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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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凱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房間的沙發上，微微動彈了一下身體，覺腹部的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伸出左手，手上還是黑乎乎的，但皮已經癒合，當時倒下時已經用身體壓滅了火焰，因此並未受到太大的傷害。摸摸腹部，居然被人裹上了一層厚厚的藥用沙布。看來是那中年男子給自己包紮的了。

阿凱翻身坐了起來，腹部傳來微微的疼痛。昨天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腹部被那灰黑的絲線完全劃開，甚至連腹腔都暴出來，幸虧是他超級強悍的恢復能力，要不然早就去見閻王了。這是一個大約十幾平米的小客廳，身前的茶几上的水果盤中放着幾個洗好的蘋果，昨天帶出來的那隻盒子也在茶几上，下面還壓着一張寫有字的稿紙。

阿凱上過小學，上面的字還大都認識:先吃幾個蘋果，你受傷太重，別亂動，等我們回來。

我們？除了那男子還有誰？阿凱在房間裏走了兩圈。在衞生間裏阿凱看到了一些化妝品，這裏有女人，恐怕是中年人的子。

阿凱本想離開這裏，但是想來想去自己已無處可去，薛頭一定是被那二個人抓走了，平居住的舞廳昨天死了那麼多人，現在肯定佈滿了警察。而且昨天的那個男子給阿凱覺是一種可信任的親切的覺，所以阿凱沒有走。他躺倒在沙發上，抓起那個盒子，舉到眼前察看着。

盒子可能由於年代久遠和太多人的經手，呈現出一種沉舊的灰黑，表面之下隱隱有着類似大理石一樣的細長紋路。在盒子上找不到可以打開的地方，連一條細微的縫都看不到，讓人懷疑它是一個實體。盒子並不重，阿凱把它放到耳邊晃了晃，內裏無聲無息，聽不到物體滾動或是撞擊的聲音。但阿凱知道這絕對是件重要的東西，從它得來的不易到最後來人的恐怖能力，都證明着這一點。

等趙啓回來打開門看到少年形若無事地站起來，趙啓吃了一驚。昨天晚上是他給阿凱包紮的，手部嚴重灼傷和腹部深長的傷口都讓他認為少年可能活不了了。早上起來時發覺少年呼正常平穩，趙啓就覺到了這少年的不平常，但怎麼也想不到現在他居然可以站起由行動了。

“你…沒事了？”趙啓道。

“沒事了。”阿凱道。

“沒事就好，坐啊！”趙啓坐到沙發上，看了一眼隨後坐在沙發上的阿凱:“你的傷是昨天在四里屯舞廳的吧？”阿凱聽了這話有點吃驚，迅速拉開和趙啓的距離，作出戒備的姿式。趙啓笑了:“今天滿大街都傳遍了，死了二十多人…別慌。我不會去報警的！只是，你準備怎麼辦？”阿凱沉默。他不知道自己準備怎麼辦，這幾年跟着薛頭衣食無憂，但卻仍然沒能學到能夠謀生的一技之長，除了一些混混間打鬥的技巧增長很快外，阿凱對其它的諸如人情事故，待人接物，普通人們之間的基本社會常識什麼也不懂，甚至和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比都不如。現在薛頭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自己該怎麼辦？難道還要去過那種偷偷摸摸，朝不保夕的生活？阿凱不由茫然地望着眼前的趙啓:“我…不知道…”

“你…，沒有什麼親人？朋友？”看到阿凱一臉茫然地搖頭，趙啓心裏明鏡似的。看來這少年確實是無家可歸了。但他仍眉頭皺起，一副為難的樣子，道:“那…怎麼辦？”阿凱望着眼前的趙啓，腦中沒來由地到這中年男人安穩可靠，親切和藹。忽然福由心至，跪倒在地:“叔叔！讓我跟着你吧！我沒有地方去！

…

”

