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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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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自認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我之間的事,由你我二人來解決,不需要靠一隻鷹來幫忙!”司徒劍震聲説道。

“爹…”司徒玲一陣焦急,剛想上前拉住司徒劍卻被司徒臣攔住,司徒臣淡淡地搖了搖頭,他跟了司徒劍二十多年來,幾乎對他的格瞭如指掌,司徒劍為人剛直,而且非常固執,只要他説的話,就一定會去做,不論誰勸解都不能讓他改變主意。

“前輩,你不要去,還是讓小飛來幫忙吧!”金康似乎也覺到什麼,但是卻沒意料到司徒劍竟然會一個人出來和常無悔決鬥,實力懸殊,這是眾人親眼看到的,司徒劍本就不是常無悔的對手,更別説要和他拼命了。

“你不要勸我,現在馬上回去,以後…玲兒就託你照顧了,一定要好好待她!”司徒劍説道。金康一陣愕然,剛想説話,卻被司徒劍一把抓起衣領,向後一甩飛回人羣之中。

“爹,不要啊!”司徒玲大叫道。但是司徒劍卻是頭也沒回地繼續朝前走去,直到離常無悔只有五米之距後方才停住腳步,右手持劍,冷然面對着常無悔。

“嘖嘖…真是個大英雄,身而出,不畏生死,真是令我太動了!呵呵…但是,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我照樣會把你殺了!”常無悔冷聲説道。就在這時,一陣鋭嘯聲傳來,常無悔本能超後面飛退數米,隨即右手持劍朝前憑空掃去,霎時間大片劍罡之氣朝落下偷襲的小飛襲去,但是卻只見小飛只是雙翅一展,猛地撲打,劇烈地舞動一雙巨大的翅膀,四周草木皆斷,朝常無悔飛去,劍罡遇到這突如其來的狂風竟是在半途就被化解了,正當眾人驚詫之時,一道寒光閃過,一把利劍竟是夾雜在眾多草木之中,逆風刺來,速度之快眾人本就沒有一絲反映,功力較深的也只是看到一陣寒光飛串而過。

“嘶!”利劍刺中小飛的翅膀上,頓時鮮血淋漓,小飛一陣鋭嘯,用另外一隻翅膀將劍拍斷,剩下半截留在上面,金康一見之下大驚失,趕忙上前查看,卻見小飛已是無一絲再戰之力。

“哼!一隻畜生竟然有如此神威,真是少見啊!”常無悔冷聲説道,司徒劍大喝道:“你要來就衝着我來,其餘人都於你我之間的事情沒有干係!”

“是麼?但是我不這樣認為,只要和你司徒劍有一丁點關係的人,我都會殺!包括那個老頭子在內!”常無悔冷聲説道。説到最後一句話時,幾乎是咬牙切齒,司徒劍一聽之下怒火猛地串了上來,家傳絕學‘龍九式’已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最厲害的招式,想必是想以硬碰硬,一招定勝敗。

常無悔自負今時不同往,比司徒劍強上許多,但是此時見司徒劍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勢確實不同凡響,所以也不敢輕視,難道他還留了一手!想到這裏,常無悔也漸漸收起剛才輕視之心,收斂心神,身上漸漸散發出一股比之前更加濃烈的殺氣,霎時間兩股氣勢在半空中碰撞出烈的火花,無形的戰鬥已然開始。

正當二人動的一瞬間,兩把劍正要撞在一起時,天際霎時間劈下一道雷電,將二人分開“轟!”強烈的撞擊聲將二人以及所有旁觀者紛紛震出數米開外,地面為之一顫。塵煙四起。待塵煙消散之時,眾人再向場中看去,只見一把七尺長劍直直地倒在地,入地三分,以劍為中心,四周的地面隱然出現一絲龜裂的痕跡。正當眾人驚詫之時,遠處一個身影在眾人還未反映過來的情況下飛身而來,待那人站住身形之時,眾人才看清來者真面目,竟是一位身着白道袍的老者,從頭髮到身上都是花白一片,倒也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爹!”司徒劍面一怔,身邊的司徒臣和司徒玲也是一陣詫異,來者竟就是司徒劍的父親外兼師傅,司徒嚴!

