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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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來。”霍京澤手上的蓮蓬頭對準她的口，棉麻混紡的紅衣衫緊貼在她的前，細細的白滾邊將她的肌膚襯得更加纖白。

霍京澤下意識地猛一口口水，很難壓抑男人天生的野慾望。

從來沒有女人讓他產生這種慾望，從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像被電擊一般，就算是他熱烈追求了一年的未婚，也沒有這樣的魅力和能耐。他不是很清楚這種強烈的受到底是什麼，三十年來，成理智一直是他必備的面具之一，他習慣了不動聲的隱藏自己的情緒。

但是，去他的理智！此刻，他只想噬眼前這團燃燒的烈火，深埋在內心深處的野似乎在這一刻悄悄地被喚醒了，他想要一口咬下眼前已經毫無反抗能力的獵物…

“你的頭髮上還有一些…衣服上也是，連腳上都有…”他的語調出奇的温柔，試圖掩飾他盪的情緒。水順着他的話，沖刷在她身上的每一個部位。

“謝謝你。”不知怎地，她沉醉在他低沉又富有磁的男嗓音中，如此沉穩，如此令人心安。

她不知不覺地閉上眼睛，聆聽他的聲音，體會他的温柔。

“別客氣。”宋喬臻張開眼睛，想起了她醉倒前好像曾問過他什麼，恍惚中，她覺得他的答案很重要，卻不記得自己問了什麼。

她抬頭問:“我記得…在車子裏面，我好像問過你什麼…”他清晰的回答。

“你問我人為什麼要結婚？”

“你回答什麼呢？”

“我説…寂寞。人是因為害怕寂寞，才要結婚。”

“是嗎？”她還是不明白。

“你還年輕，現在還不懂。”他牽了牽嘴角，猜想她的年齡或許只有二十出頭吧！怎麼可能懂得寂寞的滋味？

“是啊！我是不懂…有時候我很笨，也很固執。對不起，我把你家髒了，把你也髒了，我好糟糕…我好像做了一件很丟臉的事…”她漸漸清醒，回想今天在喜宴上軌的演出，羞愧又難堪的覺油然而生。

“是啊！是很丟臉。”他毫不客氣的回答。

“我好蠢，再也沒有人比我更蠢的了。”

“有，你眼前也站了一個和你勢均力敵的男人。”他試着安她，審視她全身，確定已經把所有的穢物都衝乾淨了，才將蓮蓬頭掛在牆上的掛鈎上。

一男一女隔着半吋的距離，全身濕透地望着彼此。

宋喬臻在水雨中輕笑。

“哈哈…我們是一對蠢男女，同是天涯失戀人，竟然在喜宴上遇見！而且我還拖你下水，一起丟臉！你説，是不是很好笑？是不是？”霍京澤痴望着她微笑的臉，兩行淚水滑落臉頰，混着淋下的水霧到了她的下顎。

他伸手撫觸那滴落的淚水，緩緩地靠近她，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一吻，柔聲的説:“忘了吧！傷害會過去的。”她的淚水已經無法停止，哽咽的説:“不會！傷害不會過去…”

“會的，人生就是要經歷過一連串的傷害才會成長。”

“這樣的人生太苦了。”她噎着，滿臉苦楚。

他充滿憐惜地托住她的臉，輕輕地説；“不苦，一點都不苦。只要放開心，什麼苦都能夠甘之如飴。”

“我不要！我不要這種傷害，我再也不要談戀愛，再也不要愛上任何人，這樣就不會受傷了…”宋喬臻看着他深邃的眼，不斷地搖頭。

“你還年輕，別説得這麼果斷。”宋喬臻沒有聽進他説什麼，滿腦子只是想着要如何平復傷害。

她沉默着，看着眼前這個如此陌生、又如此親近的男人，有股想要投入他懷裏，一起化為灰燼的衝動。她決心不回頭了。

“除非我先放開自己。”

“這也是個好方法。”他不確定她的語意，但是隻要是能夠減輕傷害的方法，他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