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你是想雙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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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曉梅掂着一對大**興沖沖的走向尹大發家中，路上連幾個婦女和她打招呼，都只是隨口敷衍了幾句。一想起那一千塊現金和明晃晃的金耳釘，她的心裏就樂開了花。

當下午尹大發在玉米地裏讓她幫忙把王淑芳搞到手時，她還一個勁的撥楞腦袋，説王淑芳是正道人家，就算找男人也找年輕力壯的，絕不像自己一樣，整天在一顆老歪脖樹上吊死。要不是最後尹大發許下重賞，她才不會去觸王淑芳的黴頭。

沒想到天公作美，王淑芳身邊竟然出了趙長槍這檔子事情，王淑芳急的好像掉了魂一樣，自己三下五除二，幾句話下去，王淑芳就答應今天晚上要去尹大發家了！

此時的天，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但夏天天長，太陽依然掛在天上。

顧曉梅風風火火趕到尹大發家的時候，尹大發的老婆楊芬正撅着個大股在天井的木板上剁地瓜秧餵豬。

楊芬是個典型的農村婦女，今年四十多歲，比尹大發小了快十多歲，身體壯碩，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個麻利又能幹的莊稼婆姨。

“楊芬嬸子在家呢，尹主任在不在家，我找她談點事情。”顧曉梅走進尹大發的院子，對楊芬説道。

楊芬抬頭看看一臉喜的顧曉梅，臉上出一絲厭惡是神，口中只説了三個字:“在屋裏。”然後就接着低下頭剁豬草。

楊芬是個樸實的莊稼人，雖然尹大發比她大了快十歲，但她一直敬着自己的男人，每頓飯都端到桌子上，筷子板凳都放好，然後再倒上一茶碗老白乾放到男人的面前。尹大發每天都是坐下就開喝，開吃。

楊芬剛知道尹大發和村中的婦女胡搞時，氣的不行，摸出一把菜刀就要去和村裏那些壞女人拼命。但是還沒等她找到那些女人，芙蓉鎮派出所的人就來了，將她拉到派出所拘留了十五天才放出來！

事後她才知道，竟然是自己敬着愛着的男人報了警，將自己抓了起來！於是從此以後，她便對自己的老男人徹底失望了，對他的事情不管不問，吃飯也是各人吃各人的，雖在一個屋檐下，卻好像一對路人一樣。

楊芬也不是沒想着離婚，但是現在孫子都會打醬油了，丟不起那人。

“子也許本該就這樣，糊着過吧。”楊芬常常這樣想。

雖然如此，但是每當楊芬在村裏聽到尹大發和其他女人搞到一起時，心中仍然氣憤異常，尤其讓她受不了的是，村裏一些不要臉的女人，為了能在分地的時候，多分半畝好地，竟然明大明的跑到她家裏和尹大發鬼混！

每當這時候，楊芬恨不能拿把刀將尹大發的那玩意割了，然後放到鍋裏煮！但是想想被關在派出所的子，她就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再後來，她就麻木了，見怪不怪，甚至有時還自暴自棄的想着是不是該找機會報復尹大發一下子，給他戴頂綠帽子啥的，不過樸實的她也就只是想想罷了。

顧曉梅也沒和楊芬多説話，扭動股，一搖三擺就走進了房子。

“爛**，一天不讓男人，就空的難受！早晚有一天被男人把搗爛！”楊芬掃了一眼顧曉梅的背影，小聲嘟囔着站起身，將一籃子豬食惡狠狠的扔到了豬圈裏。

豬圈裏三個豬娃吭哧吭哧的拱了上去。

尹大發聽完顧曉梅的話後，動的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多少年了，他一直對王淑芳垂涎三尺，但是始終未能如願，今天晚上終於要夢想成真了！

“小**，好樣的，少不了你好處！一千塊錢，一對大耳釘一點都不會少。”尹大發興奮的站在地上直手，在他的印象裏，大概只有自己剛剛當上村主任的時候，如此興奮過。

顧曉梅伸手在尹大發的腦門上戳了一下，媚笑着説道:“看你那熊樣！你以為老孃真是圖那點東西，我就是看着王淑芳整天假清高的樣子不順眼！等她也被你了，看我去怎樣嘲笑她，不過你可得給我記着，要是你以後光想着她，把老孃忘了，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放心，放心，你是我的先鋒官，這回要不是你，王淑芳怎麼能上鈎？我還仰仗你以後給我開疆拓土，招賢納士呢，怎麼會把你忘了？”尹大發伸手在顧曉梅下垂的部狠狠的抓了一把，心裏卻想起了王淑芳的一對高大。王淑芳沒生過孩子，前一對高聳好像大姑娘一樣俏，可不是過孩子的顧曉梅能比的。

興奮之餘，尹大發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王淑芳可不是要白白給他的，她是要來求他救趙長槍的，但是他在芙蓉鎮派出所只認識户籍大廳幾個辦公的老孃們，本不認識裏面的骨幹人員，更別説所長常二奎了，想到這裏，尹大發有些擔心的説道:“這件事好像有些不妥，芙蓉鎮派出所，我除了認識户籍處的幾個老孃們，本不認識其他人啊？怎麼救出趙長槍那個混蛋？再説，我聽説趙長槍那個小王八犢子，以前可是在市裏混黑社會的，這件事若是被他知道了，恐怕也有些麻煩。”

