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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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起牀起得超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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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後再履行?
談未然一言就怒了對方,這姓易的灰衣人和另一人震怒不已,一霎的煞氣衝擊,給人一種死亡臨頭的滋味,彷彿烏雲蓋頂一樣毫無陽光,毫無希望。
兩大強者可怕氣勢下,談未然眼前一黑金星狂湧,身不由己的翻滾出去,就如同神魂被衝擊,來自神魂裏的各種痛楚令他難受之極。
重新盤坐起來擦拭掉鼻血,談未然泰然自若,就如同眼前兩個不是超級強者,而是普通修士:“看看,所以我不願和強者談事,一旦有一絲一毫的不高興,吃虧的永遠是我。”
“我不敢跟兩位談,是因我怕稍有一點令二位不滿,我就會被一巴掌轟殺成渣。”不是嘲諷,卻勝似嘲諷。
姓易的灰衣人和另一人就是臉皮再厚,也不由眼有一絲訕訕之。此時豁然大悟,就想明白談未然為何非要跟明理空談判了。
明理空和談未然修為相似,就算談判有多少不滿意,也會從易的角度來解決,而不是訴諸武力。
這不是劫掠,不是綁架,而是談判,是易。
當然,明理空上次親自談下了十年之約,對於這筆易,對於談未然這個人,也算得上
門
路,這也是一個原因。
察覺兩大強者的訕訕之,談未然嚥下無數冷嘲熱諷。緩聲道:“如果二位願意,我希望跟他談…”一指頭。就恰恰指着一旁屏息靜氣的明理空。
坦白説,能成為渡厄強者,絕對是聰明人,像烏龜一樣活了多年,自然也不失老辣。按説沒問題,可惜,聰明是聰明,老辣是老辣。差就差在心態。
習慣了縱橫無敵的人,很難做出跟人談判妥協的事來。
姓易的灰衣人和另一人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略微思量換一個眼神,微微頜首決定還是讓明理空來談。
和明理空談,就顯得和氣,沒火藥味,正常多了。
易。本來就是有得有失。談的過程,就是決定得失的過程。
兩位強者最少活了幾百年,不是不理解這道理,只不過對方是一個年輕抱真境的時候,就沒有這種易心態,也不會把談未然放在對等的位置上。
倘若能省心省力。誰會願意多耗費心力呢。一般人都會這麼想,何況他們!
和明理空談,就是槍舌戰,明理空指責談未然不講信用。談未然的反駁令人無話可説:“我和你們黃泉道的
易,約定的是十年之期。如今。才過去兩年多。”明理空等人都愣住,是了。當初因行天宗境況未定,結果才約定為十年內履行這筆關於大光明劍的
易。
當時行天宗一派樹倒猢猻散的景象,潰散的潰散了,離的
離了,遷徙的也已上路。臨走前,和在半路上,又先後給了明心宗和三生道慘痛的損傷回憶。
若不是這筆易,明心宗就罷了,三生道當時多半不會放過他們。
“緩兵之計?”此時回想,明理空語氣一沉:“如此説來,你們分明是利用…”利用?談未然浮現一縷冷笑,現在才來説這個:“説什麼利用那就差了,易是約定了,有緩兵之計的意思,我就不信你們當時沒看出來。若非當時情況迫於無奈,你道我會
易大光明劍?”嘴巴一翹,談未然此時的神
裏分明寫滿了“你就發夢吧”曲着指頭一個個的扳動:“無量道,蒼天道…若非無奈,我跟誰
易不好。好處是你們黃泉道得了,現在就莫要在翻那些舊賬…翻多了,會被看不起的。”明理空見此處説不通,就望向兩位老祖一眼,得了同意,才轉向其他角度。
明理空生一絲不苟,有邏輯有條理,而且思路細緻,毫無疑問是個出
的談判者。
論口才,談未然多有不如明理空,他更擅長一陣見血直指要害的風格,而不是細緻條理的風格。可談未然卻是一個意志很強大的人,此事他既然想好怎麼做了,明理空就極難動搖。
兩人一邊談,一邊愈走愈偏,不知不覺來到一個水潭邊上。此處之前被一招冥河劍餘波衝擊過,留下了淡淡的九幽陰冷氣息,就連水潭裏的水都變得幽深。
兩人走得再遠,依然在兩大強者的神念應範圍內。姓易的灰衣人先掃視躲在遠方的明空等人,再看另一人一眼,發出一個無聲冷笑:“十年,這就是你們的辦法?”帶着明理空一起現身的韋億霜收回注意力,冷冷道:“你缺這十年?”冷冷的一句話反駁,令這個顯然不擅長言辭的易姓灰衣人啞口無言。這話沒錯,身為渡厄強者,幾百年幾千年都活下來了,少也少不了十年,等個十年又何妨?
