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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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雅緻的會客室內,坐着三位氣質各異的男人。冷然超
的昊然,俊美
氣的火霆,及淡笑的
洛斯,他是世界頂級外科手術專家,尤其擅長腦部手術。
蒼拓凌踏入會客室內,沒急着和老友打招呼,只是默然打量這位昊然提及的外科界英人物。
緻白淨的臉龐,有雙深邃的漆眸,
直的鼻樑,輕抿的薄
。
邊隱約兩個淺淺的酒窩,添加了他乾淨的氣質。笑容輕靈,細看之下,卻沒讓笑意直達眼底。長髮及
,但規矩地束於腦後。體態頎長,悠然立於窗旁。從撐起外套的衣架子及沉緩吐納來看,也該是個不
身手的練家子。
“幸會。”伸出手,蒼拓凌狀似友好。這個男子看似無害,卻有着令人捉摸不定的飄渺氣質,他不願卻也不得不防。
“幸會。”一隻修長而修整潔淨的手有力回握“您就是蒼拓凌先生。”
“是,內人的病就拜託你了。”平靜無波的話語,聽不出喜怒,也聽不出是真心或是假意。
“我會全力以赴的。”又一個淺笑,含意不明。
“一通話…”四肢癱散在真皮沙發上,已從昊然口中知曉來龍去脈的火霆對上蒼拓凌掃來的目光慵懶一笑,深深酒窩立現。那傢伙明明是個徹頭徹尾的中國人,卻有着一個明明白白外國人的名字。他不
他。
奇怪,火霆是個個分明的人,喜歡的人就是喜歡,不喜歡的人就是不喜歡,直來直去,不愛拐彎抹腳。看樣子,他似乎很討厭
洛斯,但人是他請回來的啊?!蒼拓凌思索着,不知其中有何問題“內人的病只有50%的希望嗎?”
“目前是。”他似乎不是個愛多説話的人。
“目前?你的意思是——”
“所有的診斷只是初步的,具體的情況我還需更進一步觀察,這點希望蒼先生能理解。”如果他沒記錯,洛斯是個隨心所
從不在意他人
受的人,他何曾用過這種徵求的口氣説過話?
“當然,你是醫生,我是會尊從你的意見的。”昊然靜靜聽着二人毫無味道的談話,思索着洛斯的異常,和蒼拓凌一樣想着其中的原由,而火霆則有些受不了地死命
着胳膊,這兩個人的談話簡直不像他們本人會説的,又做作又
麻。
怪異的氣氛持續着,直到蒼拓凌喊停。
“時間不早了,也麻煩你這麼久,送你先去休息吧。”蒼拓凌站起身,不願再多講。這個男人實在難纏。
“好的,剛剛下飛機就直奔這來,我也確實有點累了。”額角,
洛斯也略顯疲態地笑。
四人相繼離開會客室,沿着長廊向電梯走去,但途經冬雪所在的病房時,洛斯轉頭望了眼掛着名牌的房門,一直平靜的眼突然升起一股笑意,不僅他停下腳步,連蒼拓凌、昊然、火霆也停了步。
“有什麼事嗎?”蒼拓凌直覺不對勁。他對冬雪在車上講明瞭情況,冬雪卻不願進去見洛斯,只説聽他的安排。所以他暫且將她置於她的病房內,讓她等他回來接她。
伸手打開病房門,洛斯同時也踏入房內。繞過彩繪屏障:“噢,我忘了剛才火先生有沒有給蓮花加上水了,若沒有水,這嬌
的花是會很快枯萎的。”他的動作相當快,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已進入。他們三人立時跟上,除了蒼拓凌,其餘二人也愈來愈覺得這個男人有點不對勁了。
“蓮花?”蒼拓凌不明白。
“早叫你不要送什麼勞什子花,現在就不會這麼嗦了。”嘴上是抱怨,火霆心裏頭卻提高警覺。
而所有人的言語全都在看到眼前的美景時悉數終止,早先進入房內的冬雪站在窗邊的花瓶旁,彎着,低着頭,轉首回望,這個姿勢可想見先前她正在嗅着花香,如今卻被人打斷。陽光絲絲灑入,映得冬雪白玉般的面龐泛着柔和的金黃,長長的髮絲有的垂下,有的卷在肩上,有的隨着點點的風輕輕擺盪着。寬鬆的連身長裙蓬鬆纖薄,襯得她像個嬌弱的金
洋娃娃。輕鬆而歡愉的笑毫無防備地寫在臉上,給人如沐
風的
