有危及生命的傷病，都能很快痊癒。

先醒起來的是西蒙，抹掉嘴角邊上的血跡，驚恐地向沈之默問道:“撒加先生，那個惡魔怎麼樣了？”沈之默苦笑:“自己看看旁邊就知道了。惡魔來這裏專門是為了找一個人，結果沒找到就走了。”

“有這麼好的事？”西蒙不暗叫萬幸，看看周遭情況，頓時連連倒涼氣，一陣嘆，又問:“惡魔造成這麼大的傷害，真的離開了？我，我們不是已經在地獄了吧？他為什麼沒有殺掉我們？”

“當然，你和惡魔比起來就好像是老鼠和獅子，獅子不會有興趣去關心老鼠的生死。”西蒙嗖地站起:“不行，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其他的人也都6續醒了，看到大片的廢墟和屍骨，都是好半天才回覆過來，兩個學徒早就害怕得失聲痛哭。

“為什麼離開？我們不是要重建自己的家園嗎？”沈之默反問道。

西蒙急了:“事實是這樣的，由於惡魔的降臨，伊利達城教廷一定會察覺，我猜不出兩天，他們一定會派大批聖騎士對這一片區域進行所謂的‘淨化’，還記得四十多年前白骨堡那場瘟疫麼？其實瘟疫是因為有人染一種奇怪的疾病，變成了不死亡靈，聖騎士立即組織力量對城堡所有居民展開屠殺，説是防止更大的染，白骨堡的名字就這麼來的。…”説的內容竟與泰瑞希爾大同小異。

不清楚當時事情內幕的幾個人都不寒而慄，大家沉默了好久，哈馬爾説:“我這條老命…唉，能去得了哪裏呢？”奧布里説:“不如先去南方的黑雨叢林，帝國的勢力淨化不到那裏。”矮人點頭:“這是個辦法，為了活命不得不如此了，不知道黑雨叢林還有沒有麥酒。”沈之默看着大家:“我帶你們去更好的地方。”

“還有什麼好的容身之地？”大家都很懷疑，除非逃到無盡之海對面的撒姆爾大6，才有可能出帝國的勢力範圍。

“先離開這裏再説吧，我們大家都一無所有了。”矮人舉手示意:“撒加先生，我，我想回去看看…”雖然滿眼都是廢墟，但人類本身生就奇怪的情，使他們輕易難以割捨，有的還有一兩個家屬，也存了萬分之一的希望，都想回原來的住所看看。

“好吧，一個小時後原地集合，沒回來的我們就不等了，由自己面對聖騎士的淨化吧。”除了泰瑞希爾、哈馬爾、沈之默外，其餘人頓時跑得一乾二淨，那兩名學徒猶豫一下之後也跑了。

庫澤斯卡爾港位於伊利達凱大6西南端的破碎海灣地區，往東北一千二百公里則是帝國的都伊利達城，有兩條路，一條是水路，路程要短一些，從艾索達河逆而上，中間要經過四個內6港口，盤查非常嚴格，不是個好選擇。6路則艱難一點，一路往上，先是以手工業達而聞名的落錘鎮，然後是面積廣闊的艾索達河域沖積平原，其中還有少數從黑雨叢林移居來的野蠻人村落，再往上，是矮人的城市丹莫羅，還要經過霧森林才到達平原中部，伊利達城的所在。

漫長的黑夜過去，來明亮的曙光，哈馬爾股往地下一坐，叫道:“我走不動了！”沈之默一夥逃亡者已經離開庫澤斯卡爾港，走在通往落錘鎮的路上。大家的眼神悲傷疲憊，大部分人的親屬在昨夜惡魔降臨的時刻已經喪生，就連屍骨也沒留下，滿地都是灰燼。最幸運的是西蒙，他的子躲在地窖裏逃過一劫，但小腿被石頭壓折，不能步行，由西蒙負責揹負。

奧布里是個孤兒，沒什麼好牽掛，只是處於逃亡的路途心情好不到哪裏去，一路上咒咒罵罵。

經過一整夜跋涉，大家又累又餓，兼且擔驚受怕，早就支撐不住，紛紛學着哈馬爾的樣子坐到地上休息。路邊有一塊還算平整的草地，清晨的水打在上面，被陽光折，晶瑩透亮，沈之默也不管濕就坐上去，十多個人，只有泰瑞希爾還那麼優雅地站着。

一眼掃過去，人人衣着襤褸，疲憊不堪，似乎隨時都會有人倒斃，去伊利達城尚在其次，能不能安全抵達距離最近的落錘都是個未知數。

騎士西蒙正在用聖光術為子療傷，盜賊奧布里懶洋洋地仰在草地上看天，矮人麥格尼嘀咕着沒有酒的子真難過，已經年過三旬身份還是魔法學徒的莫雷玩手裏鳳尾桐木製作的法杖，藥劑師特洛伊則忙於檢查周圍有沒有有供果腹的植物。

“奧布里，你腳程快，去前面看看有沒有水和農莊，我們必須找個地方休息和進食。”沈之默下了命令。

“為什麼是我？沒看到我累得不能動了嗎？”奧布里眼睛一瞪，明確表示拒絕。

“你…”沈之默想起危急情況最好還是保持團結，否則對大家都有影響，便換了一副口氣説:“現在我們都在逃亡，是一個整體，每個人都應該為團體出一份力氣。”這些天來，他時常與人對話，撒姆爾語已説得非常利，除了還夾雜一些晦澀難懂的口音，別人已經聽不出來有什麼不同。

奧布里想起沈之默的恐怖力量，口吻便有些軟了，但依舊不服氣:“為什麼不叫他們？還有，每個人都要出力，那你呢？”沈之默靜靜地看着他:“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們早就變成火焰中的屍體，還有什麼話要説的？”藥劑師特洛伊嘴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面二十公里的地方有個名叫石魚湖的小湖。呃，為了製作毒藥，我經常到各地採集草藥，記住很多地形。”泰瑞希爾的話增強了他的説服力:“我確實受到了一點水元素的湧動，就在前面二十公里左右。”大家聽到這話，心情都變得輕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