等十年,總比一點希望都沒有得好。
如果站在中立角度來看,易姓灰衣人私下承認,十年之約比硬搶可靠多了。
韋億霜眼裏閃過一縷冷意:“你若真的相信硬搶能搶來,就不妨去把談未然的爹孃抓來殺了,再把他宗派裏大大小小的人都抓來殺了,且看他會不會出大光明劍?”不等易千軍開口,韋億霜就自言自語道:“如果是我,我絕不會
。反正,最大是個死…”易千軍聽得出,此話背後還有一句話意猶未盡。易千軍臉
難看。他又不是瞎子,又不是沒有判斷力,對上談未然這樣一個毫不猶豫就敢於拔劍自戕的狠人,硬搶是成不了,抓人要挾都沒用。
話又説回來。以談未然的硬朗和決心,恐怕明理空去談的效果也不會多好。
説是八年。大概就差不多。
兩人神念掃過水潭邊的兩人,心裏固然在盤算着得與失,也發現比起一無所獲,八年總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對黃泉道來説,重要的是大光明劍。相對來説,十年八年這點時間,對他們真不算什麼。
這個關竅,談未然一樣很明白。所以他咬定十年之約:“懷璧其罪的道理,我懂。帶着大光明劍到處跑,你們真以為我有很多條命嗎?”
“不履行易的後果,我也懂。”事關大光明劍不適合招搖,其次蘇宜不知內情。於是,明空三人格外避開了,在遠方眺望這一幕。看着談未然一個人跟兩大渡厄強者周旋,不由把心都提到喉嚨了。
“偌大一個宗門,居然是他跳出來跟人周旋…”蘇宜的話帶着尖鋭,彷彿鋼針刺在心頭上。不知不覺就想起之前,被易千軍打得落花水,生死完全不由自己掌握的一幕。明空和蘇宜悄然無息的握緊了拳頭,忽有一種非常強烈的危機
。
對明空和蘇宜來説,這種催人變強的危機已經很多年沒有體驗了。可此時,卻非常緊迫的揪着心。
兩人都沒察覺到,燕獨舞凝望着天邊發呆。用力咬着嘴,眼裏跳躍強烈的鬥志。目光投在談未然身上。恍惚想起談未然在渡厄強者威
之下不屈不服,最終堅如磐石一樣舉劍自戕,鮮血噴濺的那一幕幕…
並不悲壯,也並不慘烈,可是充滿了令人動容的堅決,飽含着堅不可摧的勇氣。
她這次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是同門。…事關永恆武域,不能不説,此乃一筆十分重大的易。
談未然沒把大光明劍帶在身邊是鐵一般的事實,真要帶着那玩意,有多少條命都不夠丟。韋億霜等人很清楚這一點,沒有大光明劍,易延遲就是必然。
答不答應,延遲易都是必然的結果。
大光明劍是永恆武域這消息給人知道後,這東西就太燙手了,行天宗本扛不起撐不動,懷璧其罪在先,吃虧是一定的。
“吃虧,我接受,但這不是白送。”談未然強調,並沉着半晌,再把自己想要的東西,一一書寫在紙上。
沉一會,談未然眼裏泛着冷意:“上次我在三鬥迴廊,被你們派來的人襲殺,這筆賬要算。”明理空盯着談未然半晌,他不知此事。不過,韋億霜和易千軍都知道,確有其事,上次那個本該在暗中盯着徐若素的女子冒失出手。
見對方神不對,談未然笑笑:“別急,我們一筆筆的算。”私心裏説起來,韋億霜多少有點埋怨。派遣那一男一女兩個神照境前來,就是為了盯着談未然的父母,目的是把握談未然的消息和行蹤,從而履行那筆
易。
冒失襲殺談未然,是那女子的個人所為,絕不是黃泉道給的任務。
永恆武域值多少?
不需知道太具體,談未然清楚宗門重建所需的資源就夠了。條件一一提出,和明理空來來往往的槍舌劍大半天,在細節上磨蹭。
嚴苛的説,其他細節上的條件都還好,唯獨是“賠償”和“提前支付”這兩條談不攏。
顯然,這兩條是為了行天宗重建,為了拖住有點過節的三生道,這些條件裏自保的涵義很明白,明理空都看得出,韋億霜和易千軍就更不消説。
明理空是一個極有耐心的人,磨得談未然不耐煩:“我不妨直言,我需要這些資源來重建資源,提前支付對大家都有好處。我重建了行天宗,你們想找我就更方便。”言下之意,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韋億霜和易千軍互相換一個眼神,沉思一會就點頭答應了。以黃泉道的實力,不可能會擔心談未然出爾反爾,行天宗擺着重建了更好找人,這裏頭的道理誰都想得清楚,無須贅言。
最後一條,在天朦朦亮之時,也終於點頭談攏。
談未然抹了一把臉揮散疲憊,目光灼灼又似藴藏某些深意,伸出手:“擊掌為約!”明理空眼神深邃而冷靜,帶着一縷十分隱蔽的會意微笑,揚起手來。
啪!擊掌聲清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