“這…”趙啓做出為難的樣子。

“叔叔…”早已想遍了自己無處可去，跟隨趙啓的念頭一起，馬上就象溺水者抓住了一可以救命的木頭，哪肯再放手。從十幾歲起就在街邊上混，阿凱習慣了弱強食，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的法則，誰能給饅頭吃誰就是大爺！什麼自尊、平等的觀念在他的腦子裏本就沒什麼概念。跟着薛頭的這幾年一直呆在薛頭的身邊，除了體力和速度在訓練下一直在增長外，對外面世界的情況基本還保持在十三四歲時的瞭解。他爬前二步抱住趙啓的腿，哀求道:“叔叔！收下我吧！我什麼都能幹…”看來不需要再抖出警察了。趙啓心裏一鬆的同時也有點可憐起面前的這個少年來。這少年，恐怕是自小就在混混堆裏呆得太久了，沒到過什麼温暖，完全沒了一點點尊嚴。嘆了口氣，趙啓把阿凱扶起來道:“別這樣！有點男人的樣子，站起來！把昨晚的事給我説説。”

…

兩天後，n市通往省城公共汽車的經路口，一輛車牌為b－16978的公共汽車緩緩駛來。趙啓招招手，司機左右一看不見警，剎了車。售票員拉開車門道:“快點！”車上已經坐滿了，阿凱掃視了一遍車裏，站在司機身後。這裏可以觀察到除司機外所有的乘客。在阿凱講了關於整個事件的起始經過之後，趙啓就制定了這個徹底擺那二個異能者視線的計劃。二人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分頭上車，使人不會注意到他們二人之間有聯繫。

車行了有一個小時左右，透過車窗，外面是一馬平川，前後都看不見村莊的影子。後面遠遠地駛來了一輛越野212汽車，超車後在公共車前方車身一側，將公共汽車的路完全堵死，司機一個剎車，車上的人全都收勢不住，身體左歪右斜，一片罵聲。司機把頭探出車門剛準備開罵，卻見212兩面車門全開，鑽出四個人來。四人雖然面目各異，但都是一樣的剽悍，目兇光，腮幫子上的肌虯結，一看就不是善茬。其中二個手裏還拎着二大的球。嚇得司機把到了喉嚨口的髒話又咽了回去。

四個人走到車旁，其中一個一頭硬短髮眼角有一塊傷疤的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衝車上喊道:“阿凱！tmd兔崽子給我下來！”看到這四個人來勢洶洶，車上頓時靜了下來。阿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緊了緊手，在車裏人複雜的目光注視下慢慢走了下去。車下的四個人團團把他圍了起來。這時候車上的人才開始有了動靜，大家紛紛往車窗前擠。趙啓早就佔據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探出頭去，看着車下的阿凱和四人。很好！趙啓心裏讚道，因為阿凱自他上車起就沒往他這裏看過一眼。

“把車給我開走！”車下那剛才喊話的傷疤中年人衝公共車司機吼道。

212讓開路面，公共車緩緩啓動，然後飛快地駛離了這是非之地。車上的趙啓也隨着車走了，下面就得要阿凱獨自面對了。

中年人轉頭對阿凱道:“走吧！跟我回去！讓我孫勁松來找你，面子不小啊！”

“勁哥！”阿凱低頭走了過去。這孫勁松是n市地下勢力的老大，以前跟着薛敬魁的時候阿凱見過二次所以認識。

看阿凱如此合作，四個人稍稍放鬆了戒備，但仍然隱隱對阿凱形成包圍之勢。五個人走向路中間的越野212。就在阿凱低頭鑽向車內時阿凱突然旋身，一個肘擊將身後的孫勁松擊飛了出去。同時身形展動，一腳踢向一個最近的方臉青年，青年反應不慢，立刻疾退，但是阿凱的出腳比他更快，青年悶哼一聲，部已中了一腳，斜斜跌了出去，同時手中一輕，球已經到了阿凱手裏。

這時孫勁松在三米開外跌落到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前的肋骨已經斷了幾。因為他在地下勢力中的威名，所以阿凱的那一肘是用了大力的。被一個身體細胞活遠遠大於普通人的異能者蓄勢一擊，即使他這個地下勢力的老大也受不住。

阿凱手持球，站直了身子，眼中泛出冷冷的光芒，盯着剩下的二個人。突然回身做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動作。他躍起身來，重重地踏上了212的車前蓋，巨大的壓力使整個車身都晃動起來，前蓋陷下去一個大窩，然後是一陣叮叮噹噹的亂響。這輛212基本上算是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