“爺爺!”司徒玲一陣驚喜,跑了過去。司徒嚴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腦袋,隨即差遣其回去,隨即轉過身,在司徒劍和常無悔兩人之間來回巡視着。司徒劍面有愧,畢竟自己這麼多人也打不過常無悔一人,而常無悔此時見到昔的父親和師傅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地也是一楞,二十多年不見了,他的目光依然如此鋭利。剛才司徒嚴那一劍如同奔雷之勢,尋常人等本就不能接得了,但是此時的常無悔已經不是當年的司徒無悔了,他有信心接下剛才那一劍,所以在他見到司徒來的時候並沒有一但害怕。

常無悔冷冷地和司徒嚴對視者,雙眼隱隱閃過一絲兇光。司徒嚴雙眼逐漸緩和下來,淡淡地説道:“這些年…你還好麼?”

“我很好,哼!多謝你的關心!”常無悔冷冷地説道。

“無悔…你真的沒有後悔過你所做的一切麼?”司徒嚴看着常無悔説道。

“後悔?我很後悔,後悔生在司徒家,後悔當初我為什麼這麼傻被你們兩個聯合起來戲,後悔為什麼沒有把家主之位從司徒劍這個卑鄙小人手中搶過來。這一切本來都不應該發生的,都是因為他,司徒劍!本來屬於我的都被他拿走了,但是這一切的主使者卻是你!”常無悔冷聲説道。

“這麼多年了,你依然還是放不下…”司徒嚴嘆了口氣説道。

“如果我肯放得下的話,我就不會來此了,早在二十五年前我就已經死了!”常無悔説道。

“好了,我不會和你再糾纏下去,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話音剛畢,常無悔雙眼一陣赤紅一道攝人寒光閃過,右手持劍已是舞出一套劍花,莫看這些劍花形同虛設,每一見舞出來都含着一絲強勁的黑氣吐而出,如同一把把黑鐮刀朝司徒嚴襲來。

司徒嚴右手五指一張,倒在地面上的那把劍“嗖!”的一聲離地面飛回司徒嚴手中,右手持劍,慢慢地舞出一道劍法,每一劍使出的白無形劍氣就會馬上將來的黑鐮刀一一擊潰。霎時間劍罡之氣充斥在四周,方圓十米之內無一人可以靠近,場面看上去似乎是勢均力敵,但是功力較深者,卻能看出司徒嚴每揮出一劍卻是一點也不費力,如同輕描淡寫地在舞一般,反觀常無悔,每揮出一劍卻是凝重不已,雖然沒有面疲態,但相信也是不遠了。

終於,依司徒劍等人所望,司徒嚴不一會而就佔進先機,將常無悔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再加上之前被小飛一爪抓的傷勢,常無悔也是略有不忍,將劍勢停下。靜靜地看着常無悔。

“你…你不用假仁假義了,要我命麼?來吧!來殺我啊!”常無悔口劇烈起伏着,額頭冒着一絲冷汗,之前有強大的內功做基礎,所以肩膀出那個被小飛所抓的傷口也沒怎麼樣,早已止血,但是此時內力消耗太多,再加上因為用力過度,肩膀處的傷口再次破裂,鮮血直,傷口處傳來火辣般的疼痛。

“你當年雖然叛出家族離開,但是我不會怪你,但是今時今,你竟然不惜入魔道也要奪取你想要的,這一切都已築成大錯!如若我就此放你走,相信難以服眾!”司徒嚴説到這裏停頓了一下,隨即右手持劍一抖,數道劍氣瞬間鑽入常無悔的體內,後者突然吐了口鮮血,神頹然,面如死灰。

“你的功力已經被我廢了,今後,我不想再看到你,如若你改過自新的話,就回到你母親的墳前,叩拜謝罪吧!”説罷,司徒嚴轉身而去,沒有人發現,轉身的那一剎那,他的眼角處下一滴晶瑩的淚水,除了常無悔以外。

“司徒嚴!你現在不殺我,以後我還是會殺了你,還有司徒劍,整個司徒家族,我要你們全家雞犬不寧!”常無悔大聲吼道。但是卻已無人理會,有的只是憐憫,一個習武之人,在一瞬間被廢除武功,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父親,這樣的慘劇任誰看到了都會到深深的憐憫。今後,常無悔只能像個普通人一樣了,孤身一人,無依無靠,二十多年來不惜入魔教,練魔功來報仇,但是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一切如同泡影一般消失在眼前。

司徒嚴慢慢朝前走去,眾人一一上前隨即朝營地內部走去,無一人駐足理會於他,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理應由他一人去承擔。

