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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意外之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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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得知自己可能有了孩子的那一瞬間,我百集。

腦海中又冒出了那個人的名字,這個時候想起他,別是一番滋味。

不知道賈荃懷孕了沒有?他們和我們可是同一天成親的。

等等,有些什麼地方不對…可是,是哪裏不對呢?

小翠此刻正在門口像陀螺一樣不停地繞圈子,嘴裏唸唸有詞:“這個時候去請太醫,會不會晚了一點?又不是生了什麼急病,這個時候跑去請,人家會不會笑?會不會顯得太張揚了?”這時,張良人在一旁期期艾艾地開口説:“太子妃,那個…”

“什麼?你説,沒關係的。”

“我們才進宮二十幾天耶。”

“是啊,是二十幾天。”沒錯啊。

“才二十幾天,應該不會…就懷孕了吧?”小翠回頭一瞪,張良人趕緊陪笑道:“我的意思不是説不會懷孕,而是應該不會有這種懷孕的反應。我家裏哥哥多,經常看到嫂子們懷孕的。平常坐在一起,也常聽母親和她們談這個,好像一般要等懷到一、兩個月之後才會吐的。”小翠愣了,我也恍然而笑。剛剛我就一直覺得哪裏不對,原來,是時間不對。

就是嘛,才進宮二十幾天,就懷什麼孕啊。

“小翠,你專門謊報軍情,差點讓本太子妃成為宮裏的笑柄,你該當何罪?”真是的,這不是費人家的情嗎?

“可是你剛剛吐成那個樣子,明明就是有軍情嘛。”

“我一吐就是有軍情了?笨蛋!幸虧有張良人提醒,不然,你這一嚷出去,我以後在宮裏還見不見人啊。”

“人家又沒哥哥,又沒見過嫂子懷孕,我哪知道這些門道。”某人還在不滿地嘀咕。

“你…”我嚥了咽口水,算了,她要不頂嘴她就不是小翠了,我是主子,不跟丫頭一般見識。

懶得再搭理她,我轉身對張良人説:“今天真是多虧了你,要不然,這個人可丟大了。”張良人一笑:“不敢當,奴婢還不好意思呢,送來這個鹿脯,讓太子妃吐成那樣。”説着拿起鹿脯盒子準備出去丟掉。

小翠立刻跳出來搶過盒子説:“那是她沒口福,她不喜歡我喜歡!”我趕緊輕斥了一句:“小翠,別沒規矩。”張良人笑道:“沒關係,我就喜歡這種快人,我出身行武之家,對宮裏那些扭扭捏捏的作派還真不習慣。”張良人名令婉,父親是胡貴嬪的父親鎮北將軍胡奮帳下的一個偏將,娶了胡奮的小女兒,也就是胡貴嬪的妹妹為。張良人就是靠這層關係進宮的。

説起來,這胡貴嬪在宮裏還是個傳奇人物呢。她當初進宮候選的時候,還沒進入選拔大廳,就被太監在手臂上繫上了一塊絳紗。進去後才知道是皇上已經偷偷相中了她,胡貴嬪一聽,當場嚎啕大哭。

沒錯,就是嚎啕大哭,不是偷偷抹眼淚兒。太監宮女們開始被她哭懵了:是選上您當皇妃呀,又不是發配你去邊疆。

後來看她越哭越大聲,只得在她耳邊悄悄警告:“你不要哭那麼大聲,讓陛下聽到了多不好。”胡貴嬪立刻回了一句廣為傳、舉國皆知的話:“死且不畏,何畏陛下!”這下好了,皇上愛死她了。當即就封她做了貴嬪。

因為皇上也跟我爹是一個德,就喜歡這彪悍的調調。所以胡貴嬪入宮近十年,至今寵愛不衰。

唉,有其君必有其臣。就像我的小翠那麼拽,我也不計較,有其主必有其僕,能怪誰呢?

