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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軍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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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在萬籟俱寂的注視下,冰雪炸裂的脆響,便顯得分外刺耳醒目,只見為首那個高大的冰雪雕像,以一種偉岸的姿態,緩緩抬起了他的手臂。

積雪因為他的動作,從他的身上而下,有如奔騰的江河,那隻手掌伸向半空,接着,以一種強力的姿勢猛然凝定。

隨着那個姿勢的凝定,無數冰雪炸裂的聲音轟然響起,有如聲聲驚雷,從靜謐的曠野間滾動而過,那些剛才還昂然肅立,沒有生命般的冰雪雕像,彷彿倏然間從死亡中復活了過來,雪霧升騰,駿馬狂嘶,金鐵相撞,整個場面一時間熱鬧而肅殺。

陽光雖然燦爛,但快速擴散開來的白雪霧,就如忽然升起的巨大幔帳,霧氣中,所有的影像都變得隱隱約約的、模糊不清,耳中卻清楚的聽見,一聲聲裂破天地的吼叫:“列隊、整裝、踏步”

“轟”一股雄壯的氣勢,伴隨着雪霧沖天而起,使大地都為之抖動。

那些在營門口站立的觀望者,在這一刻,都情不自的豎着耳朵、瞪大眼睛、張着大嘴,一臉驚駭。

“上馬”鼓聲便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由低沉逐漸密集,最後是雷鳴錯,盪豪壯,讓人熱血沸騰。

一股勁烈的北風,從荒原上呼嘯吹來。

雪霧擴散,如一條從沉睡中醒來,伸展身軀的白巨龍,接着,從這條白巨龍的腹中,走出了一隊鋼鐵甲士。

每人所騎的駿馬,皆高大壯、皮黯亮,一水的黑,面部配備着猙獰護甲。噴着淡白霧氣的長長響鼻,看上去更像是來自亙古的兇獸,有着摧毀一切的力量。

而馬上的騎士,可謂全副武裝,一眼看去,就像是由鋼鐵打製出來的移動武器庫。

每一個人身上,都穿着質地優良、泛着幽幽光的黑鐵鏈甲,這種黑鐵鏈甲,是江北陸氏最新研製出來的產品,內衫牛皮,外披鐵甲葉。雖然薄、輕巧,但防禦能力卻能跟重鐵甲相比。

其實,在這層黑鐵鏈甲的下面。還有一層不但能抵禦刀槍,還能抗寒的內甲。

每一個人的上,都掛有短弓、箭筒、小巧弩弓,顯得有些雜亂,但那箭矢鋒尖的寒芒,卻又使這種雜亂變得殺氣騰騰。

每一個人的背上,都背有三尺長刀,尺許長的刀把頂端,繫着腥紅的刀衣,在北風的吹拂下,飄蕩飛卷,就像是男兒中永遠縱橫不羈的豪情。

每一個人馬鞍的兩側,都各掛有一三稜鋒尖的短矛,在短矛之下皮鞍的順手位置,是造型獰惡的短柄飛斧。爺面上的長長血槽,有如來自地獄惡魔的笑紋。

在隊列的最前面,是身背同樣形狀甲冑的陸恆,和身後騎士唯一有所區別之處,便是在陸恆直如槍的後背處。有這一條黑披風,在呼嘯的北風吹拂下,披風飄舞狂卷,彷彿雲一片。

所有人的身上,積雪已經不見,散發的蒸騰熱氣,扭曲了所有人的視線。

一面血的大旗,在陸恆身後的空中,猛然展開,並獵獵作響,大旗正中,繡着一個張牙舞爪深黑的‘陸’字,着睥睨天下的龐大氣勢。

“這、這是江北陸氏啊?!”

“沒錯!就是江北陸氏!除了江北陸氏,誰能有這樣的武器裝備。”

“太、太、太牛b了!”站立在門口的族兵,以一種動而敬畏的心情讓開道路,隨後,他們的膛便高了許多,再瞅向那些衞軍士卒的目光,充滿了挑釁。

而站立在門口的衞軍士卒,則是以一種既又着敵意、又震撼其強猛的複雜心態讓開道路,不過,呼都變得重了起來,堪與駿馬噴出的白相比。

唯有那名前來傳令的親衞,還能竭力使自己的表情,保持深沉無波的冷靜,使自己站立的身姿,保持屹然不動的穩健,使自己眼中的驚佩,極力隱藏而不被他人發現,他喊叫道:“請陸氏族兵到大營的西北角處紮營休息,請陸氏族兵的領軍者…陸恆,到帥帳報名覲見。”陸恆點了點頭,他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吩咐道:“由秦翔領軍,到西北角紮營休息,我去帥帳一趟。”就在這時,那些在旁邊觀望的族兵們,截然喊叫了起來:“恆少爺,你要小心啊!”