“喲，我的尹大主任原來也有害怕的時候？我説你是想王淑芳想傻了吧？只要王淑芳邁進了你的家門，要拿要捏還不是你説了算？誰説一定要把趙長槍救出來了？等生米做成了飯，她王淑芳一介村婦，還能翻了天不成？”顧曉梅用嘲的語氣説道。

尹大發使勁的拍了一下腦袋，説道:“對！就是這麼個理！媽的，趙長槍永遠都出不來才好，到時候王淑芳就徹底成了我的人了！哈哈，小蹄子，今天晚上你也不用走了，我聽説王淑芳可是一個暴烈貨，一旦真要霸王硬上弓，我還真怕降不了她！你在這裏給我幫幫忙，後她真要去告我，你就給我做個證明！嘿嘿，這回只要王淑芳跨進我的門，就甭想再好好的出去了！”

“熊樣，老不死的，你是想雙飛了吧？恐怕一個王淑芳就能把你玩死？”一對狗男女發出了一陣笑聲，楊芬聽到屋裏的動靜，索“硄”的一聲關上大門，直接回孃家了。

王淑芳回到家後，鞋都沒就躺倒了牀上，自從她告訴顧曉梅今天晚上要去尹大發家之後，她渾身上下就好像被了筋一樣，到痠軟無力。

她現在甚至有些後悔讓顧曉梅去尹大發家送信。她非常明白，自己一旦踏出那一步，便意味着什麼。

那種事情，就好像隔在男女之間的一層窗户紙，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從此以後，她可能永遠都擺不了尹大發的糾纏！對王淑芳來説，那樣的子生不如死！

“不行！絕不能邁出那一步！小槍，原諒嫂子，如果你真的在牢裏度過十年光陰，嫂子等你！如果你出來後找不到女朋友，嫂子就嫁給你！”王淑芳忽然心中發狠，打定了主意。

雖然王淑芳打定了主意不能讓尹大發沾了自己的便宜，但是她仍然打算去尹大發家一趟。她打算用另一條路來打通尹大發的關節。

那就是她最後和顧曉梅説的，她要帶着錢去尹大發家。

王淑芳從牀上站起來，從院裏找來一竹竿，趴到牀底下一陣劃拉，費勁的從牀底深處，劃拉出一隻女式皮鞋。她伸手從皮鞋裏面取出一隻絲襪，然後又從絲襪裏取出一個紅布包，打開紅布包，裏面是捲成一卷的建行存摺。

王淑芳將存摺小心的展開，仔細的數了一遍，然後又仔細的看了一遍上面打印的金錢數額。其實每張存摺上面的數字，她早已經記在心中，但是仍然認真的看了一遍。

存摺總共有七張，每一張都是五千元，總共三萬五千元。這些錢都是王淑芳賣糧食，農閒到工地打工攢下來的，本來打算留着養老的，但是現在她打算用來救出趙長槍。

有人説，華國的民工是富有的叫花子，其實是有道理的。

這些年隨着國家政策的改變，民工的工資穩步提高，只要辛勤工作，幾乎每年都能賺個三萬兩萬的。但是他們的工作沒有絲毫的保障，今天還能一天賺貳佰，明天可能就分文沒有，醫療，養老，以及其他各種社會保險更是什麼都沒有。

在這種情況下，民工便只有拼命的存錢，以備不時之需。即便有時每天賺二三百，仍然每天省吃儉用，將省下來的錢存進銀行。於是在華國就出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辛勤工作的民工，將賺來的錢存進銀行，自己仍然過苦子。但是那些四體不勤的富人卻每天去銀行貸款，吃喝玩樂，不亦説乎。

更有些老闆今天從銀行貸款，開工資，然後號召手下的工人將錢存進哪一個銀行，於是第二天，銀行貸出去的款便又回來了。

王淑芳拿了四張存摺，用手絹包了裝在褲兜裏，然後將剩下的三張重新用紅布包好，裝進絲襪中，在皮鞋裏。

但是就在她將要把皮鞋扔進牀底深處時，她猶豫了。接着她又重新將絲襪從皮鞋裏取出，將剩下的三張存摺也全拿了出來，進了褲兜裏。

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辛勤的莊稼人也從地裏回來了，走在街上，嘻嘻哈哈的互相打着招呼。一些愛顯擺的婆姨，更是將飯桌端到了大街上，一邊乘涼，一邊吃飯，嘴裏還嘰嘰嘎嘎的説着一些農村的八卦新聞。農村娃們手裏拿個手電筒，在房前屋後的樹林裏照着剛剛爬上樹幹的知了，沒蜕皮的知了最好吃，是城裏人的最愛，在城裏一隻沒蜕皮的知了已經賣到了三角錢一個。

趙莊的夜生活就要開始了。

王淑芳取了手電筒，悄悄的出了門，鎖上大門，將鑰匙放到大門下旁邊的一個小石頭底下，然後撿着僻靜的小道，向一個小樹林走去，穿過那個樹林，再走過幾户人家，就是尹大發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