司徒嚴那一滴淚被風吹起,輕輕地落在常無悔的掌心處,自從出生於司徒家以來,自己一直都沒見過司徒嚴哭過,那這一滴擂又代表了什麼,憐憫麼?還是後悔?常無悔突然間到自己很茫。頹然地站起身形,一步一步地離開營地。

自武林大會之後,由於常無恙傷勢過重,儘管有常無悔不斷輸給內力,但是最終還是不治身亡,這對於常無悔來説打擊太大,無恙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竟然就這樣死了,死得如此不值,常無悔一直都把這個過錯歸公於司徒家。最終在歷盡歷盡艱辛之下,機緣巧合遇到血影門的巫長老並且入其門中,修習魔功!半年來,無時不刻不在想着要殺了司徒劍一家,但是現在這一切都成了泡影,自己的武功被廢了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司徒嚴下的那一滴淚水。

這滴淚水似乎突然讓常無悔清楚了許多事情,但是一想起二十多年來的信念,突然間又到很茫。就這樣,常無悔一步一步漫無目的地朝前走着,廣闊無垠的草原上輕風陣陣,耳便傳來沙沙的響聲。

就在這時,一滴雨水落在常無悔的臉上,後者雙眼一怔,輕輕擦拭了一下臉頰,仔細端詳着手上的這滴體,好象剛才司徒嚴落在自己手心的那滴淚水。緊接着,一滴,兩滴無數滴雨水從天而降,常無悔站在原地,呆滯地看着眼前這被雨水打濕的世界,手心處那滴淚水已經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了。肩膀處的傷口依然着鮮血,雨水和鮮血混在一起。常無悔似乎並未覺到肩膀上傳來的火辣疼痛,只是一煉茫,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裏,任由大雨清刷着遍體鱗傷的軀體。看着眼前的情形,遠處依然還是草原,遠無邊際,右面隱約有一處山峯,但是卻顯得模糊不已,但是隻要走過去的話,就可以清楚地看到。

忽然間常無悔發現這個世界…好象突然變得模糊起來,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卻又顯得是如此清楚。

自己以前做的都錯了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害死了這麼多人,但是到頭來卻什麼都沒得到,還落得武功盡失,這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常無悔仰天長嘯,但是瞬間便被這磅礴大雨的巨響掩蓋而去。

卻説司徒嚴將常無悔打敗之後便順着眾人回到營地,司徒嚴的突然到訪並且打跑了常無悔,大部分人都異常高興,紛紛將司徒嚴看做是救世主一般,司徒家的地位在眾人之中又提升了不少。

司徒玲和扶着司徒劍回到帳篷休息,由司徒嚴親自為司徒劍和司徒龍二人療傷,至於金康則是帶着小飛這隻龐然巨物來到一邊,為其包紮傷口。金康從未替人包紮過傷口,但是眼前小飛的巨翅受傷,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包紮,橫豎都不行,比劃了幾下後,金康乾脆直接將那隻翅膀包底緊緊的,反正只要將傷口包紮住就行,其餘的他就管不了了。

可憐小飛身為通靈異獸,整個包紮過程中掙扎不斷,叫聲徹響天際,撕心裂肺,但是最後依然還是沒能抵得過金康的暴行為,這樣一來直接導致了小飛的一整隻翅膀被金康包紮得硬綁綁,如同一塊巨大的雞翅,本就無法動彈。

其餘眾人也收拾了一下殘局,一切將近尾聲之時,大雨也逐漸平息下來,夜降臨,四周靜寂無聲。

慕老和水姬已經從冥想狀態中甦醒過來,在金康添油加醋地説出事情經過之後,慕老同時也看到從司徒劍的帳篷內走出來的司徒嚴。一頭白髮,身着白衣道袍,依然還是和幾年前一般,但是看上去卻想是老了許多,眉宇之間有股淡淡的滄桑之意。

慕老清楚那個常無悔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入血影門這種魔歪道,並且助紂為孽殘害了不少的人。司徒嚴最終因為念在父子之情,所以沒有殺了他,只是將其武功廢去,將一手教養的兒子廢去武功,相信司徒嚴當初一定是下了不小的決心和勇氣。

當慕老發現司徒嚴的時候後者也已經發現了他,兩人似乎早已認識一般,走上前來,司徒嚴微微衝慕老做了一輯説道:“慕老,沒想到能在此見到你!”