“李壽那個王八蛋黑着呢,昨晚殺了好多的人,都是門閥世家的,周爺爺被他殺了”前行的腳步猛然停頓,陸恆側過臉來,眉頭微皺,冷冷的瞅了那名親衞一眼,這一眼,就如刀鋒出匣時的那一瞬間,乍生輝的芒,有着嗜血而飲的凜冽清寒,讓那名親衞剛才竭力保持的傲慢和矜持,在瞬間崩潰,他的眼神下意識的遊移開來,向旁邊退縮閃避。

眼神閃開了,那名親衞便又後悔了起來~~我閃什麼閃啊,難道還怕他不成,我什麼場面沒見過啊,屍山血海~~但那名親衞心中又清楚的知道,他就是有些怕陸恆。

“恆少爺,讓我們跟你一起去大帳吧!”陸石武第一個站了出來,臉上的神情有着明顯的暴力傾向。

接着是陸恆的幾名貼身護衞,自從上次被玉琉公主成功闖宅,這幾名貼身護衞個個羞愧死,從那起便都玩命似的苦練武技,現在,是表現的時候到了,豈能落後。

“不用!”陸恆制止道:“那李壽雖然身為一軍之帥,但要想殺我,也要有個由頭才行,我今才到軍營,又遵守他的號令,在風雪中肅立等候了半宿,這個由頭他怕是不好找呢。”陸恆瞅着那名顯得有些拘束的親衞,聲音就像兩把鈍刀的錯:“你,帶路!”雖然陸恆説了,不用他人跟隨,但還是有兩個身影,並不理採陸恆的命令。隨着陸恆一起向中軍帥帳行去。

一個事冷而薄的陸九皋,他是奉太尉陸平之命,在把密件送達江北之後,便隨陸恆一起征伐匈奴,陸九皋還告訴陸恆~~太尉大人説了,這次征戰,我是不用聽你命令的,也用不着出手殺敵。我唯一的任務就是,在恆少爺你唄敵人殺死之後,把你的屍體搶回,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埋葬,免得讓三夫人太過傷心,太尉大人耳不能清靜~~來回當時瞪了陸九皋許久,心想,他媽的,這陸九皋,整個一個烏鴉。

還有一個是,雖身着鐵甲,但那修長的身軀,卻仍然有着綽約風情的玉琉公主,不過,玉琉公主擔心被人看出她是一個女子。便把頭盔的護面悄悄拉上,着一雙秋水般美麗的大眼睛,好奇的東張西望。

説實話,陸恆是真不希望玉琉公主跟隨他一起出徵,雖然玉琉公主的武道技能。強大到除了陸恆,其他人都不是對手的程度,但玉琉公主的不馴,也讓陸恆吃足了苦頭,陸恆曾經惡狠狠對玉琉公主説:“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信不信我到時來個霸王硬上弓”

“你敢!”玉琉公主用同樣惡狠狠的神情回瞪陸恆:“你要是敢非禮我,我就閹了你!閹了你!閹了你!”玉琉公主當時,以手掌做刀,在空中揮砍不止地兇狠樣子,讓陸恆既覺得可愛,又頭大無比。

走了一柱香的功夫,便看見一座高大的青灰帳篷,鶴立雞羣般的聳立在眾多帳篷之間,在那帳篷前面,立着表示主帥身份的白大#,多名黃金甲士,以三人為一組,手握閃着寒光的兵器,在帳篷的四周巡邏,目光兇狠。

一名高大的黃金甲士在驗過令牌後,以一種傲慢的神情瞅了陸恆一眼,側身放行,不知是他閃身的速度慢,還是陸恆踏步上前的速度快,兩個人的身子,就那樣有意無意的發生了碰撞。

“嘭”隨着一聲鐵甲相擊的爆裂脆響,那名黃金甲士就如奔騰的怒濤,撞在巨大的礁石上,礁石屹立不動,而他這朵花,卻以一種不能控制的姿勢倒飛了出去,在半空中便可看見,他臉上出痛苦非常的神情。

足足飛出了丈許,才以四腳朝天的不雅姿勢摔倒在地,腦袋正好撞在一塊石頭上,頭盔凹下頗大一塊,滿眼都是禮花般綻放的金星。

“幹什麼?!你想幹什麼?!”巡邏的那些黃金甲士,就如聞到腥味的惡狼一般,從各個方向撲了過來,有幾個人的手都按在了刀柄上,但陸恆掃視過來的目光,又使他們在臨近前,腳步下意識的遲疑。

正因為他們優秀,正因為他們也是從殺戮之場磨練出來的傑出戰士,所以他們都在同一時間覺到了,只要再前進一步,接他們的將是森寒無匹的刀光。

那是什麼樣的目光啊?!

深邃而冰冷,彷彿是燃燒着幽寒的鬼火,讓人在一見之下,就產生了看見地獄慘景的恐懼。

在被這樣的目光掃視過後,所有撲過來的黃金甲士,都漸漸從躁動中冷卻了下來,同時冷卻的還有他們的勇氣。

寂靜之中,唯有那名倒在地上黃金甲士的呻聲分外響亮。

“好狗不擋路呢?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這點道理都不懂呢?”陸恆用一種教育孩子的口氣訓斥道,説罷,掀開帳簾,走入大帳之中。