左貴嬪是靠了出眾的才幹和皇后的信賴提拔才慢慢爬上去的。胡貴嬪則是皇上初見她的第一次就直接封她當了僅次於皇后的貴嬪。

因為得寵,胡貴嬪在宮裏的服飾排場,就只比皇后略差一點點。皇上的兩個貴嬪,左貴嬪是皇后的第一智囊、第一心腹,胡貴嬪則是皇后的第一對頭,第一眼中釘。歷年來,宮中勢力明顯分為兩派,非後即胡。直到近一兩年諸葛夫人才異軍突起,慢慢在宮裏形成了第三方勢力。

可憐的皇上,好不容易才滅了蜀漢,平了東吳,結束了三國鼎立的局面,結果自己的後宮裏又演起了三國演義。

這讓我不想起了入宮前遇到的那個算命先生説過的話:“命乎?命也!”皇上的後宮“三國鼎立”這三方勢力投到到太子的東宮,就出現了分屬三國的三個良人。

正因為胡貴嬪是皇后…也就是俺婆婆的眼中釘,所以我對張良人一直很疏遠,可以説在三個良人中我最疏遠她。沒想到,今天居然是她幫了我一把。

如果她城府深一點,故意不説,讓我和小翠鬧去,那我以後還真是沒臉見人了。

帶着送走了她,讓小翠關好門,然後在燈下取出匣子中左思的手札。

原來這是左貴嬪在宮中這些年和兄長左思的詩詞酬答,裏面裝的是左思寫的那部分,左貴嬪寫的應該在她兄長那裏。

這些詩詞大部分坊間都有刊印,我也都讀過,只是手寫本原件還是第一次見到。

看我眼睛放光,一臉動,小翠好奇地問:“小姐,這個人很有名嗎?”真是氣死我了!給我當了那麼多年的陪讀丫環,磨了那麼多墨,她自己肚子裏卻一滴墨水都沒存下。

我也學着她的口吻説:“你以後出去可千萬別讓人家知道你是我的丫環,我可丟不起這個臉!”她不甘地叫了起來:“我又怎麼啦嘛我?”唉,丫環不教,小姐之過,算了,反正夜來無事,就教教她吧。

於是我從左思的《三都賦》引發的“洛陽紙貴”講到他的其他文章,他的書法,他的琴曲,最後講到他和左貴嬪的這本詩詞酬答集。

看着手裏的信札,我嘆道:“這應該是左貴嬪最寶貴的東西了。她進宮十年,從來沒有得到過皇上的寵愛,沒有孩子,親人遠離,在宮中孤寂度。這本她兄長親手寫的書函手札是她唯一的温暖之源。她把這麼寶貴的東西都割愛給我,為的是請求我原諒她的侄女。這個做姑姑對侄女兒,也真是沒話説了。”今晚趕緊看,看完了,明天就讓小翠拿去送還給左貴嬪。這禮物真的太貴重了,我收不起。

而且這手札對於她,比對於我,意義重大得多。對我,不過是書法和辭賦名家的手札,對她,卻是人間親情、世間温暖的象徵。

翻到手札的最後,是新近才寫好的《嬌女詩》:吾家有嬌女,皎皎頗白皙。

小字為紈素,口齒自清歷。

鬢髮覆廣額,雙耳似連璧。

明朝梳台,黛眉類掃跡。

其姊字惠芳,面目粲如畫。

輕妝喜樓邊,臨鏡忘紡織。

這個被父親贊為“面目粲如畫”的惠芳,就是左穎了。左穎,字惠芳。

據説皇上當初親自用硃筆圈上左穎,就是因為看了左思的這首詩。才女已是難得,何況還“面目粲如畫”?左思為把女兒進宮,可謂煞費苦心。

算了,看在左思和左貴嬪的份上,就原諒左穎吧。

把手札封進匣子,代小翠説:“明年早上吃過飯後你就把這個送還給左貴嬪,説我有機會能拜讀名家手稿已是非常榮幸了,怎麼還敢據為己有?”想了想,又説:“你告訴她,別擔心左穎,這點小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以後大家還是好姐妹。”代完了,小翠服侍我更衣睡下,然後小翠自己也去睡了。

也不知道睡到了什麼時辰,居然又聽到了輕輕的叩門聲。

我喊了兩聲小翠,那丫頭睡得跟豬一樣。這深更半夜的,大概除了各處門口上夜的太監,其餘的都睡了。沒辦法,我只得親自去開門。

門剛開了一條縫,就立即伸進來一隻冰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