“呵呵…我也沒想到能夠在這裏遇到你啊,對了,你不是去了布達拉宮了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慕老問道。

“其實我是應到前方几百里之處的強大魔氣,擔心劍兒他們應付不裏,所以才趕來的,只是沒想到我趕到那個地方事時卻沒發現任何人,但是草地上有一些血跡和打鬥痕跡,想必曾有一魔頭在此逗留過,並且很有可能受了傷,但是無論我如何尋找卻始終找尋不到那魔頭去處。為了以防萬一,我就先趕來此看看,沒想到卻遇到無悔這個孽子…”司徒嚴説到最後不由地又是一陣悵然。

“或許這就是天意!當初他離開司徒山莊,紡要回來報仇,二十多年後,卻是什麼都沒得到,反而失去了一身武功,他錯了!就應該受到懲罰!”慕老也是一臉悵然地説道。司徒嚴點了點頭,瞭望遠方夜空,彷彿期待着什麼。

“水姬,你先去看看莫言,還有金康,你也去吧!”慕老説道,水姬和金康二人顯然知道慕老是要支開他們,只是他們雖然好奇卻也不敢違揹他的意思,非常識趣地朝謝莫言所在的帳篷走去。

慕老走上前去,和司徒嚴並肩而立,瞭望星際,深深地了一口氣,衝司徒嚴問道:“布達拉宮是否除了什麼事?”

“活佛已經圓寂了…”司徒嚴淡淡地説道,言語之間有着無限惋惜之意。慕老雖然早已在心中擬好最壞的消息,但是真正聽到活佛死的消媳依然還是意外不已。

“他有留下什麼話沒有?有沒有説出那個悟天神僧到底在哪裏?”慕老問道。司徒嚴搖了搖頭,説道:“正非正,魔非魔,天道循環,自有因果。這句話是活佛臨死前要我和你説的!”慕老凝眉唸叨着:“正非正,魔非魔,天道循環,自有因果…何解?”司徒嚴搖了搖頭,顯然他也不清楚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活佛圓寂,謝莫言要去見的人死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此破滅…到底該如何是好?難道送莫言回長白山麼?不對,還有一人,就是那個蘇有為的師兄,顧長義,如果可以找到他的話,或許就可以救好謝莫言的失憶症了。

“你可知顧長義此人?”慕老問道。

“知道,蘇無情的師兄,但是此人已經失蹤三十年了!”司徒嚴説道。

“我曾找過蘇無情,他贈送我一隻巨鷹,乃是他的子夏雲和他的師兄弟三人一起飼養,巨鷹已是通靈之獸,他可以帶我去尋找顧長義。”慕老説道。經慕老這麼一説司徒嚴也回想起那隻受傷的巨鷹,想必就是慕老所説的那隻了,只是沒想到這隻巨鷹竟有如此來歷。通常來説蘇無情脾氣古怪,本不喜歡有人去打攪他,不過慕老竟然能夠讓他們贈送巨鷹,想必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如此,聽聞顧長義醫術勘比蘇無情,並且情和蘇無情一樣難以琢磨,他曾用自己的術法救了不少人,只是在三十年前,他來到西藏就失去聯繫了,不知音訓。誰都不知道他去哪裏了,有人説他死了,也有人説他躲在一處非常隱蔽的地方和蘇有為一樣過起了隱居的生活。總之,西藏之大,找尋一個顧長義簡直如同大海撈針,更何況現在還不清楚他是否是在西藏。單單憑藉一隻鷹未免太過草率!”司徒嚴説道。

慕老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是這樣想的,而且顧長義此人為人如何等都是一個,相對他的師弟蘇有為來説,顧長義的資料簡直就是少得可憐。

“但是不管怎麼説,謝莫言的病不能拖了,我最近一直有股非常不好的預,今血影門的妖人如何了?”慕老問道。

據其他門派的弟子來報,血影門的人已經早就來到這裏了,但是找遍大半個西藏卻連血影門的一點消息都沒有,只有不斷傳來少女失蹤的消息,還有黑翼怪的出現。我懷疑這三則之中肯定是有什麼關係。”司徒嚴説道“另外,大批魔物不斷朝西藏湧來,雖然大部分已經被西藏外圍的法陣暫時阻攔住了,但是還是有不少魔物逃了出來,有少部分已經染指西藏境地內,肆意作祟。我已經派出不少弟子去剿滅了,相信不會有什麼大礙!”

“恩,不過血影門的事情是最迫在眉睫的,務必要叫人加快尋找他們所在!”慕老説道。司徒嚴轉過頭衝慕老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再次抬頭望空,似乎正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