覺。
但所有人中似乎不包括洛斯。
“嗯,好像加了水。”走過去,洛斯伸手探入瓶內,與冬雪正握着花莖的手碰個正着,狀似無意,卻又似有意。而他清澈的眼更是在看向花時,也像是發覺她似的看她。
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覺得他看到她了呢。冬雪飛快地收回手,往後退了兩步。他對她沒有排斥,而且,他的手,他的眼,好燙…不對勁。
“我就説了有水嘛!”鬼才知道他什麼時候説的呢。火霆一把撈過洛斯“走吧,還要帶你去飯店呢。時間不早了。”唉,小嫂子還是像前世那麼好看,可惜事態緊急,容不得他多看。
昊然更是早早打開了房門,等待他倆走出來。
而這一切的急切,僅僅是因為蒼拓凌微眯的眼。這代表着,他現在很不滿。洛斯的唐突很有可能嚇着了毫無防備的冬雪。
三人與蒼拓凌擦身而過了,洛斯在將踏出門時更是似有似無地投來暗藏的一笑。
房門合上了,留下滿心疑問要解決的蒼拓凌與脆弱的冰晶美人。
走上前兩步,蒼拓凌展開手,什麼都沒説,冬雪則明瞭地一頭撲入他懷中,將手放入他掌中,任他輕拂。
昊然是冰冷的,那個觸碰她手的人是發燙的,只有她的拓凌,永遠是温暖的。
“他是誰?”倚在他懷中,側眸看着牀上的自己,輕輕地問着:“洛斯嗎?”
“你認識?”
“他那麼有名,只要是外科界的沒人不認識。”他好像變心了。
“噢,我忘了你是個醫生。”語調不以為意的。
冬雪一下子被他不以為然的輕鬆語調給逗樂了。這個男人,近來常常以逗她為樂。輕捶一下,以示懲罰:“他怎麼説?”這一句,問得有點小心翼翼。
“你為什麼不肯跟我一起去見他,而要在這兒待著,等我回來問我呢?”先把這個問題問清楚再説。
“我不敢。”
“不敢什麼,見他嗎?他又不是三頭六臂——”
“不敢知道手術能否成功的消息!”急衝衝地打斷蒼拓凌的胡言亂語,一口氣説出心中所恐懼的。
蒼拓凌心中有期待也有擔憂,在他的問下,她的答案會是如他所料的嗎?她能給他一顆定心丸嗎?他的一切説明了他對她的愛,但她除了承認過他是她的夢中人外,就沒説過愛他之類的話,雖然她的接受表明她是在乎他的,甚至是很在乎的,但是,他想聽到她親口的承認。
“手術成功了你就可以重新成為萬人尊敬的著名外科醫生。”
“手術成功了固然是好,父親就不會那麼難過——”也能夠和你在一起而沒有阻礙“手術一旦失敗,那比讓父親看着我活生生躺在病牀上不醒更要痛苦萬千倍。”深深口氣,努力地排除腦中所構築的想象。可安
了自己,卻騙不了自己的心。鼻子酸澀無比,似有淚下來。他怎麼能知她心中所慮,那樣的她就再也不能見他的笑,他的憂,他的温柔,他的温暖…也許許多年後,他會擁着她生命中的另一份愛,向她訴説她的故事。若真有這麼一天,她不怪他的,但心啊,怎麼這麼痛呢?她已經發呆了許久,他也等了許久,久到他的心已快要變冷。他還是打動不了她的心嗎?他的滿腔愛意只是一廂情願地付出嗎?那她的甜
的笑,小心的回應,她不避諱的肌膚相親只是男女間最單純的
引力嗎?而不是他自以為是的“愛”?
“你若不愛我,就不該給我希望,讓我以為這段子以來你的表現可以解釋為你在接受我!”低吼出來吧,要傷就一次讓他傷個夠。
原來他的突然轉變是為這個,是他的不確定,是她的不勇敢,讓他瞬間痛成這樣。
“傻瓜…”憂愁的心轉了晴,苦澀的咧了笑。這個呆子,她只怕他不要她,他怎麼擔心她會不愛他呢。或是她的表現不夠明顯,讓他亂了心?
“什麼?”沒聽清她剛才説的。明明決定手,卻怎麼也放不下她的一切。大腦,嘴巴背叛了他。勾上他的脖子,腳步往前邁了一步,貼上他的身,澈亮的眼一眨也不眨地直盯着他的:“我以為你懂的,誰知你是個大呆瓜。”換了蒼拓凌痴痴呆呆兼不明不白,不過心中卻因冬雪奇異的神態而有種強烈的預
——接下來的話讓他歡欣鼓舞,也許還是一輩子。
“我想我一直忘了告訴你,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