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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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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乾瘦爺們的話,突然間想笑,心説他真是不瞭解我們五個人的情況。

除了我們仨以外,宛小寶是個女子,不可能女人對女人調戲吧?至於褚成梁,那就更別説了,雖然這小子有點眯眯的,但他那躺牀不起的樣兒,就算有賊心,也是力不從心啊?

我們剛來這裏時,整個村子就排外,乾瘦爺們的一番話,讓這些村民竟一下不分黑白了,大有不給我們解釋的架勢。門裏這兩個驗傷的,全站起來了,屋外那些人,也有要衝過來的意思。

關鍵時刻還得呂政,他攔住這些人,扯着嗓子解釋,他想的跟我差不多。我一看既然如此,自己也就不張嘴了。

反正場面亂了有幾分鐘,那乾瘦爺們又説話了,他説我們一夥人到底有沒有嫌疑,在這對峙沒用,讓我們仨帶路,他們要看看宛小寶和褚成梁。

我一合計,這也行,事實勝於雄辯。我們也趕緊起身。

本來這幫村民都要去,不排除有看熱鬧的,但陸宇峯跟呂政説了兩句,又讓呂政出面,把這些人轟散了。

最後我們仨和呂政在前,後面跟着五個梅山獵手,算是代表了。雖然這麼一來,我心裏壓力小了很多,但這種一前一後的走法,也讓我覺得,我們仨是犯人。

這種無妄之災,讓我肚裏壓着火氣,我打定主意了,等一陣洗嫌疑時,一定出言損損他們。外來人咋了?我們正大光明,磊落敞亮。

可意料不到的事發生了,當我們回到屋子時,發現屋門開了,宛小寶不見了,褚成梁雖然還躺在地上,脖頸卻被割了一個大口子,早就斃命了,一手拿着砍刀,一手緊握着拳頭。

我們仨當時就急了,一同當先衝過去,呂政和五個獵手也隨後圍過來。

褚成梁屬於死不瞑目,一定有心事未了,陸宇峯還初步看了看他脖頸的傷口,説道“切口邊緣整齊,砍刀就該是兇器,傷口從左至右越來越淺,再從血跡噴濺來看,死後也沒移動過位置,這是一起自殺。”呂政長嘆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為褚成梁的死到惋惜,還是為了那幾個鐵皮石斛,畢竟他以前費心費力的解毒,這一切全白費了。

那五個獵手,一同低下腦袋,顯得沉悶多了。因為這麼一來,他們村裏死人了,我們五個中也有人斃命,這一切都指向一個方向,兇手另有他人。

陸宇峯經歷得多,能壓下悲傷的心情。他理智的四下看了看,又看到褚成梁那握緊的拳頭了。

他湊過去,使勁掰了掰,把拳頭打開。裏面竟着一張紙。

這或許是線索,看我們要圍過去,陸宇峯説讓我們別動,他先看看。

他把紙條攤開,我能看到上面寫了三行話,我就跟阿峯説“沒啥保密的,讀出來吧。”可陸宇峯這次失態了,他都有些木訥了,看架勢,還反覆默讀了兩遍,拿出一副荒唐的表情。

呂政忍不住了,往前一湊,把紙條搶過來,他沒先看,反倒很大聲的讀出來。

“她真漂亮,長得跟翠花似的。我實在沒忍住殺了人。自知連累他人了,以死謝罪!”這紙條裏的她,不用多説誰都知道,指的就是那女死者,我一時間都懵了,心裏來了一股火,心説褚成梁啊褚成梁,咋就這麼不爭氣呢,那女死者打扮那麼土,咋就看上她了呢?等回烏州,隨便找個推油的,都比她強吧?還翠花、翠花的叫着呢。

呂政把臉沉了下來,那五個獵手也稍微退後一些,各自把匕首摸了出來。

他們拿的其實也算不上是匕首,都是石頭做的刀,但意圖很明顯,要把我們仨就地消滅。

陸宇峯喊了一句,讓對方冷靜一下,又指着那紙條説“這是陷害!呂政,你知道褚成梁傷勢,他有可能去殺人嗎?”這一下提醒我了,其實剛才連我都沒轉過這彎兒來。隨後我又接話説“宛小寶不見了,極有可能被兇手帶走了。”那五個獵手依舊不怎麼相信,呂政倒是低頭琢磨着。

陸宇峯趁空把行李包拿來了,就是裝着飛車炸彈的那個。我知道阿峯留了後手,一旦他們不理,我們為了活命,也得跟他們真刀真槍的鬥,這一包炸彈,可是我們逃跑的保障。

過了半分鐘吧,呂政開口了,他望着褚成梁説“按正常來説,他中毒很重,確實行走不便,不會殺人滅口,但也有人體質特異,恢復很快,不排除有這個可能。而從我對你們的印象來看,現在偏向於你們不是殺人兇手。”他這話説的就有病,怎麼到最後那一句,聽起來好像是我們整體犯罪呢?陸宇峯倒是會圓場,他不計較呂政的説法,反倒拍脯強調“你們可以去查,在真相大白之前,我們仨就在這屋裏不走,如何?”有個獵手嗤了一聲,立刻話“誰信得過你們,這期間你們再去殺人、禍害良家婦女怎麼辦?”潘子一直沒説話,這次憋不住爆發了,他都被氣笑了,喊着説“呀哈?這幾位兄弟,真往村裏婦女的身上貼金,你們沒看到我們的宛小寶吧?那大的得讓你們口水,你們村裏那些都算癟貨,我們自己有大妹不玩,還惦記別人?開什麼玩笑?不信問呂政,他看過,那到底大不大?”潘子純屬胡攪蠻纏,本來討論我們有沒有嫌疑的話題,被他一轉,卻到討論女人上了,不過隱約間我也覺得,他説的有點歪理。

呂政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怎麼接話的好了。

陸宇峯趁機又強調“我們絕不跑,還發了幾個毒誓,這算是一種變相的保證了吧?”最後呂政又支持我們一把,跟那五個獵手好好説了一番,他們六個人先退走了,一方面回去報信,另一方面召集村裏人一起破案。

等剩下我們仨時,我們全一股坐在地上,鬱悶的大氣。

我想到一個事,問阿峯“我擔心村裏人找到那個戴斗笠的死者後,別又往咱們腦袋上扣屎盆子。”我還有句話沒説,想問問他,用不用我們主動把那死者的死亡地點告訴村裏人呢?

陸宇峯也考慮到這層面了,他搖搖頭説“咱們什麼都不多説,等着就好了。”潘子想到另一個事,他指着褚成梁問我倆“既然人都死了,是不是要找個地方把他葬了呢?”我贊同潘子的想法,不管褚成梁被誰害死的,先讓他入土為安吧。

陸宇峯卻沒同意,他説咱們之前一直懷疑褚成梁是內,雖然到現在也沒個定論,但怎麼説他也是從烏州來的,講究個落葉歸,等任務做完了,咱們把他運回烏州安葬。

運個死人出去,這可費老事了,但我倆都理解阿峯的話,先把以後的麻煩拋開,都點頭同意了。陸宇峯還就勢用獸皮褥子把褚成梁包起來,我跟他搭把手,將屍體抬到角落裏。

也趕巧了,剛忙活完這事,突然間宛小寶回來了。只是她渾身髒兮兮的,也很虛弱,打開門後,就再也站不住,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我們仨趕緊跑過去幫她,七手八腳的要把她扶起來。

我本來要扶她胳膊,但她不經意的一扭身子,我手一下摸到她上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太大,佔地方。

我是真沒任何佔便宜的意思,不過摸這一下子,讓我有種很怪的覺,宛小寶的,怎麼有點硬呢?

我沒多想,我們哥仨又配合着,把她扶到獸皮褥子上,讓她躺着歇會兒。

宛小寶在意褚成梁的,這時不顧虛弱,還張嘴問褚成梁哪去了?

陸宇峯把之前情況説了一遍,又反問她,這期間她去哪了?

宛小寶一聽到褚成梁死了,忍不住把眼睛閉上了,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我們仨沒急着催促,讓她先排解下憂傷。

等過了一小會兒,她緩過來了,又睜開眼睛,把遭遇説給我們聽。

在我們仨喝酒去了後,她一直陪着褚成梁,可突然間,有個陌生人敲起門來,穿着斗篷帶着斗笠。宛小寶認識他,就是我們剛下盤山時,給我們送狼和削木偶的那個神秘人。

宛小寶以為神秘人有啥事呢,而且也算是我們的朋友,她就沒警惕,出門問了問。

可誰想到,陌生人突然襲擊,對着宛小寶的脖頸打了一拳,把她暈了,接下來等宛小寶醒來時,發現自己在林子裏,衣服被扒了,明顯被人糟蹋過。她強忍着一股勁,趕了回來。

我聽完第一反應,很同情宛小寶的遭遇,她也是受害者,順帶再一合計,她嘴裏説的神秘人就該是孤狼了。

我冷不丁難以接受,孤狼這麼鐵錚錚的漢子,怎麼這麼好女呢?

陸宇峯想的細,他問一句“木瓜,你確定神秘人是打一拳把你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